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无弹窗 宝钗这下子脸上可真挂不住了,白嫩的银盆大脸腾的红起来,银牙紧咬,眼里泛着泪花儿,让人看着,着实的心疼啊。
黛玉迎上前,含笑道:“大嫂子好,可是嫌弃妹妹没过去拜见不成?”
来者果然是娇美艳丽的当家奶奶夏金桂,粉面微怒,看了看黛玉,也是换了一副笑模样:“是林姑娘吧?别客气,都是自家人。你坐。”
黛玉趁机辞道:“来了多时,正要去拜见嫂嫂,没想到让嫂嫂过来探望,实在是失礼了。”与薛姨妈、宝钗辞了出去,这才喘过一口气来。
穿过一个小夹道,正是大观园的一个角门,及进去了,月眉这才笑道:“真是个异数,好个活宝,难怪搅的全家不安生。”
探春回来了,是南安太妃特意让她探望贾母的。红仗、立瓜、销金红伞,佛子、青罗绣宝相花扇二、前引二人,随行侍女、媳妇、嬷嬷、侍卫、太监多人,朱轮车,红盖、青檐、盖角青缘,熙熙攘攘的一众人等进入荣国府大门。
贾赦、贾政、贾珍、贾宝玉、贾环、贾蓉、贾兰等在一侧迎候,另一侧是邢夫人、王夫人、尤氏、李纨、凤姐、胡氏、迎春、惜春、黛玉、邢岫烟等,及众多的丫环、媳妇、婆子、家人、小厮等。
经过二门,探春下了朱轮车,头戴七颗嵌东珠朝冠,身着蟒缎朝服,容光焕,光彩夺目,在侍书、墨翠的搀扶下,由邢夫人、王夫人等引着,来到荣庆堂。先拜见贾母,向老太太转达南安太妃的抚慰,又命人呈上所赐的各种物品。
南安王府的随行人等,自有贾府中人待承招呼着。
贾母在邢夫人、王夫人的搀扶下。坐在榻前含笑衿看视。
所赐物品:
银色缎灰鼠皮袍一件、上等狐狸皮一件、上等寿字缎一匹、彩缎二匹。象牙雕刻一尊、翡翠如意一对。鲳鱼、鳟鱼、大马哈鱼、黄鱼各十斤。暹罗进贡地香米两石。高丽参一株。洞庭碧螺春茶一盒。
以上是给贾母地。还有邢夫人、王夫人、尤氏等地各自宫缎二匹、珊瑚翡翠饰品一盒、几样太医院丸药、各自一套西洋器
李纨、凤姐少了太医院丸药。多了珍珠玛瑙各一盒。
黛玉、迎春、惜春则是宫缎各二匹、苏绣织品各两端、翡翠珍珠玛瑙宝石一盒、簪子、耳环、手镯、吊坠一盒。
而贾赦、贾政、贾珍、宝玉、贾环、贾兰、贾蓉等。则是:青石朝珠一盘、珊瑚朝珠一盘、洋呢一度、倭刀帽沿两副。
贾母谢了。邢夫人、王夫人服侍她躺下歇息。
探春进内室更衣出来,重新拜见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各位内眷,又拜见了贾赦贾政,并与众位姐妹相见。
贾母含笑说道:“探丫头看上去又长高了,不知道能在咱们府里待几日?”
探春低下头,眼含泪花。红着脸:“总是能待上两三日的,还要回去学礼仪规矩地。”
贾母点点头:“也罢,还是回秋爽斋吧。好好的跟姐妹们玩一玩,我,终是老了,也就这样啦,甭惦记我。午时,都在这儿聚一聚,我虽不能,看着也是高兴的。”说着话,老泪潸潸流下。鸳鸯忙拿了帕子为她试着泪。
一时,又到王夫人屋里说了会子话,彼此也是伤感的。及见到宝玉,兄妹牵手无语,总是相看着,含笑盈泪。
又去了邢夫人那儿,说了一阵子话。邢夫人虽然温和笑言相对,而眼里总有着一丝幽怨,毕竟那次拜见南安太妃。偏偏缺了迎春,怎能不让她耿耿于怀?这笑言相对,终是没到底的。浅浅的一笑,说不出地疏离与嫉怨。
探春被李纨、凤姐等人拥着来到荣庆堂,果然是在贾母榻前摆了两桌席面。
闻讯而来的薛姨妈、宝钗、宝琴及香菱也上前相见。
探春先贺了宝钗进宫选秀,倒弄的人家面上**辣的。黛玉忙岔开道:“就别相互吹嘘了,都请安坐,二位都是贵人,也让咱们沾沾贵人的喜气。”
探春笑嗔道:“这叫什么话?大嫂子。还不给她一巴掌。”
李纨笑道:“人家不得贵婿。可怜见的,我也舍不得了。”
迎春笑道:“大嫂子这话倒是有典的。偏让人想起了那年夜宴,就像是在昨儿个来着。”
“可惜。”不由人想起了那夜的晴雯,那夜的芳官,只是在这样地场合,又是当着王夫人的面,谁也不好说什么,只有低下头,神色黯淡。今非昔比,那晴雯是否还想得起这一众的人们?又想到湘云,也不知道今时在家里打没打喷嚏?别空让大家念着她。就叫宝玉,得空给湘云寄书信。宝玉也不敢露出思念之态,一听让他寄信给湘云,忙应了。
众人又笑起来,那夜地欢聚,那夜的人,那夜的酒令,那夜的签。并讲解给贾母与王夫人听,又是一番感叹。
探春忙说:“叫上平儿、袭人、素云、紫鹃、司棋、侍书、入画、莺儿,也摆上一桌让她们尽兴。”
贾母闻听,就打林之孝家的安排下去,又在外面廊下摆了一桌,让赵姨娘、周姨娘坐过来团聚。
这里,探春、黛玉、宝钗、宝玉四人一桌,摆在贾母面前,算是跟着老太太。
另一桌是王夫人、薛姨妈、迎春、惜春、宝琴、邢岫烟、香菱一桌。李纨、凤姐在一旁侍候周旋,后在探春的一再相邀下,又得了贾母的允许,这才在黛玉、宝钗之间安了两个座位,随着大家尽兴。
直闹到下午申时。这才散了。
秋爽斋里,姐妹们欢聚在一起,笑语连连,述说着别后的府中种种趣事,又有探春讲了在南安王府的情形。优渥相待难掩远走番邦地悲情,说一阵。笑一阵,悲一阵,劝一阵。
探春送走了宝钗、宝琴、邢岫烟、香菱等,又问了迎春的婚事,当她向眼前这个柔弱的二姐,恭贺时。却现对方不仅没有一丝笑意,就连羞怯之态也未见,好似与她无关一样,让她感到纳闷,毕竟是闺中女孩儿家,很难细问下情,只好看看李纨,又看看凤姐。
李纨摇摇头,表示不解。而凤姐难掩心中的挣扎。说道:“听说孙姑爷有些淘气,二妹妹过了门,相处长了。会好些。”
又送别了迎春、惜春、凤姐等,黛玉与李纨要走,被探春苦苦拦住:“再坐一会儿,下次还不知道是何时呐?”
李纨垂泪不语,半晌才说道:“你我聚了这半日,也该给姨娘和环儿点儿功夫才是。”
黛玉试着泪说:“天下最难是母心,好妹妹,对姨娘好歹体谅些。”又说道:“侍书、雪雁,去看看外面。”
丫环们打开房门。却见到廊下,站着赵姨娘。贾环母子二人,红着眼圈儿看着里面,并不敢上前言语。
探春看见,猛地站起来,走到门边,恍如梦幻一般下了台阶,迎上去,热泪盈眶。拜下去:“女儿见过娘亲。”
李纨拉着黛玉悄悄的示意一下侍书,双双离去。
赵姨娘老泪纵横,一把抱住探春:“我地儿啊。”
贾环走过去:“姐。”
探春一把搂住他,与赵姨娘这母女、母子三人搂在一起痛哭。
次日,清晨,黛玉刚刚起身,还没有梳洗妆扮,就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
雪雁走进来,轻轻说道:“姑娘。三姑娘来了。”
“这一大早?”黛玉诧异。连忙叫请。迎出来,却见探春一副家常打扮。身边跟着侍书一人,走进来。
紫鹃忙端来茶茗,就见探春含泪朝着黛玉跪下去。
唬的黛玉吓一跳,忙拉着她:“这是干什么?妹妹快起。”
探春起身,坐下来,试着泪,说道:“我都知道了。姐姐,我空要强半天,却连自己的娘亲、弟弟都护不住,我总算明白了,明白了。”
黛玉心里明白,这事儿也不好多说什么,就轻叹道:“妹妹别这样,我人微言轻,能护一时,就护一时。没有我,别人也会这样做。妹妹为姨娘争了光,大家都是明白的。”
探春也叹道:“出去了,见识了外面地人,外面的故事,才知道这府里地渺小腌,姐姐,这儿不是你的安身之处,她们太卑鄙了。宝玉他,他护不了你,也护不了他自己的。”
紫鹃惊讶的看着探春,没想到这位三姑娘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不是一直紧跟太太的?怎么就调转过来的?突而其来的变化,让她一时难以适应。
黛玉哭道:“总是为着古稀之年地外祖母,总是为了宝玉地一跪。妹妹,我该怎么办?”
探春也哭道:“总要为着自己地心,总要为着生下咱们地亲人,好好的活一回。”这是个有胆量,有心气,有作为地女孩儿,不管是将来有天大的难处,她都要狠狠的强一场,不让此生抱憾。
黛玉心里好生感动,这才是真心相对的姐妹。又怕一时来了人,让看了去,平添心烦,就忙让紫鹃、雪雁备来洗漱水盆,净了面,又让侍书、紫鹃给她们二人重新梳理一番。就听见外面笑声传过来:“你们撇下咱们不理,在这儿闹什么玄虚?”
走出去一看,却是凤姐带着平儿走过来。
大家又出来往李纨那儿聚,又请过来宝钗、宝琴等,迎春、惜春过来,招呼着一起坐上游船,水波荡漾,粼粼清澈,莲花、莲叶、莲藕,及戏水的鸭群,水鸟,点缀的姑娘们仿佛在画中一般,画中有了她们,更是平添了无尽的趣味。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探春又回到南安王府,大观园又恢复平静。不,应该说贾府又归于平静,回到原点。
月眉有了心事,原来是她的父亲调往京城,是五品官员。在户部。这下子让她兴奋起来,几年的思亲,又是在外面,不像是在宫里,出入极难,还得求恩典。这不,黛玉一听,就准了她地假,让她好好的跟家人多聚些日子。
少了月眉。颜芳可不敢松怠,急忙派人知会柳芳,很快。乾隆派珈蓝过来侍候黛玉。其实,潇湘馆周围一直有宫里的人,只是黛玉不想太惊世骇俗的,他们通常是在暗处。
这日,紫鹃兴奋地带着春纤捧着一大包东西走进来。“姑娘看看,老太太这一病,倒是病出了不少好处,连着又补齐了药材。才刚,太太让过去拿些过来。姑娘看。不说别的,光是人参养容丸就给了咱们十盒呐。还有珍珠粉、银耳,足足两大包。还有两身换季的衣裳,姑娘试试,不合身好让她们改去。”
黛玉本对这些并无兴趣,也就淡淡一笑,又去看才看了几页的《资治通鉴》。
雪雁和珈蓝走进来,拿来一件云肩给黛玉披上,那是一件豆绿色的底色。缀上几朵白菊花、金菊,煞是好看。双面绣,衬着黛玉那娇柔地身姿,有着无尽地灵韵。纤纤玉手,托着带着墨香的书简,凝神远望,竟似把这足下的阴霾不屑一顾。
珈蓝请示着:“姑娘,咱们的药,没了人参养容丸。我去太医院取些过来。前儿个说下的乌。也差不过进来了。”
紫鹃笑道:“姑娘就把乌取了来,别的就再说吧。别让人说咱们吃药比个吃饭还多。”
珈蓝笑道:“谁敢说?太后绝饶不了他们。”
黛玉笑了笑:“好啦,就依紫鹃吧,这府里刚好拿来了十盒人参养容丸,先用着。”
珈蓝想了想,没说什么,就和紫鹃一块儿出去,想着些菊花回来,一是黛玉喜爱,二是,干了后可以制成菊花茶。
雪雁侍候着黛玉用了饭,过了一阵,就倒了一杯水,试了试刚好,就问:“姑娘这会儿服药不?”
黛玉点点头:“好久没用过这府里的药了,这回也沾沾光。”
雪雁打开一盒,取出一个药丸,捻开外面蜡封,倒出一丸,闻了闻,倒是蜜丸,递给黛玉,看她服下去,又忙把水端给她,看她喝下去,又递上一匙蜂蜜水。
黛玉摇头笑笑:“倒是不苦。”
忽听外面有脚步声传过来,有人说话,听上去像是赵姨娘来了。黛玉还没站起身相迎,就见赵姨娘颤颤微微的走进来。
“姨娘来了,快请坐。雪雁倒茶。”黛玉忙张罗着。
雪雁笑着重新沏了茶,端上来,放在赵姨娘身边地几上,又端过来一盘水果。
赵姨娘笑问:“姑娘这几日可好?”
黛玉陪笑着:“让姨娘惦记着,还好,往日这会子就觉着身上不爽了,这阵子一直也没觉着不适。”
赵姨娘点头笑笑:“这倒是不用劳什子药啊唔地。”
雪雁一旁笑道:“不用药?那对得起谁呀?这不,今儿个,紫鹃姐姐就取来了人参养容丸给姑娘,才服下去。”
赵姨娘一愣,看着黛玉,眼里掩饰着一丝惊慌,却是被黛玉看了去。
黛玉微微一震,心里纳罕,这又是那里不对劲儿了?眼里还是满含笑意的:“借姨娘地吉言,许是明儿个就不用药了。”
赵姨娘说道:“那敢情好,是药三分毒,姑娘切记啊。许是宫里地好些,比咱们府里的强了不少。姑娘,这早晚了,老爷快回来了。”
赵姨娘走了,黛玉让雪雁拿来两块上好的宫缎给她,又嘱咐了几句。目送着她走远。
紫鹃与珈蓝一路笑着,捧着两大捧菊花回来。一进来,就见雪雁眼里透出惊慌的神态。二人一愣,忙问缘由。
黛玉面色平静,说道:“去找太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