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无弹窗 宝玉垂头丧气的见过王夫人,就急忙跑到贾母那儿窝着,生怕父亲重责他。说来也不愿他。好好的一大早起,就被薛蟠打人找他过去闲聊。
薛蟠也是好意,这阵子自己在生意上是如鱼得水,鼓动什么,什么赚钱。前不久,从南边贩来了一些香料,用自家特制的法子,在京城卷起一股子旋风,可说是人必称薛家的香料铺子地道,价钱公道,东西也好。这样一来,惹的一些久在京城的老牌子店铺红了眼,一时间,千方百计的往衙门口里塞银子,挑着一星半点儿的鸡毛蒜皮小事鼓噪着薛家。而薛蟠还自鸣得意的浑然不知。
这日,宝玉跟着薛蟠一起到香料铺子闲逛,说好了中午时分去玉泽园饭庄。
宝玉看到香料的气味、成色都是上乘的,也就生出了要买一些回去给黛玉、探春、湘云、袭人等,显派显派。
薛蟠一听这有什么,二话不说就,亲自动手,包了好几大包出来。二人兴致勃勃的出来,却与进门的顺天府衙役撞个正着。
府衙手指薛蟠,就是他。二话不说,就一拥而上把人家掀翻在地,那几大包香料散的地上到处都是。
薛蟠气的梗着脖子连问何事?并说贵妃娘娘的胞弟在此,谁敢放肆?
宝玉也吓呆了,不知道如何是好?连连向那些衙役作揖,说是误会。
可衙役们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全然不理,一叠声的就拥进店里,嘁坼喀嚓的把店里搜了个底掉,末了,在账房屋子里,居然查处违禁物品。
薛蟠一下子泄了气,瘫倒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宝玉。
宝玉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原本认为是误会,看来是有人告此事。也只好垂下头来。这阵子,老太太、王夫人一直嘱咐他不要生事,老爷不在家,贾琏也不在家,贾赦又不是个办事儿的人,千万别惹什么篓子出来。他鼓足勇气说:“我要回家去。”
衙役嘲弄着:“回家?为了你们这倒灶屁事儿。老爷我忙乎了大半天。还没回家呐?你倒是急了。老实地跟着咱们去顺天府录口供去。”
拉扯着把薛蟠与宝玉拽出店门。并把店门封了。
这时候。一乘官轿抬过来。从轿子里走出来地居然是贾雨村。就见他冷冷一笑。心说。贾宝玉。宝二爷。你不是不待见我嘛。今儿个也跌到我地手心里。看你硬不硬?看你怎么办?
“哎。这不是荣国府地宝二爷吗?这是怎么啦?”
宝玉一看愣住。没想到会在这样地情形下遇上贾雨村。心里暗自思衬。莫非今儿个这事儿是他地杰作?可他这又是为着什么?既然与贾家连了宗。贾家有事儿。他岂不是也要倒霉?管他不管。先脱开了这些人再说。就忙叫着:“族叔。快快救我。”
贾雨村心里这个受用。倒是不好刁难他。就对衙役们说:“这是我地侄儿。放开他。有什么找我说去。”
他手下的家丁们上前把宝玉扶过来,与贾雨村同坐一乘轿子里,这才回到荣国府。人家也没说什么,让宝玉进了贾府,就扬长而去。
王夫人闻听,放了心,就安慰了他一阵儿,让赶来的袭人带着他先窝在贾母这儿。正要派人过去给薛姨妈送信,就见薛姨妈与宝钗闯进来。
“姐姐啊,这可怎么办?蟠儿他这回惨了,快去救救他。”薛姨妈心里暗气,明明是二个人在一块儿,却偏偏把自家儿子锁了进大牢,宝玉怎么就没事儿?
王夫人心里闻听自家外甥进了大牢,也着急。正在想着怎样打点顺天府的事儿,就安慰着:“你先别急,我这不是正在想法子嘛。”
薛姨妈可不吃这一套:“你倒是派人去顺天府去,蟠儿会不会受刑?会不会挨打?”
王夫人也急了:“人家可是在你们店里搜着违禁物品,这事儿可大可小,不过,少不了银子说话。妹妹你看?”
薛姨妈心说,我就知道你要银子。林丫头的银子还不够你花的?又踅摸上我这薛家,要说是什么亲戚?什么姐妹?遇上银子都一个样。
宝钗忙说:“姨娘快说主意,银子,咱们不缺这个。”
如此这般的打点了一番,托人在牢房里,母女二人见着了薛蟠,见面后抱头痛哭一通,薛蟠也不是不知道有人暗地里下套儿,又让母亲、妹妹出去寻找理亲王府的永琛世子。
永琛倒也没托大,闻听薛家人求见,就让人进入王府。
来的自然不是薛姨妈与宝钗,她们派了个老成的长班进去,送了厚礼。
第二日,薛蟠离了大牢,回家后,想想靠天靠地还是靠自己,王家眼看着要死不活的,前途未卜。贾家是离了贾琏,什么都玩不转。就与母亲、妹妹商议了一阵,提着厚礼再次重谢永琛世子。
永琛那是个大方人,在玉泽园饭庄请了薛蟠。二人商定,在薛家的店铺里入了永琛的股份,今后是四六分成。
宁国府的花园内,登仙阁里,永琛与贾珍、贾雨村笑语连连。
贾珍笑道:“不是时飞出招,咱们哪有今儿个的好事儿?”
贾雨村忙说:“不是将军妙招,那宝玉能这么配合?”
永琛故作着恼的:“合着没我什么事儿?”
贾珍笑着:“没世子爷什么事儿,咱们还闹个什么劲儿?这往后,就擎等着大把大把的银子往王府里进吧。”
贾雨村叹道:“也是那薛家太贪婪,有钱大家挣,才是正理。这会子还不是靠世子爷给他在那些个宗室世家面前都转?要不,就得在大牢里过大年了。”
永琛看着贾雨村微微一笑:“有件事儿让你去办。”
不年不节的,贾雨村的夫人娇杏带着一群丫环、媳妇、婆子们来到荣国府拜见贾母、邢夫人、王夫人。
贾母在正厅里与娇杏夫人寒暄了一阵,其中,邢夫人也笑问人家的孩子们之长短话题。而王夫人少不得又向人家致谢一番,没让宝玉跟着薛蟠进入大牢。
那娇杏夫人忽然笑道:“这阵子没见着林姑娘,姑娘还好吧?”
贾母这才明白,人家这是为着黛玉来的,就打鸳鸯去大观园接黛玉过来。
大观园,潇湘馆里,黛玉正兴致盎然的与前来送香料粉的香菱热络的交谈。
这二人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先是香菱又跟她借书看,又想跟她学琴谱,想着让薛蟠给自己也买上一架琴。
黛玉打趣她说,这会子学什么?干脆等买了琴,自己亲自过去教她,要不先摆在这儿也行。及看到香菱红了脸,也觉着自己话说的有些过了,又赶着上前哄着她。聪慧美丽的香菱,多想向大观园里的姑娘们那样,能作诗弹琴,无拘无束的生活。
黛玉想拿出自己的琴,无奈,这琴是乾隆所赠,又是那样的一番来历,让别人问起来,自己如何应对?就只好纸上谈兵的拿着笔,一边画,一边解说。
正这时候,鸳鸯来了。
见到香菱也很高兴,就先向黛玉回了贾母的话,与娇杏夫人的想念。又对香菱说:“既然来了,何不去老太太那儿请安?二位太太也在那儿。”
黛玉拉着香菱,跟着鸳鸯往贾母那儿走。身后是紫鹃与雪雁、月眉、珈蓝。
颜芳自那日送林海遗书给乾隆后,就经常来往于宫里、潇湘馆之间,一方面带来乾隆对文中一些当地俚语的咨询,一方面也带来宫里的一些食物及御寒物品给黛玉。
这日刚好奉命去见妙玉,问了些昊府方面的事体,又赶着出去见柳芳与雅克奇,为此,又嘱咐珈蓝小心侍候好姑娘,千万不要大意。
一行人来到贾母正厅里,黛玉先向贾母问了安,又向娇杏夫人与邢夫人、王夫人问安毕。
香菱也向前向贾母施礼请安!又向邢夫人、王夫人及娇杏夫人施礼请安!
别人犹可,就见那位娇杏夫人呆呆的看着香菱,痴了。眼圈儿微红微张着嘴欲说又止。引的大家都在看着她。
黛玉心里一动,难道她们认识?可香菱怎会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娇杏夫人觉后,强笑着说:“这位姑娘好相貌。”
贾母心里也微微一动,见人家这样说,也笑了:“敢是见着了美女,羡慕的不行。”
王夫人笑道:“这是我妹妹家儿子的屋里人,让你见笑了。”
邢夫人笑着:“这虽说是个美女,可是个媳妇子,你就放宽心吧。”
引的大家一通好笑。
娇杏夫人看着黛玉:“姑娘还好吧?看这会子又瘦了。”
黛玉笑道:“让师母惦记着,冷了,不想动弹,吃的也少的过。来年开春,我再多吃点儿。”她虽说不喜欢贾雨村的行事为人,却对这位师母很有好感,知道她为人热情、大方、善良,不善虚伪,这倒是与自己一个秉性。
娇杏夫人笑道:“没成想还有姑娘这样的理儿,我倒是开了眼界。明儿个,咱们想请姑娘过去坐坐,没有外人,就是咱们娘儿们几个,还有咱们家老爷。”
贾母一愣,娇杏夫人来看看黛玉倒是一番好意,谁也不好拦着,倒是去她们府里,这可就不是简单的事儿。老太太含笑道:“按理都是自家人,有个什么不便当的?只是我这个外孙女身子弱,平素就来我这儿也是有数得日子,这前些日,王家的舅爷府里邀请,也没敢让她去。要不,等到来年开了春,许是能好些。”
黛玉心里自然明白贾母的意思,正好瞌睡给个枕头,忙连连点头。看到娇杏夫人那落寞的神态,就忘记了别的什么禁忌。
“师母何不到潇湘馆歇歇,咱们说说话。”
娇杏夫人自然是求之不得,忙含笑应着。
黛玉辞了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拉着娇杏夫人,叫上香菱,带着随行的人们一同来到潇湘馆。
一带粉桓,里面数楹修舍。回廊曲折,竹影掩映,石子甬道,小溪冰封,环阶缘屋。
娇杏夫人低声问:“姑娘如今可知外面的纷争?”
黛玉娇笑道:“师母教我。”
香菱看看黛玉,低声说:“林姑娘,我先回去啦,时候久了,看老奶奶絮叨,改日再来陪姑娘说话。”
黛玉不忍的:“这会子我这儿有贵客,要不,我跟老太太提提,让你到这儿陪我几日怎样?”
娇杏夫人插话问:“这位姑娘也是金陵人氏?”
黛玉代答道:“是,听口音与师母是同乡?”
娇杏夫人拉着香菱的手,身子有些颤抖,她问了香菱的姓名、籍贯、年岁后,愕然。
香菱有些窘,抽回自己的纤纤玉手,向娇杏福了福,又向黛玉一笑,转身离去。
黛玉悄悄问着:“师母认得她?”
娇杏点点头,又摇摇头,默然。
黛玉拉着她进到自己房里的厅堂,坐下。
雪雁与紫鹃端来龙井茶与苏式糕饼及一些南边的小吃。
黛玉向屋里人使了个眼色,大家退下去。
娇杏夫人眼含珠泪,茫然道:“姑娘,咱们老爷也是个可怜人。”
黛玉诧异道:“师母怎如此说话?”
娇杏夫人叹息着:“姑娘,有些事儿看上去是这样的,实在又不是这样的。我,我,我与老爷都为难着。”她很清楚,薛家不是个善茬儿,薛蟠即为呆霸王,可见其人的秉性如何了,薛姨妈与王家、贾家的关系,黛玉在这儿已然是处处遭她们算计,而香菱之事,偏偏又是在薛家,娇杏既不愿意自己夫君前途上有损,也不愿意看着香菱如今这样的处境。
黛玉想了想:“如今师母不能说的事儿,可是与那薛家公子的屋里人香菱有关?”
娇杏夫人急道:“姑娘怎知?”
黛玉:“都写在师母的脸上,任谁也能看出来的。”
娇杏夫人沉吟着:“姑娘,那香菱与我有些缘分,我想关注她些。姑娘不要逼我,我不会置之不理的。眼下姑娘不去咱们府里,倒是个好事儿,那永琛逼着咱们老爷邀姑娘,必然是有所图谋。”
黛玉含泪道:“不过是一副好点儿的皮囊,竟惹来这些个烦恼。师母帮我。”
傍晚戌时二刻,娇杏夫人回到府里。一见到雨村,劈头就问:“好个老爷,英莲今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