丁颜记得是有这么一个情节,原剧情中,原主这时候已经跳河死了,原主娘家人去局里闹,陈瑞被停了职,后来青市出了命案,一直破不了案,省里领导点名让陈瑞过去帮着破案,陈瑞过去四天就破了案,因此省领导特意做了批示,指示中说经调查,原主的死跟陈瑞无关,因此陈瑞不但复了职,很快还被升为副局长,后来一路升迁,一直做到公安局部部长。
看来还在走着原剧情,并没有因为原主换了芯,剧情就有多大改变,这样看,陈瑞很快就要升职了吧,看来等他回来了,得正经跟他提提离婚的事,要不然,等他升为副局长,万一他怕影响他前途,不答应离婚咋办?
田秀芝见丁颜不吭声,怕丁颜多想,替陈瑞解释,“瑞子这个工作,就这点不好,任务来了,说走就得走,好在都是一群爷们儿,皮糙肉厚的,耐摔打。”
丁颜笑了笑,“他是公安,工作重要。”其实心里头,她巴不得陈瑞出任务,晚上她正好踏踏实实的睡个好觉。
可是事实出乎丁颜的预料,她原以为陈瑞不在,她会睡的更踏实,毕竟不用担心陈瑞跟她圈圈叉叉,结果呢,她反而睡不着了。
可能是这几天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人。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陈瑞走后第二天,丁颜带着小宝去菜地摘菜,走半路碰到了丁芬。
丁芬从兜里摸出一颗糖,塞给小宝,打发小宝去一边儿玩,然后悄咪咪的问丁颜,“你的本事,我可都听说了,这段时间没少给人看事儿吧?”
丁颜,“嗯。”
丁芬,“赚了不少钱吧?”
丁颜知道这个二姐没坏心,纯属好奇,便点了点头,“是赚了点。”
丁芬啧了一声,“这老祖宗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咋就找上你了,咋着我脑瓜子也比你强吧,老祖宗咋就没瞧上我?”
丁颜,“要不咱俩换换,叫你能看见那些水鬼,喝农药死的,还有吊死鬼,一个个青面獠牙的,舌头能有一尺长。”
丁颜比划了一下吊死鬼的长舌头,丁芬打了个哆嗦,“我可吃不了这碗饭,还是老老实实的种我的庄稼吧。”
“你来找我啥事?”
“咱娘叫我给你捎个话,明儿个小杰定亲,叫你过去,最好是小宝他爹能一块儿过去,啧,咱娘这就是又想显摆她这个有本事的二女婿呢。”
仨女婿中,就陈瑞最有出息,家里但凡有个事,丁母都要把陈瑞给拉过去,显摆她有个有本事的女婿,给自己脸上贴金。
丁颜,“行,到时候我过去,陈瑞去不了,他出差了。”
丁芬又啧了一声,“咱娘最宝贝这个二女婿,他不去,咱娘不是要失望死了。”
丁颜推了她一把,“废话真多,话已经捎到了,你走吧。”
丁芬笑骂了她一句,“你个没良心的。”说完瞥了她一眼,“你就不问问我翻盖房子的事有啥后续?”
丁颜笑了,“还用问吗,肯定是大姐拿的钱。”
“唉哟我都忘了你现在能掐会算了,”丁芬说完,叹了一口气,“大姐怕是把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了,怕是都瞒着姐夫呢,我劝她,好歹跟姐夫商量一声,可说啥她都不听,唉。”
“栽个大跟头,她就醒了。”
“你是不是给大姐算出来啥了?”
丁颜笑了笑,“没有,我就随口这么一说。”
丁芬给了她一巴掌,“还给你二姐保密,我不问行了吧,行了,话我是捎到了,后儿个我过来叫你,咱俩一块儿回,娘念叨了,咱俩一块儿听着。”
丁芬把话说到了,也不跟着丁颜回家了,又匆匆的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丁芬就来找丁颜,还提着一筐鸡蛋,“ 我看你家这俩小子,开始窜个头了,多补补。”
丁颜,“又拿这么多鸡蛋,你家开养鸡场了?”
丁芬小声道,“你别说,我还真有这个想法,我琢磨着,这人越来越有钱了,也舍得吃了,我要是多养几只鸡,卖鸡蛋不也能赚到钱?喇叭里不都说了,现在做点小买卖,国家不割尾巴了,还鼓励呢。”
丁颜没想到这个二姐,还挺有经济头脑,仔细看了看她面相。
看一个人的财运,最主要的就是看她鼻子生的好不好。
鼻子在面相命理学中有五岳朝归之说,意指鼻子是脸部的最高点,以它为五官之主,为财星。
鼻子中,属悬胆鼻,截筒鼻的财运最好,而丁芬就是典型的悬胆鼻,山根丰挺,准头圆而有肉,鼻翼丰盈,再加上额头饱满,下巴圆润,这是中年起财运的面相。
用句直白点的话说,有这种面相的人,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二姐,我觉着你这想法挺好的,可以先少养点试试。”
丁芬,“你给二姐看看相,看二姐能发财不?”
丁颜,“看过了,二姐有旺家运。”
丁芬得意道,“那是,我常跟你姐夫说,我有旺家运,他还不信。”
丁颜笑道,“你这么抠,能不旺家吗?”
丁芬笑着给了她一巴掌,“别拿你二姐开涮了,你帮我问问陈瑞,这政策还会不会变是正经。”
丁颜知道国家政策这方面,丁芬还是更相信陈瑞一些,毕竟都觉得他是国家干部,懂的多,便点了点头,“行,等他回来了我帮你问问。”
今儿个是丁世杰相亲,田秀芝怕小宝过去捣蛋,没让小宝跟着,只丁颜和丁芬俩人过去。
这次过去,丁芬没有空手,拿着个篮子,篮子里是3个大白馒头和3个肉包子,丁颜就拿了两袋鸡蛋糕,一并放到了丁芬挎的篮子里。
她俩到高家寨的时候,相看的人还没有来,丁芳忙前忙后的帮着丁母收拾家里,丁世杰新理了头发,穿了一身簇新的衣裳,看着很是精神,就是跟个大爷似的,翘着腿坐在凳子上看丁芳忙活。
丁芬,“大姐啥时候来的?”
丁母看到这个二闺女就头疼,没好气道,“你大姐昨儿个就来了,一直帮我收拾家里,哪象你,这都啥时候了才过来,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客呢?”
丁芬,“瞧娘这话说的,我是嫁出去的闺女,回娘家不就是客?我要不是客了,说明我不是离婚了,就是被他们老李家给赶出来了,你高兴啊?”
丁母跟这个二闺女说话,回回都被气个半死,不想再跟她说话了,拿过她挎的篮子,掀开搭布看了看,满意道,“这次总算是知道你们还有个老娘。”
说完又问丁颜,“小宝他爹咋没来?”
丁颜,“他出差呢,走了两天了。”
丁母很是失望,“出差了啊,还真是不巧。”
丁芬,“他是公职,出不出差他也做不了主。”
丁母剜了她一眼,“还用你教我,我能不知道这个理儿?”
说完,拿出一袋鸡蛋糕就递给了丁世杰,“早上小杰都没咋吃饭,正好吃点鸡蛋糕填补填补。”
其他的都拿回屋给她儿子留着慢慢吃。
丁世杰撕开袋子,拿出一块就开吃。
丁芬最看不上眼这个弟弟,忍不住骂他,“你就坐那儿犯懒吧,等一会儿人姑娘家人来了,看你这么懒,指不定都相不中你,谁家愿意把姑娘嫁给个懒汉。”
丁芳好脾气道,“他刚换的新衣裳,弄脏了还得换。”
丁世杰咬了一口鸡蛋糕,“二姐就看不上我。”
丁颜,“二姐这也是怕一会儿姑娘家来人看到了,挑你毛病,要不你去屋里坐着,一会儿人来了喊你?”嗯,眼不见心不烦。
丁世杰朝着丁芬翻了个白眼,然后拿着鸡蛋糕进屋了。
丁芬骂了一句,“一股二流子相。”
丁颜小声道,“二姐,你也学会相面了?”
丁芬恨铁不成钢道,“这还用相吗,好吃懒做,不是二流子是啥?颜颜你给他相相我说的对不对?”
丁颜笑了笑,没回丁芬的话,推着她去屋里,“咱先去吃个喜糖。”
不大功夫,又有几人来了,都是本家的叔伯婶子大娘,请他们过来,一是陪客,二是也帮着相看相看女方。
又过了一会儿,几个人说笑着来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五十开外,身形微胖的妇女,叫韩俊秀,男人跟去世的丁父是没出五服的堂兄弟,丁颜要管她叫五婶子,最喜欢给人说媒,在这十里八村挺有名。
后面跟着三个妇女两个男人,最后面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应该就是丁世杰相亲的对象,刚听丁母介绍过,姑娘叫杨秀香,家是丁母娘家隔壁村杨家集的,比丁世杰小一岁,上头有四个姐一个哥,下头还有一个弟弟。
“你五婶子说这姑娘长的俊,也能干,家里家外的活一把抓,屁股也大,是个好生养的。”
丁颜,“……”屁股大,好生养,你咋不给你儿子娶个老母猪回来嘞,一生一窝,保准养到你酸爽!
一看女方家人来了,丁母赶紧跟本家的叔伯婶子大娘迎了上去,一阵客套后,把人都迎到了堂屋。
堂屋早就摆好了瓜子糖,一群人围着桌子坐了。
杨秀香应该是害羞,从进院子就一直低着头,只偶尔抬头冲人笑笑。
是个狭长脸的姑娘,长相中等靠上,只是头尖额窄鼻梁不直有结节,有这种面相的人,倒也不是大恶之人,就是目光短浅还喜欢耍小聪明,财运不畅。
当然了,嫁给丁世杰这个二流子,财运能好到哪儿去?
不过,最吸引丁颜目光的,不是杨秀香的面相,而是丁芳给她抓了一把糖,她伸手去接糖时露出的一截手腕,虽然她接了糖,很快就把手缩了回去,可丁颜看的分明,她右手腕处有三个青紫的鬼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