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梨花打马朝那场子奔了过去,老远就看见那人已经围成了一个圈子,骑在高头大马上,但见那场子中央正有两个姑娘在耍着武艺,围观者叫好之声不断,那阵势,并不比她比武招亲之时差了多少。当下心中便多了些不快,她向来要强,见不得人家比她还惹人眼珠子。于是她停下马来对小桃道:“桃儿,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
“是!小姐。”小桃可是她调教出来的小腿子,指哪打哪的小奴才,绝不含糊。
两个人慢慢来到了观众的外围,立马往那场子里看。只见那两个姑娘刀光剑影,耍的甚是好看,范梨花都忍不住叫了一声好。有人回头看了一眼,显然那几个人已经认出了是范家大小姐,便都撤了身子往后,给大小姐让了一些地方。范梨花也不领情,下了马,继续向人群里挤去。小桃把马牵到了一边,拴在了一棵树上,也跟了小姐过来看热闹。她也没忘了小姐让她见机行事的话,便一直贴在大小姐的身边。不一会儿,范梨花已经挤到了最里边的一层,她冷眼看着,许多时候她终于发现了那两个姑娘的破绽,便朝小桃使了个眼色。小桃心领神会,向那场子中央一站,向两位姑娘一抱拳,道:“小女子见两位姐姐这刀剑耍得不错,倒想向两位姐姐讨教一二!”
明白人都知道,这时候,说是讨教,说白了就是挑场子!
两个姑娘好像也不是头回遇到这种事情,见姑娘进来,并不惊慌,只是微微一笑道:“我们姐妹两个本来武艺就不精湛,哪敢与姑娘对手?”
“这位姐姐也太过谦了吧,正既然敢跑江湖,摆场子,还怕我一个民间小女子不成?”
“我倒不是那怕与不怕的意思,只是这武艺向来有高有低,就是输了,我也可以向姑娘学两招,免得日后被人挑了场子!”玉儿一番话不紧不慢,十分沉静,倒让小桃儿有些脸红了。虽然刚才见那两个姑娘的剑法与刀法确实有几个破绽,不过人家毕竟是在江湖上混饭吃的,赢了人家便砸了人家的饭碗,要是输给了人家,自己作为范大小姐的贴身丫环,不但自己丢了面子,就连范大小姐,甚至范府都脸上无光!而且刚才这姑娘却把那挑场子的话都说了出来,看来人家并不是惧怕自己。于是强装轻松地道:“我可不是来挑场子,我自小也学了三拳两脚的,见两个姐姐耍得好看才忍不住下了场子的,姐姐可千万别想到那儿去了。”
“呵呵,”玉儿轻笑了一声道,“我们跑江湖本就是向江湖上高人拜师的,从谁身上学了本事都是宝贝,今日就让我来领教这位姑娘几招吧。”玉儿见小桃身上背剑,便握着剑鞘站到了场子中央。
“姐!让我先来。”豆豆突然站了出来。玉儿便退到了一边。
小桃也将剑抽出,剑鞘扔到了地上,而豆豆却将剑鞘一甩,抛到了姐姐的手里,两人一手执剑,一手亮出了剑指,四目相对,弓着身子,在场子中央转了起来,突然两个人身子弹了起来,都向场子中央凑去,那两把剑便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小桃志在必得,招招狠毒,那剑花舞得水都泼不进去,尤其是剑尖所指,处处都是要害。只见豆豆只有招架,没有反击,眼看就要退到了观众的身边,一直站在那里观战的范梨花此时心中甚是喜悦,觉得这小丫头真是给她争了脸面了。
突然,就在豆豆身子退到了观众身边再无退路的时候,她身子倏地往空中弹了起来,而那剑尖却依然与小桃的剑身缠在一起,此时小桃只觉得手中的剑已经不听了自己使唤,仿佛被对方的剑吸住了一样。那感觉一直持续到豆豆的身子落到了她的身后。此时如果对方出去的话,她绝对不会有任何还击之力的了。
然而,豆豆却突然将剑收了起来,气定神闲。
范梨花本来觉得自己的丫环正要取胜,却不知怎么的,竟然突然都停了下来,心中便有些不悦,上前一步道:“退下!”自己却从腰间抽剑出来,直指豆豆。
玉儿突然见又冒出一个,知道这个姑娘应该功夫不在刚才这小姑娘之下,按一般的道理,应该是后来者居上。于是玉儿也上前伸手将豆豆挡了出来,自己却拔剑出鞘,她的剑鞘一直握在手里,仿佛那鞘也是兵器一般。两个美女都虎视眈眈的,却都不肯轻易出击,待绕着场子转了半个圈子,范梨花才突然双脚一跺,跳向前去,那剑直刺玉儿胸部。而玉儿却只是身子猛然向后折去,同时用自己的剑身将范梨花的剑撩了开去,化解了这一险招。不待玉儿直起身子,范梨花的剑又向她的下盘掠去,让范梨花没有想到的是,玉儿那剑好像是一直跟了她的剑似的,也向下盘撩去,范梨花的剑竟没有办法靠近对手。
两人战了好几个回合,竟不分胜负,范梨花有些恼羞成怒,突然使出了浑身解数,朝那玉儿发起了进攻。只见玉儿不慌不忙,那手中的剑只跟着范梨花的剑转动,突然间,两人的剑同时脱手飞了出去,窜上空中,玉儿身子也猛然间跟着飞了起来,待那剑往下跌落之时,她伸出手中的剑鞘,朝着自己的那把剑一挺,剑身刷地套进了那蛇皮剑鞘之中,与此同时她右手一伸也将范梨花那把宝剑接在了手里!
“好!”围观的人们不禁叫了起好来,而在这众多的叫好声中,有一个声音特别响亮,那就是在那圈子层已经看了好多时候的陆如风!
范梨花自知已经输给了对手,而且还输得很惨,
她满脸通红,连那剑也没接就挤出了场子,从树上解下马来,打马而去。
小桃一看大小姐竟然输成这样,竟忘了给小姐拿剑,也急忙跟着出了人群骑马追了上去。
“小姐,你的剑!”玉儿在场子里叫了一声,无奈那叫好声早已压过了她一个弱女子的声音,范大小姐的马早已驮着范大小姐远去了。
“玉儿姑娘真是好剑法呀!”陆如风走上前来双手抱拳祝贺道。
“陆公子过奖了。”
“不过,你可是得罪人!”
“她是谁?”豆豆好奇地问道。
“她就是这洛阳城里的女霸王——洛阳牡丹范梨花!”
“什么霸王,不还是败在了我姐姐的手里!”
“她们范家可是这洛阳城里的第一大户,连知府大人都得敬他们一分的!”陆如风故弄玄虚地道。
“她还输给了我们三分呢,刚才要不是我姐手下留情,她输得更惨呢!”
“豆豆!”玉儿止住了豆豆的傲气。
“姑娘刚才的以气带剑,陆某也看得出来,你已经让了她不少,不过这个范大小姐最好面子,今日让她脸面扫地,怕是她会记恨你的。”
“如果她执意不肯放过玉儿,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玉儿无奈的道。但她行走江湖多年,也并不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的,大不了走人,不在这洛阳城里混饭吃就是了。
“姑娘不必担心,我倒与这范大小姐有些交情的,把剑给我,说不定她会给我一个面子的。陆如风心想,今日不如借了这宝贝当作一块敲门砖,前去敲开范家的大门,也算是借花献佛了!
这时候水莲也凑了过来,笑道:“玉儿姐姐放心吧,这事包在我们爷身上。”说着还在陆如风身后向玉儿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答应把剑给陆如风。
“那就有劳陆公子了!”玉儿客气地道。
“玉儿姑娘太客气了,你我已经是朋友,能为玉儿姑娘做点小事,我陆如风还求之不得呢!”说着那眼睛便向玉儿姑娘传起了情来。当下羞得玉儿姑娘粉脸桃腮了。
“那玉儿在这里就先谢过陆公子了。”说完还向陆如风福了一福,陆如风急忙还礼。陆如风那匆忙的动作让水莲和豆豆差点儿笑出声来。
“不过玉儿姑娘可不要远处去哟,到时候我还要回来让玉儿姑娘请陆某吃饭呢。”
“陆公子放心,我们姐妹两个会一直在这儿等着陆公子的。”
陆如风从玉儿姑娘手里接过那把宝剑,手去握那剑柄之时,故意装作不小心用手指在玉儿姑娘手上碰了一下,那一下让玉儿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她也知道陆如风是故意向她示爱,所以脸也比那会子更加红润了。
玉儿跟豆豆继续在那里卖艺,陆如风则拿着范梨花的宝剑,带着水莲去了范家。路上陆如风摸着那宝剑道:“乖乖,今天你就是我的引路人了,也算是我的见面礼了!”说着就在那剑身上“叭”地亲了一口。
“你把这剑当成范大小姐了吧?”水莲撇了撇嘴笑道。
“你懂个屁,今天我拿了这剑去进范家的门,即使她家老爷在家,我也是有正当理由的了,他能撵我出来吗?第二,这剑天天带在范大小姐的身上,自然就有了她身上的灵气了,甚至还有她身上的味道呢。不信你闻闻!”说着就把那剑往水莲鼻子底下送去。
“还是留着你自己闻去吧,我把那小姐身上的香味儿给你闻丢了,你还不得打死我呀!”
“水莲,你还别说,这剑身上还真的有范大小姐身上的香味呢!”陆如风一边说着,一边使劲地在那剑身上闻来闻去的。
“你闻过范大小姐身上的味儿?那是什么味儿呀?”水莲脸红道问陆如风道。
“我说我闻过你不信吗?”
“当然不信了,每次见人家范大小姐我可是都跟着的,我就没见人家跟你亲近过,更不用说闻人家身上的味道了!”
“上回在咱家喝银桂喜酒的时候,你记得不?她跟她的贴身丫环来过吧?”
“是呀,不是还扮了男装的吗?”
“嘿嘿,爷就是从她那男装底下摸了她的小咪咪的!”
“那么多吃喜酒的人,你怎么摸人家了?肯定是胡吹!”
“还记得我拉着她的手进了屋里的事不?银桂不就是那个时候从屋子里出来了吗?嘿嘿,是我让她出来的,就是那个时候,我把她摁在了炕沿上滴——”陆如风越说越美,好像自己正在摸着范大小姐的胸怀似的。
“范大小姐的脾气我又不是不知道,她会老老实实地让你摸?”水莲并不是真的不相信,因为陆如风的性格她是最了解的了。他那色心一起,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告诉你吧,爷不但摸了,还亲了呢。嘿嘿,真是滋润哪!”陆如风立即喝了二两小酒似地陶醉起来。
“爷摸别人的时候就不滋润了?”水莲说完,那小脸竟刷地红了起来,陆如风一看,知道这小又发了情了,只可惜这里是在路上,不敢跟她动手动脚的,要不,一定收拾了她,省得她!
陆如风将身子凑到了水莲的身上,那手从她腋下伸过去,在她的小胸脯上捏了一把,悄声地道:“爷愿意偷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