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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六】

    云消雨歇,蓝灵玉解开华瑄身上穴道,穿起衣服。华瑄默不作声地穿好衣衫,低着头,心中极之纷乱。

    蓝灵玉轻轻搭着华瑄的肩,柔声道:“华妹妹……你不高兴吗?”华瑄红着脸,低声道:“我们……我们做错事了。”蓝灵玉搂着华瑄的纤颈,轻声道:“这是我们的秘密,别让其他人知道就是了。你……你不喜欢吗?”

    华瑄忽地站起身来,满脸通红,叫道:“不对,不对!蓝姐姐,你……你应该能找到很好的伴侣,不该……不该这样……我……我也不能再做这种事了。”

    蓝灵玉一听,脸上现出厌恶神色,低声道:“可不是人人都跟你师兄一样,世上的轻薄无德的男子多得是。”说着脸色又转柔和,轻声道:“跟那些人比起来,华妹妹你啊……才真令人喜欢呢。”

    华瑄耳中“嗡”地一响,怔了一怔,不觉退了一步,道:“蓝姐姐,你……你不喜欢男人?”蓝灵玉微一低头,叹道:“倒也不是,可是……唉,世上事要能顺心如意,哪有这么简单?”

    华瑄听得迷糊,心中思索片刻,突然面有喜色,叫道:“有啦!蓝姐姐,我还有一位师兄,他是很好很好的人喔,说不定你会喜欢他呢,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蓝灵玉摇头微笑,说道:“这不是很突兀么?”华瑄道:“才不会呢,照文师兄想的,向师兄现在可能在京城,我们正好可以去找他啊,就算你不中意,交个朋友也好啊,是不是?”

    蓝灵玉叹道:“罢了罢了,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得先赶回巾帼庄才是。”

    华瑄也知文渊必会往巾帼庄去,当下两女续往北行。为掩人耳目,蓝灵玉中途换下原先男装衣袄,改作女子装束,藏起双戟,以免皇陵派众多耳目发觉。一路行来,不曾再受阻挠。

    华瑄初行江湖,阅历浅薄,多听蓝灵玉指点,倒也无事。只是住宿之时,蓝灵玉偶尔兴起,对她稍有亲匿举动,便羞得满脸通红,绝不答应。

    数日过去,两女已抵京城。京城格局宏伟壮观,人潮熙攘,华瑄看得眼花撩乱,兴高采烈地道:“蓝姐姐,等巾帼庄的事解决了,我们跟文师兄、慕容姐姐他们一起来这里玩,好不好?”蓝灵玉微笑道:“好啊。”心中却暗自担忧:“不知任大侠身在何处?想要对付黄仲鬼,只怕非他不可。”

    两人正走在街上,忽听西街传来哭闹喧哗之声。华瑄和蓝灵玉互望一眼,蓝灵玉首先道:“去瞧瞧。”两女齐往西街奔去。

    到得近处,只见百姓纷纷走避,脸现惊惶,一众圆帽白靴的官卫沿途而来,神色傲慢,有的高声叫骂,有的和女子拉扯,气焰嚣张,正是人民畏之如虎的锦衣卫。其时英宗在位,太监王振专权,倒持太阿,其党羽亦是横行无忌。

    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倚着王振权势,作威作福,这队锦衣卫都是其手下,也是气势跋扈,一路喧嚣。华瑄看不过去,叫道:“蓝姐姐,我们去教训他们!”蓝灵玉低声道:“且慢!这里是京城,到处是皇陵派眼线,要收拾这批鹰犬虽然不难,但势必引起麻烦。”

    只听一名妇女惊叫起来,正被一个锦衣卫缇骑抓住。那缇骑面露狞笑,上下其手,一旁百姓敢怒而不敢言,大多四下闪避。华瑄越看越气,不顾蓝灵玉劝阻,低声道:“怎能任他们胡来?”一个箭步,正要冲上前去,蓝灵玉拉住她衣袖,悄声道:“不必我们出手,自有人对付他们。”

    话才出口,忽听一声咻咻声响,脆快无比,紧接着锦衣卫逐一大叫起来,脚步不稳,翻倒在地。华瑄看得清楚,街旁一座酒楼窗里飞出一阵弹子,一波又一波,连珠弹发,既快且准,每颗弹子都正中锦衣卫头话,转头远望。

    蓝灵临台玉往庄门远眺,脸上陡然变色,叫道:“不好!”凌云霞等一齐望去,猛地一尊巨型火炮映入眼帘。杨小鹃惊道:“怎地会有大炮?”蓝灵玉道:“十九是皇陵派从军器局调动的……”

    猛听震天价一声巨响,木楼摇晃,喀喇作响,隆隆炮声未绝,立见烈焰腾空而起,庄前第一道栏栅处已被炸毁,无数碎木震上半空。

    蓝灵玉骂道:“该死!破不了箭阵,就拿大炮来炸,算什么武林名门?”杨小鹃呆了一呆,冲下楼去。凌云霞叫道:“四妹,你去哪里?”杨小鹃头也不回,叫道:“我要为守箭阵的姊妹报仇!”凌云霞飞窜至杨小鹃身前,喝道:“跟他们硬碰,赢不了的!我们只要守着庄里便是。龙驭清要抢十景缎,不敢对庄里开炮的。”杨小鹃双眸含泪,强自忍下怒气,低声道:“是。”

    诸女下楼回庄,蓝灵玉立即下令道:“将守在庄前的姊妹调回庄里,动作要快!”其时阿缨等人也已回庄,阿穗急往庄外传令。蓝灵玉命人取来长鞭,交给华瑄,道:“华妹妹,你的银鞭毁了,且先用这条鞭子傍身。”华瑄接了过来,道:“蓝姐姐,我们要怎么打?”蓝灵玉沉思不语,良久才道:“随机应变罢!”

    言下之意,实也无甚把握。

    忽见一名丫环进来通报,说道:“三位庄主,神驼帮的人已经来到庄外一里处,将要攻到了。”凌云霞提起长棍,喝道:“三妹,你去换了衣服,咱们先和骆老贼打上一场。”蓝灵玉道:“好!”退进房去,不多时走了出来,已换作劲装结束,双戟在手,英气逼人。杨小鹃束了束腰带,道:“不等大姐吗?”凌云霞道:“我们先挡一阵,大姐回庄之前,不能让对方攻进来。”

    华瑄拿着长鞭,跟着巾帼庄三名庄主走出庄去,暗想:“文师兄,慕容姐姐,你们也来了吗?你们到底在哪里呢?”

    凌云霞等领着庄中诸女出庄,阵容整齐,迎面便是一片骆驼行伍,数来约有百余骑,一个满腮浓须的中年汉子当先率众,旁边一个年轻男子,神色剽悍。

    那浓须大汉跃下骆驼,喝道:“石娘子在哪里?你们这三个丫头,还不是老夫对手,也敢来挑战么?”凌云霞长棍一立,喝道:“骆老贼,你想跟我大姐过招,也不必急于一时。然而你带了这大批人马来,真是要单打独斗吗?”

    华瑄悄声道:“蓝姐姐,这是谁啊?”蓝灵玉低声道:“他是神驼帮帮主骆天胜,旁边那人是他儿子,叫骆英峰,这两人千万要提防了。”

    只听骆天胜笑道:“咱们神驼帮称雄大漠,从没这么多规矩,要杀便杀,顾不得人多人少。听说巾帼庄石娘子武功高强,这才想见识一番。老实告诉你们,龙宫派和皇陵派转眼便要到此,不论一对一或是群斗,你们都难逃一死。”杨小鹃气往上冲,指着骆天胜骂道:“老家伙,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没见识过我们巾帼庄的厉害,话最好别说太早!”

    但见骆英峰牵着骆驼走到父亲身边,道:“爹,这小妮子大言不惭,不如让孩儿试试身手,瞧瞧巾帼庄的女中豪杰们,到底有多厉害?”骆天胜点了点头,道:“好,你去罢!”

    骆英峰大步上前,走到庄前广场,说道:“杨小鹃,你是巾帼四庄主,敢不敢和我这神驼帮少帮主打上一场?”杨小鹃俏眉一扬,道:“有什么不敢?”身形一纵,如箭而出,轻轻巧巧地落在场中。

    骆英峰拔出腰刀,笑道:“咱们先说清楚,谁要是输了,就任凭对方处置,你说如何?”杨小鹃哼了一声,骂道:“行啊!临敌还想打歪主意,你输定了!”

    右手并指成掌,一掌戳去,快捷无比。骆英峰侧身一避,笑道:“这等泼辣的丫头,本少爷非好好治你一下不可……”言犹在耳,猛听“啪”一声响,骆英峰手中长刀已断,半截刀身直飞出去,一枚弹子震开一旁。

    骆天胜喝道:“英峰,留神!”杨小鹃眼明手快,一手连扣三枚弹子,咻咻咻连环射出,骆英峰大惊,慌忙滚地闪避,“锵”一声响,手中断刀也已被打飞。

    他只道对手是个年轻姑娘,赤手空拳,还不轻易得胜?不料一个疏神,连她何时握起弹弓也没发觉,对方已发了四弹,手法奇快,自己没能出招,立即断刀失刀,先吃了个亏。但他武功底子着实不弱,虽然出其不意,倒也没给弹子击中。

    杨小鹃突袭得手,心中大喜,却毫不放松,顺手收起弹弓,双掌旋即攻至。骆英峰没能施展刀招,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断兵刃,极是恼怒,喝道:“臭丫头!”劲贯双手,拆招之余,全力抢攻,意图扳回颜面。

    杨小鹃身手轻快,招数敏捷多端,骆英峰内力发出,每每落空,不禁微感焦躁。杨小鹃见他进攻转猛,却失了稳重,猛一下低身扫腿,正中骆英峰左小腿。

    骆英峰腿骨剧痛,不禁大怒,骂道:“***贱丫头!”双掌下拍,力劲沉猛,“碰”一声响,地上尘土四散,好一招厉害掌力,九成九的漂亮,只差没打在杨小鹃身上,凑不着十分。杨小鹃何其机灵,闪躲之际,起弓发弹,一气呵成,一弹正中骆英峰左肩头,只痛得他几乎举不起手来。

    华瑄看得兴高采烈,叫道:“杨姐姐,打得好!”凌云霞和蓝灵玉却甚是担心。杨小鹃武艺虽好,一手弹弓出神入化,但骆英峰也非寻常把式,内功更在杨小鹃之上,虽然接连吃亏,仍未受重创,时间长了,只怕杨小鹃气力不继。

    场中两人斗了一盏茶时分,骆英峰虽未占到优势,但已不再轻敌,掌力沉稳,杨小鹃想再放弹子,也难寻良机。骆英峰意欲反扑,但左肩中了一弹后,不甚灵活,总难以称心如意地出招。实则杨小鹃的白蜡弹子上了药物,一旦打伤了人,药力入体,伤处红肿疼痛,需得善加医治,才能慢慢痊愈。

    骆英峰中了这一弹,武功打了折扣,也奈何不了杨小鹃。

    猛听杨小鹃一声大喝:“看弹!”持起弹弓,一弹正向骆英峰面门打去。骆英峰避了开去,心道:“正面打来的弹子,岂有避不开之理?”才念及此,又是一发弹子打到。骆英峰心下诧异,接连躲了五六发弹子,杨小鹃却仍连连发弹。

    骆英峰心下冷笑,暗道:“照你这么发弹,就是打光身上的弹子,也伤我不着。”他本来只怕杨小鹃弹子厉害,当下凝神闪避,又躲了四下弹子,咻咻风声不住响过。旁人不明所以,心道:“这样如何能打中对手?”

    杨小鹃不停发弹,忽然纵身而起,居高临下,连发三弹。骆英峰骂道:“玩什么花招!”一一躲开,弹子尽数打在地上。杨小鹃落地站定,又是三弹打出。

    骆英峰提气再避,叫道:“瞧你还能打多少弹……”不料这三弹之中,却有一弹打向地上的一枚弹子,去势奇准,将那弹子打得飞起,急劲无比,由下方正中骆英峰右膝关节。这一下大出骆英峰意料之外,大惊之下,只见一弹向面前直飞而至,右膝受创之下,再难闪避,这一弹正中鼻梁。骆英峰惨呼一声,颓然仰倒,鼻孔鲜血直震出来,已然昏了过去。

    杨小鹃飞身纵前,连点骆英峰四处大穴,防他转醒反抗,笑道:“骆帮主,怎么样?”

    一时之间,巾帼庄诸女齐声喝采,神驼帮人人脸色大变。华瑄推敲杨小鹃连连发弹的经过,立时恍然大悟:“杨姐姐先打了十几弹,是为了看清那骆英峰闪避弹子的身法,再打起地上的弹子,以此奇袭。如果不先摸清他的躲法,便不能先控制把弹子打飞的方向力道了。跳起来从高处向下打,是因为站在地上平平打出,弹子会飞太远,从上面打下来,弹子就只落在对方脚边,这一招才行得通。”

    想到此处,华瑄心里不禁大感钦佩,喃喃地道:“我还得在事后才想得出,换做我跟杨姐姐打的话,想也来不及想,就跟这人一样输了……临敌时的应变果然要紧,若是慕容姐姐,就未必会上当了。”忽听背后一个女声笑道:“不敢当,其实我也上当啦!”声音极轻极微,就在华瑄耳边响起。

    华瑄一惊,回头一看,身后一个丫环,服色和阿缨等全然一样,面容却是俏丽绝伦,不是小慕容是谁?

    但见小慕容笑了笑,在嘴前竖起食指,示意不要声张。华瑄瞄了喵凌云霞和蓝灵玉,见两女关心场中变化,并未留神自己,当下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看回场上,心道:“原来慕容姐姐早到了,那文师兄呢?”

    骆天胜脸色铁青,喝道:“杨姑娘果真好本事,让老夫来领教领教。”

    杨小鹃虽然获胜,但也耗费不少气力,心知骆天胜武功远在其子知上,哪会答应,笑道:“不急,照这位骆少帮主先前所言,该任凭本庄处置,待我处置完毕,再请骆帮主指教。”

    骆天胜心系爱子,不敢贸动,心中暗自咬牙切齿,正在盘算对策,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远远传来:“骆帮主不必忧心,做兄弟的来助你一臂之力了。”

    但见一名白发老者领着百余人远远行来,身后九位鲜衣男子,正是龙宫派到了。骆天胜叫道:“敖龙王,你来得正好,皇陵派的黄尊使到了么?”

    那老者回道:“黄尊使尚在后头,随即便到。”说话之间,已走近庄来。

    蓝灵玉低声道:“那老头就是龙宫派掌门,人称‘四海龙王’敖四海,,后头就是九龙太子了。”华瑄道:“嗯,螭吻跟睚眦都在。”说着回头看了小慕容一眼,又转回头来,心道:“总不成文师兄也混在丫环里面吧?似乎不大可能。”

    【四十八】

    华瑄心里疑惑,却不知文渊其实并未和小慕容一齐到巾帼庄上。文渊跟小慕容兼程赶路,到了京城,文渊意欲留下来寻找向扬、任剑清下落,要小慕容先往巾帼庄去。

    小慕容知道单凭巾帼庄之力,不是皇陵等三大门派帮会的敌手,即使自己和文渊前去,也不及一个黄仲鬼。如今之计,需得多求强援,当即应允。

    文渊独身行走京城,心道:“时日有限,三天内寻不到师兄和任兄,我也非往巾帼庄不可了。童寨主说师兄救了靖威王府的郡主,倒是个线索。任兄行迹不定,可就不好找了。”当下暗自思索,想法子探听靖威王府诸人所在。

    他正自策想,忽见路上一行马队远远驰来,均是武官装扮。定睛一瞧,其中赫然有邵飞在内。文渊心念一动,藏在路边人群间,暗想:“赵平波也到了京城么?算算时日,也该到了。天幸遇着此人,跟着这姓邵的,当可寻到靖威王府之人。”

    眼见邵飞等骑奔过,文渊施展轻功,悄悄紧跟在后。跟了一阵,邵飞等人来到一处宅子前,似是什么官员的住所,只是建筑平实,不似高官府邸。

    文渊心道:“靖威王断不可能住在此处,瞧他们是出来办事的。”

    但听邵飞同看门人说道:“靖威王府护卫邵飞,奉王爷旨意,有事前来拜访于侍郎。”那人开了门,请邵飞一众入内。文渊翻过墙去,悄无声息,邵飞武功颇不及他,不曾发觉。

    到了前厅,一名中年男子立于厅中,神色严正,凛然有威,想来便是那于侍郎。文渊侧立窗外暗窥,暗自喝采,心道:“这位于侍郎不知是何人物?看他形貌,并非寻常官僚。侍郎官属正三品,已经不小,不意家居如此简朴。”

    那于侍郎和邵飞各自通礼,邵飞方叙来意,说道:“我们王爷听说于大人有一疋家传美锦,上绣西湖十景中的‘平湖秋月’,精美绝伦,不知可有此物?”

    于侍郎道:“是有此锦不错。”文渊听得分明,暗地一惊:“莫非是十景缎?靖威王也要那十景缎么?”转念一想,心道:“靖威王府跟皇陵派本是一路,说不定是合作寻觅。”

    邵飞道:“王爷最喜珍奇宝物,十分希望能见识一下,以开眼界,请于大人携锦随下官面见王爷,王爷定有酬谢。”于侍郎笑道:“这不过是一疋寻常锦缎,虽然手工精细些,也不及靖威王府珍藏的绫罗绸缎,何须王爷留神?”邵飞道:“于大人,你若不允,下官不免受王爷责罚。不过是借锦一观,于大人又何必推辞?”

    于侍郎摇了摇头,说道:“邵护卫,此锦是先人所遗,于谦本不重视其有无。然而王爷此番上京,应是另有要事,与其花费心力在搜罗珍宝上,不如将这番精神用于体恤民情,广布德泽,以不愧此尊荣爵位。”

    邵飞脸上陡地变色,声音大了起来,说道:“于大人此言,若给王爷知晓,下官可不担保有何结果。”于侍郎道:“王爷若是有德君子,自然明白话之之意,邵护卫不必多虑。”邵飞面露冷笑,说道:“于大人不肯借锦一观,下官只有将大人所言转述给王爷了,这就告辞。”于侍郎面不改色,道:“邵护卫请。”

    邵飞一招手,领着众武士出了于府。

    这一番对话,尽被文渊听在耳中,心中暗道:“原来他就是兵部左侍郎于谦!早听闻他刚正不阿,任巡抚时,为民雪冤疏奏,不可胜数,今日一见,果真不凡。他拥有十景缎之一,日后必有麻烦,等巾帼庄之事解决,倒要来助他平安无事才行。”

    他此刻也无暇多想,急忙跟上邵飞,尾随在后,这次到了一所极其华丽的宅第,屋宇无一而非雕梁画栋,大门前兵卫森严。文渊见邵飞等入内,久久不再出来,便装作若无其事,走到府门前,停下脚步,左看右看,大声赞道:“美哉仑焉,美哉奂焉,这等壮观的宫阁,虽在皇城之中,却也难得一见。”

    门口一名卫士见他摇头晃脑地说着,心中不耐,骂道:“哪里来的穷酸书生,啰唆什么!这里可是靖威王的府邸,你再鬼鬼祟祟地乱看,当心大爷宰了你,还不快滚!”文渊脸现惧意,连忙走避,心中暗道:“我还没问你,你倒先告诉我靖威王在这儿了,那倒省事。要是发生了什么事,可不是我这鬼鬼祟祟的书生所致,而是你这位光明正大的王府护卫仁兄。”

    既已探知此处确为靖威王在京城的府第,文渊也就不多逗留,迳自离去,寻了间客店歇脚,待到夜里,方才动身探入府中。他情知靖威王手下高手如云,别说陆道人,便是颜铁一类人物,也已非同小可,是以丝毫不敢大意。

    文渊潜入院里,心道:“不知那郡主的房间何在?她既蒙师兄所救,要打听师兄下落,或许容易些。”提气轻步,偷偷绕了一绕,第一座屋里便瞥见了赵平波,正拥着几名女子饮酒作乐。文渊也不停步,避了过去,心道:“今日没闲暇跟你算旧帐,‘时未可而进,谓之躁’,对付你虽然简单,要是把陆道人等引来,可坏了大事,且让你逍遥一阵去。”

    他从没试过夜探人居的举动,现下四处乱走,不得要领,寻不到郡主所在。

    正自大伤脑筋,忽然听得远处草丛中有些窸窣声响。文渊暗自起疑:“四下无风,这声音是怎地?”当下使起轻身功夫,静悄悄地掠了过去。一看之下,却是一对少年男女,正在长草间搂搂抱抱,亲热无比。只见两人都是道家装束,一个小道士,一个小道姑,俱皆衣衫不整,肌肤相贴,道家太极两仪之说未必精熟,倒要先来身行阴阳融合之大道了。

    那小道士用力扯着小道姑的袍子,一脸贼笑,低声道:“师姐,你的身子可真漂亮。”小道姑半推半就,佯嗔道:“明通师弟,你可别太没规矩,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要给师父撞见了,他定要生气的。”那明通嘿嘿直笑,一只手摸进小道姑双腿间,说道:“师父早上才接世子到这儿,没正午又走了,他老人家忙得抽不出空来,做师弟的自然要陪陪师姐了。”

    文渊一听,登时安心不少,暗道:“赵平波身边的道士,就是一个陆道人。倘若这小道士所言不错,陆道人现下便不在此地,可少了个棘手人物。”

    那小道姑两腿夹着明通手掌,一片湿漉漉地,分明是春心荡漾,嘴上言语也就没什么矜持可言。明通抽回手掌,自裤里掏出那根东西,拉过小道姑的手,硬是让她握着,笑道:“好师姐,两个月没好好侍候你,你想得狠了吧?”小道姑抚摸着那根不大不小的阳具,腻声道:“谁想你了?明磊、明广他们对我好得很,那像你这样坏心眼了?”

    明通一听,猛地把小道姑压倒在地,贼兮兮地笑道:“那两个愣脑袋,会像我这样,让师姐舒服得要登天吗?”说着将她两腿分开,把自个儿的棒端在那私处上磨蹭着。小道姑连声喘叫,低声道:“你……你这小表……哎……啊……别玩了……快……快啊……”

    明通早已色急心切,笑道:“好师姐,你享受着罢!”腰一挺,正要来个直捣黄龙,冷不防肩头一紧,全身力劲尽失,软趴趴地倒在小道姑身上。

    小道姑吃了一惊,肩窝不知被什么点了一下,同样动弹不得。

    文渊点倒两人,拔剑出鞘,沉声喝道:“好哇,你们这两个不知羞耻的家伙,陆道爷不在,就无法无天了吗?”明通和那小道姑正自惊疑,一听此言,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道:“这人是谁?”明通穴道被封,脸正对着小道姑胸脯,颈不能转,见不到文渊面貌,小道姑却瞧得见,一看文渊样貌,是王府中未曾见过的,听他口称“陆道爷”,只道是王爷新招的护卫,连忙求道:“这位大人,请你大发慈悲,别……别告诉我师父。”

    文渊一抖长剑,低声道:“放你们一马,亦无不可。我先问你们,郡主娘娘到哪里去了?”小道姑道:“郡主……郡主应当在房中安歇吧?”文渊怒道:“什么应当不应当?亏你们是陆道爷的弟子,这般轻忽!郡主已被白虎寨的强盗劫去一次,幸能安返,你们不知用心拱卫,却在此胡来。哼,只怕你们连郡主住在哪间房也未曾注意过。”

    小道姑忙道:“郡主就在东厢第二间房,我们天天都去请安的,怎会不知?”

    文渊点点头,脸色稍霁,说道:“总算你俩人还有些事主之心,没有糊涂得太厉害。今日之事,我且不说与陆道爷知晓,只稍加惩戒便了。”说着将两人移入园中草丛深处,道:“明日一早,穴道自会解开,你们且在此待上一晚,若再给人查觉,就是你们的运数了。”说着把那明通拉开,见他一脸惧色,牙齿打战,显然极其害怕。文渊暗道:“陆道人可收了个差劲徒弟。”也不理会,迳自走了。

    他装模作样一阵,拐个圈套话,知道了郡主所居房舍,更不停步,静夜疾行,也是寂然不闻声响,奔至东厢房外的园子,数到第二间房,悄然掩至窗外。

    窗中不见烛光,显然房中人已入睡。文渊戳破纸窗,凑上去窥视房中,床边罗帐放下,黑暗中隐约见得人影卧于其中。文渊心道:“不论这郡主人品优劣,深夜和我这男子同在一房,一旦被人察觉,不免有损名节。打听了师兄下落,我便需尽速离去才是。”正要伸手轻推纸窗,猛地窗内凑上一只眼珠,流光闪烁,正对着文渊。

    文渊猛吃一惊,撤身后跃,陡然一道身影破窗而出,来势奇劲,正扑向文渊面门。文渊拔身而起,间不容发地擦身而过,定神一看,却是一只浑身白毛的小虎,甫一落地,“呜哇”一声,又已直扑上空,敏捷无比。

    文渊身在半空,不好闪避,心下不及称奇,内力已疾催至掌心,一掌挥过,挟带九转玄功的强韧掌风横披而出。那小白虎毕竟年幼身小,没能扑到文渊身前,便被这一掌扫得横飞半丈,一个翻身,稳稳当当地站立在地,却似未受掌力影响,弓着身子呜呜发威。

    文渊心下大奇,暗道:“这小虎却是何物?”正要及地,房中一道巨力越窗而至,来人身法快绝,掌力猛绝,出招方位更是险绝,看定文渊对地腰间“命门穴”击到。掌力未及,劲风先至,文渊不禁骇然:“这一掌可厉害!”危急关头,文渊真气流转全身,身形倏地翻过,反手一掌对去,使足巧劲,以柔克刚,五指略拨,将对方这招威猛绝伦的掌力稍稍引偏,顺势卸力飘开。

    就在这一翻身之际,两人面孔相对,一望之下,那人惊噫一声,叫出声来:“师弟!”

    文渊心神一震,卸掌退开之余,也已见得那人面貌,惊喜交集,叫道:“师兄……”话没说到底,气息一窒,这招“九通雷掌”毕竟功力太强,文渊仍身受两成力道,胸口一阵烦恶,险些立足不定。那人连忙上前来按住文渊肩头,道:“师弟,是你?你怎会到这里来?”

    文渊只觉肩上一道真气传来,正是“九转玄功”路子,气脉立时舒畅,看清那人,确然便是向扬,不禁大喜,笑道:“师兄,可找到你了!”心里顿时轻松不少,既已寻到向扬,先前设想如何向郡主探问的功夫倒可免了。

    向扬拍拍文渊肩膀,笑道:“说好一年才见,找我做什么?先进来再说。”

    两人齐跃入屋,小白虎跟着跳了进来。只听床上一声嘤咛,一个轻柔的女子口音道:“向大哥……怎么了?”语音含糊,似乎才刚转醒。

    【四十九】

    文渊转头一看,但见一只皓白如玉的纤手拨开床边罗帐,现出一张清丽秀雅的脸庞,美目蒙眬,微带睡意。她见到房中多了一个男子,怔了一怔,忽地惊呼一声,身子急忙躲到帐后。

    向扬走近床去,笑道:“婉雁,这位是我师弟,自家人呢,害羞什么?”那少女怯怯地探出头来,低声道:“我不知道啊。”

    向扬扶着那少女起来,对着文渊笑道:“师弟,快来见过师嫂。”赵婉雁脸现红晕,说道:“不,我们还没有成……成……”文渊一听,心里一阵错愕,道:“师兄,这是靖威王府的郡主罢?”向扬微笑道:“是啊。你先坐下,我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当下把赵州桥边驱退郭得贵、救赵婉雁之事简略述说一次。小白虎窝在赵婉雁怀里,一对眼珠子骨碌碌地望着文渊。

    文渊问起白虎寨之事,向扬一齐说了,摸摸小白虎的头,笑道:“这小家伙耳朵灵得很,你被它发现,也不算功夫不到家。”文渊微笑道:“是。”小白虎眯着眼,朝文渊张大了嘴,只不知在干什么。

    文渊虽有千言万语待述,但身在靖威王府内,总是有所不便,倘若被人发现,更是不妙,当下站了起来,说道:“师兄,我们到外头去,有些事在这里不好说。”

    向扬见他神色严正,虽是暗自奇怪,仍跟着起身,朝赵婉雁道:“婉雁,你先休息罢,一会儿我就回来。”赵婉雁轻轻颔首,柔声说道:“你……你要小心点啊。”

    向扬、文渊自窗口窜出,两人都是一等一的身手,夜出王府,自是无人能觉,一路回到文渊居身的客店。

    向扬道:“师弟,方才有什么不能说的?”文渊卸下琴剑,说道:“那靖威王的世子赵平波,和我有些过节。”当下约略说了紫缘的事。向扬这才明白,笑道:“原来如此。”

    文渊道:“师兄,你救了那位郡主,固然是侠义精神,然而怎会就此住在靖威王府上?”向扬摇头道:“我并没住在那里。我将婉雁送到京城,见到那靖威王后,他想将我网罗在王府之中。靖威王的品行如何,你从那世子的行径便可看出,父子一路,没什么可称道的。我便每日住在城中各处客栈,时时去找婉雁。靖威王准我自由进出王府,只是我不卖他的账。”

    文渊心念一动,道:“照此说来,师兄你和赵姑娘之间……还没有夫妻名份了?”向扬道:“我可不想跟朝廷官僚搭上边儿。然而婉雁却是郡主,该如何是好,可真难办。”叹了口气,一挥手,又道:“先别说这个,师弟,你特地到京城找我,总不是为了见见面而已罢?”

    文渊道:“的确不是。师兄,你知道十景缎吗?”向扬摇头道:“没听说过。”

    当下文渊说起龙驭清、任剑清等人,以及三派合攻巾帼庄之事,向扬越听越奇,道:“这些事情,师父在世时从未同我说过,原来我们还有三个师叔师伯,立场各自不同,这可麻烦得很了。”文渊道:“师兄,巾帼庄之危,迫在眉睫,咱们得早日动身。”向扬道:“不错。”

    两人商议一阵,向扬于明早先行动身往巾帼庄,文渊则在京城寻找任剑清,若过了两天仍未寻得,便自行赶往巾帼庄。向扬嘱咐道:“师弟,京城中多有皇陵派高手,你千万小心,莫要行引人瞩目之事,以免被察觉。”文渊道:“这个自然。”

    当下向扬先行回往靖威王府,使发轻功,一路如风驰电掣,心中暗思:“这番往巾帼庄去,便与皇陵派作了对头,多少要得罪那靖威王了,只盼婉雁能够理解。倘若她不是郡主,岂不是少了许多烦恼?”

    思潮起伏之际,已回到府中,赵婉雁坐在床沿,正抱着小白虎,一见向扬进来,脸上突现羞涩之意,低声道:“你回来啦!”

    向扬走近过去,方才看清,小白虎正含着赵婉雁右乳吸奶。赵婉雁稍稍拉起衣襟,红着脸道:“别看啦……怪羞人的。”向扬微笑道:“又不是没见过,还会不好意思么?”赵婉雁靦腆地一笑,说道:“都看过了,就别一直看嘛。”

    自从那日和白虎的一番奇遇之后,赵婉雁便带回了小白虎,最奇者是能够哺乳,究竟为何如此,她也说不上来,除了向扬之外,她也不好意思和他人说起。

    小白虎天天都要吸乳,向扬早是见怪不怪,坐在赵婉雁身旁,道:“婉雁,明天我要跟师弟到一个地方,会有一段时日见不到你了。”

    赵婉雁抬起头来,凝视着向扬,轻声道:“你要去哪里?”向扬道:“就在离京城不远处,事关师门,我不能不去。”赵婉雁点了下头,轻轻地道:“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自己。”

    向扬伸手梳着她的秀发,微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很难过,想不到你这么放心啊。”赵婉雁脸蛋微微一红,道:“你不在,我当然会想你啊,可是你一个大男人,也有该做的事,我总不能一直把你留在身边不放嘛。”

    向扬心中一阵暖和,搂着赵婉雁的肩,低声道:“婉雁,你知道我去做什么吗?”赵婉雁道:“不清楚。”向扬道:“我这次出去,会跟皇陵派的人对上,说不定要跟你父亲那边有些冲突。”赵婉雁低下头去,默然良久,轻声道:“我爹爹做过很多错事,你跟他本来就合不来的。你肯告诉我的事,绝不会是坏事的,你还怕我见怪吗?”

    向扬听她如此说,不禁心头一松,吻了吻她的脸颊,柔声道:“婉雁,真难为你了。”赵婉雁微笑道:“你不也是吗?担心这、担心那的。”语调转柔,说道:“向大哥,你别怕我见怪。我……我虽然没什么能帮上你的,但是多多少少,还分得清是非啊。”这时小白虎已吸饱了奶,在赵婉雁怀里睡着了。赵婉雁轻轻将它放在地上,轻声道:“好宝宝,乖乖的睡喔。”

    她拉好衣衫,倚在向扬怀里,柔声道:“向大哥,你自己倒要小心。等事情结束了,我要看到你平安无事哦。”向扬微笑道:“一定。”一手抱起赵婉雁,笑道:“在走之前,让我好好记住你。”赵婉雁俏脸生晕,低声道:“要……要做什么啊?”

    向扬紧搂赵婉雁,深深一吻,隔着衣物,轻轻搓着她的背部。赵婉雁唔嗯几声,细声道:“向大哥……很晚了呢。”向扬靠在她耳边,轻声道:“不想要吗?”

    赵婉雁大羞,低声娇嗔:“哪有这样问的……我……我怎么说嘛……”

    【五十】

    即使已经温存多次,赵婉雁依旧难掩羞赧之情,此时在向扬抚摸之下,芳心如醉,不自觉地呻吟起来。

    向扬抓住她的睡袍衣襟,轻轻拉向两旁,展露在眼前的是一对光洁如白瓷的乳房,只因刚给小白虎喂过奶,右边乳端尚有些湿润光亮。向扬伸出食指,轻触着那颗引人遐思的突起,柔声道:“婉雁,你的身体最可爱了。”

    赵婉雁粉脸含羞,叹气似地呵了一下。

    以指拨乳,似乎尚有不足,向扬让赵婉雁坐在自己腿上,捧起那娇贵的双乳,略一低头,吻了上去。赵婉雁玉体轻抖,颤声道:“向大哥……别……啊……嗯嗯……”

    向扬吻着挺立的乳首,心中忽地怦然一跳,道:“婉雁,你这儿好香啊。”

    赵婉雁一阵害羞,低声道:“你……你别羞我啦。”向扬道:“不,真的很香呢……”口一张,舌头往她乳头舔去。

    “唔……”赵婉雁略感心慌,眼睫颤动,忽觉胸前一热,一股暖流冲向乳头。向扬登觉舌端一阵浓浓的湿暖,一看之下,竟有一股乳汁汨汨流出。向扬大感惊奇,低声道:“婉雁,你看。”赵婉雁低头一望,登时涨得满脸红通通地,手足无措地道:“怎么会这样啊?”

    向扬见她这般害羞的模样,心中一阵冲动,十指如捏面般把玩两个乳房,伸舌舔着浓稠的乳汁。

    “哎呀……向……向大哥,不要啦……好……好丢脸哦……啊……”赵婉雁被这奇异的情境挑逗得心魂俱酥,纤纤素手按在向扬颈后,不住声地呻吟。向扬尝着爱人的乳水,口中但觉芳冽甘美,只是用舔的实在甚少,索性将乳头含在口中,轻轻吸吮起来。

    这一下立时引得赵婉雁浑身一颤,娇声阵阵,不能自己。向扬一对手掌时搓时压,赵婉雁身子本就敏感,在他引逗之下,双乳登时流香四溢,左乳的奶汁沾满了向扬手掌,从指缝间不住渗出,沿着乳房弧线慢慢流下,经过小肮,渐渐流到腰带里面。向扬瞥见,一手拉过赵婉雁手腕,放在她腰带上,示意她脱下裙子。

    赵婉雁羞不可抑,但她对向扬本是柔顺之极,当下双手松开腰带,摆腰动脚,将群子脱到了大腿一半,便羞的不敢再动,低声求道:“向大哥……可以了喔?”

    向扬停下吮乳动作,低头看着赵婉雁的私处,不觉心跳不已。只见沿途而下的乳汁流向股间,与涌泉般的爱液汇聚为一,互相交融。赵婉雁羞得不敢言语,急促地呼吸着。

    向扬放开那乳水淋漓的胸脯,抚摸着赵婉雁全身上下的肌肤,吻着她的香唇。

    赵婉雁“嗯”地一声,忘我地回吻着,忽觉一道温热的浓液注入口中,原来向扬一时兴起,含了一大口奶汁,也让赵婉雁尝一尝自己的乳水。

    赵婉雁呆了一呆,立时明白,直羞得耳朵也红了,偏偏向扬故意吻得极久,连舌头也伸了过来,将浓浓的乳汁搅拌着。两人吻毕之时,都弄得唇齿白稠,脸红心跳。

    赵婉雁赶忙擦了擦嘴边乳渍,一脸羞态,轻声嗔道:“向大哥,你怎么这样子啦!”向扬微笑道:“你生气啦?”赵婉雁脸一红,低声道:“你知道我怕羞嘛。”

    向扬忽然捉住赵婉雁双手,笑道:“等一下你还会更害羞,你信不信?”赵婉雁知道他有意取笑,脸蛋更红得如熟透的苹果一般,低声道:“向……向大哥!”

    向扬握着她纤细的手腕,贴在自己的衣衫上。赵婉雁深深吸了口气,为向扬慢慢脱下衣物,动作温柔之至,一边脱着,一边轻声喘息,脸上如有醺醺之态,双乳竟又开始流着奶汁,不住滴下。

    脱到裤子之时,赵婉雁稍见迟疑,脸色烫红得几乎冒出烟来,怯怯地脱了下来,向扬下身早已昂然而立,气势腾腾,看得赵婉雁一阵晕眩,忙别过头去。

    经过一番火热的前戏,向扬已是如同身置炭火,眼见赵婉雁不胜娇羞的神态,忍不住热血上涌,把赵婉雁搂进怀中,激烈地爱抚热吻起来。

    “啊,啊呀……哈啊……”赵婉雁发出了令她自己都听了脸红的呻吟,埋首于向扬厚实的胸膛间,吻着他的身体,也将柔软的嫩乳往他不住推送。

    两人炽热地交缠在一起,双双倒在锦床上。

    向扬品味着赵婉雁光滑柔嫩的肌肤,此时赵婉雁的乳汁已泛滥得比股间蜜液还要厉害,诱人的乳香布满她上下每一寸胴体。向扬亢奋已极,一举分开了两条美丽的长腿,往那鲜艳的秘地冲入。

    “唔……啊……”赵婉雁蹙起蛾眉,极力压抑着不叫出声来。然而这只是她自身的小小矜持罢了,转眼间,她的吟叫声已销魂到了让向扬也禁受不住的地步。

    从初夜至今,两人已不知交合了多少次,面对心中无限爱恋的向扬,赵婉雁哪里能够自制,随着向扬的进攻,神情越发娇柔,动作也是渐渐没了顾忌,跟首次共享云雨的景象天差地远。唯一不变的,就是她仍旧害羞,只不过身体不肯配合,总是反应得十分激烈。

    雪样的胴体在向扬充满冲劲的来袭之下,已显得鲜润欲滴。赵婉雁迷糊地喘道:“向……向……大……哥……哥……啊、唔唔唔……呼啊……好……好棒喔……啊……”向扬大力抽送,在她耳畔低声道:“什么东西好棒啊?”赵婉雁耳根发烫,羞红着脸叫道:“你……啊啊……那……个……唔……”她虽然正陶醉在快感之中,毕竟还有些清醒,害臊之余,如何能说得出口?

    向扬知道赵婉雁体态虽然弱不禁风,但这般交欢仍能受得起,当下使足精力,奋力挺进,直摆布得她娇躯乱颤,纵声娇啼,一张床上凌乱不堪,处处沾湿,两人下身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又快又响。

    “啊呀、啊啊……唔、哈啊……向、向、向大哥……太……啊啊……”

    赵婉雁正自轻飘飘地,忽地向扬一个翻身,躺在床上,赵婉雁反在其上。向扬抱住她的粉臀,挑逗着紧密的沟股,道:“婉雁,你坐起来。”

    赵婉雁心头袭上一阵羞意,一边迎合猛烈的摆动,一边无力地从他胸膛爬将起来,腰枝似乎不堪负荷,如欲折断。赵婉雁楚楚可怜地望着向扬,慢慢扭起腰来。

    向扬捏着她丰盈细嫩的香臀,眼里观看她摆身晃乳的撩人体态,下身更感受到她笨拙却认真的服务,真是兴奋得血脉贲张,低声道:“婉雁,你……你比那次做得更好了。”赵婉雁轻呼一声,满脸娇羞,眼波盈盈,如要滴出水来,娇喘着道:“你……你又在……啊、唔……又在……笑我……了……嗯啊……”

    这个体位他们早已做过,那是在遇上白虎寨诸人的前一夜,在一处乱石岗里,向扬怕赵婉雁被坚石弄痛弄伤,因而自己处在下位,让赵婉雁居主导位。当时赵婉雁尚不敢行此特别的姿势,向扬也只初经人事,都未能充分享受。时隔多日赵婉雁已能放开矜持,虽然技巧平平,向扬却仍情绪高亢。别说赵婉雁的身体美不可当,单是那含羞带怯的娇态,已令人三魂不见了七魄。

    更有甚者,赵婉雁现下摆腰之际,两个玲珑剔透的嫩乳便跟着急速摇晃。她上身早已被乳汁浸湿,乳房拍打到身上时,声音又亮又滑,同时奶滴飞散,更有不少溅在向扬脸上、胸口。赵婉雁越看越是难为情,失神地叫道:“向大哥……我……我……啊……嗯嗯……唔……让我……让我在下面啦……”

    向扬却不肯翻身,抓住赵婉雁的腰际,帮着她猛力动了起来。赵婉雁浑身火热,阵阵力道自下身贯入,强烈的快感逼得她浪态百出,身体已受不得自己控制了。

    “啊、呃呃……唔……啊……不……行……不行了……啊……”赵婉雁右手撑在向扬胸膛上,另一只手挤压着那湿淋淋的双乳,本来是想稍加遮掩乳汁,以免四处溅开,但手掌一贴上去,和爱侣交欢的浓情蜜意便淹没了一切,手指忘我地捏着水嫩嫩的玉乳,反而流出更多的稠乳来,整只手都披上了一层。

    此时的赵婉雁已然深深溶在一片激情之中,再也支持不住,大叫一声:“向大哥!”右手一滑,整个身体重重朝向扬身上卧倒,腰间做出了最后一下律动。同一时间,向扬全身之力奔腾而出,直冲霄汉般向上注入心爱的身体之中。

    “啪”地一声,赵婉雁伏贴在向扬身上,星眸紧闭,接受了这道慑人的威力。仿佛为了久不能见而加送的心意,向扬无止尽似地爆发着,少女的私处一阵又一阵地紧缩,阳刚的精华灌满了娇弱的秘地,甚至逆流而出。

    风平浪静,床上一片狼藉,一对喘息不止的爱侣互相搂抱着,丝绒被子已落下床去,上头还多了两个鸳鸯枕。

    赵婉雁脸蛋靠在向扬面前,轻声道:“向大哥,你以前不会喘成这样喔。”

    向扬微微一笑,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道:“瞧你多厉害,就是跟我师弟比划功夫,我也不会打到这么累。”赵婉雁俏脸生晕,轻声道:“你就喜欢取笑我!”

    两人相拥而眠,直至天将破晓。赵婉雁转醒之际,自己已穿好了衣衫,向扬正收拾着行装。赵婉雁掀开帐子,低声道:“向大哥,你要走了?”向扬点了点头,打包完毕,提起包袱,说道:“是该走了。”

    赵婉雁虽然口里说得若无其事,但要和向扬分别,难免依依不舍,眼中流露出缱绻之意。向扬走到床边,捧着她的脸,赵婉雁勾着他的颈部,两人深吻一番,互相凝望。赵婉雁柔声道:“向大哥,我会天天等你回来的。”

    向扬拍拍她的肩,道:“事情一解决,我马上回来看你。”

    一转身,忽然踩到一物,耳听“哇呜”一声叫,两人齐吃一惊,一个白绒绒的东西自向扬脚下直跳起来。原来昨晚两人战况激烈,锦被落在床下,把睡在床边的小白虎给盖住了。向扬没有注意,一脚踩到被子,也踏到小白虎的尾巴。文渊一到房外,它便察觉,在被子下压得定定的,却还睡得香甜之极,倒也算奇异得很了。

    小白虎跳到床上,对着向扬大声咆哮,又弓起了背来。赵婉雁笑着摸摸小白虎的背,轻声哄着:“宝宝,别气,别气,向大哥是不小心的啦!”小白虎朝向扬瞪大了眼,身子慢慢平了下去。向扬蹲下身来,笑道:“小家伙,对不起啦。你很有精神,好极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保护好婉雁,知道吗?”小白虎跑到赵婉雁身前,四肢撑开,脚爪陷到床单里,昂起头来,“吼”地一声,像在对着四面八方示威,身体虽小,倒真有点山林之王的模样。两人见了,不禁莞尔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