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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百五十六》割袍断亲

    薛姨妈一脸喜庆。追哪里快去眼快乐呵呵的撩起门帘子走进来:“给姐夫、姐姐请安!怎么?那枚珠子回来了?”

    王夫人不顾放下脸的贾政,扯了扯满脸皱纹,苦笑着:“妹妹来了,坐下说话。”

    贾政起身端着茶杯进了书房,显见得被薛姨妈呛翻了,闻声走来的周姨娘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左右为难,看宝玉跟进书房,顿时有了机会,端着一盘干果追进去,嘴里还说:“正好给老爷、宝玉尝尝。”

    湘云大腹便便的近来饭量挺大,还容易饿,刚瞄准了干果盘子,听见周姨娘这话,讪讪一笑,怨只怨薛姨妈不识趣儿,给大家添堵,没好气的草草说了句请安问好的话。

    王夫人这会儿有了主意:“瞧妹妹说的,哪有这样好事儿。我这不正生气呐。麝月见云丫头快到日子了,家里事儿多,怕万一顾不过来。就想买只小猪崽回来,说是姨太太待着也是待着,何不帮着养猪,活动活动身子骨,意思是不错,可再怎么艰难,也不能让妹妹你去养猪啊,我这跟云丫头说,让她回屋好好管教管教麝月。”

    湘云强忍着笑意,连连点头。

    薛姨妈气愤难忍,姐姐,你就糊弄我吧。正待努足劲儿要与王夫人争辩,大门口传来茗烟的欢喜声:“琏二爷,您回来了。”

    “嗯,茗烟,老爷在家吗?”贾琏言语间带着疲惫,许是长途赶路回来累的,他一大清早候着城门一开就进来,想必是连夜往家奔。

    王夫人心道不好,巧姐定是给他去了信。一家人都在,偏偏让巧姐受了这些鸟气,事情过去了,想起来还是气愤难抑。那母女二人跟着黛玉住,想干什么还用知会这边?一阵悲凉,贾家真是灾祸不断,贾琏,不要火上添油。这下看薛姨**眼神渐渐不善。妹妹,你真是个灾星,你只要一过来,咱们家就没好事儿。

    贾政听见贾琏回来心里高兴,贾琏比宝玉强,有他在家照应,自己能省不少心,走出书房坐在王夫人身边,等着贾琏进门。见他只是望了一眼这边儿,就往邢夫人那院去。失望之下,长出一口气,事情都过去了,巧姐也算因祸得福,能在黛玉身边待上几日,将来就是到了婆家也是露脸得意的。

    贾琏回来了,他是接到巧姐的亲笔信,匆匆向手下交代一番就往回赶。原来就想跟林松熙派去的人办个正式接交,不成想出了这样的事儿,心急如焚,女儿啊,也是自己的心头肉。忙和大半辈子。不就是为了给孩子们攒个家底、嫁妆,要不,何不也混在京城里,凭自己的能耐,何愁找不到谋生的事由。千算万算,没算计到自家人谋害,不,他们再不是自家人,是喂不熟的狼。

    “爹爹。”走进自家院落,麒儿从上房跑出来,乐颠颠的下了台阶,直扑贾琏身前才停下,一板一眼的给父亲请安。

    贾琏原本气恼的心情好了些,一把拉起儿子。“好了,天寒地冻的,进屋说。”

    平儿提着一壶水正出了厨房,要去上房给邢夫人添些热水,见贾琏风尘仆仆的回来,眼里一酸:“二爷,你总算回来了。姐儿的信。”

    贾琏见她眼睛红红的,神色憔悴,知道她这些天也不好过,本来要责备的话咽回去,换上一句:“赶了一夜的路,这天,冷得邪乎。”先回了自己房里,自有平儿端来热水盆、手巾、皂盒、漱盂等,服侍他一通后,又端来饭菜。

    麒儿坐在对面。三个人聚在一处用饭。

    “太太这一向夜里睡不着,早上又恋炕,卯时才睡的,晚些时再过去问安。”平儿小心的跟他念叨。

    巧姐出事儿,邢夫人也是又惊又怕,先是自己丈夫早走,这会子又轮到孙女蒙难,她一个有年纪的人,如何受得住,留下病根儿,夜里总是睡不踏实,眼前晃动着巧姐的身影。也想让孙女回来,亲眼看看她,问一问事情根由。无奈,谁人敢去找凤姐要人?好好的女孩儿差点儿进了yin魔窝,贾家再无脸面跟凤姐说话。

    平儿去求李纨和贾兰从中搭桥说项,反被李纨拦住,让她等贾琏回来再说。想想也是,她一个做继母的,出了这样的事儿,贾琏那里就不好过关,何必去招惹人家娘俩。车到山前必有路,等贾琏回来的。

    “东边儿都还在吧?”

    平儿愣了愣。这事儿明显是凤姐不想搭理贾珍那一家子,贾琏还是惯例,有事儿跟人家商议。在她看来,这几年宝玉长大了,人也有些长进,就是贾环,看着也有些顺眼。就说:“珍大爷和尤大*奶在,蓉哥儿说是东家有差遣,去了南边儿。”

    贾琏恨恨的骂道:“黑了心的杂碎,他到溜得快。姐儿的事儿,跟他脱不了干系。”就把巧姐的信拿出来。讲给平儿听。

    平儿一听也气了,就因着尤二姐,挑唆贾琏把凤姐休了不说,又对巧姐下手,心也忒坏了,坏的脚底流脓,无药可救。

    听着北屋上房,邢夫人那里有了动静,二人带上麒儿,一家三口去给邢夫人请安。

    见到贾琏回来,邢夫人也很高兴,眼泪、眼屎、鼻涕的直流,哽咽着:“琏儿,把你盼回来了,家里没个男人,就是受人欺负,好好的,巧姐招谁惹谁了?”

    贾琏强压抑自己心中怨愤,安慰母亲一番,见她止住悲伤,就让平儿带着小丫环给她端来饭菜,侍候她。说是要去拜见贾政、王夫人,趁机出了自家。

    转到贾政这边儿,直接到上房拜见他们夫妇。眼含热泪不止,只说是侄儿不孝,给叔叔、婶婶添了烦恼。

    王夫人知道他指的是巧姐之事,就把珠子失而复得说了一遍。“老天有眼,好人有好报。姐儿没事儿,说不得咱们家也要时来运转。”

    宝玉听说贾琏回来了,也到上房来相见。

    贾琏伸手止住行礼的宝玉,感慨道:“宝玉,家里多亏了你。有你这样的兄弟,我贾琏三生有幸。弟妹那里,代我谢谢她。”

    宝玉红了脸,自己又没能救出巧姐,反而被夺走珠子,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哪儿经得住贾琏这么一夸,忙紧着说:“二哥,您别这么说,弟弟我无能,要不是林家人出面,姐儿的名声,咱家的脸面就全丢个精光。”

    贾琏心里有气,冲他挤挤眼睛,豪爽的一笑:“宝玉,跟哥哥我过去,见见珍大哥去。”

    宝玉不疑有他,也没看见父亲脸色一变再变。说了一句:“老爷、太太,我陪琏二哥去。”拉着人家贾琏就往东面院子里走。一进去就叫着:“珍大哥哥、大嫂子,我琏二哥回来了。”

    就听见尤氏那屋里传出一阵呵呵大笑:“琏二兄弟回来了,我跟你嫂子正念叨你呐,算日子还得几天,你倒是赶了个早。跟林家掰扯清楚了?”贾珍一边系着棉袍扣子,一边儿迎出来。

    贾琏一见到她,温和的脸上变了色,代之而来的铁青、痛楚。一字一顿的:“林妹妹一向宽厚待人,用不着掰扯,倒是珍大哥哥你,咱们兄弟有什么过不去的?摆在明面上,是我的错,我认。用得着来阴的,背地里杀人不见血,坏我的女儿。姐儿坏了名声,你大哥哥就好过?你那个贾字就比我多出一点儿,还是一撇?”

    贾珍傻啦,贾珍懵了,吓的尤氏颤颤巍巍的哭问:“他二叔,你这么怎么啦?打哪儿中了邪?有话进屋好好说。鸾英,去沏壶茶给他二叔压压寒气。”

    宝玉也劝着贾琏进屋再说,心里却明白,巧姐的事儿,看来东面掺了一脚。怨不得让自己过来,这分明是拉自己作见证。

    贾琏也不想站在外面挨冻,顺从的跟着尤氏、贾珍进了堂屋,与贾珍对坐,伸手掏出巧姐的信,按在桌上。“珍大哥,我一直敬你,凡事以你马首是瞻,王仁那个混蛋,他跑不了。蓉哥儿。你安排到哪儿去了?”先把一个大帽子扣上,再把巧姐见到王仁和贾蓉鬼鬼祟祟后,就骗她去了王仁家,接着就将她卖进《锦香院》一事,细说分明。

    贾珍大吃一惊,怨不得在听说巧姐被救到大观园,贾蓉就指着会馆有差遣,去了金陵。这小子心里揣着鬼,笨呀,你以为卖了巧姐,就没人知道你在捣鬼?等等,巧姐只说看见贾蓉和王仁在一起,可没说贾蓉跟着一块儿发卖她。一面发狠的咒骂贾蓉,一面让尤氏去会馆找当家的,务必把贾蓉整回来,让他在贾琏面前谢罪,把事情说清楚。话里话外的点出,贾蓉只跟王仁说过话,不能说就是贾蓉跟王仁合伙害巧姐。当然,贾蓉有错,错的离谱儿。既然知道巧姐见过王仁后,就出了事儿,就应该把这个疑惑说清楚,也省的大家瞎忙和半天,说不定,就能直接把巧姐从王仁家救出来。

    贾琏气急,两眼冒火,都到了这会儿,你还袒护贾蓉,好,你们父子情深,我也要父女情深,就见他腾腾腾走进厨房,从鸾英手上抢过切菜刀,拎着就奔贾珍上房走。

    吓的鸾英扎着双手也不敢拦,跟着进去,见贾琏对着贾珍、尤氏,一挥切菜刀,把自己的袍袖弄下一大块儿,扔在桌上,转身走出了门。

    宝玉吓傻了,这会不会就是割袍断义,不对,是割袍断兄弟情分。也不敢留在当地,等着贾珍再把火气撒在自己身上,冲尤氏点下头,跟着也出了那屋。

    贾琏是大步流星,宝玉是一溜小跑,也不敢让人家慢点儿,猛听见麝月唤了一声:“宝二爷,你这脚底下拌蒜的忙和什么?”

    宝玉一抬头,见麝月挡在身前,急的他直嚷:“你别碍事儿,出大事儿了,快告诉老爷、太太,琏二哥跟珍大哥翻了。”推开她,又追出去。

    出了大门,见贾琏脚下连个楞噔也没打,往宁荣街走下去,知道他要去原先的荣国府,现在的德恩公府上。忍不住叫住他:“琏二哥,且慢。”

    贾琏回过头,看了看宝玉:“你回去吧,我自己去。”

    宝玉忙说:“哥哥去看巧姐,我不拦着。咱不能就这么去吧,咱们贾家再落魄,也是有礼数的人家。更何况,不能让林妹妹丢了面子。”

    “依你看?”

    “备上礼品,登门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