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赋月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刀,你要找的人,你怎麽知道你要找的就是我?”沈月寒说道。
陌生人摇摇头:“月魂的气息,就算华作灰,我也不会认错,战吧!”
话音一落,陌生人不由分说便提剑而至,电光瞬闪的刹那已经杀至沈月寒跟前,杀得沈月寒措手不及。
沈月寒见对方蛮不讲理立刻要去拿起眼前的刀,却被迅猛的剑光划开衣袖留下一道带血的剑痕。
沈月寒本就不是温柔乖顺的女孩子,被人如此莫名的攻击,心中升腾起一股怒气,赋月上手,转瞬间已经与陌生人过了三个回合。
陌生人满意的看著提起剑的沈月寒:“月魂,让我看看如今的你到底有几分的实力。”
话音不曾落下,人却已经来到了沈月寒跟前,沈月寒手腕翻转,抵挡住了凌厉的剑招却是连退数步。
眼前的这个人有著强劲的内力,剑招更是处处是杀机,找找不留名,沈月寒丝毫不敢大意。
“月魂,你的刀,顿了!”陌生人叹息著说道,却又不给沈月寒喘气的机会,招式变化莫名,看似毫无规律又能遍寻规律,看似有迹可循却又遍无生门。
沈月寒本不是常常用刀的人,对付陌生人已经显得吃力却不愿意简单认输,内力一提直直将眼前陌生人的刀震开,为自己留下一隙喘息的余地。
“哈,不赖。”陌生人一转手中的利剑:“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只见陌生人化作一缕光,快不及眨眼,剑影纷扬间鲜血飞溅!
沈月寒捂住自己手,心中震惊难以用言语言明,这个人的招式不仅快得离奇,更是狠戾。
“月魂,这不是你的本事。”陌生人不满意沈月寒的被动:“你为何不记得了,醒来啊!”
陌生人招式凌厉,沈月寒不愿意轻易认输,一时间又胶著在了一起,战影纷纷在树林间交错,交织的刀剑之气斩断无数的树干惊起飞鸦无数。
“战!战吧!”陌生人越杀越狂,越杀越狠,不多时,沈月寒就落於了下风。
只见不及眨眼的时间,剑划过沈月寒的肩膀,直直刺了过去。
剑被抽出的一瞬间,鲜血飞扬!
刀自沈月寒的手中滑落,满身是伤的沈月寒体力不支跪在了地上,汗自额头低落。
沈月寒深深吐出一口压在心间的浊气:“我不认识你,你为何要拦住我的路?”
“月魂,你都忘了吗?”陌生人将手中的剑收了起来,走至沈月寒跟前:“你都忘记了麽,别人称呼我为四角。”
“四角。”沈月寒沈吟著这个名字,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半晌只是抬头:“不管你要做什麽,我都要先到长安,有人等著我去救命。”
“不可以。”四角转身:“除非你打赢我,否则哪里都不许去。”
“你怎可如此轻视别人的性命?”沈月寒怒斥:“别人的性命在你眼里难道就跟粪土一般?”
“嘘……”四角在沈月寒跟前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看著沈月寒说道:“我说过了,打败我就让你离开,那个人的性命掌握在你的手中而不是我手中。”
“你!”沈月寒心中怒气骤升,自己与剑影的能力悬殊巨大,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打败剑影。
“这样好了。”看到沈月寒生气发怒的样子,四角在沈月寒跟前蹲下,把掉落在地上的赋月捡起来还给了沈月寒:“你要是能接住我一招,我们就走一天的路,接住我三招,就赶三天的路,若是你不能接住我的剑招,你就一直跟著我,直到能打败我为止。”
听了四角的提议,沈月寒咬牙说道:“成交!”
刀在沈月寒的手中发出阵阵轻吟,四角按住沈月寒握刀的手说道:“现在,是疗伤休息的时间,你自万花谷而来,疗伤这点小事,相信难不倒你。”
一夜无话,四角带著沈月寒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两人割据一方,沈月寒专心为自己疗伤,一夜无话。
闭上眼睛,沈月寒只感觉脑海中闪过无数的招式,似乎是将刚刚的一战慢慢拆解,从那一刀一剑的过往中,沈月寒竟然能感觉出自己的不足,这样的感觉令她十分惊异。
沈月寒不敢大意,回想著与四角打斗时候的场景,一股别样的感觉自身体内部涌出,似乎是要她掌握刀的要义,对於这个感觉,沈月寒丝毫不敢大意。
一个晚上,一夜无话。
沈月寒与四角二人任由两人当中的篝火在旭日缓缓升起的时候慢慢熄灭。
战!如风狂,如雷响,如电光之快!
战!似虎猛,似龙吼,似暴雨疯狂!
沈月寒不顾一切,刀起刀落之间,与昨夜已是有了大大的不同。
握著手中的冷剑,四角放声大笑:“好,好啊,痛快!”
剑似电光一闪,刀似雷电之利,交织在一起竟是火星迸射,动荡万分。
“不错,但就凭这样,你还是赢不了我!”四角话音刚落,人已是失去了踪影,沿著昨日的伤处一下子刺穿了沈月寒的肩膀:“今日,我们往南走。”
赋月山庄的别院里,沈敛渠难掩一脸的焦急,就连平日里狂傲自信的沈沧浪也是冷著一张脸,压抑的气氛蔓延了整个赋月山庄。
纥来到赋月山庄在长安的别院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光景,不由一愣。
“主人,药师来了。”赋月山庄的下人在沈敛渠的身边提醒到。
知道药师来了,沈敛渠的脸色才稍稍放晴,连忙迎接纥的到来:“药师远道而来沈某却没有出门迎接,失敬失敬。”
纥笑著摇摇头:“看沈庄主和令弟皆是一脸的郁色,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听到纥的话,沈敛渠只得叹了一口气:“我妹妹她……”
“不知沈姑娘发生了什麽事,让沈庄主如此担心?”纥立即问道。
沈敛渠苦笑一声:“我妹妹本该在三日前抵达长安,现在却是完全与我们失去了联系。”
纥心中一惊:“怎麽会这样,发生什麽事了?”
沈敛渠轻叹一声,向纥娓娓道来:“我们赋月山庄有一种独特的信鸽名为黑三头,前些天里属於我妹妹的那只信鸽带著一身的血回来,我担心我妹妹她……”
“沈庄主是否有派人去找?”纥立马问道。
“我已经派人前去寻找我妹妹的下落,不过现在还没有回音。”沈敛渠有些抱歉的看著纥:“只是只怕要失信於药师了。”
纥摇摇头:“沈姑娘的安危才是当务之急,梧桐的病……我尚有法子能稳住一阵子。”
“若是药师有什麽能让敛渠做的,请一定要告诉敛渠。”沈敛渠看著纥:“药师对我父亲的救命之恩,沈家上下一直挂在心里。”
“呵,沈庄主言重了,不过眼下有一事,还需要沈庄主多多留意。”纥吐出轻烟皱眉说道:“那日云华公子出去寻找寒蟾玉髓的消息却失踪一直未归,沈庄主若是有了云华公子的消息,请一定要告诉在下。”
“云华公子?”沈敛渠点点头:“我会留意的,倒是云华公子要寒蟾玉髓做什麽?”
“梧桐的病若是要根治,最重要的一味药便是寒蟾玉髓。”纥向沈敛渠解释:“只是如今云华公子突然失踪,想要得到寒蟾玉髓怕是难了。”
“寒蟾玉髓……”沈敛渠在心中沈吟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关於寒蟾玉髓我还有一个消息,请药师一听。”
“快说!”听沈敛渠说自己有寒蟾玉髓的消息,纥连忙说道。
“唐家堡有一味特质的秘药叫做九转玉露,据说制作这九转玉露最重要的一味药便是寒蟾玉髓。”沈敛渠看著纥:“名剑会召开在即,药师不妨去拜访唐家堡。”
送走了药师,沈敛渠皱著眉转入了内室,对自己的弟弟说道:“我要你动用你手中的势力去做一件事。”
沈沧浪头也不太的问道:“现在还有什麽事情比小妹的事情更重要?”
“小妹的事情自然是头等的大事。”沈敛渠看著沈沧浪说道:“但云华公子也失踪了三四天了,我希望你能动用明教的势力帮忙寻找云华公子的下落。”
听到失踪的人是云华,沈沧浪立即抬起头来:“你说什麽,云华公子失踪了?!”
沈敛渠点点头:“云华公子失踪一事非同小可,所以我才要你多加注意。”
“他是我的朋友,他的事我当然不会坐视不理。”沈沧浪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去:“小妹的事情就拜托大哥了。”
“你等等。”见沈沧浪忙著离开,沈敛渠开口喊住了他。
沈沧浪转身停下,看著沈敛渠:“还有什麽事?”
沈敛渠垂下眼:“白姑娘是个好女孩儿,你不是总要为难她。”
听自己的哥哥提起白如雨,沈沧浪只是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
看著沈沧浪拂袖而去的模样,沈敛渠只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个柔弱的身影从後堂走了出来,女子盘著发髻,插著漂亮的发簪,穿著一袭淡粉色的长裙,围著一件白色的狐皮披风,依偎在沈敛渠的怀内:“敛渠,你二弟他还是不肯谅解我吗?”
end if
作家的话:
最最重要的男主角和最最主要的女配角都被人挟持了……\(^o^)/
☆、第十七章
沈敛渠伸手揽住怀里的女子,笑著安慰:“如雨,二弟他不会为难你的。”
白如雨在沈敛渠的怀中,贝齿咬唇:“你二弟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教中总是给我难堪,为什麽不管我做什麽都不能得到他的认可呢?”
沈敛渠轻笑著安慰:“二弟只是有些不习惯,在闹别扭,你的身份骤然改变,我们多给他一些适应的时间好吗?”
白如雨听了沈沧浪的话,看著他轻轻点头。
冰冷黑暗的密室当中,冰冷刺骨的水被泼到了昏迷的人身上,被吊起来的人散著头发,双手被铁环高高吊起,双脚同样加著沈重的镣铐。
被冰水泼到的人自昏迷中幽幽的转醒,他穿著一身白色的亵衣,浑身上下都是被鞭子抽打过的鞭痕。
“醒了?”封雾君摇著自己手中的折扇坐在对面,戏谑的看著一身狼狈的云华:“啧啧,冠盖满京华的云华公子,竟然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刻,真是叫人打开眼界。”
被吊著的云华却是冷哼一声:“这麽冷的天还需要扇子的封雾君才是离黄泉更近的人啊。”
“你!”封雾君怒气攻心,收紧扇子一拍眼前的木桌:“放肆!”
“怎麽,被我说中了?”云华冷笑:“九阴蚀骨散的滋味,想必封雾君刻骨铭心。”
九阴蚀骨散是封雾君心中不可触碰的痛,天下之毒,无药可解。
中毒之人不会立即死去,身体却会日日散发不同寻常的高温,每到月中则会连续三天经历焦心蚀骨的疼痛,大部分是难以忍受这种疼痛而活活痛死,所以几乎没有人见过这种毒的中毒之人到最後是什麽样子。
“你说你身上的九阴蚀骨散是我父亲下的。”云华冷笑:“想来,快二十年的时间了,能忍受二十年非人的疼痛,封雾君真乃奇人。”
听到云华提起下毒之人,封雾君带著满脸的阴郁走到云华跟前,手紧紧的捏著云华的下巴,似是要把云华的下巴捏碎:“就算我中了九阴蚀骨散又如何,活下来的人还不是我?”
“呵,封雾君这是活著吗?”云华眼神冰冷:“行尸走肉,算是活著吗?”
“行尸走肉又如何?”封雾君冷冷瞪视著云华:“我还有天下作陪!”
“封雾君还真是好大的口气。”云华垂下眼,不再看眼前丧心病狂的仇人:“就不怕这话被圣帝听去麽?”
“圣帝?”封雾君大笑:“圣帝不过是个傀儡,哈,或许要不了多久圣帝就会来此与你作陪了!”
离开密室之前,封雾君嘱咐看守云华的下人:“每日三十鞭,不要把人弄死了。”
“是。”
一鞭又一鞭落在云华身上,沿著尚未结痂的伤口打下,把刚准备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
鞭子落在身上,却听不到云华的哼声,仿佛受到鞭刑的人不是他一般。
云华闭上眼,任由三十鞭落在自己的身上,默默的计算著这是第几鞭,这是第几日。
清商一到长安就看到何叔呈上去的信函,一巴掌拍在了桌上,脸色冻人:“好一个封雾君!若是云华受了一丁点儿伤害,我清商定要你生不如死!”
何叔在清商耳旁耳语:“主人,远山君来信,说已经与金陵城主春君商量好了对策,只要时间一到就会前往封雾君别院救人。”
听到何叔提起远山君的名字,清商眼中的冷光更是冻人:“远山君的话虽然不可信,但春君是我的故友,相信春君不会框我,就信他一回。”
“那主人现在要做什麽?”何叔问道。
“明日便是名剑会,我清商既然来了长安自然不能缺席。”清商对何叔说道:“封雾君既然敢动云华,就是做了十足的准备,我要好好的与他一会。”
“是。”
冬日的花园,请冷萧瑟,看著天气,似乎是有要下雪的征兆。
“凡是你所到之处,必定烟雾缭绕。”远山君掀开遮挡著亭子的纱织幔帐,走了进去,坐在亭子里的人周身一股股烟雾围绕,身上散发的春日香气弥漫了整个萧索的花园。
“这是怀念故人最好的方法啊。”亭子里的黄衣公子丝毫不在乎远山君的抱怨:“若不是听说他也来了长安,你的名剑会,春君我还不放在眼里。”
“呵,既然知道人来了,那你还在这里做什麽?”远山君在离春君颇远的地方坐下:“对著烟雾思念故人。”
“天涯咫尺咫尺天涯的感觉,远山君不是也懂?”春君熄灭了桌上的熏香:“既然如此,为何还要问我?”
远山君苦笑一声:“你这麽说,那我的来意你都已经知晓了吧。”
“你是我的朋友,救云华的事情我自然不会推脱。”春君看著远山君:“你准备好报酬吧。”
“你说我们是朋友,为何还要报酬?”远山君微微有些不满:“你若能救得出云华,清商定然不会亏待你,他可是比我有钱多了。”
“清商的钱可不是能随意触碰的。”春君摇摇头:“他赠我一份情意比赠我一份宝物安全多了,所以我就只好向你要工钱了。”
“春君,你这爱钱的嗜好,可是与你的称号难以匹配啊。”
“呵呵,远山君说笑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呐……我号称春君,我的时间,刻刻重过千金,我救人的时候就劳烦远山君将工钱准备好啊。”
远山君苦笑著摇摇头,不及片刻正色问道:“你准备何时动手?”
春君看亭子里的烟雾散得差不多了,站了起来:“明日就是名剑会,动手当然要在今夜。”
远山君也站了起来:“有劳春君了,还有,这一盒百香膏替我交给云华,不要告诉他是我给的。”
春君把玩著手中的百香膏,脸上带著一丝调笑:“哟,远山君可还真是真大方,真不容易啊,照顾心上人都得这般小心翼翼的。”
远山君丝毫不在乎春君的调笑:“彼此彼此。”
圆月半缺,云华在黑暗的地室里,透过小小的缝隙能感受到月光洒在身上的感觉,这些日子以来,封雾君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的伤口,更不要提积压在体内的旧毒,每日身体内和身体外的两种伤痛折磨著他,被折磨的不仅仅是他的肉体,更是精神上的疼痛。
“哎呀呀,这个地方,真是叫人好找。”迷蒙的眼里,忽然出现一个蒙著黑色面巾的人,云华却已经看不清了来人的模样。
“你是什麽人。”云华的声音透著几分虚弱,双眼中映出的只是一个朦胧的身影。
“能救你的人。”来人说著话,上前几步,从袖口处取下一个狭长的别针,为云华取下了身上的镣铐。
镣铐刚刚被取下,云华顿时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一下子跌落在了地上,来人连忙将他扶了起来,握住他的手替他把脉。
云华体内脉象动荡不安,使得蒙面的人皱眉:“真是麻烦。”
“你到底是什麽人?”看著眼前的蒙面人,云华只感觉周身有一股别致的香气,似要人在这朔九寒冬当中忆起春天的感觉:“为什麽要救我。”
“你先不要说话了。”蒙面人皱著眉:“你要问什麽,离开这里再说。”
云华见对方不愿意说出自己的来意,一下子将对方推开:“我不走。”
他的脸上浮出一丝冷笑:“谁知道下一个地方不是豺狼虎豹聚集之地?与其去到莫名的地方,不如就这样死在这里。”
“哈,你什麽时候也变得这麽倔强了。”见云华满脸都是不信任的神色,陌生人心中也有些不痛快:“好心当做驴肝肺。”
“这个世界上还有好人吗?”云华冷笑一声:“期满、诈骗才是这个世间的本色!是远山君让你来的吧,他又想做什麽?”
“哎呀呀,受伤不浅呐。”蒙面人听到云华冰冷的语调,无奈的摇摇头,手起手落间将虚弱的云华打昏抗在了肩膀上,对昏迷的云华说道:“你有什麽怨言,回去自己同远山君说,我的任务只是把你从这里救出来。”
云华自昏迷当中转醒,发现自己躺著的地方正是秋水长天的居士,一睁眼就看到了纥的脸。
纥见云华醒来,对身後的清商说道:“云华公子醒了。”
听到云华醒来的消息,清商立刻冲到了床前,云华看到自己哥哥焦急的神色,脸上缓缓绽开一抹笑容:“哥。”
看到云华的笑容,清商只觉得心中疼痛难忍:“你还笑得出来,你离开楼兰之前是怎麽跟我保证的,嗯?怎麽一转眼就全部都忘记了?”
云华垂下了眼,露出有些苦涩的笑容:“哥,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还可以相信谁?”
“至少,还可以相信我。”
一股让人产生春天感觉的香气在空中若隐若现,与昨夜里的那股香气十分的相似,云华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来人,只见来人高耸著发冠,黄衣翩翩。
“你是谁?”见到来人,云华蹙起了眉头。
“在下江南春,云华公子,幸会了。”春君含笑看著云华。
清商扶著云华在床上坐稳,向云华解释:“春君乃是金陵城主,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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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此乃架空历史架空国家,请不要将其与中国版图对应,谢谢合作~
另外,四角这个名字好有爱啊,你们觉得怎麽样……
☆、第十八章
“原来是哥哥的朋友。”云华看著春君:“昨夜……云华逾礼了,在这里向春君陪个不是。”
春君轻咳一声,好遮掩自己的尴尬:“云华公子甫一经受身心之创,一时间情绪难以克制也是可以理解的,不必向我道歉。”
何叔走了进来,向清商欠身行礼:“主子,距离名剑会召开还有两个时辰。”
“我知道了。”清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的寒意让人觉得胆寒,更是让周围的人静默了下来。
见清商准备离开,云华拉住了清商的衣袖,清商回眼看著云华。
“哥,让我和你一起去。”
“你现在身上的毒才刚解,需要休息。”清商在云华身旁坐下:“伤害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云华摇摇头,虽然有些虚弱却也难挡他身上坚定的意志:“这是我的事,我要自己解决。”
纥看著不肯让步的兄弟两说道:“清商公子,你就让云华公子去吧,我这里有一味药,可以暂时缓解云华公子虚弱的情况。”
纥说完,将药瓶子从袖口里拿了出来,递给清商,清商从当中取出了两粒药丸喂云华服下,再将药瓶放在了云华的手心当中。
清商站起身来,说道:“替小主子更衣。”
“这里既然已经没有什麽事了,那药师我也要下去准备一番了。”纥说著,从云华的屋子里退了出来,在经过春君时微微顿足,却只一瞬间便与春君错身而过。
看著纥离开的背影,春君的嘴唇抿作一条长线,转身向清商辞行:“我也该回去准备一番了,清商公子,告辞。”
“春君对云华的大恩,清商来日必将重谢。”清商将春君送到秋水长天之外,看著春君的马车走远。
洗去一身的污垢,百香膏抹在身上遮掩了曾经被凌虐的惨象,云华身著一身素白的长衫,上面盘踞著用银丝绣出的云纹。
侍女替云华将乌黑的发丝盘在了脑後,流泻三千青丝。
清商带著何叔送客回来的时候,云华一身上下已经准备妥当,有了纥的药丸,云华的脸色已经好了不少。
看到云华准备妥当,清商侧身对何叔说:“将仓库里的东西取出来。”
何叔心领神会的走了下来,不一会儿就看到何叔手中拿了一个狭长的檀木盒子走了上来,清商从何叔的手中接过匣子,放到了云华跟前的桌上。
云华有些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哥哥询问:“这是什麽。”
清商并未多言,而是取了一把钥匙将锁著匣子的金锁打开,只见盒子当中的东西还包裹著一层精致的绢布。
清商将盒子里的绢布掀开,只见一把古朴素雅的长剑安静的躺在檀木盒子当中,周身还萦绕著盒子上散发出来的檀木香气。
清商牵著云华走到了盒子跟前,让云华握住盒子当中的长剑。
云华拿起盒子里的长剑,握住剑柄,反射著寒光的剑身从剑鞘中缓缓划出,发出一丝轻吟,似乎在诉说著重见天日的欢欣。
清商满意的看著被云华握在手中的长剑解释:“这把剑,名叫惊鸿。”
云华听说过惊鸿的名字,这把剑乃是前朝的铸剑大师倾尽毕生心血铸造的绝世宝剑,削金断玉如划短一根头发丝儿一般容易。
“惊鸿……”云华把剑重新放入剑鞘当中,注视著清商:“我不会辜负哥哥的美意。”
“你我是兄弟,不管你要做什麽,我都会做你的翼下之风,帮助你腾跃扶风千万里。”
冬夜寂寒,寒冷不仅仅是因为周围的片片飞雪,更是因为自身体内流失的血液,这样的日子过去了三四日,每一次都离长安城又远了一分。
沈月寒手中的赋月长刀直直的插在雪地当中,温热的鲜血自刀刃上滑落,落到雪地上被冻成冰冷的碎渣。
“还战吗?”四角手中握著剑,剑身冷豔而又夺目,这一场游戏不知道什麽时候才是尽头。
沈月寒的脸色有汗水低落,参杂著红色的鲜血,低落在被白雪覆盖的土地上,犹如一朵娇豔的花儿绽放。
“战!”
不过是今日的第一回合,沈月寒自然不会退缩,每一次与四角对战,她都会有所收获,每一次对战之後,她都能有所成长,更不要说还有人在长安城里等著她。
刀在她的手里,划出的刀芒一次比一次凌厉,飞出的招式一次比一次迅猛,攻击的速度一次胜过一次,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赋月在飞快的与她磨合,仿佛她天生就是赋月的主人一般,原本三招必败的她已经能渐渐抗住四角所发出来的剑威。
要不了多时,沈月寒相信,一定可以找出四角身上的破绽。
“既然要战,那就来吧!”四角说著,提剑快攻,不打算再给沈月寒多余的喘息之机。
沈月寒眼神一冽,提刀而上,双方交击的同时搅得风雪骤变。
已经摸清了赋月脾性的沈月寒如今使用赋月已经游刃有余,对付起四角也不再是处处受到压迫的局面,进步令人惊叹。
“月魂,你开始苏醒了。”见到沈月寒进步神速,四角开心的放声大笑:“天道七子的盛会,就差你一个人了!”
名剑盛会,汇聚天下豪杰精英,远山君立於上座,款待各路贵客。
在远山君的下座,依次是洛阳城主封雾君,金陵城主春君江南春,襄阳城主郢公,天府城主雪生暮卿雪。
在往下,便是当世第一大商人清商公子,清商著一件素白长衫,手拿玉骨华扇,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慵懒的意味,在他的身旁,乃是他的胞弟,云华公子。
再往下,便是无数王孙公卿以及江湖上有头有面的人物,所有人脸上都带著笑容,不敢扶了远山君的脸面。
远山君站了起来,不著痕迹的看了一眼地下的云华,见云华神色如常才稍稍放心,看著地下一干人说道:“给位应远山之邀而来,是远山的荣幸,相信他家心里,对於今日之盛会也有不少的了解,匈奴进犯在即,远山今日想借名剑会之名,挑选九州豪杰抗击匈奴,卫我国威。”
“远山君拳拳爱国之心真是令人动容。”清商摇著手中的扇子,声音里透著几分慵懒:“只是清商不过一介不懂武功的商人,只怕帮不上什麽忙了。”
“清商公子说笑了。”远山君侧身面对著清商:“谁人不知清商公子的人脉遍布四海,远山非是要清商公子上战场,只要清商公子能从旁协助,远山便感激不尽。”
“呵,国家大难当前,清商不会做那一个退缩的人。”清商收起了手中把玩的扇子:“只希望远山君能给在下一个承诺。”
“什麽承诺?”远山君看著清商询问。
“钱,我有,人,我也有。”清商的眼睛扫过上座的五位城主:“但这些钱这些人若是没有用到正途上,可就别怪我违约了。”
“这是自然。”远山君点头:“远山可以保证清商公子捐赠的钱财都会用在抗击匈奴一事上。”
听到远山君的承诺,清商转过头不再看上座的几位城主:“远山君可要记住今日的承诺呐。”
名剑会的本意,是为那些有意为朝廷效劳的年轻志士所准备的一个比武场,也是让五位城主挑选人才的场所,这一次举办名剑会的初衷虽然是抗击匈奴,但各家齐聚,自然要比上一个高下。
远山君早早的就让人准备好了擂台,清商带著云华在看台上坐下,只见李梦从楼梯上慢慢爬上擂台说道:“名剑会的本意,就是让各位英雄豪杰施展自己的本领,我家主人在这里布下擂台,就是希望能找到能为国家效力的英雄,这个擂台是为了能让各位尽情施展自己的才华而搭建,希望各位积极参与!”
行走江湖的人,不论男女,大抵都是争强好胜之人,李梦的话激起了他们身体里面的血性,一个个跃跃欲试。
为自己的名气,为门派的名声,擂台之上人影纷纷,打斗精彩纷呈,让在下面看戏的人连连叫好。
春君一直注视著地下偏居一隅抽著琉璃烟杆的纥,不曾眨眼,纥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轻轻抬起眼来,在与纥对视的一瞬间,春君只觉得有一只手将他的心脏狠狠的捏紧,却不过片刻时间,纥就移开了眼,使得春君的心脏重重的砸回了肚子里。
春君的脸上泛出一抹苦涩的笑意,身旁的封雾君脸色同样阴郁不喜,刚刚与云华对视的一瞬间,封雾君就看到了云华眼里深深的讽刺之意,他自以为做的巧妙不会有人发现云华的藏身之处可以尽情的折磨,不过一夜的时间云华却完好无损的站在他的面前,嘲笑著他的自以为是。
云华虽然看上去神情自若,像是没有一点伤痕的模样,但封雾君不相信被折磨数天的云华能在一夜之间就恢复过来,脸上不由浮现出冰冷的笑意。
远山君悄悄的注视著云华,云华却不曾看他一眼,哪怕是错身而过的瞬间,云华也不曾停下来与他说话,只是安静的跟在清商身後,仿佛他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这种苦闷的感觉,远山君却只能硬生生的往嘴里咽下,是他又一次错误的决定让云华遭受伤害,云华不理会他……他无话可说。
只是不断被攥紧的心脏,似乎有不甘的声音叫嚣著,擂台上的打斗虽然精彩,看在眼中的五位城主,似乎只有襄阳城主郢公和天府城主雪生暮卿雪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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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四角四角哈哈哈,我好像快要被叶飞霜忘了,他会哭吗?
☆、第十九章
名剑盛会,一会天下,擂台之上战影纷纷,有人上去有人下来,封雾君侧过便见到了一言不发专心看著擂台上赛事的清商与云华二人,眼中寒光若隐若现。
见天上太阳正烈,封雾君站了起来,走到云华跟前,众人见封雾君走到云华跟前,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云华坐在清商旁边,看著封雾君一步步向自己靠拢,眼睛平淡无波。
“昔闻云华公子剑法过人,只是从未亲眼见过,不知今日云华公子是否能让我们大家开开眼界?”
封雾君的话让下面的人立刻议论了起来,清商与云华两人却是不动声色,仿佛在他们前面的不是他们的仇人,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已。
“是呀,当年云华公子的剑艺可是名动天下,我等却从未见过,不知云华公子是否肯赏脸?”封雾君的话头很快就被人挑起,见下面期待的目光,清商把玩著手中的扇子站了起来。
见站起来的人是清商,一时间众人纷纷不敢再开口说什麽,得罪别人还好说,得罪了清商可就是要饭都没人敢给啊。
清商冷冷凝视著封雾君,开口道:“封雾君要我弟弟献艺可以,不过要找一个能与我弟弟匹敌的对手才可以。”
“那依清商公子的意思,谁的能力能与云华公子匹敌?”封雾君转身对著底下一大群江湖中的人士,清冷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如此众多的豪杰,清商公子怎麽能知他们的能力比不上云华公子。”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清商用扇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还请封雾君收起小人之心不要误导他人。”
被清商当著众人的面子说是小人,封雾君脸色一变:“清商公子你,不要逼人太甚!”
“呵,清商不过随口一说而已,封雾君怎麽就往心里去了呢?莫非……封雾君当真是个小人不成?”
“你!”听到清商这话,封雾君脸色更加难看,却除了一个你之外再也说不出什麽来,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依照清商公子的意思,谁最适合做云华公子的对手?”
清商带著云华慢慢往擂台走去,远山君的眼光随著云华的脚步而移动却未能得到云华的注视,哪怕只是轻轻一撇。
“同是天涯沦落人呐。”春君看著远山君那黑得快要滴出水来的脸色,自嘲著感慨。
听到春君的话,远山君偏过头:“江南春,你还算不算得上是兄弟。”
“所以说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春君再次感慨:“纥不理我,云华公子无视你,我们不是患难兄弟是什麽?”
“那你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笑你,笑我自己。”春君燃起了眼前的熏香:“不笑,难道要我哭吗?”
“我希望你不要说话。”远山君握紧手中的茶盏。
“你就是这样太无趣了,才会被云华公子嫌弃。”春君丝毫不在乎远山君那快要发怒的迹象:“云华不要你,送你两个字,活该!”
远山君一下子将手中的茶盏砸在了桌子上:“江南春!”
“你气什麽?”春君完全不把远山君的怒气放在眼中:“我说的是实话。”
“就是因为你说的是实话,我才不想听。”远山君眼带怒意的瞪著春君:“我想我知道为什麽药师不想理你了,凭你这张嘴,药师下辈子也不会理睬你。”
两人的斗嘴使得一旁的襄阳城主郢公和天府城主雪生暮卿雪不由得对著苦笑,听两个失意人的斗嘴和相互挖苦,这个世上还有比这更让人尴尬的事情吗?
“远山君,春君,你们二人都少说一句。”雪生暮卿雪走到远山君与春君跟前:“清商公子已经带著云华公子上擂台了。”
听到云华已经上了擂台,两人立即抬头,只见冬日的阳光下,云华站在擂台中央,清商环视著底下的人说道:“云华复出江湖的第一战,既然是我来选对手,那麽……”
封雾君脸色一沈,清商正含笑看著自己:“封雾君,有劳了。”
封雾君虽然脸色不愉,在阴影里却没有人能看得清楚,就算咬断牙龈也不能在台面上露出於清商的不和,否则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
“既然是清商公子指名,封雾怎敢不从。”
话音甫落,众人就见封雾君飞身跃上了擂台:“刀剑无眼,还请清商公子避远一些的好。”
清商却是毫不退缩,请李梦搬了一把椅子就在擂台边上坐定:“毕竟是我弟弟的比赛,我可要好好看清楚才行。”
“如此,那还请清商公子多加小心呐。”
云华回头看著自己的清商:“哥?”
清商把玩著手里的扇子,对云华说道:“哥可是把身家都压在你身上了啊。”
擂台上的战事一触即发,整个远山府都安静了下来,似乎能听清楚一根针吊在地上的影子,站在擂台之上的李梦在哈开始之时也不由得发怵,再看毫无武学根底的清商却丝毫不受影响一般,李梦连忙往清商所在的方向挪了挪。
就算清商不会功夫,此刻擂台之上也没有什麽地方比他身边更安全了。
“李总管还可以再过来一些。”清商眼带笑意的看著李梦,李梦却感到心里直发怵:“反正这保护费,我可以尽情的向你主子要。”
云华和封雾君都没有将李梦与清商的互动放在眼里,此刻的他们眼中只有彼此,杀意在二人之间弥漫,很快就升腾到了一个高度,逼得在场的人连呼吸都比往日放轻了不少。
云华的武器是剑,而封雾君的武器是刀。
云华将今天早上自己哥哥交给自己的剑从剑鞘中抽出,泛著寒光的剑发出一丝长鸣,似乎早已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杀意,就等著出鞘的一刻。
“那把剑!”看到云华手中的剑时,全场人的脸色皆是一变。
“名剑惊鸿!”不知是谁喊了出来,全场人的目光都击中在了云华手中的长剑之上,长剑长吟,似乎是在回应著那一声呼唤。
看到惊鸿,封雾君脸色更是低沈,翻掌提起自己的武器,是一把盘踞龙身的大刀。
惊鸿在云华的手中翻转,划出一道凌厉的剑气,剑气直击放著一排刀剑的武器架,瞬间木架尽毁,只剩武器乒乒乓乓落地的声音。
云华气势如虹,丝毫看不出身受重伤的模样,这使得封雾君心中暗自奇疑,他并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神医能让人在一夜之间变得完好无损。
尽管心中有几分的怀疑,但云华的动作让他不敢大意,小心提防著云华的攻击又要寻找他身上的破绽,这一仗,上面的人打得累,下面的人看著也累。
对於眼前这个结果,最纳闷同时也是最欣慰的人除了李梦别无他人,李梦深知云华与封雾君的大仇,也庆幸双方都没有使用全力,否则他是否能安安稳稳的站在这里就很难说了。
看云华与封雾君斗得差不多了,清商忽然站了起来,清商的动作让在场的人都十分的不解,只听清商对身旁的李梦说道:“我们走吧。”
“啊?”李梦一时反应不过来,呆愣愣的看著清商。
清商回过头往擂台下走去:“怎麽,你想跟著这擂台一起被炸飞?”
听到清商这话,李梦连忙跑到清商後头跟著清商一起往擂台下走去,心中只感叹清商公子果然是一个好人,跟他家只会奴役下属丝毫不在乎下属死活的主子完全不一样。
清商的退场让云华彻底的放开了手脚,药师给他的药丸他早早服下,现在的他至少可以使用六层的功力,而这些功力对付眼前的封雾君已经足够了。
已是渐渐接近月中的日子,当日封雾君曾言明自己中了近二十年的九阴蚀骨散,那麽这些个日子里他必定经历了绞心之痛,相信他能发挥出的实力也不及八层。
尽管如此,二人之间的比武依然是火星四溢,将脚底下的擂台破坏殆尽。
看著眼前完全成了一堆废墟的擂台,李梦庆幸的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若是还留在擂台上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会变成个什麽样子。
看著李梦一脸煞白的模样,清商勾起了嘴角:“你说,我该向远山君要多少的保护费比较合适?”
一听清商这话,李梦的脸更白了。
云华名剑在手,出招却不似以往纵意,而是有所保留,即便如此却依然端得起风华无双四个字,对付封雾君凌厉的刀招依然毫不逊色。
看著缠斗多时的二人,襄阳城主郢公对一旁的远山君说道:“远山君,再比下去,就过了。”
襄阳城主郢公的年级在五位城主当中属最大的,早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级,为人比较温和,算得上是五位城主当中的和事老。
而最小的则是天府城主暮卿雪,因为年级小,大家一般都称呼他为雪生。
“是啊。”暮卿雪也劝道:“再打下去只怕伤了和气,远山君不妨出面与那二人一说。”
远山君苦笑一声,转头看著春君:“春君以为呢?”
只见春君专心致志的看著云华与封雾君二人的打斗,丝毫没有将三人的话听到耳朵里去,见春君这副模样,三人都只能叹气。
李梦见云华与封雾君的打斗渐渐失控,也在清商的耳旁劝道:“清商公子,再打下去恐怕会出事,您能让云华公子先停手吗?”
“停手?”清商冷哼一声:“为什麽要云华先停手,谁知到云华停手之後她封雾君会不会补上一刀?停手,让封雾君先停手。”
听清商的口气李梦就知道没戏,因为在清商的口气中透露出不拆了长安城城主的府邸誓不罢休的心思来,只得在心里为自己的主子叹息,摊上这麽个眦睚必报,还对您有一肚子仇的大舅子,主子您老人家还是自求多福吧。
来不及多加感叹,李梦就见自己的主子远山君飞身上了擂台,手持一根从地上捡起的木棍架住了眼前的刀剑。
“二位的比试可以算得上是精彩纷呈,让我们大家都开了眼界,只是若是再打下去,只怕伤了和气。”
远山君出现的瞬间,二人就收起了武器,听得这话云华只是冷哼一声从早已变成废墟的擂台上跳了下来回到清商身旁,仿佛远山君不存在一般。
封雾君却是笑著对著远山君:“抱歉,一时在兴头上,毁了擂台。”
远山君笑著摇摇头:“只要封雾君无事就好。”
见远山君带著封雾君走了回来,春君只奉送给他们二位一张黑脸。
看到春君的黑脸,远山君有些莫名的看著郢公与雪生二人:“他这又是怎麽了?”
“春君说远山君你破坏了他的兴致。”雪生有些无奈的解释,对於春君的坏脾气谁也没有办法。
听了雪生的解释,远山君果断越过了跟前黑著一张脸的春君,走到前方说道:“修复擂台还需要时间,我以名人备下酒宴,请各位前往一同畅饮。”
名剑盛会,连三个多月近四个月的宵禁也被大家抛在脑後忘得一干二净,药师找到了云华与清商二人,与他们坐在一起,不多时沈沧浪和沈敛渠也过来了,云华看他们兄弟两之间似乎有什麽别扭。
“这是我大哥。”虽然不喜欢自家大哥和白如雨那个女人在一起,沈沧浪还是尽心尽职的为云华与清商二人介绍。
“原来是赋月山庄庄主,久仰了。”清商立刻说道:“既然是云华朋友的哥哥,自然是我清商的朋友,沈公子快请坐。”
“清商公子说笑了,敛渠能结识清商公子这样的人物,是敛渠的福气才对。”沈敛渠在清商对面坐下:“我敬清商公子一杯。”
清商含笑将酒水饮下,问一旁的纥:“药师今日似乎不大开心,是发生了什麽事吗?”
“清商公子想多了。”药师不喝酒也不吃菜,就只是把玩著手中的琉璃烟杆:“不过是见到了不想见到的人罢了,另外沈姑娘下落不明,让人担忧。”
听到沈月寒失去联系,云华一愣:“沈姑娘发生什麽事了。”
沈沧浪将沈月寒失去联系的事情简单的向云华说了一遍,一时间众人皆是静默,云华问道:“难道真的一点儿消息都没有麽?”
“也不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沈敛渠摇摇头:“有信来说见到和月寒十分相似的人在往南方去的一个僻静的地方出现,只是隔得远远的,没看清楚。”
“往南,这未尝不是一个线索。”云华思索道:“沈庄主可以把寻找的重点放在去南方的这条路上。”
沈敛渠点点头叹息一声:“只盼小妹没出什麽事才好啊。”
春君坐在远山君身旁,不动声色的注视著不远处的云华一桌人,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清商好歹也是天下第一的商人,你的军饷还要他的银庄支持,怎麽不去敬一杯酒?”
远山君斜睨著春君:“你想见药师就直说。”
“我的确想要好好的看著纥。”春君丝毫不在乎的说道:“难道你就不想和云华说上一句话,他今日可是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你。”
春君提起白日里的情景一下子就让心情本就不好的远山君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只听远山君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你想见药师便自己去,非得扯上我做什麽?”
“这麽快就放弃,可不像你远山君的脾气啊。”春君不看远山君:“你对封雾君演戏演得不差,只是正好上了清商的钩,可怜啊。”
“呵,你尽管笑好了。”远山君冷哼一声:“药师照样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今夜朔风寒寒,四角与沈月寒二人停止了连日的打斗,找了一个隐秘的山洞避寒。
沈月寒在二人中间升起来了一堆火,昨日的打斗里她好不容易从四角的衣服上割下了一块料子,得以今日往长安城前进几分却不了遇上了这偌大的风雪。
火渐渐的大了起来,四角与沈月寒二人都感觉到身体渐渐暖和了起来,照看著眼前的火堆,沈月寒问道:“你为什麽要称呼我为月魂。”
四角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上面铺了一层软和的毛料,他的手中握著一个牛皮制成的酒壶,将酒壶里的酒大大的饮下一口:“你就是月魂,所以我称呼你为月魂。”
“那月魂究竟是什麽人?”沈月寒又问:“你那日说的天道七子又是什麽意思?”
“你是什麽人,月魂就是什麽人。”四角将酒壶挂在腰间:“至於天道七子,乃是应天道而生,应天道而亡的七个人。”
“是哪七个人?”
听到沈月寒的问题,四角仔细的想了起来,一边想一边说道:“月魂、四角都是天道七子。”
“除了月魂与你,还有谁是天道七子?”沈月寒将火柴聚拢在一起好加大眼前的火势:“说是七子,应该有七个人才对。”
“我只记得月魂。”四角又灌下一大口酒为自己驱寒:“就像地狱五皇座我只记得谶帝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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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名剑长安》卷最後几章五千字大放送,话说下一卷起一个什麽名字好呢?
居然能写完一卷,激动啊啊啊……
☆、第二十章
“地狱五皇座?谶帝座?那又是什麽?”沈月寒只觉得今日四角说的话令自己异常的费解。
四角从地上捡起一个枝杈,将牛皮袋挂在了上面,似乎是想借著眼前的火将里面的酒温一温。
他一手拿著树杈,另一手点点自己的脑袋:“自我有记忆来,我的脑子里,就一直回荡著月魂、谶帝座以及天道七子和地狱五皇座这几个名词,我说不清我究竟知道些什麽,但我就是知道。”
“天道和地狱乃是佛家和道家口中的意象,你不像是佛教中人也不像是道教中人,为何会对这几个词有特殊莫名的感觉?”
“我不知道。”四角摇摇头:“记忆的起源太过久远,我想不起源头,甚至连後来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了。”
“那你为何找上我,仅凭一把刀,你如何断定我就是月魂?”
“那不是普通的刀。”四角指著安静立在一棒的赋月,通体晶莹雪白的它似乎快要和山洞外的飞雪融为一体:“赋月乃是上古名刀,在赋月的体内有刀灵存在,而刀灵只会认一个主人。”
“刀灵?”四角的话太过玄幻,让沈月寒不怎麽相信,她摇摇头:“你说的我还是不大明白。”
四角往後仰靠著身後的石壁,缓缓闭上眼睛:“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天道七子身上有著永世都化不开的宿命。”
慢慢的,山洞里安静了下来,四角与沈月寒二人皆靠著石壁,倚著篝火缓缓闭上眼睛,山洞之外的飞雪与喧嚣似乎与他们再也没有了关系。
塞外,风呼呼,飞雪迷眼,大大的毡子里,身著裘皮的男人跟前放著一个火盆,火盆上架著刚刚温好的酒。
毡子外的大雪犹如鹅毛自天而降,却丝毫不能影响毡子里的男人看女人跳舞的兴致,他的属下忠心耿耿的站在毡子外守护,丝毫不把眼前的大雪放在眼里。
大雪中有一个身著蓝色长衣披著黑色披风的中原男子缓缓的往毡子的方向走来,士兵见了他先是行了一个礼,才走进毡子里向毡子里的男人通报。
士兵走到男人的身边跪下,在男儿耳旁低声禀报:“大王,祭祀大人来了。”
听到是祭祀来找自己,男人心中一时间闪过多种思绪,目光一沈对身旁的士兵说道:“快快请祭祀进来。”
士兵领命走了出去,传递男人的旨意请这位穿著蓝色长衫的中原男子进入,自己则一如既往的守候在毡子之外。
一进入毡子,披风上的雪片便被毡子内炙热的温度焚化成水汽,遍离蓝衣男子而去,蓝衣男子走上前向上座的男人行礼:“见过谶王。”
“祭祀不用如此多礼,本王还要多多仰仗祭祀,快赐坐。”
蓝衣男子在离谶王不远的地方坐下,说道:“昨夜天晴,梦辰子夜观星象,发现东方七宿已现二星。”
“哦?”谶王眯起了眼睛斜靠在椅子上:“是哪二星?”
梦辰子还没有开口,谶王忽然抬手,止住了准备开口的他说道:“先让本王来猜一猜。”
梦辰子微微欠身:“谶王请说。”
谶王慵懒的靠在柔软的靠垫上,对梦辰子说道:“角宿之龙,四角;离珠之湮,月魂。”
梦辰子脸上露出笑容:“谶王果然神机妙算,只是出了东方七宿,边五宿也渐渐露出了行踪。”
“噢?”谶王听到这话,身子才坐正:“我的好兄弟回来了?告诉本王,是哪位兄弟。”
“贪狼引火,烽帝座。”
谶王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蔑笑:“贪狼乃是掌管征伐的星辰,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贪狼引狼烟,狼烟燃烽火,烽火起兵戈,兵戈动四方。
谶王屏退了跳舞的舞女:“梦辰子,你可真是为本王带来了个好消息,派人去查,四角、月魂与圣烽都在哪里。”
“遵命。”领了谶王的命令,梦辰子从谶王的毡子里退了出来,转身回到了若大的风雪当中,一袭蓝衣渐渐消失在远处。
毡子之内,一幅地图被谶王小心翼翼的取出,呈现在谶王眼前的赫然是九州之图。
“当年,我含恨败在四角与亢也的练手,这一次,谶王我一定会得手!”
风呼啸,卷著不安的情绪向九州涌去,似乎是在预示著乱世的开端。
寂静的长安当中,五幅地图被拼凑在了一起,一幅九州地图出现在五位城主的眼前,细看,与谶王手中的那幅九州地图有著细微的差别。
“当年九州地图被一分为五分,就是怕被匈奴得手。”郢公开口说道:“但防不胜防,匈奴大帝谶王手中同样有一幅九州地图,不过那份地图却与我们手中的地图有著细微的差别,要击败匈奴的大军,只有在这些细微之处做文章了。”
听了郢公的话,其余四位城主都没有开口,只是凝视著眼前的地图,要从上面找出可能的差别。
“我们没有人见过谶王手中的九州地图,如何找出这细小的差别?”天府城主雪生询问,当初分裂地图采用的是就近原则,而他的封地离匈奴所在之地最远,所以他也是五个人最不了解匈奴情况的人,而郢公的封地则与匈奴比邻,郢公如此著急的心情他们都十分的体谅。
一旦匈奴决定进攻九州,首当其害的便是郢公封地里的百姓,郢公正是以亲民而得信於民,他对匈奴比一般人也更是恐惧。
远山君打量著眼前的地图静默不语,思索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越是接近月中封雾君的身体便越差,虽然有心却也没有多少力气花费在地图上,他必须稳住自己,不让自己露出中毒的破绽。
春君仔细的凝视著地图,半晌过後第一个开口:“我有一个办法,向楼兰求援。”
“楼兰、苗疆、东瀛如三只猛虎盘踞在九州三个方向,哪一个不是对九州虎视眈眈,向他们求援,只怕会付出沈重的代价。”封雾君不赞同的摇摇头。
“我曾经与苗疆神子以及巫医接触过。”封雾君话音落下後,雪生便开口说道:“他们虽然没有逐鹿中原的意思,但对中原人有著很大的敌意,当年的屠杀已经在他们的心中埋下了深深的仇恨,他们不是合作的好对象。”
“东瀛与中原隔海相望,远水救不了近火。”远山君提起东瀛也是摇了摇头:“今年九州海线上时常有海盗出没,这些海盗身手出众,合作默契,像是受过训练的样子,东瀛始终是中原的一大心患,与东瀛合作无异於与虎谋皮。”
“所以,楼兰是最好的合作对象。”春君说道:“清商公子与楼兰王有著深厚的情谊,若是能说动清商公子去向楼兰王求援,那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只怕清商公子开出的条件,我们办不到啊。”向清商求援,这是封雾君万般都不愿意的,双方的仇怨永远都不可能解开。
“国难当头,还有什麽比国际利益更重要?”郢公反驳道:“清商公子能将手中的生意布满整个九州乃至触及苗疆、东瀛、楼兰想来也是识大体知进退有分寸的人。”
“郢公说得对。”雪生暮卿雪赞同的点点头:“匈奴已经将手中的利刃架到了我们的喉咙上,该是要反击的时候了,不过应该派谁去与清商公子交涉?”
“若只是我们当中一人前去,只怕会显得没有诚意。”郢公赞同的点头。
“我明日有要事在身,只怕排不出空隙来,我就不去了。”封雾君听到郢公的话之後连忙说道,这几日那蚀骨的疼痛已经开始慢慢加重,他决不能在这几个人面前露出马脚。
“圣帝召我明日进宫,也无法前往。”郢公同样摇摇头:“只能拜托你们三人了。”
远山君露出一个笑容:“但请郢公与封雾君放心,不管清商开出什麽条件,只要能得到楼兰的协助,我们都会尽力办到。”
“远山君说得是。”雪生点头:“不如现在就写拜帖往秋水长天送去,免得明日去得突兀而见不到人。”
“也好。”远山君点头叫人取来了笔墨纸砚。
五位城主商量完了事情,各自取回了属於自己的那一份地图从远山君的府邸离开,四架华丽的马车往四个不同的方向驶去。
送走四位城主,远山君转身回了书房,穆勋和李梦二人已经在那里等著了。
远山君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看著李梦:“李梦,今日清商公子可是和我要了好大一笔钱呐。”
李梦在心中苦笑一声,天底下从来没有那个大舅子见姑爷有好脸色,清商只是在借他发威啊,更何况自己主子的袖手旁观把云华公子害得那麽惨,清商下手当然更狠,可这些话李梦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当著远山君的面说出来,一脸菜色的跪在地上:“奴才知错,可是清商公子开口之前也没说要银子啊。”
“做了那麽多年的总管,你的脑袋还是和过去一样呆。”远山君有些好笑的看著一脸菜色的李梦让他起来:“清商那是得了道的千年狐狸,你不是他的对手不奇怪。”
见远山君并不打算罚他,李梦连忙站起来谢恩:“多谢主子,多谢主子。”
“既然你那麽谢我,就替我去做一件事。”远山君向李梦招招手:“附耳过来。”
“主子要吩咐我做什麽事?”李梦连忙问道。
“你给我下去查查云华与那赋月山庄的二少爷沈沧浪是什麽关系。”李梦抬头看远山君黑著一张脸:“今日见他们有说有笑的,我心里不痛快。”
李梦看著远山君那黑得跟深沟似的脸在心中默默说道,除了你和封雾君,云华公子跟谁都能有说有笑的,但又不敢对著远山君说出来,只能领了命退出书房,把这个命令高高的抛到脑後,做别的事情去了。
“庄主,小姐有消息了。”刚回到赋月山庄的别院,沈敛渠与沈沧浪二人就看到自己家的管家一脸欢喜的看著他们二人。
“快说!”听到自己小妹失踪那麽多天终於有消息了,沈敛渠与沈沧浪都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快说,月寒在哪里?”
管家顿了一下,才说道:“报信的人说,小姐跟一个年轻的剑客在一起,他们每日比武一次,以比武的结果决定是往长安走还是往南走。”
“那月寒现在到底在哪里?”沈沧浪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呃……报信的人来信说,小姐与那名剑客现在恐怕到了未阳湖附近。”管家连忙说道:“只要往未阳湖去,就一定能遇到小姐。”
“我去找她!”听到这个消息,沈沧浪立即转身欲走。
“等等,我也去。”沈敛渠听到消息,立即让人牵来了马,正要上马,却见一袭粉色的身影出现在自己跟前。
“敛渠,你要去哪里?”
见到来人,沈沧浪冷哼一声翻身上马,奔出一大截等待自己的哥哥,那个女人就是他眼里容不下的那一粒沙子。
见到来人是白如雨,沈敛渠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月寒有消息了,我和二弟去接她回来。”
“沈姑娘有消息了,太好了!”听到有了关於沈月寒的消息,白如雨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来:“沈姑娘福寿绵长想来不会有什麽事,敛渠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沈敛渠摇摇头:“未阳湖离长安太过遥远,舟车劳顿对你一个女子不好,你留在这里等我回来好吗?”
听到沈敛渠的温言劝说,白如雨也不再多言,轻轻点头:“敛渠,一路小心。”
沈敛渠翻身上马,给白如雨留下一个笑容:“等我回来。”
白如雨站在雾蒙蒙的长安城街道上,看著纵马而去的沈家两兄弟,眼神时而阴郁时而明朗,过了好半天才往明教驻地缓缓走去。
只见她换下了在沈敛渠身旁常常穿著的那一身粉色长裙,换上身的是一身素白的纱裙,长发也被盘成了另外的样式,声音中透出一丝阴冷:“准备马车,我要离开长安。”
听到她的吩咐,身边的人立刻下去准备,不多时马车便已经备好了,被人扶著上了马车,车夫只听白如雨说道:“去未阳湖。”
“是,白姑娘。”
远在明教的总坛,一个男子逗著挂在树上笼中的鸟儿,鸟儿在笼子里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虽然已经是寒冬来到,这里却是花开正豔,百花齐放。
漠娘安静的站在男子身後,谨守著一名下人的本分,不多言,不多动。
“漠娘,你说我该拿如雨和沧浪他们两人如何是好?”男子丢下了逗鸟棒,打开鸟笼让鸟儿飞了出去,丝毫不担心他们不会回来。
男人有著一头黑白相间的长发和白色眉毛,穿著暗色的长衫,手上戴著一个墨绿色的扳指,年级看著不大,但他给人的影响则是带著一身的阴郁与沧桑。
“不管怎麽说,如雨上次做得过头了。”男子在花园里的椅子上坐下:“你说我该怎麽惩罚她,好叫她长长记性,嗯?”
“我以为,这是白姑娘和沈爷之间的私事,该由他们自己处理才是。”漠娘垂著眼说出自己的意见。
“自己解决?”男子拿起放在一旁的茶盏:“沧浪是跟著我一起长大的弟弟,要是让他就这麽被人弄死了,我可是会心疼的呀。”
男子一放手,手中的茶盏瞬间落到地上,滚烫的水滴溅到了他的手上,男子的薄唇轻轻含著被烫伤的手指说道:“可是比被这热水烫伤还要痛上许多。”
“那教主的意思是?”漠娘的心随著被摔碎的茶盏而紧紧绷住,连忙跪下询问。
明教总坛,人烟比任何地方都要稀少,就是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受不了教主阴阳难测的脾气,教主也知道自己脾气古怪,只在总坛留了少数的人马。
侍女拿了新的茶盏上来,不同於刚才那盏莹白的茶盏,这一个茶盏上面有著动人的彩绘,正是这园子里盛开的百花。
“她可是白亦的女儿,多亏了白亦我才能坐上教主的位子,如今他女儿伤害了我的浪儿,那我该拿她怎麽办,才能为我的浪儿出一口气?”
漠娘低著头,也不敢有抬头的想法,她害怕在教主的脸上看到疯狂的神色。
亢也不理会漠娘的沈默,只是发出沈闷的笑声:“前些日子有消息来报,远山君广招天下豪杰抗击匈奴,作为这九州的子孙,我也该出一份力才是。”
亢也说完这话,慢慢站了起来:“漠娘,准备一番,随我去长安。”
听到教主要离开长安,漠娘脸色一变,却也不敢不从。
看著满园的香花,亢也的脸上勾起一抹笑,虽说是笑但竟是有令人颤栗的感觉。
依靠著蟠龙的柱子,双手环抱在胸前,亢也冷冷的语调在这寂静的院子里想了起来:“圣烽想来是早就到了长安,就不知我的好兄弟如今到了哪里,四角、月魂我可是相当期待我们的见面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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