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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百六十五》伎俩败露

    康熙告诉他,这次来的不巧。追哪里快去眼快馨语患了风寒,正让太医们诊治,等她痊愈后,再安排见面。这是她第一次到北方,不适应也是难免。想到此,就对宜妃不满,好好的怎么去了她那儿一趟,回来就病了。

    馨语病了,四阿哥亲自过来探视,又送来不少药品、过冬的物什,还有两本薄薄的小册子,并告诉说,是从小贩那里淘换的。

    三阿哥见不到馨语,并没有泄气,也派人送来不少东西,还有几部新书,给她解闷。

    由此,知道消息的人,如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等人,纷纷派人问候,送来东西;就连远西宁的抚远大将军十四阿哥胤祯府上。也送来贵重药品,被圈进在养蜂夹道的十三阿哥,府上也托胤禛送来几样物品以示关住。

    一时间,小小的院落,不多的房屋,堆得满满的,弄的馨语很无奈。

    康熙那边,每日李德全都会过来探视一次。从他那里得知,康熙也在不经意中患上风寒,彼此彼此,同样处境。她开心了,每日悄悄把一碗碗苦药汤,让萱草倒在净桶里。

    外面的消息,自有蔓萝和萱草带给她,每每想起那个要见自己一面的胤祉,心里就抽抽,自己一个小女子,还是低调好些。桌上摆着一本金刚经,这是胤禛送来的。越看越觉的道理深远,其他的都抛下,每日开始抄写这部**。

    康熙爷不大好,年迈之人开始难过起来。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和事,悄然涌动。

    传到馨语这里,蔓萝不无担心的把宫里八卦告诉她。

    她听了面沉如水,让蔓萝、萱草把自身的功夫多练练,别节骨眼儿上不顶事儿。这二人心领神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跟着出来。与其说是心细,不如说是看在她们一身的功夫,要说侍候人,比留在家里的丫环多少差一点儿。功夫,紧急时候,是能救她性命的。平心静气,继续看她的金刚经。

    蔓萝没这么轻松,几个阿哥都放出风儿要她,这不是要姑娘的命,要走就早走,别等到人家堵在门口,走就不容易了。急的在地上团团转,拉萱草助阵。

    “行了,别没事儿找事儿,只要皇上不发话,谁说也没用。”馨语根本不在乎,不就是有人说,宜妃在为自己的九阿哥张罗娶馨语做侧福晋,说是九阿哥府上,除了嫡福晋,余者都是些侍妾。有馨语进府,也能让皇上高看他一些。再就是宫里还传着,德妃要与宜妃连同贵妃去请圣旨,把馨语赐婚给十四阿哥,兴许借着办喜事能给皇上冲冲喜,身子好了也说不定。九阿哥府上的女人不少了,在紫禁城也是人所众知,何必加上一个林馨语。十四阿哥,醉翁之意不在酒,为的是不放心京城,要借着办喜事回来。再就是三阿哥胤祉的额娘荣妃,在探望康熙时提出,要求娶馨语做他的侧福晋。这一切,与自己何干?康熙心里明白着呐,要是能去看看他,兴许能淘换出一道圣旨出宫,不在这倒霉地方待着。

    打定主意,等待李德全来时跟他商议。

    李德全来了,与他同来的是三阿哥胤祉。

    来者是客,更何况紫禁城、皇宫内,是人家的家,躲着不行,撵人家出去也不行。只好用帕子捂住嘴,由蔓萝扶着出来,在堂屋待客。

    萱草带着宫女奉上茶盏、果盘等,与蔓萝一同退在馨语身边肃立。

    许是多年浸在文学浩海里,胤祉有几分文人的气质,寒暄几句,就问到实处。想她在这里住着,一向是皇上关照,这会儿他本人也病了,自然是无法分心关照她。宫里的人,尽是些看人下菜碟儿,有招呼不周的,让她委屈。何不由他安排到荣妃娘娘那里养着,过了冬天,开春后,再移回来。

    馨语不解的看了看李德全,见他也很意外,心里有了底。连连摇头,不时的夹杂着阵阵咳嗽。嘟囔着:“万万不可,娘娘何等尊贵,万一被染上,奴婢吃罪不起。多谢三爷好意,在这儿就挺好的,有皇上庇护,李公公关照,馨语觉着挺舒心。”在这儿,自己说了算,到了荣妃宫里,自己和蔓萝、萱草三个人。遇上事儿,应付起来艰难多了。她看得出来,在胤祉说话间,李德全脸色变了几变,一向是他关照,这三阿哥是怎么回事儿?由此看来,康熙未必知道。

    李德全适时插话:“王爷,这会儿皇上该叫起了,咱们是不是先过去瞅瞅?”

    胤祉还想劝馨语听顺他的安排,见李德全这般说,也不能不顾康熙那边。看着馨语张了张嘴,还是没好说出口,带着遗憾离开这里。

    胤祉刚走,馨语正要回寝房躺在炕上歇息,外面传来禀报:“雍亲王驾到!”

    馨语没奈何,有气无力的吩咐:“有请。”顺势又咳嗽几声,直咳得心口跟着疼,心里警告自己,别这么硬挺着,真的添了这码病,麻烦大了。

    人前人后的馨语都不敢在胤禛面前托大,咬牙扶了蔓萝起身迎着走进来的他。但见人家后面还跟着尾巴——他身边的小厮,馨语记起他,叫小豆子。手上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个蓝花瓷盖碗,什么味儿?不对,他来意不善,馨语警惕起来。

    胤禛并不在意她的表情,让周围人都下去,就留下蔓萝、萱草、小豆子。往榻上一坐,吩咐着:“服药,别愣着,再等就凉了。”

    馨语像是被人窥破隐私,脸上阵阵发烧,不安的扫视一眼蔓萝、萱草和小豆子,冲着胤禛款款执礼:“馨语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嗯,不用拘礼,吃药吧。”胤禛暗自发笑,故作冷峻的瞪着她。当你那点儿小伎俩爷不知道?这招数爷都用老了,你才拾起来。哼,今儿个偏要管管你。

    馨语气噎,又不是你的什么人,男女大防,怎么可能当着你的面喝药?再说了,惯出这个习惯,本姑娘不就没得混了。忙说:“馨语多谢四爷惦记。您忙,奴婢就不虚留您了,这药您放心,定不会辜负了您的好意。”

    胤禛压抑的火气一下子窜上来,怒喝着:“喝,就当着爷的面喝,一点儿不准留。”

    馨语也火冒三丈,气的浑身颤抖,瞪着他大声驳斥:“男女有别,请雍王爷见谅。”

    胤禛逼视着她,眼里全是怒火,还带着一丝惋惜,二人中间隔着小豆子,端着那个茶盘,苦着脸,目不斜视。茶盘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个蓝花瓷盖碗。

    馨语娇躯微颤,一阵咳嗽把脸涨的通红,蔓萝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嘴里埋怨着:“姑娘,看王爷这份儿心意,您就喝了吧,不就是怕苦,奴婢去给您找蜜糖去。”

    胤禛沉声喝道:“全下去。”

    蔓萝本打算抗命,见他清瘦的脸上,显出一份儿痛惜,觉着这里头有事儿,就冲萱草使个眼色。萱草见了,不情不愿随着她出了房门,在外面廊上等候。小豆子也跟出来,紧张的搓着手,带着讪笑望着她们。

    房内,胤禛直接端着药碗至馨语嘴边。

    气的馨语差点儿哭了,没见过这样的,敢情皇家子弟就知道欺负女孩儿,把心一横,接过碗,咕嘟咕嘟喝下去,把碗照着他倒扣一下,甩到桌上,又抢过他递过来的一茶盅白开水,一饮而尽,转身伏到榻上,背对着他无声的啜泣。

    不知死活的丫头,胤禛就把事情说开。

    馨语有病,开始康熙并没有在意,念着她头一年到北方不适应,比平常的份例又多加上两倍木炭,并让太医院小心侍候。后来见她总不好,就疑心太医不尽心,特意把太医院的人拘过去,狠狠臭骂了一顿,还要扣他们的月例银子、以致要严厉责罚。

    太医们分辨说,每日给开的方子,熬的药,都有案例,并无轻慢之处,请康熙观看。

    碰巧胤禛进宫,向康熙回禀朝中要务,见是这样,不由得怀疑另有内情。又听说胤祉向康熙求娶馨语,碰了钉子,不大放心,谈完正事,亲自监督小豆子熬药,待药煎好,就转到这里要点醒她。做事不能过了头,让皇上看破,真发作了她,吃亏的还不是她自己。

    馨用手抚着胸口,好悬,起身敛襟谢了胤禛。辩解着:“那药忒苦,我把蜜糖放进去,味道更难喝,只好悄悄处理。就窝在屋里不出去,着不了风,总会好的。”

    胤禛神色好些,这丫头,把糖放进苦药汤里,亏她想得出来。分明是浇灌的,还是年纪小,没长性,得空跟皇阿玛说说,别让胤祉尽逼着她。她本就身子弱,再加上染了风寒,这一冬够她熬的,还是开春后,慢慢再说吧。那个胤祉太可恶,竟想纳她为侧福晋,有我胤禛在这儿等着,哪有你的份儿。嘱咐她:“宫里人多事杂,你多加小心也对,不放心别人,我让小豆子送药过来,让你自己人煎熬,别再耍小心眼,你当宫里人都是傻子。”

    唤蔓萝、萱草进来,狠狠的吩咐几句,起身披上貂皮氅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