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无弹窗 深人静之际,宝钗并没有睡,才放下手里的针线活,乏的手指。(脸上带着丝丝苦笑。回想白日里从贾府传递着迎春大婚的盛况,心里既是羡慕又是妒忌,自己何时能有这样的风光。自己这块耀眼的金子,会有谁来珍惜疼爱。
外屋的莺儿也被她的动静弄醒,埋怨着:“见着紫鹃,姑娘就不能跟她说说的,有些话,咱们自己不说,没人替姑娘说。”白天不说,夜里自己折腾自己。
“你只管睡,别管我。”这事儿她心里看的通泰,皇宫水太深,不是黛玉能把握的。
正这时,外面传来叩门声,她也披衣而起,仔细的听着动静,听着来人走进来,那话语却是袭人,心里打着谱儿,她这大半夜的,有什么事故?嘴里吒着莺儿:“还不快去给袭姑娘开门,就知道睡。”
莺儿忙起身开着房门,嘴里不忘打趣着:“袭人姐姐,这大半夜的,不跟宝二爷淘气,跑到咱们这儿来,不会是拌嘴吵架,让咱们姑娘帮你吧?”
袭人走进来,一下子跪倒宝钗面前,抽抽搭搭的说:“求宝姑娘救救宝二爷吧。”
宝钗才站起身相迎,一下子跌坐在炕上,心想;会是甄家的事儿,出了大漏子,把贾家陷进去了?又一打量,不像是,忙问:“出了什么事儿,快起来说。地下凉,别着了风寒。”
莺儿把袭人扶起来,又端过来一杯水。
袭人定了定神儿,这才一五一十的把宝玉跟甄宝玉的交易和盘托出。
宝钗心里暗道不好,那甄家一直在江南,不谙京城人的做派,万一被有心人识破,就是大是非,在这儿,帮个人往上升,难上加难,要是往下踩个人,比踩死个蚂蚁都麻利。宝玉糊涂,甄家是哪个?是皇上钦点地犯官之家,全家除去那几个人,都在牢里,这样一来,不第是要把漏网的几个人也栽进去。贾家势必要受到株连,而薛家又怎能独善其身。灵思一闪,既然宝玉不好此道,何不让哥哥去撞撞运气。都是买卖人,不过是大巫小巫之别,说不定能结成角之势,再怎么说,薛家也沾着点儿皇亲,又有理亲王府的照拂,在人脉上不比隐贤山庄主人强出许多?
想到此。绽出微笑。亲热地拉着袭人。递给她一方手帕:“擦擦吧。看你这又是眼泪又是汗地。这事儿我去跟姨娘说。”
袭人也放心不少。忙趁热打铁地:“姑娘。这事儿不能慢了。要是让那个甄宝玉去了。就毁了宝二爷。这阵子。太太不待见我。有些话也不敢去说。只能心里着急。这诺大地府里。也就姑娘你。待宝二爷是真心地。”
“我知道。太晚了。你快回去。不然。宝玉要了醒了。不见了你。指不定急成什么样儿。”
袭人放心地回去。宝钗又打两个婆子送她。
莺儿把袭人送出房里。转回来看到宝钗正凝神思索。知道这事儿不简单。也不敢插言。悄悄地掩上门。自己睡去。
次日一大早。宝钗起身。让莺儿给自己找出一身半新不旧地地衣衫穿了。又随意戴上一个火红地珊瑚簪子。扶了莺儿去看王夫人。
王夫人也才起身,正打算用餐。见宝钗过来,挺高兴,又赶着让彩云多拿来一份早餐,娘俩共进。
宝钗红了眼圈儿,拿起筷子又放下,欲言又止的:“姨娘,我。”
“这丫头,又是受了那个混账媳妇的气了吧,别理她,还是过来跟姨娘住省心。”
“今儿到还没有,我是为宝兄弟担心。”
王夫人别提有多受用,这阵子没少为宝玉的婚事张罗,官媒也见过不少,可是一和宝钗相比,差的不是一个等级。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相貌跟宝钗没法儿放在一处论。思前想后的,还是舍不下宝叔,只是一下子也没有法子打破僵局,这会儿宝钗过来,竟是为着宝玉而来,怎不让王夫人喜出望外。一把拉着宝钗地手,又看看她的打扮,故意道:“看看你,哎,这叫怎话儿说地?总算是想明白了,姨娘身边就你跟宝玉两个人,在姨心里,你跟宝玉一般重。
说吧,什么事儿?”
宝钗试着眼泪,又停顿一下,看王夫人满脸的焦急,心里别提多得意。把昨夜袭人地话又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那甄家遭此大难,消息自然闭塞,甄公子脑子也懵懂了不成,跟宝玉轮换着去隐贤山庄,也忒不知深浅。就不怕被外人看出来,害了自己不说,把宝玉也牵连进去。他们倒是不用担心,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咱们受得了吗。姨娘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袭姑娘担心,又怕说错话,让姨娘生气,就托我过来。姨娘,不看别的,就是看在袭人一心为宝玉地份上,不要责怪她。”
王夫人银牙紧咬,眼睛里冒着火,恨恨道:“我统共一个宝玉,不能让他们毁了,不行,我去找甄家太太说去。”
“姨娘,千万别这样,又不是甄家公子的错,是宝兄弟找的人家。可怜见的,人在屋檐下,谁能不低头?宝兄弟开口,人家敢不应承。心里指不定怎么为难呐。在京城里待着,还要惦记着牢里的亲人,谁有那个心思,去给外人捧场。咱们该给人家赔礼才是。”
王夫人让宝钗这么一分析,也觉着理亏,气早就灭了。想着如何处理这事儿,宝玉看样子是不想去什么隐贤山庄,不过是搪塞一下。也罢,干脆不用经过他,直接让袭人把那张请柬拿过来就是。原来,为了以防万一,有宵小趁机捣乱,以实名制安排此事。于是,让彩云找袭人过来。
不大一会儿,袭人走进来,先向王夫人请安,又向宝钗问好,而后在一旁肃立。
“去把宝玉的那张请柬拿过来。”
“回太太,那张请柬,二爷已经给了甄家的公子。”
王夫人闻言,倒是愣住了,这小子动作倒是快,这也无妨,我干脆釜底抽薪,就让彩云、袭人跟着,去看望甄家母子。而宝钗倒是笑着推辞,要去看看贾母,给老太太请安去。
匆匆来到甄家住处,一进去,就见甄家太太正在洗衣裳,甄宝玉坐在石阶上看书,拿着一个枯树枝在地上写着什么
王夫人眼里酸,也觉着难过,寄人篱下的日子,任谁也是不好过地。忙咳嗽一声,甄家太太听到动静,忙直起身子,看到王夫人,忙扔下手里的衣裳,陪着笑脸迎上来。“王姐姐,您看我,就闷头儿洗东西,没顾上别的,怠慢了姐姐。快请进,好歹坐坐的。”
王夫人亲热地拉着人家地手,轻叹着:“这一向穷忙,没顾上妹妹,让妹妹受委屈。彩云,回头给甄家太太拨两个粗使的丫环过来。妹妹,让她们洗去。来,歇歇的。”
甄宝玉看见王夫人,忙放下手里的书,过来请安,而后肃立在母亲身边。
“这孩子,就是懂事儿,让人爱见。正好,也给我那个不成器的宝玉做个样儿,好好羞羞他。孩子,宝玉让你为难了是吧,好好地去什么隐贤山庄,真是不管不顾的。甄家老少就指着你了,去隐贤山庄,万一让有心人看破,别地不说,牢里的人就更难了。”
听话听音,锣鼓听声,在明白不过了。甄家太太忙让甄宝玉取出那张请柬,呈给王夫人。“这孩子不懂事,给您添乱了,回头我责罚他。”
王夫人笑笑,跟甄家太太又寒暄几声,回转自己房里。拿着那张请柬犯了难,丢开不理,好像这家在京城里还挺吃香的,滞留在自己手里,又觉着不妥。正烦躁之际,宝钗转又回来,说着:“老太太让给巧姐送些瓜果过去,我讨了这个差事,顺便也看看去,才回来。听到姨娘回来,就过来看看。”
王夫人把请柬拿给宝钗看,却见她拿起又放下,不解的看着自己。嗔怪道:“这该怎么办?均给外人还是让谁去?”
宝钗低头想了一下,扑哧笑了:“姨娘忘了,倒是我哥哥惦记着,就怕他糟践了人家的一份儿好意。”
“这有什么,薛家也是皇商,还辱没了他们不成?拿上给蟠儿,让他去吧。”王夫人不以为然的,想起自己也是皇亲国戚,就这么小家子气,传出去岂不让人耻笑,又嘱咐着:“别张扬,悄悄地谁会认的你。”想想也是,宝玉又不是什么王府阿哥地,一个世家子弟,在京城里,满大街都是。
宝钗心领神会,忙谢了自己姨娘,赶紧给薛蟠报信去也。
大路朝天,城门把关。还是那条通往隐贤山庄的路径,城门前站着地守卫不少,大都是懒散模样,再没有前些日子的紧张,就是偶尔过来一两个当官地,也是随意问上几句,就放行。远远的走过来两个人,一位是巡视城内的侍卫总领牛继宗,一位是乌拉将军,别看都是武职,今儿个全穿的是便服。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态,对谁也是春风拂面,不笑不说话的。看起来平安无事,实则内紧外松。在城门四周,暗掩着兵士们。
人们不仅不慢的按部就班,做着自己例行的事情,走亲戚的,做小买卖的,公干官差的,娶媳妇聘闺女的,还有稀稀落落的年轻、年少的世家子弟们,骑着马往外走,目标不言而喻。
有几个世家子弟在结伴儿出行,其中也有贾环和贾兰叔侄。贾政把他们送到城门口,就转回去,跟着的有林之孝带着的家人小厮。这里没有宝玉,这让认的他们的官员纳闷,不禁问道:“存周兄,怎的不见二世兄?”
贾政也纳闷,只听王夫人说是,宝玉昨晚喝酒喝高了,这阵子还是懵懵懂懂的,晚些去吧。也没理会,只好先把贾环和贾兰带过来。嘱咐他们几句,就让他们上路。自己也往工部去,那儿还有一堆儿琐事等着呐。
又过来几个中年的文人,边说边往外走,全然不顾城门口的守卫。人家看他们的模样,错不了,怎么也变不成武林高手,奇能异士。
快到正午时分,门前来了一位骑马的文士打扮之人,神态自若,脸带微笑,一手持折扇,一手拉着马缰绳,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一个个中规中矩的,并不敢多言。
有人在后面叫了一声:“薛大爷,你这是奔哪儿啊?”
薛蟠吓了一跳,待要不理又觉着不合适,跟人家搭腔,又怕露出马脚,只好呲牙一笑:“那什么,回头见。”
径自往外走,又听见有人在问:“这位公子,你这是往哪儿去?”
薛蟠转身一看,面生,看得出来是一个守城的小官,忙文雅的**了一下面部肌肉。“回这位官爷,在下是去隐贤山庄。”
“可有请柬。”
“有,没被邀请,怎好舔着脸过去,岂不丢了咱读书人的脸面?”您就别拽了。伸手从身上取出一份请柬,递过去。
对方看看请柬,又看看薛蟠,最后还是还给他,挥挥手,让他过去。
薛蟠送了一口气,打马挥鞭,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那个小官“呸”的一声,小声骂着:“什么玩意,你会是贾宝玉,那我就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说话呀。
”霍然站着牛继宗和乌拉将军。
“回大人,请柬上的贾府宝玉,下官见过,跟这主儿根本不是一个人,可拿的却是贾府的二公子,贾宝玉的请柬,上面有名字,绝对不是这个人。”
牛继宗也犯了思量,跟贾宝玉不熟,倒也见过,一个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的富家公子莫样,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他。迟疑着:“你确信,请柬上不是别的?”
“没错呀,荣国府贾公的二公子宝玉。”
乌拉将军听得清楚,忙插话,说是既然这个人可疑,就用不得商量,跟过去,看他干什么。心里暗自得意,贾元春,贾贵妃,咱们乌拉家,终于等到了,这回看你有什么话说,这不是公开的藐视皇家权威是什么?自己不去不说,还要让不相干的人裹进来。
远远地从城里驶过两驾辇车及大队从扈人员,朝着这面行过来。二人相视看了看,收回眼神。乌拉将军吩咐着:“带着人,跟本将军过来,追,竟敢私偷别家的请柬,抓住他。”
“来人,跟我追。”抓人这是守卫的职责,岂能任可疑之人得逞,忙骑马扬鞭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