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叶星辰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楼犀的车上。.
她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膝盖上传来的疼痛却提醒着她的知觉,万幸,那司机及时踩住了刹车,她只是被车子强大的冲力刮倒了,没有骨折,不算太疼,但她却浑身汗毛竖起。
车厢内,气氛凝重,楼犀坐在驾驶座里,黑瞳中似乎窜着两把怒火。
叶星辰坐立不安,她拼死追赶的人近在咫尺,她却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求情的话在心里反反复复,每每到了嘴边,却又咽回去,他森然的表情让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有话就说!”楼犀忽然沉声说道。
叶星辰心里蓦地一震,有些畏缩,但却已经没有选择。
她微低着头,一次次欲言又止后,终于鼓足了勇气,说道,“楼营长……我想请你帮个忙……”
周遭突然陷入奇怪的紧绷中。
“帮忙?”楼犀忽而冷笑,“你凭什么请我帮忙?我记得上次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再见面时是陌生人,有陌生人随便找人帮忙的吗?”
叶星辰的脸上红白交错,早就知道会这样,可他毫不留情的口气却还是如针一般扎在她的心尖上,又疼又涩,她紧咬着唇,硬着头皮说道,“我知道我这么说是强人所难,可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不然我也不会……”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那伤口触目惊心,还没来得及包扎,血丝染红了裙角。.
楼犀凝看着她的伤口,脑海里闪动着她被车撞倒的那一幕,还有他抱她起来时,路边残留着的那张被鲜血染红的报纸。
“你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冷冽的男声低低响起,带着不屑。
叶星辰却没听出来,理所当然地以为那个“他”是指舒景。
“你……能救救他吗?”她紧张问道。
“我为什么要救他?你应该知道我跟他势不两立吧?而且他也应该不媳我帮忙吧?”
叶星辰蓦地一怔,这才觉得不对劲,双手揪住衣服下摆,忐忑地说,“我说的不是左……不是他……我是想请你帮忙救救舒景。”
“救舒景就等于救左凌风!舒景是金氏聘请的职员,金氏的项目是左凌风出资的,你觉得他们两个没有关联?现在这个案子里所有的涉案人员都是坐在一条船上的,一损俱损!所以,你要我帮舒景,就等于要我帮左凌风,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冷漠的男音在车厢里盘旋,叶星辰眼底的失望如潮水般涌来。
“可舒景是无辜的……”
“无不无辜警方会查!我不会帮他!”他再次打断她,口气决然,“更不会帮左凌风!”
叶星辰心如刀绞,苦苦哀求,“我不是为了左凌风,我只是想让你帮帮舒景,他马上就要上大学了,要是就这么被关进了拘留所,他以后的人生就有阴影了,如果有了这样的案底,以后还有哪个学校会要他?你帮帮他行吗?”
“不行!危害国家安全是重罪,我不能知法犯法。”楼犀说得义正言辞,那语气却让人觉得不近人情。
车厢内原本就狭小,空气仿佛因他而冻结,叶星辰无助地僵在那,是那样的无助,原本就纤柔的脸蛋上此刻更布满了悲戚,她紧咬着唇瓣,茫然着,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看了看表,楼犀冷漠说道,“我马上要回部队,你自己搭车回去。”
要她下车的意思如此明显,叶星辰蓦地打了个冷颤,她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低声下气地恳求道,“楼营长,我知道这件事很困难,可是舒景还不满十八岁,你看在他还是个孩子的份上,就想想办法好吗?就算不能立即放他出来,但是别让他进拘留所,只要别让他留下案底就行,我求你了……”
“你求我?你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吗?我们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为了你的一个请求就以身犯险?”
叶星辰心湖微颤,是啊,他们非亲非故,这件事的严重性她也不是不知道,就算他有能力保住舒景,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啊!
她绝望地闭了闭眼,“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舒景?我去找王局长行吗,最起码让我先见见舒景,舒娆还等着呢,我不能不管他……你给我指条路吧,只要能帮舒景,我怎么都行……求求你了……”
眼泪潸然而下。
楼犀沉静地望着她许久,她茫然着,像是迷路的孩子,那么无助。
他完全相信,他若是给她指出一条路,她立即就会去走,可是他能让她去求别人吗?她若是对别人傻傻地说“怎么都行”这种话,她还能全身而退吗?还说舒景是个孩子,她根本比孩子还不如!
森冷的气氛笼罩着彼此,楼犀冷眸凝重,半晌,低低的声音才响起,“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但叶星辰你要想好了,我可以帮你,不过你要付出代价的!”
“什、什么代价?”叶星辰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蓦地想起他之前的那两个吻,内心惶惶。
“我要你!”
轰!
叶星辰如遭雷击,脑子里一片白光闪烁。
“不……你不是那种人……”她的嗓音破碎。
楼犀冷峻的脸庞上罩着一层诡异,他似乎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片刻,薄唇淡牵,不疾不徐地回答,“确实,所以我要你没那么简单,不是电影里演的那种一次交易,我要的是婚姻!军婚,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