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无弹窗 “皇上,太后没什么大事儿,您不用这么急着走。”骆吉一路小跑的跟着。
乾隆瞪了他一眼,没理他。不急,太后用得着派人过来催自己?一定是来传话的小太监没回清楚,得问问是哪个传话过来的?好好的拾掇拾掇他,把他打到冷宫里去。
慈宁宫里,乾隆一走进去,就见到宫里的宫女、太监们个个小心谨慎的向他行礼问安。深觉纳闷,心说太后一向待人慈祥,也常常与她们开个玩笑,说个笑话的,今儿这是怎么啦?疾走几步,进入大厅,一股热气迎面扑过来。这里为的是怕太后年岁大了,冬季受寒,而太后又往往在这儿呆的时候长,于是乾隆特意嘱咐大内总管专门关注这儿的温度。
“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
“起喀吧。”太后平和的笑着招呼乾隆坐在自己身边。
宫女们献上茶茗、果品,退下。
“颜芳来了。”太后缓缓的把沁翎绣院生的事儿,跟乾隆叙述了一番。
乾隆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个英贝勒福晋还真是难缠,女儿既然找到了,自己带回家就是了,还要黛玉过去干什么?你女儿在贾府的事儿,与她有什么相干?心里着实的不快,就问着:“骆吉,雅克奇在哪儿?”
像是印证他的见解,就见骆吉走进来:“回禀太后、皇上,英贝勒与福晋求见。”
“传。”乾隆心里暗暗惊奇,此时这二位所为何来?
“臣、臣妾叩见太后、皇上,太后吉祥!皇上吉祥!”
英贝勒与福晋拜倒在地。
“快快免礼!”
“太后、皇上。奇了怪了。几辈子地前尘往事。如今又被那起子多事儿地主儿。掀出来了。皇上啊。您请看这个。”英贝勒说着话。双手擎着一个小小地编织物件。递过去。
乾隆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块兽骨雕成地鹰头。周围环绕着由双子、御夫、猎户、金牛、小犬、天狼、参宿、觜宿、毕宿、昂宿等星座。仔细看过去。还有一排满文。一看之下。不禁愣住了。显然被那行云流水般地文字吸引住。眼里含着怒火道:“他还活着?”
“阿玛。玛法。”
“我地女儿。我地好女儿。”
“晴儿,好孙女。”
一家子骨肉团聚,黛玉等人算是做了见证人。
黛玉被显亲王府英贝勒的福晋,以晴格格的闺中密友身份接到府里,安排她与晴雯同住在兰逸阁,望着众星捧月般的光景,此时的晴雯可说是今非昔比。
她不过是十五、六岁年纪,踩着‘花盆底’戴着大大的旗头,坠着长长的流苏,甩着黄绢丝帕,兰花绣罗裙,朱粉微施,淡淡雅香轻飘出岫,仿若翩翩仙子落凡尘。在丫环们的服侍下,小心翼翼的缓步走着,脸上带着开心的笑意。
福晋为她配备了四个大丫环,十个小丫环,六个嬷嬷。
紫鹃看呆了,痴了,这还是那个倔强丫头晴雯吗?这要是让贾府里的主子们见着,不知要怎样的想法?心里是又艳羡,又嫉妒。忽然想到,这蹄子在贾府受了些委屈,会不会报复到咱们几个人身上?又一想,林姑娘可是救了她的小命,要不,早就呜呼哀哉了。她要是不傻,就好好的答谢林姑娘的救命之恩。这一惊一喜的,老练的她并没有诠释在脸上,只是那明亮的秀眸闪烁着几许狡黠。
雪雁看到了晴雯的神态,心里不由的暗自笑,这样的晴雯站在王夫人面前,会是怎样的震撼?不过,她们干什么要我家姑娘陪着?是炫耀还是别有用意?不行,一定要弄个明白。
颜芳与月眉微微皱了下眉头,相互看了看。
颜芳向黛玉使了个放心的眼神儿。
黛玉微笑着上前祝贺着:“如今福晋与格格一家人团聚,这是大喜事儿。我来的仓促,也没有什么贺仪。紫鹃,你回去替我备上一份厚礼送过来。”
福晋忙说:“快别这样说,姑娘是咱们的救命恩人,该是咱们厚礼相送才是。”
显亲王与英贝勒也笑语连连的说着感激的话,就是不让紫鹃离府。而雅克奇更是站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黛玉。
那兰逸阁在眼下的节气里,早已没有繁花异草环绕,几株梅树傲然矗立在亭台楼阁前,红梅顿开,遗憾的是没有那漫天的飞雪相伴。苍凉的树影,掩饰不住游廊里一幅幅绮丽的彩釉画卷,讲述着关外人们的往事遐思,斗兽趣闻,粗狂风情。
显亲王府,由肃亲王豪格而来,是八大铁帽子王之一。因睿亲王多尔衮之故,豪格冤死,没了亲王封号,这一支衰败过。多尔衮死后,被顺治皇帝重新昭雪平反,赐为:显亲王,由其子孙继承。
紫鹃与雪雁、月眉、雅芳等人陪同黛玉住在东厢房,晴雯住在西厢房,正厅堂是待客的地方,一边儿是书房,一边儿是琴室。
福晋求了黛玉为晴雯安排书房内的书类分别,顺便教晴雯识几个字。而弹琴,也让她好歹指点一二的。黛玉的学识、琴技在宗室里早就盛名远播,她怎能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月眉一听脸上就露出不屑之意,心说,你家格格哪有我们林姑娘的聪明才华?诗词歌赋样样拿得出手,就是女工也是出挑的。满后宫里也找不出这样出众的女孩儿,还想让林姑娘教你家格格?别异想天开了。脸上就**一丝讥笑,嘴上倒是没说什么。
紫鹃也不满这位福晋的贪婪,心说就凭晴雯的那点小聪明,也就在女功上有点成色,就不客气的说:“我家姑娘身子羸弱,怕是担不起福晋的重任,为了不耽误晴格格的功夫,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颜芳含笑道:“林姑娘还有太后交代的事情要做,况且身子又不好,时不时的要太医院的太医过来候着,福晋还是要再做打算的好。”
那福晋倒是一愣,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原想着不过是一个前朝故大臣之女,太后、皇上不过是在人前做些个人情面子事儿,就是要她进宫作秀女,也需要有个铁帽子王做靠山。自己女儿这些年净做丫头了,趁机跟人家学些大家闺秀的礼法规矩,眼看着晴雯不小了,也到了指婚的年龄。万不能让宗室里的女孩儿家看低了。有黛玉这样的隽秀女孩儿帮衬着,而黛玉又有咱家的安排提点,两好搁一好,各有所需。还不麻溜着赶着巴结?
晴雯心里知道自己的斤两,就含笑说:“额娘,我就烦那些什么认字、弹琴的,林姑娘就陪着我呆着就行,这里我也没有认识的人啊。”
福晋一想也是,人在这儿,用不着性急,让她们自己交结,说不定会更好些。
“随你们,林姑娘,别客气,真正论起来,咱们都不是外人。这儿,就是你的家。”
这话说的让人迷惑,什么时候林家的人跟显亲王府有了交情?黛玉嘴里不好说什么,也只能在心里暗暗嘀咕。脸上还得堆出笑模样。
“福晋宽心,是我高攀了。”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黛玉也就一笑了之。
是夜,人们都散去。
黛玉让劳累了一天的紫鹃、雪雁、月眉、颜芳她们径自安歇。
她自己却捻转反复难眠,悄悄的起身,摸索着找出中衣穿好,罩上件淡蓝色宫缎镶了些许白莲花的棉袍,走出去倚在廊下的栏杆坐下,注视着那盈盈月牙,还有那时隐时现的月色银光,倾洒在冰冷的世界里。暗叹,事实真是无常,才几何时,晴雯还在怡红院被王夫人唾骂,并被喝令打炕上拖起来,除了贴身的衣裳,一样也不让带走的撵出去。而今,却又是一副风光无限,人上人的模样。
想想自己,眼看过了年,就是十三岁了,除了服,还该怎么办?原本想着得空一走了之,偏又买了査启文的一个矿,又鬼使差神的让贾琏去打点。这样一来,与贾家又是掰扯不清了。
遥望着太空那清冷的月宫,好似与之有些亲近的感觉,想那嫦娥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不过,像是有一个玉兔来着,还有一个伐树的吴刚。玉皇也是,怎的就把个吴刚配到哪儿去了?男女授受不亲,也不为嫦娥避避嫌?想是也觉着嫦娥太凄苦了,安排个吴刚过去调剂一下,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吧。
月下的人影拉的长长的,黛玉突奇想,还没见过自己这样的身影,极想在月下吟诗一,可又为着什么?曾几何时,好好的身影竟然被什么搅在一起,渐渐的偎过来,黛玉一惊,转身回头,却是她。
月光下,淡黄宫缎棉袍搭配着玉色蝴蝶,蓬松的辫垂在腰间,空无饰物,两腮融融,双目晶晶,不是晴雯还有谁?
“晴,晴格格。”
“姑娘,还是教我晴雯的好。”
“此一时彼一时,岂敢。”黛玉盈盈一笑,却是仪态大方。
“仿如梦中,让人恍惚揪心。兴许梦醒了,一切又回到从前。好像听说过什么黄粱一梦,林姑娘,你说是吧?”
“从前是梦,这回才是真实的你。”
“怕极了梦醒了,只好霸住姑娘,这才觉着踏实。”
“晴雯。”黛玉哭笑不得,没成想自己竟还有这样的用处?腻味人家紧紧靠住自己身子的样子,只好一把握住那一双十指纤纤玉手,正面对着那略带惊魂样儿的女孩儿,听着那看似明白又糊涂的呢喃之语。
那日,滇西山谷里,张先生浑身血渍的掩护抱着晴儿的奶妈,踉跄杂乱的冲出包围,随行的侍卫除了死去的,也身带重伤。
火把下,一众人等,围着包头布的精干男人现了他们,追上来。
张先生把奶妈与晴儿安置在一个山洞里,走出去与那个受了重伤的侍卫把人引开。直到雄鸡高叫,鸟雀啼鸣,天色大亮。
奶妈抱着晴儿,战战兢兢的走出来,走到山脚下,才看到奄奄一息的张先生,身边是早已了无声息的侍卫。
奶妈从身上背着的包里,取出一个水袋和一个小杯子,倒了些,喂了张先生几口。
张先生看到她们,笑了。艰难的从身上掏出一个好似当地人家的编织物件,打开看了一眼,好似兽骨雕成的鹰头。不屑的一笑,又装回到编织物件里,递给奶妈。“见到英贝勒,交给他。这是那伙人的东西。格格,回家的路,好长,好长。不要去找家,家会找你。记住。”
人逢喜事精神爽,晴雯换上格格的服饰,更加艳丽妩媚风流婉转。偏是在文上头不同,少不得黛玉又要费神教上她一些,究竟还是费了不少的口舌。
福晋也让尚衣局为黛玉做了不少的衣服,又专门定制了各式饰。
就连紫鹃、雪雁、颜芳、月眉也得到了不少的赏赐。
闻听晴格格回来了,显亲王的近支、远支族人纷纷过来探望。一拨又一拨的,像是看什么稀罕物似的。
福晋不厌其烦的一遍遍介绍着来往的人们,其中也有北王府的太妃及理亲王府的福晋、侧福晋、庶福晋们。
诚亲王福晋也来了,并专门探望了黛玉,拉着手安慰着她。
黛玉这才知道,那诚亲王允铋已然在北归的路上,不久就要到京城。
算算在这显亲王府里,一住就是一个多月的光景,转眼就要到了年根儿上。忽闻太后要召见显亲王府的晴格格,宫里也派了几位嬷嬷姑姑过来,专门教习礼仪。趁宫里来人教晴雯礼仪之际,黛玉这才告辞离府,带着从人回来。
及到了荣国府二门里,就见尤氏、李纨、凤姐及平儿、佩凤等人,匆匆迎上来含笑接着显亲王府送黛玉回来的管家娘子、丫头、媳妇、婆子们。
黛玉下了轿子,看尤氏、李纨、凤姐招呼显亲王府的来人去贾母处,叙话。就转身要回大观园,潇湘馆安歇,。却被凤姐看到叫住,说是老太太让林妹妹过去。
打了显亲王府的人回去。又遣开一些不相干的人们。
贾母这才拉着黛玉的手,满怀疑惑的用眼神询问着。
那日,迎春与妙玉回来,就说了显亲王府的英贝勒福晋约黛玉与晴雯过府闲话家常。嬿淑姑姑安排她们二人回来,就再也没有下文。
一个多月来,贾母几次打人过府接黛玉,都被人家拦着。说是福晋爱惜的紧,不放回来。去的次数多了,人家根本就不回话进去。
贾府素来与显亲王府没有交道,从宫里也弄不清楚端倪。
这日是薛姨妈的生日,一早上,薛蟠、宝钗就忙乱起来,早在昨日就定好了几个席面,在外厅堂安排,专门请了理亲王府的人,还有王家的人、贾家的人、史家的人及一些有头有脸的场面上的人。女眷们就在薛家自己门里,也是几个席面。
巳时亥正,贾府的邢夫人、王夫人与宝玉、迎春、探春、惜春、湘云等就被接去赴宴。贾母也让人送了一份贺礼过去,又替黛玉送了一份礼。
王子腾夫人推说身子不爽,来不了,让人送来了一份礼。家中儿子媳妇们也为着照顾她,不好过来赴宴,也依着份额送了些礼物过来。
史家的人,因着回京过年刚到,各府的衙门应酬繁忙,也顾不上过来,由湘云代表着,也是送了些礼物过来。
满打满算的也就是贾家的女眷们齐全,除了黛玉没赶上。
贾母听得黛玉的叙述,心里大惊,连声叫林之孝家的过来,吩咐立即去赖大家找赖大家的过来说话。手脚冰凉,浑身不住的颤抖。又叫请贾赦、贾政、贾珍过来。
尤氏与李纨、凤姐也知道兹事体大,不由的暗暗焦虑。
三个人都心里埋怨王夫人心太狠,对晴雯下手太绝。贾府虽说让晴雯做了丫头,一直让她做针线活,老太太喜欢她伶俐有趣,倒也没受过什么委屈。就是放在宝玉房里,也是一番好意。偏让那起子爱嚼舌头的人,浑说混语的,偏王夫人看不上她,说是狐狸精,骂了又骂。打炕上揭起来四五天水米没打牙的她,撵出去。要不是黛玉出手相救,她就小命不保了。
这回可是撞到刀口上,任谁也难办。
周瑞家的悄悄去了薛家,如此这般的低声跟王夫人捣鼓了一阵。
王夫人也是一惊,不悦道:“连吃饭也不让吃消停了,真真的烦人。”
那薛姨妈看出来贾府里像是有事儿,想问又不好当众问,万一要是不能让自家知道的,岂不是自找没趣?
邢夫人探究的看了看自己的妯娌,并不说什么,此时王善保家的进来低声禀报。她实在坐不住,就起身告辞。
迎春、探春、惜春姐妹看情形知道有事儿,也忙辞了跟了出来。湘云当然不能自己大吃二喝的安坐着,无奈之下起身跟着回来。倒是宝玉闻听晴雯的消息,分外兴奋,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回贾府,直着就闯到荣庆堂。
“畜生,又从哪儿野回来?不好好的学功课,整日的胡闹。”贾政喝道。
宝玉一见父亲在座,哪敢说话,灰溜溜的低了头。
王夫人看贾政了脾气,心里不满也不好说什么,看着贾赦、贾珍、尤氏都在座,凤姐站在贾母身边,担忧的看着自己,而李纨则不知道在那里?许是回去看顾儿子贾兰吧?无言的坐在贾母身边不语。
看着跟进来的一众人,贾母沉声道:“老爷、太太、奶奶们留下,姑娘们,回园子里去。”
迎春、探春、惜春与湘云闻听急忙退出去,宝玉早就魂飞丧胆的开溜了。
“赖大家的被刑部的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