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无弹窗 诗影闻听转身一看,除了太皇太后、皇太后和自己,其余的人都跪下了。再看那人,明黄的服饰,面目清朗、目光如炬、眉间微微轻聚,鼻子坚挺,耳垂肉略微厚些,雍容闲雅,身上透出一股威严贵胄之气,让人感到气势逼人,不可仰视。打量着她,忽而,眉宇之间竟也掠过一丝倦容。这就是?她呆住了。
“怎么?给朕相面呐?”
诗影恍然,忙离了座位跪下:“皇上吉祥!”“皇上吉祥!”
“嗯,都起来吧。”康熙含笑向前拉起诗影,走到太皇太后与皇太后面前:“玄烨给皇玛嬷、皇额娘请安!”
“免了。坐吧。”
康熙这才把诗影按在她刚才坐过的座位上,而后,坐在右侧,正好是诗影身边。
满屋子的人都看在眼里,几道芒光扫过来,交替转换着摄人魂魄的复杂意味。而一瞬间,又化为祥和,一个个含笑微微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分享这一份殊荣,仿佛一切都不曾生过。
“你们都跪安吧。诗影留下,哀家身边好久没有个小人儿说说话,正好陪陪哀家。”太皇太后缓缓的说道。
皇太后、贵妃娘娘以下,一行人井然有序的跪安退出。
康熙微微一笑:“玄烨可惦记着您这儿的晚膳,听说又来了个好厨子?”
“鼻子到灵。苏茉尔,传膳吧。”
晚上。望着满天繁星。望着那明亮地一轮圆月。站在这个小小地庭院里。诗影感到有些寥落。前几日还在随着哥哥在几个京城豪门应酬。今日却又进了这天下第一家。她坐在游廊前地围栏上。凝神看过去。远方是那样地流恋。父母、兄嫂。还有那刚出世地小侄儿。还有那还在打仗地江南故乡。
她不知道在这宫墙内。还有一个人也在望月。
一袭浅黄色地中衣。披着一件淡蓝色地披风。站在乾清宫地树影下。心里想着刚才与太皇太后地交谈。
“皇玛嬷。留下诗影吧。”
太皇太后凝视着眼前自己这个孙子。心里有了底。早在玄烨拉着诗影地手。走向自己那一刻。就有了决定。眼下南边战事要紧。不能让朝廷纳税重点大省落入叛军地囊中。几易其手地现实。那是用将士们地鲜血换来地。从诗影地言谈。可以看出这孩子地纯良本性。也是本着朝廷大局出。微微点点头:“也罢。像先皇纳恪妃地样儿。哀家也是这个意思。就是诗影太小了。”八岁多点儿。怎能纳入后宫?
康熙一愣。笑了:“留下来就行。别地倒是不急。”娇柔地脸上略见苍白。却掩映不住眉眼间地灵动。眉如远山不画而黛。双眸含露盈盈似水。鼻梁精巧唇红齿白。神色间地一丝不安。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之态。走起路来如风摆柳。袅袅娉婷。只是年幼。还没完全长开。少了几分成年女人地韵味。让人有一种想要怜爱地冲动。说是按当年恪妃地例子。朕才不想呐。小时不懂地成年人地谋略。只知道皇阿玛不喜爱自己与二哥等皇子。就知道溺爱敬端皇后地四阿哥。随着自己年长后。有机会接触到皇阿玛地往常笔迹。又有了自己心爱之人与要保护之人。才多少明白了些他老人家地襟怀。厌恶静妃娘娘与孝惠皇太后。是因着她们地不理解和文化差异。而母后却是一个有着满汉文化修养地女子。恪妃因着是汉家女孩儿。更是如此。看她在后宫激烈地角逐场上应对自如。却也有着那父皇不一般地宠爱。对母后也是一样。极尽保护。而敬端皇后却成了整个后宫地靶子。夭折了四皇子。也灯尽油枯地早早过世。“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恪妃?不。林家本是汉军旗。想个法子抬入镶黄旗满族即可。省却多少麻烦。听着她那软软吴语。心里有着异样地感觉。这就是江南女子。真地想去江南走一遭。领略一番江南地风俗人情风貌。可恨吴三桂起兵闹事。也不错。不然。想见这样一位纯粹地江南女孩儿还真地不容易。
秋风卷起,虫盈草长,绿树丰茂间滑下几许飘叶,吸口气,凉凉淡薄的清香,伴着尘埃卷着泥土味萦绕鼻端。一阵躁动,远远的走过来皇家仪仗浩大蜿蜒,旌旗飘扬,随行将士盔甲鲜明,节奏分明的马蹄声和车轱辘声,整个行走的队伍安静而整齐。销金红罗伞二柄,红罗曲柄绣宝相花伞,红罗绣宝相花伞,原来这是和亲的公主与送亲裕亲王福全地仪仗。引起人们地翘望,人群中,有些微的叹息声。蓝蓝地天公还算作美,隐约可见两个小黑点在空中摇曳,近了,才看出来是两个断了线的纸鸢,上上下下,随风飘逐。
林卓然心里一动,这么说,诗影可以出宫了?去外祖母家就要在这两日可以成行。不由的拉紧了马缰绳,往佟府那里探试一下消息。
及进了佟府,夸岱迎出来,一把拉住他,边走边说:“正说着你,你就来了。”
林卓然奇道:“什么时候,我成了贵府打牙磕的角儿?”
夸岱白了他一眼:“过两日,就让诗影姑娘出宫,去看看阁下的外祖母家。”
“真的?既这样,我就不打扰世兄了,回去拾掇拾掇,等小妹一回来就启程。”既然知道了消息,谁还耽误功夫?赶紧去外祖母家看看,还得去大西北转悠转悠,查看一下林家的买卖、产业受损程度。能不能补救?连连拱手,要转身离开。
夸岱笑出了声:“真看不出,你也有急眼的时候。”
林卓然也笑了:“赶紧达成父命,我也好干点儿自己的事
“什么事儿?跟我说说,我帮你。对了,听阿玛说,你这一路上扮散财童子来着,早就囊中羞涩,要出门。没钱哪儿成?去,从账上取5oo两银子过来。”这后面的话,是跟身后的管家说的。
“别介,打住。我还有呐,别当我是吃光花净的主儿,我还有银子。倒是婶婶,也帮衬了不少银子进去。”
“阿玛已经让额娘送了些银两过去。亏不着婶婶。”
两日后,林卓然带着甜儿、李智在罗拜府门口迎着林诗影。留林仲带着另一个家人去铺子里等候他的消息。远远的一看到那阵势,唬了一跳。一行三驾宫中地九曲翠花八宝车,还有一队骑马的侍卫队前呼后拥的降临府门口。
其中一个驮车的窗帘被掀起一角,露出诗影那娇柔的模样,头饰、衣着竟然是旗装:“哥哥,哥哥。这是干什么?林卓然心里不悦。刚要上前话。却被阿纳拦住。满面含笑的对他说:“恭喜卓然兄弟,林姑娘能得到太皇太后如此的恩典。”拉着他含笑迎上前。
一个太监走过来:“太皇太后懿旨。”而后,摆开架势,取出懿旨照本宣科地说了半天,林卓然也没听进去。无非是堂堂公侯家的姑娘,不能太简朴了,好歹也要个门面,这些人跟着过去陪着姑娘,待姑娘尽一尽孝心后,就带着姑娘回到宫里。
林卓然这个郁闷,什么时候诗影成了他皇家地人了?也没人跟自己商议一下。有一点倒是有点儿好处,多几个人也就多一些花费,这倒省了皇家的银子。太皇太后、皇上,你们可真会划算。要知道这样,昨儿个真应该收下那5oo两银子才是。看着甜儿上了诗影的马车,打量一眼随在她们身后的四位宫女,两个嬷嬷,又与那侍卫队领头人孙珏成抱了抱拳,认蹬上马,启程。
为了赶路,无论是骑马的。还是赶车的。都是跃马扬鞭撒开了,就见烟尘滚滚。扑向西北方向。黄昏之际,在一个小县城歇了脚。次日,清晨,人们好歹进了些饭菜,就一路趟下去。眼看又快到黄昏时分,到了一个山脚下。随行地侍卫头孙珏成是个随和人,人家跟他提议,不如就在这儿附近歇了,明日赶个早就到了。他想了想,有些犹豫,不知怎的,心里总像是装着什么事儿,非是这样走下去不可。就摇摇头,说是再赶上一段路,过了前面的大山,就到了一个小山庄,那儿有罗拜的一个本家住着,在那儿歇脚。
孙珏成也不好说什么,无奈的一笑,依着他带队接着往下赶路,迎面是一道山路,好在不长地一段,紧着赶了一阵子,忽听得山那边有着阵阵喊杀声和怒骂声。心说不妙,不是和好了?怎的又翻了脸?觉着不对劲儿,勒紧马缰绳,疾走几步,冲出山口。却见无数个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人围着一群人在厮杀。
仔细看过去,不由的让人大吃一惊。那被围的一群人衣着虽然血污斑斑,伤痕累累,行动迟缓已是强攻之弩,却依然气势不减。领头人看着似乎在哪儿见着过?他身边的人一个披散着头,显然是个女孩儿,浑身是血,余者还有二人看得出是侍卫,其余的人都在各自为战,被侮遭辱残害是难免的,从占优势一方粗鲁讥讽的言语及动作上已然表露无疑。
“他们是?”“是福全王爷和公主格格。”林卓然与孙珏成同时说道。
“甜儿,护好了姑娘。李智,走。”
“留下几人,其余地,跟我救人去。”
林卓然拔出玄木剑,冲入战团,眼看着那个女孩儿身上中了一剑,滚落在地,被一个面目狰狞猥亵的青年男子一边羞辱着,一边在马上俯下身子去抓她。隔着不远就是那王爷福全了,马匹倒在血泊里,站在地上挥着大刀就是一阵疯狂的砍杀,眼看着她就要落入魔爪,就是被几个人团团围住厮打着,脱不开身。眼睛圆瞪,怒火中烧。就在这时,林卓然杀到,一剑逼开那人的魔爪,一手探下去捞起那女孩儿搂在怀里。顺势剑指福全身边围着的人就是一挥而就,那围着的人群徐悉倒地不起。“走。”
再看李智与孙珏成他们,杀入战团之后。到底是一股生力军,所到之处,纷纷救下落败的一方,而对方所剩无几,显出惊慌之态,纷纷后退。顾不上追赶他们,大家都围住福全。
“见过王爷。”侍卫队人刷的跪下。
福全气喘吁吁的惊喜道:“你们是?”而眼睛却看着站在一边地林卓然。
孙珏成乐呵呵地:“回王爷。这位就是南边来地林卓然林公子。”
林卓然无奈地走上前:“林卓然见过王爷,王爷吉祥!”
“王爷不是?王爷这是?卑职见过格格。”孙珏成想说吉祥。可这样的状况下,吉祥二字实在难以说出口,待要问什么,却又无法启齿。
“甭问了,咱们被骗、被人家耍了,差点儿回不来了。”福全恨恨的。
孙珏成张罗出几匹马给福全他们。总不能让堂堂王爷仰视着自己吧?还有那几个伤痕累累的王府亲随。而后,看着还窝在林卓然怀里的公主,有些为难。
林卓然也尴尬,看着怀里的女孩儿却没人接过她,眼里一个劲儿地示意福全。正要再接着说什么。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战马嘶鸣声。
福全神色霎时变了,精光凸现,暴戾阴狠地芒光让人胆寒。转身看着浓烟滚滚,一声长叹,手握大刀:“准备迎敌。”
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好似汇成一片的卷地狂飙,倏地降临在这块空旷的草地上。孙珏成也神色凝重,看着福全又看看林卓然。
“二爷,怎么办?”李智有些着急,凭着自家公子的本事。带着诗影姑娘,自己带着甜儿,用不着把那帮人当回事儿。可眼下还有这些个累赘,就难了。
林卓然窘迫的看着偎在自己身边,衣着破损,身上带伤并神色惊恐地皇家女孩儿:“格格,我送你过去跟诗影在一起。”
“我?不,我就跟着你。”惊慌带着羞涩,眼里盈着泪痕。
林卓然大感不惑。这叫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怎能如此的让一个女孩子这样贴近自己?刚才是为了救人,这会子可不能再孟浪了。看着惊慌未定的公主。给了个镇定的眼神:“放心,没事儿。”纵马走到马车面前,诗影与甜儿,还有车里的宫女接出来。“哥哥。”“二爷,交给我吧。”他点点头:“诗影,陪着公主。甜儿,有人敢过来放肆,杀了他。”又说:“公主有伤,你们抓紧把伤口处理一下。”说着话,又把一个小瓷瓶递给公主,转身疾驰到前面。
整个侍卫队与福全等人站在一起,看着对面那一片黑压压步步紧逼地马队。福全眼眉拧成一股绳,凭着眼下这些人,要想安然离去那是不可能的。只能这样了。
“卓然、孙珏成,带上公主,趁现在还没交手,赶紧走。本王留下,拖延一下时间。”
孙珏成忙说:“王爷,还是您和公主快走,卑职带人留下来。”心说,走?走得了吗?
林卓然微微一笑:“他们来得正好。”
“正好?这么多人,林二爷倒是豪情万丈啊。人家可是倾巢出动,就连布赫勒汗王父子也出动了。话音刚落,就见对面为之人衣着华贵,骄横傲慢的注视着这里,身边之人极尽辱骂了一阵,又刀指过来:“还不过来受死,本王子劝父汗让你们死的舒服一点儿。”不用说,这就是布赫勒父子了。
林卓然淡淡一笑:“说谁呐?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给本王捉住他,本王要亲手杀了他。”布赫勒了话。
“你还算是男子汉吗?有本事自己放马过来,让别人过来捉我,看你这点儿出息。”
就见布赫勒右侧的年轻人说道:“本王子过去拿你。”
林卓然含笑注视着那人,像是好久未见的极亲密的好友似的,见他带人冲过来,不避不闪,只是一挥玄木剑,一个照面,就把那人擒到手里,点了**道,放在自己身前。交战双方之人全都吓傻了,福全也是一愣,惊喜地看着,张大了嘴,不知说什么好。
就见对方飞马纵出数百骑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