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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到底送了什么?【手打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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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玥光赤着洁白的身体,静静地躺在付朝阳的身下,她的眸子像忧郁的月光,带着一丝绝望的幽谧,淡淡地睨着他。

    付朝阳的星眸充满了惊骇和意外,死死地盯着这具不着一丝的女性躯体,却绝没有任何惊艳和**,愕然的墨瞳慢慢染上了愤怒的血红!

    胸膛刷烈起伏,他的铁拳已悄悄攥起,咯吱作响,似乎要将什么东西彻底摧毁。良久,他闭上布满血丝的眼睛,“嗵!”一拳狠狠地砸向身边的玻璃茶几。

    有机玻璃受此大力的狠砸,反弹起来,将上面摆放的物品全部都弹起,摔落到地板上,哐啷声响不绝。

    假如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信,如此温润的男子会暴发这么大的怒火。

    再睁开眼睛,墨瞳冷冽如冰,他盯着栾玥依然平淡无波的眸子,嘶声问道:“谁干的?”

    栾玥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却慢慢坐起身,准备将这些脱掉的衣服再穿回去。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令眼前的男子倒尽了胃口,他不会再想要她了!

    “谁干的!”付朝阳又扑上去,将她刚刚套上的衣服重新撕扯下来,大手如铁钳般抓住她的双肩。他不敢再仔细打量她的身体,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做出失控的事情。他用一种似是哀求又似怨怒的嗓音问道:“栾玥,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谁干的跟你有关系吗?”栾玥笑得隐忍,可是付朝阳却惊讶她的坚韧。他自己清楚他的手劲有多大,普通女子根本承受不住。她却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痛疼,脸上的微笑甚至都不改恬淡。

    这句话打击到他,他猛然松手,她猝不及防倒了下去。

    她伏在沙发上,柔软的优质牛皮摩擦着她体无完肤的身体,充满了罪恶的诱惑。这具原本应该极美的身体,布满了无数的疤痕,鞭伤、刀伤、刺伤、烫伤……只要能想到的伤痕,她几乎都尝遍了。最可怖的是她的左肩,那里好像被一刀贯穿了整个肩胛,伤痕深刻可骨……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被人这般对待?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是谁伤害的你?难道你是受虐狂?”付朝阳愤怒到无以复加,他嚯地跳起身,在原地转了几圈,见栾玥还是丝毫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便将花架上的一盆开得正好的兰花狠狠地推在地上。

    “叭!”地板上已经一片狼籍,付朝阳深深蹲伏下去,双手抱头,陷入狂乱的境地。

    好像完全没有受他暴怒情绪的影响,栾玥很淡定地慢慢撑起胳膊,重新穿衣服。她瞥了眼蹲在地上显然大伤元气的男子,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你走吧!”

    这句话好像是一道炸雷,将神智不清的男子重新炸醒过来。他放下胳膊,抬头再次凝睨着正在穿衣服的她,星目露出痛苦之色。“栾玥,告诉我怎么回事!”

    “告诉你又能怎样?”栾玥像是看透一切后的豁达,她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起身越过男子,走到落地玻璃窗前,伸手“哗”扯开厚密的窗帘,外面的天色依然阴沉,好像要下雪的样子。

    “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禽兽!”付朝阳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他站起身,跟过来。再次打量她,俊目浮起同情怜悯之色。

    栾玥优雅转身,笑容恬淡地望着他,“就算付上将可以杀掉那个禽兽,我身上的疤痕并不会减少,我受过的苦难和折磨也不能抹去!我的身体依然会让所有男人倒尽胃口,我的生活也不会改变什么!”

    “我以为你是个很坚韧的女子,没想到你这么没血性没骨气!”付朝阳阴冷地望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对你很失望!不是对你的身体失望,而是对你的人品失望!”

    栾玥好像听到什么笑话般,咯咯笑起来,笑够了,她才问他:“假如今天我脱光衣服站在你的面前,展现的是一具完美无瑕的身体,你还会对我说这些话吗?说到底,你跟天下所有男人一样,不过是以色取人!还冠冕堂皇一些可笑的理由!够了,付上将可以离开!你放心,就算我栾玥的人品再让你失望,也不会做出死缠烂打的事情,更何况你也不欠我什么!现在,”她伸出纤长的手臂指向门口的方向:“你可以走了!”

    “啪!”付朝阳竟然抬手挥了她一记耳光,俊面因愤怒而微微的扭曲。“既然早知道如此,为何还要勾引我?为何还要引诱我沦陷?栾玥,别把自己标榜得那么高!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刻意靠近?”

    栾玥想不到这个温润的男子竟会动手打她,眸里的清辉突然笼罩了厚厚的乌云,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她激动起来,狠狠地推搡着付朝阳,尖声叫道:“你滚!”

    终于破功了!付朝阳冷笑,他不在乎女子的尖叫推拒,轻而易举地钳制住她,哑声道:“你就是故意的!你刻意引诱我靠近我,就为了让我帮你对付那个男人对不对?”

    全身的力气都好像瞬间消失,栾玥无力地瘫倒在他的怀里。他说的没错,这果然是个不一般的男人,他的智商无人能及,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最复杂的事情分析得如此清楚!

    泪,洒满他的衣襟,她伏在他的怀里哽咽难休。

    大手抚摸着她的肩膀,一颗心怎么都无法安定下来。付朝阳死死盯着这个捉摸不透的女子,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狠心推开她。

    “过去的我一直生活在地狱里,那是个暗无天日的地狱王国!朝阳,你肯拯救我吗?”栾玥再抬起头的时候,她的清眸已经盈满了泪光。一张美丽的脸庞愈发显得生动而惹人怜爱。

    好看的大手抚上她带泪的俏脸,他眼皮微微抽搐,声音冷寒地道:“说吧,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

    乔顾珍去了趟娘家,她已经好久没有回娘家,主要是回去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这次,乔子爱的绯闻闹得满天飞,身为翻译官的乔顾瑞都没脸出去工作,只好休了病假躲在家里暂避风头。

    见乔顾珍回来,乔顾瑞连忙让佣人倒茶端点心地招待。

    “你最近身体怎么样?”乔顾珍呷了口茶,问道。

    “唉,身体倒还好,只是心里不好受啊!”乔顾瑞指了指心口,对她说:“大姐,你说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该怎么办?”

    乔顾珍没有回答,目光却转向正在打电话的卓文。

    “……亲家母消消火,子爱只是被人算计了,一时想不开才躲起来!我保证她怀的孩子绝不会有事!……我知道邵家的孙子很金贵,其实我们乔家也很重视这个孩子!……当然,正在跟她联系呢!我估摸着问题不大,等过几天,她想开了,自然就会跟我们联系!……”卓文小心奕奕地跟亲家沟通着,脸上的神色很尴尬也很无奈。

    “唉!”乔顾珍不禁叹了口气,皱眉道:“这个孩子也太不省心了,结婚这么多年肚子都没动静,好不容易怀上了一个,她又闹出这么一出来!”

    “我也没想到啊!”乔顾瑞一摊双手,很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题是,邵家拼命地要人!她躲着不肯露面连个电话都没有,这也实在说不过去!”

    这时,卓文已经挂了电话,满面阴云的走过来。先问候了乔顾珍一声:“大姐怎么有时间过来?”

    “还不是为了那个不省心的东西!”乔顾珍没有好气地应道。

    “是啊,真要被她气死了!”卓文更无奈,“就打来一个电话报平安,说她想一个人静一静,然后就死活联系不上了!”

    “能确定她人没事也成啊!就怕……”乔顾珍担心地问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有事吧?”

    “她说没事啊!谁知道呢!”卓文焦头烂额,无计可施,正好看见乔子钧下楼来,探头探脑地准备开溜,就没好气地喊道:“子钧,过来!”

    “妈,我有点急事要出门!”乔子钧说着,脚步毫不停留,看样子似乎真有什么急事要出门。

    “你给我滚回来!再敢走一步打断你的腿!”乔顾瑞正一肚子的火,便发泄在儿子的身上!“保安,把大门关了,不许放少爷出去!”

    乔子钧眼见出不去,气得抓耳挠腮,只好不情不愿地走过来。

    乔顾瑞阴着脸训斥道:“你姑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整天就知道往外跑!越来越没出息!”

    “姑妈,您怎么来了?”这话绝对带着怨意,因为乔子钧心急如焚,假如不是这位大姑妈突然心血来潮的拜访,也许他出门就不会被父亲逮到。

    “怎么,不欢迎姑妈来吗?”乔顾珍极具威严地睨他一眼。

    “不是,很欢迎!”乔子钧急得跳脚,只好如实说:“我有位朋友约了我见面,我得出门一趟。姑妈,你跟我爸求求情,让他放我出门吧!”

    “什么朋友?”乔顾珍问道。

    “是……很不错的好朋友!”乔子钧含糊地答道。

    “是不是那个老女人?”不等乔顾珍说什么,乔顾瑞先满眼警惕地问道。

    “哪个老女人?”乔顾珍又问道。

    “唉!别提了!”回答的是卓文,她瞪一眼不争气的儿子,对乔顾珍说:“前些日子,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迷上了一个比他大十岁的老女人,居然还带着个拖油瓶,气得他爸把他狠狠打了一顿,禁了他半年的足,这才治过来了!”

    “还有这事?”乔顾珍有些吃惊,再扫视侄子一遍,训斥道:“子钧,你也不小了,不能再做些荒唐的事情!现在你姐姐又出这么大的事,你正应该在家里照顾好一切,替你爸妈分忧解难,别整天只想着往外跑。”

    又被乔顾珍训了一遍,乔子钧暗中叫苦,直到手机振动,他知道是路遥打来电话摧他,只好说:“我去趟洗手间!”说完,立马就跑得不见人影。

    “这个孩子,刚说了他两句!”卓文无奈地摇头,却掩饰不住对儿子的宠溺。

    “这个混小子都是被你宠的,都已经十八岁了,还像个孩子。整天除了玩什么都不会!”乔顾瑞不满地数落着妻子。

    “哎呀,也不能这么说子钧!最近他学习进步很大,门门功课都是优呢!”

    乔顾珍原本就无意久坐,只是过来趟尽一尽脸面情。毕竟娘家侄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不回来一趟不太好看。

    当下便摆弄着手机,将早就编辑好的短信发了出去。

    很快,冷智宸便打来电话,对她说:“妈,家里有点儿事,你快回来吧!”

    乔顾珍故作惊讶地说:“什么事情?我在你舅舅家呢!一时半会回不去,我都让司机老刘先开车回家了!”

    “不行啊,爷爷找你!这样吧,我过去接你!”冷智宸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乔顾珍收起手机,很无奈地说:“老爷子有急事找我,智宸说他马上过来接我!”

    “哦,”卓文连忙说:“既然老爷子找你,那肯定是重要的事情了!大姐快回去吧!有时间再过来!”

    *

    冷智宸很快就开车过来了,在佣人的引领下进了客厅,跟乔顾瑞和卓文打过招呼,便小坐了一会儿。

    “子爱这两天怎么样了?”冷智宸问道。

    “千万别提她,要被她气死了!”乔顾瑞气得直叹气。

    “她也是被人设计陷害,错不在她!”冷智宸象征性地劝了两句,毕竟是他的表妹,出了事情他不闻不问也不像话。

    “关键是邵家!”卓文满脸愁容,“邵家虽然也生气这次的绯闻,不过他们更在乎的是孩子。亲家母刚刚还打来电话,说事情已经闹开就闹开了,只要别把她的金孙给搞丢,邵家还是会原谅接受她的!”

    邵家两子,老二直接拒绝结婚,老大邵杰结婚近十年好不容易才有了喜讯,邵家老两口盼孙子都盼红了眼睛。现在乔子爱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而且还躲着不肯露面,他们怎能不心急如火?

    “子爱也是一时气恼,等过几天,她平静下来说不定会主动跟我们联系。”冷智宸劝慰了几句。

    起身告辞的时候,乔子钧连忙从楼上冲下来,对着冷智宸又是挤眉又是弄眼,说:“大哥,你要走吗?带我一起去吧!”

    原本不打算帮他,可看他那副样子实在急得冒火,也许真有什么急事,冷智宸便点点头,对乔顾瑞说:“舅舅,让子钧跟我一起去吧!”

    “嗯!”乔顾瑞见冷智宸帮着求情,这才点头恩准。转而对乔子钧说:“爸也不是说不让你跟外界联系,不过也要有个度才好!最近付家的老三被革了空军少将军职,整天游手好闲的,你也别跟他走得太近。最好跟你大哥多在一起,学点官场上的学问……”

    *

    忍着头大听完了乔顾瑞的训斥,好不容易跟着冷智宸走出家门,乔子钧顿时如同开了枷的猴子,再也约束不了片刻。

    开着他那辆拉风的红色法拉利,迫不及待地跑了。

    “这个孩子,什么事情急成这样!”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乔顾珍有些不满地道。

    冷智宸稳稳地开着车,边问道:“妈叫我来没有其他的事?”

    点点头,乔顾珍问他:“你认识一个叫路遥的吗?”

    “吱——嘎!”冷智宸连忙紧急刹车才没有撞上前面的车。

    “你干什么?”乔顾珍大惊,没想到她只是提了个名字,他就慌成这样。“真是没出息!”

    将车子停靠在路边,冷智宸看到随后过来的交警,面无表情地亮出他的军官证。交警怔了怔,随即敬了礼,很聪明地问道:“冷上将是停车在这里执行军务吗?”

    冷智宸微微点头,等交警离开,才问乔顾珍:“你见过她?”

    乔顾珍点点头,果然没有被她猜错,儿子跟那个名叫路遥的女子有过一段过往的感情。“今天在裴二少的婚礼上,我见到了她,而且……她还带着个孩子。那个孩子长得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什么?”冷智宸更震惊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嘶声问道:“那孩子多大了?”

    “也就五六岁吧!”乔顾珍倒是理解儿子的激动,其实她也同样的激动。“智宸,我觉得那孩子有九成是你的骨肉!”

    “她现在在哪里?”冷智宸打断母亲的话,问道。

    “我也不知道!她匆匆忙忙地带着孩子走了,”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接道:“对了,晓曼好像认识她!”

    *

    冷彬说要搬到郊区的别墅住,晓曼倒是很赞同,不过在裴天楚和燕妮结婚的当天搬好像有些不合适吧!

    “你收拾下衣服,司机会过去帮你搬箱子,我随后就到!”冷彬以这样一句话结束了通话。

    晓曼发现他有时候也挺大男子主义的,凡是他认定的事情,鲜少改变。当然,他认定的事情也都有他的理由,就像搬到郊区别墅里住,也是为了她着想。

    好吧,反正是他决定的,日后裴天楚若要翻旧帐,也有冷彬出面担当,她只需做个柔顺的小媳妇就好。

    本来就是暂住裴家,带来的衣服也不多,很快就将这些东西收到一个箱子里。同时,卧房的门敲响,有佣人说:“表少奶奶,司机上楼搬东西啦!”

    不过是只拉杆箱而已,况且还没有装满,实在不重。晓曼将箱子抱出卧室,对外面的司机说:“我自己提就可以!”

    “少奶奶,你千万不能这样!我来就是专门提箱子的,你抢了我的工作,我干什么?”司机的话虽说是在开玩笑,不过眼中也有认真之色。

    见司机强烈要求提那只箱子,她也就不再跟他争。司机提着箱子走在前面,晓曼跟在后面慢慢下了楼梯。

    冷彬说马上就赶到,下了楼,果然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早在那里等着,不过却不是冷彬,而是冷智宸。

    晓曼实在摸不透冷智宸突然跑来干什么,鉴于以往他的恶劣表现,她决定装作没看见他。

    不过她装作没看见,冷智宸却不肯装,他大步走过来,拦住对他视若无睹的晓曼,开口时嗓音跟平时的傲慢有所不同,似乎有些急切:“你等一下!”

    晓曼这才好像看到他,瞥他一眼,礼貌而又疏淡地问道:“大哥有什么事吗?”

    冷智宸俊面有些窘迫,沉默了一会儿,他才问道:“你认识路遥?”

    哦,难怪这个眼高过。”冷彬淡淡地嗔责了晓曼一句。

    晓曼也知道自己太口没遮拦,这事关冷家的颜面问题,就被她这么冲口嚷了出来,的确有失妥当。

    冷智宸脸色阴沉得吓人,他狠狠地瞪了晓曼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

    见冷智宸走了,晓曼忐忑地问冷彬:“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没事。”冷彬握起她的小手,搓了搓,蹙眉道:“怎么穿得这么少?”

    “没觉得冷!”晓曼心里惦记着路遥,忍不住问道:“路遥已经离开北京了吧?”

    “嗯,子钧去送她!”冷彬点点头。

    *

    “想了我吧,大宝贝,小宝贝!”乔子钧很慷慨地对路遥和小新每人赏了一记吻。

    “专心开你的车吧!”路遥清秀的脸庞不苟言笑,秀眉微颦,若有所思。

    “你还不相信我的车技嘛!”乔子钧感叹地说:“遥儿,我真想跟你私奔!”

    尽管心事重重,她还是忍不住被他逗笑。瞥他一眼,嗔道:“专心开车吧!”

    没有去机场,因为她相信以冷家的势力,很快就可以控制机场,她不能自投罗网。所有长途汽车站估计也会接到追辑令,目前看,她只有乘私家车最安全。

    “我惹了点麻烦,待会的关口有可能会被拦截,你心里有数就成!”路遥见快到了离开京城的高速公路,便对乔子钧嘱咐了一句。

    “ok,放心吧!”乔子钧根本不在乎,他知道身为豹群的人,有可能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发现,不过在他看来只是小菜一碟。

    路遥让小新坐在副驾驶座上,她则爬到了后排车座,隐藏在座位下面。

    小新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妈妈教他不许乱讲话的时候,他就绝不会乱开口。

    准备好了一切,高速公路入口处也就到了。

    跟往常有所不同,这次的路口有交警拦截车辆,仔细检查车厢里的乘客。

    果然……动作够快。

    乔子钧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就舒展开,这事难不倒他。火红色的法拉利驶近过去,慢慢停下。有交警走来,看到法拉利的车牌眼中就闪过诧异之色,很恭敬地对乔子钧打了个敬礼,说:“请出示证件!”

    乔子钧拉下半扇玻璃,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交警很客气地又说:“乔少请把车厢玻璃全部拉下来,我们要检查车载的乘客。”

    “不行!”乔子钧拧起眉头,目露佞色,“我的车你想看就能看吗?我正在执行军区的紧急任务,误了任务你担当得起?”

    那交警有些半信半疑,又不敢强硬的搜查,只好说:“乔少你这样我们会很为难!命令是上级下派的……”

    乔子钧很不耐烦地拿出手机,拨通了冷智宸的电话,对他说:“大哥,我有急事出去,高速公路的交警拦着不放,非要查我的车,靠!……噢,好!”说完就将电话交给了那位交警。

    交警接过电话,听到是军区上将冷智宸的声音,不由大吃一惊,连忙又是立正又是敬礼,都忘了电话里对方根本看不到他。“好的,冷上将的表弟我们当然不敢为难,这就放行!”

    车子顺利地开进了高速公路,路遥从后座坐起身子,清眸浮起一抹深刻讥嘲。

    *

    冷令辉的寿辰快要到了,晓曼想来想去也没想到要送什么礼物合适。白天,冷彬用车载了她回冷家去吃饭,陪伴爷爷说话逗乐,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载她回郊区别墅。

    对于两人非要搬出去住的做法,冷令辉并没有十分反对,只是希望他们能尽量地多陪陪他。

    因为老人经常腰酸背疼,晓曼便给他揉肩捶腿,冷令辉笑呵呵地说:“如果你能天天陪伴爷爷就好了!又能陪我说话解闷,又能给我按摩推拿,有你陪伴着,爷爷都不再感觉孤单!”

    “爷爷,你有一大家人陪伴着你呢!永远都不会感觉孤单!”晓曼最近性子改变许多,她已经能慢慢融入到这个大家族,不再有开始忐忑抵御的心情。

    冷令辉对她疼爱有加,冷彬也对她宠爱有加,冷家的这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对她如此之好,她哪里还有什么不适?

    其他人也都看这两个人的脸色,他们祖孙俩都喜欢她,冷家所有人都会对她很和善。

    “爷爷,你的寿辰快到了,想要什么礼物?”晓曼问道。

    “什么礼物?”冷令辉想了想,说:“想要你能多给爷爷揉揉肩捶捶腿!”

    “是吗?”这个要求太简单了吧!“爷爷,我是说你过寿辰的礼物啊!揉肩捶腿又不能当礼物送!”

    “怎么不成?别的礼物爷爷也不希罕,就喜欢你帮我揉肩捶腿!这样吧,你多写几张劵,有揉肩的有捶腿的,爷爷什么时候拿出一张来,你就得兑现哦!”老人顽皮地眨眨眼睛,像个老顽童。

    这个要求新鲜!正好在书房里,纸笔都是现成的,晓曼便提笔写了许多劵,有揉肩劵,有捶腿劵,还有按摩腰背的劵!

    冷令辉看着这一大堆劵,乐得合不拢嘴,趁机对晓曼说:“我想把阿彬调回北京,他本人也很喜欢空军,你觉得呢?”

    “只要阿彬愿意,我没意思,爷爷看着安排就是!”反正冷彬到哪儿,她都跟到哪儿,哪里都一样。

    “阿彬没意见,他只是怕你会舍不得离开a市!”冷令辉仔细观察她的脸色,生怕她会拒绝。

    “无所谓了,就算住在a市,我回家的次数也不是很多!”晓曼跟妈妈张兰并没有多少共同语言,主要是张兰利势心重些,她在她在一起就有压力。在a市也就半个月回家一趟,也去看看奶奶。“就算在这里住,隔半个月回家也就一个多小时的飞程,很方便的。”

    “爷爷的晓曼越来越乖巧!”冷令辉大喜,没想到晓曼这么好说话。“那就让阿彬调回京城空军,暂时先是从星级酒店订做的满汉全席。

    付家夫妇坐在主人的位置,冷彬和晓曼坐在贵宾的位置,付朝阳和栾玥坐在下首,付朝晨和付朝辉兄弟俩坐在付家夫妇的旁边。

    “今晚欢迎冷少带着夫人莅临寒舍,实在让我们付家蓬荜生辉!”付传祥态度极为谦虚客气,待客之道更是无懈可击。

    “付司令不必客气,我和晓曼来贵府叼扰很过意不去,付司令的盛情难切,只好来了!改日,我也在家里亲备酒席,欢迎付司令一家去玩!”冷彬以礼还礼地回答道。

    “真的吗?什么时候?”付朝辉第一个响应。

    冷彬浅浅勾唇,道:“等准备好了,我会打电话给付司令!”

    “到时候我跟你大哥去就行了,你在家好好悔过吧,争取早日回军部!”付传祥知道付彬喜欢清静,尤其跟他的小儿子不对盘,当然不会没眼色地真的带全家跑去。

    付朝辉看一眼晓曼,想说什么又忍住。

    一顿饭倒吃得宾主尽欢,付传祥刻意讨好,付朝阳原本就跟冷彬很投缘,晓曼又跟栾玥投缘,一家人有说有笑,边吃边聊,一点儿都没有冷场。

    席间,晓曼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洗手的时候,就看到付朝辉站在那里,双手插在裤袋里一副很悠闲的模样。

    没跟他说话,晓曼只想洗完了手快回去。

    “今天在空军部队玩得开心吗?”付朝辉好像并没有失落的表情,反而饶有兴趣地打听道。

    “嗯!”晓曼点点头,对他一笑:“坐飞机真好玩,可惜你被军部开除了!”

    “没有开除,只是暂时革职察看!”付朝辉纠正道。

    “哦,”晓曼耸耸肩,他有没有被开除也不关她什么事,准备走人。

    “等等!”付朝辉拦住她,盯着她戒备的小脸看了几分钟,突然笑一声:“干嘛每次看到我都这么紧张,怕我吃了你?”

    “你敢吗?我喊一声让你爸爸过来揍死你!”晓曼做了个扁他的动作。

    “切,”付朝辉很不以为然的样子,“我对你的身体才没有兴趣,那么不懂风情……跟你一起聊天骑马都比跟你上床有趣得多!”

    这家伙,越说越下线了!晓曼推他一把,斥道:“好狗不挡道!”手掌触及到他的身体又后悔,她怎么就忘了这人属粘胶的,粘上就不好撒手。

    “我又不是狗!”付朝辉果然就势抓住她的手,将她拽到他的怀里,眯起眼眸,打量着她愠怒的小脸,邪肆地笑道:“你生气的样子比你笑的样子还好看!”

    这什么人呐!晓曼怒道:“放开我!不然我喊你爸!”

    “别喊,我这就放开你!”付朝辉这样说着,手却还是没舍得松开。喃喃自语着:“怎么就看你看不够呢?又不是什么倾城绝色!”

    晓曼很无语,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他吃疼跳脚的时候,她才趁机得已脱身。

    除了这段小小的不愉快插曲,其余都还满意。晚宴过后,一起喝过饭后茶,又聊了会儿天,冷传祥才别有深意地说道:“防空部最近新盖起了一批公寓楼,就在防空部的大院内,警卫条件和安全性那是没的说!你想想,那么庞大的空军部队驻扎在那里,哪个贼敢靠近?”

    这句话说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这是实话。但是,也都知道,这批公寓楼是专门为高级空军军官准备,而且必须是结婚的才有资格申请。

    “冷少正好符合所有条件,我已经替你报上去名额了,只等申批下来,你带着夫人亲自去挑个好的楼层和门牌号。”付传祥殷勤地说道。

    晓曼对这些倒不感兴趣,反正她跟冷彬的住房也很宽敞,郊区别墅区住的也都是政要人员,安全性也不错。

    冷彬对付传祥道了谢,随口说:“到时付司令帮我挑一套就是!”

    “那可不行,年轻人的眼光跟我们这些老东西可不一样!”付传祥说着哈哈大笑,再瞧一眼沉默的大儿子,对他说:“朝阳,你跟这位栾玥小姐的婚事也该订下来了。等你们登记结婚后,也可以分一套内部房子正好跟冷少做邻居嘛!”

    这话令晓曼砰然心动,目光转向栾玥,发现她素来淡漠的清眸居然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似乎是激动又好像是惊喜。

    难道栾玥对这套空军内部公寓楼那么感兴趣吗?她还以为她是个淡漠的女子,对这些身外之物都不会在意。

    付朝阳微勾唇角,却没有说话。

    栾玥也没有说话,她低垂螓首,敛下眼睫,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见儿子并没有回应他,便知道儿子暂时并没有打算结婚。心里有些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付朝阳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作为付家的长子,他一直没有交女友,这好不容易谈了一个,也肯带回家,可就是不肯松口说娶人家。

    “你急什么呢?孩子们自有孩子们的打算!我估计,就凭着朝阳跟冷少的交情,他一定愿意跟他做邻居。听说,”付太太的目光转向晓曼,笑容亲切地问道:“听说少夫人也跟栾玥交情甚厚,两家如此投缘的人再毗邻而居,真比什么事都让人高兴!”

    付太太这句话显然是在试探晓曼,因为儿子的口风太紧,而栾玥又太含蓄,他们摸不着底细,便来晓曼这里套话来了。

    晓曼抿嘴笑道:“付太太请放心,我一定会劝他们尽快登记结婚的!”

    被她一语道破心事,付太太讪讪地笑道:“那就多谢少夫人费心!”

    *

    告辞离开的时候,大家一起走向门口,付太太试探着挽留栾玥,“栾玥,今晚你别走了,留下吧!”

    作为付家的女主人,付太太亲口挽留栾玥,就等于表明了长辈们的态度,他们是很赞成栾玥做他们付家的儿媳。

    而栾玥似乎并没有感到多大的惊喜,只是淡淡回眸一瞥,付朝阳也眸光深沉地凝睨着她。

    晓曼也在旁边抿嘴笑道:“既然付太太诚心挽留,你就留下吧!”

    沉默了片刻,栾玥终于表态:“谢谢伯母的盛情挽情,不过我跟朝阳……还没有结婚,在这里留宿恐怕不太方便。今晚,我还是去晓曼那里吧!”

    好一个聪慧的女子,既表示了她想跟付朝阳共结连理的想法,又不让付家人看轻她。显得她贤雅大度又懂分寸,愈发对她加深好感。

    “也好!真是个传统又矜持的好女孩!”付太太对她很满意,也不勉强她,就跟家人一起将他们三人送出了门口,然后步下台阶,看着冷彬他们上车,这才目送车子缓缓驶离付家。

    *

    等冷彬的车子离开后,付传祥便带着妻儿一起返回客厅。

    付朝辉依然吊尔郎当的模样,用讥讽的语气对父亲说:“你何必对他那么讨好巴结,有意思吗?”

    “你这个混小子,我还不是为了你!”付传祥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训道:“以后不许再跟冷彬对着干,也不计再惦记他老婆!你身边的女人还不够多吗?居然又去招惹他的女人!”

    “我就是对他老婆感兴趣,怎么样?不过是逗她玩玩,又没来真的,用得着那么紧张?”付朝辉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笨蛋!”付传祥拍了下桌子,“你被革职察看,什么时候才能官复原职要看冷老爷子的意思,懂吗?”

    “无所谓了,不就一个少将的位置?冷彬希罕让给他好了!跟在我的后面拣便宜,真让我看轻他!”付朝辉很不屑地道。

    “他哪里是拣你的便宜?不过是借个台阶踏罢了!”付传祥瞪一眼儿子,提醒道:“用不了三个月冷彬就会升职,那时少将之职又会空缺出来。你大哥跟冷彬交情甚好,我又是空军总司令,冷老爷子总会卖给我一点儿面子,只要他点头,你就可以官复原职!”

    原来是这么回事,真***麻烦!付朝辉咕哝道:“我倒愿意再玩一年!”

    “你就知道玩!跟你哥哥学学……”说到大儿子,付传祥又省起一件事情,转身对付朝阳说:“你跟栾玥到底算怎么样?依我看那女孩就很不错!差不多就把婚结了吧!”

    付朝阳俊面冷凝,不说话。

    “这孩子,怎么就是不想结婚呢!以前是没有合适的对象,现在有了栾玥,依我看你也对她很喜欢,为什么还是不肯结婚?”付太太颇感烦恼地问道。

    “她不错?”付朝阳讥讽地冷笑,“你们就这么笃定?”

    “混蛋!”付传祥又一拍桌子,“既然她不好,你为什么还跟她在一起?”

    这个问题付朝阳也无法回答,所以他选择一言不发地离开。

    看见双亲被大哥气得够呛,付朝辉便揶揄道:“看看吧,还是我孝顺!起码我没有让你们以为我想结婚,可我又死活不结!”

    “臭小子,再说风凉话!”付太太作势要打。

    “妈,你看那栾玥表面上端庄?依我看她骨子里贱得很!如果不是看中了我们付家的权势,她也不会硬贴着大哥不放!”付朝辉随口奚落道。

    “你说什么?”付朝阳突然如同一头豹子般折回来,一把将他弟弟揪起。

    “喂,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已,用得着这么激动?”

    “朝阳,你干什么?你弟弟只是随口说一句,你何必这么激动?”付太太连忙拉劝。

    “我警告你,不许你再随便诬蔑她!”付朝阳说完就转身上楼去了。

    “切,”付朝辉撇撇嘴,“既然觉得她好怎么不娶她?还不是也感觉到她动机不纯!”

    *

    路上,晓曼口渴,冷彬便找了家商店停下车,下车去给她买饮料。

    栾玥坐在后排座椅上,晓曼则坐在前面的副驾驶位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就在这时,有一辆亮黑色的兰博基尼开过来,紧靠着冷彬的车子右边停下,车窗玻璃拉下,露出男子刚阳帅气的脸庞。

    距离如此之近,晓曼就算想故意忽略都做不到。不过她也没打算主动开口,只是睨着他看他下步想干什么。

    “今天的空军演习精彩吗?玩得开心吗?”邵杰的开场白居然跟付朝辉差不多。

    “还行!”晓曼知道有关冷彬去空军部队任职的消息早就传开了。

    隐约可以看见邵杰的车里还载着个女孩,晓曼也不想跟他扯多了,就说:“你忙什么快去忙吧!”

    “赶我呢?”邵杰黑眸掠起一抹寒芒,在幽暗的夜色里定定地望着她。

    晓曼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就悻悻地转过头。恰在这时冷彬回来了,她就欢呼一声,接过他买来的矿泉水和饮料,先递给后排的栾玥一瓶,然后她又挑了一瓶。

    冷彬好像根本没看见旁边的邵杰,直接发动开车,亲昵地俯近晓曼的耳旁,问道:“有没有想我?”

    “刚离开两分钟我就想你吗?”晓曼摇头,“也太夸张了吧!”

    冷彬吻她,晓曼笑着躲开,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后排的栾玥。

    “你们继续,我看外面的风景呢!”栾玥很幽默地来了这么一句。

    看着冷彬跟晓曼亲昵的样子,旁边的邵杰脸色阴沉得像夜晚的天空。不过他终归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再继续纠缠晓曼。

    等着冷彬的车子开走了,他才转头沉声对副座上的女孩说:“到后面的车厢去!”

    女孩见他神色佞戾,也不敢多问,连忙乖乖地下车,打开后排车厢的门坐进去。

    邵杰随后也打开后排车厢的门,进去后,将所有窗玻璃都关严,然后将女孩按倒在后排的座椅上。

    周小涵惶然地承受着,她没想到邵杰会在这里要她。男子一语不发,黑暗中也感觉到他的怒火,好像跟谁较着劲般,疯狂地索取着她。

    难道他的情绪是受刚才那个女孩的影响吗?她是不是就是他经常在床上呼唤的那个小曼?

    *

    第二天早晨,因为冷彬要去赶一个军区的任务,早早就走了。晓曼起床的时候已经六点半,洗漱下楼,见栾玥还没有下来。她见客厅的桌子上好像有封信,就好奇地走过去看了看,上面用碳素墨水笔写了几个遒劲有力的楷体字——栾玥(拆)。

    咦?是给栾玥的信吗?谁送来的?晓曼奇怪地拿起信,端详一番。信封并没有粘口,不过她没有私拆他人信件的习惯,便重新放了回桌面。

    佣人见她已经下楼,便将准备好的早晨端到了餐厅。

    晓曼在餐桌前坐下来,见栾玥已经下楼了,就对她说:“栾玥,客厅桌子上有你的信!”

    “信?”栾玥显然也吃了一惊,她走进客厅,拿起桌子上的那封信。晓曼远远地望去,看见她的玉手好像在微微的颤抖。

    早餐已经备齐了,晓曼又喊她过来吃饭。过了一会儿,栾玥过来了,脸色异样的苍白,手里还攥着那封信。

    “吃饭吧!”晓曼招呼道,见她仍然站在那里,就问道:“谁给你的信?”

    “晓曼,”栾玥终于开口,她清冷淡然的嗓音却有着一丝异样的颤抖:“我想搬出去!”

    “嗯?”晓曼奇怪地看着她,“怎么啦?”

    “是这样的……”栾玥略略犹豫了一下,说:“我有一位朋友过来了,也许要住一段时间!”

    “没关系啊!让她一起来住,反正这里的房子这么大!”晓曼心无城府地笑道。

    “不用,不方便的!”栾玥摇摇头,说:“我还有事,先走了!杂志社那里你先去忙着,等我安排妥了再过去!”

    “这么急啊!”晓曼有些奇怪,不过见栾玥一副很紧张的样子,也就不好多说什么。“好吧,你去忙,杂志社那边有我呢!”

    *

    大约上午十点多钟,栾玥回来了。正在伏案工作的晓曼随口问道:“找到房子了吗?”

    “暂时住宾馆!”栾玥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刚想说什么,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响。

    “进来!”晓曼喊道。

    推门进来的却不是杂志社的人,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

    男子长得极英俊,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给人很温文儒雅的感觉。他显然拥有良好的修养,进门先对晓曼礼貌地一笑:“您好!”

    晓曼礼貌性地回以一笑,略略奇怪地问道:“您是……哪位?”

    “我来找栾玥!”男子答道。

    “哦,”晓曼回过头,却被栾玥的脸色吓住。她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好像大祸临头般。那张素日恬淡的美丽脸庞已呈死灰色,清眸也涌起一种浓烈的绝望和恐惧。“栾玥,你怎么啦?”

    栾玥机械地站起身,慢慢走到那男子的身边,又顿住脚步。

    男子温和地对她一笑,俊目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

    晓曼心里一动,因为她也经常在冷彬的眼中看到这样的神情。每当她偶尔跟他分开几天,再见面,他就会用这样的目光看她。

    栾玥却丝毫都没感觉到他的那丝异样,微垂螓首,玉手微握成拳,似乎在等候某种宣判。

    “先生要见你,”男子的声音很温柔也很好听,可是此时在栾玥听来却不亚于死神的召唤。“现在,马上!”

    *

    栾玥走后,晓曼感觉有些不对劲。说不清什么原因,就是感觉哪里不对。

    那男子很文雅,不像凶恶之人,从头至尾也没有说过一句带有威胁性的话,可是晓曼就是觉得栾玥好像受到某种威胁般,尽管不情愿,她还是跟着他走了,去见那位先生。

    那位先生是谁?感觉栾玥好像并不愿意见到他,可是却迫于某种原因不得不去。

    手机铃声响起,晓曼循着声音寻去,见在栾玥的绅包里。

    怕有什么急事找她,晓曼便走过去,拉开她的绅士,将手机拿出来。拿手机的时候不小心带出了一封信,“啪!”掉落在地板上。

    晓曼先看手机上的电话,是付朝阳打来的。她只好替她接通了。

    “栾玥,”电话里男子的声音有些低沉,还有些暧昧不明的沙哑:“有没有想我?”

    “咳,”晓曼清了清嗓子,“是我!”

    电话里静寂了一会儿,付朝阳微微不悦的声音:“你为什么接她的电话?”

    “是这样的,她被她的一位朋友叫去了,我怕你打电话找她有急事。”晓曼耐心地解释道。

    “唔,”付朝阳的声音掩饰不住地失望,同时又有些奇怪:“她哪位朋友?”

    跟栾玥相处了几个月,发现她除了杂志社的人,也没有认识其他人,也没看到她交什么朋友。她喜欢离群索居,一般的聚会她能推就推,好像并不喜欢凑热闹,一些同事还私下里议论她性格孤僻。

    “我也不知道!”晓曼如实答道。

    可是接下来,男子咔嚓挂断电话,证明他并不相信她的话,也对她敷衍的回答很不满意。

    “这个付大少,脾气也不小嘛!”晓曼不满地咕哝了一句。将手机放回包里的时候,顺便拣起掉在地上的信。

    信已经被栾玥拆了,薄薄的一张信纸贴在地板上,晓曼伸手拿起来,目光正好触及信纸上的一行墨色字迹,跟信封上的字迹一样,苍劲有力,透着张狂:你朋友的家很漂亮,暂时不放炸弹了。中午之前,我希望看到你搬走。

    太震惊了,晓曼不敢置信地将这两句反复看了好几遍,这明明就是一封威胁信!难怪栾玥看到这封信时那么紧张苍白,难怪她非要急着搬走……早晨的一切疑问都找到答案,原来有人在威胁她!

    到底是谁?突然想到刚才的俊雅男子,栾玥看到他时好像白日看到鬼,难道是刚才的男子吗?那栾玥跟他走了岂不是……很危险?

    正这样想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起来。晓曼赶紧走过去,接起电话,是冷彬打来的。男子素来温淡如水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急切,有种惶惑不安的感觉:“晓曼,你在办公室?”

    “是啊!”废话,他不就打的办公室的电话嘛!

    “哦,”听到她的声音并无异样,冷彬才平静下来。顿了顿,他才语气凝重地说:“刚才接到孙铮的电话,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啊!”

    “他说刚刚发现郊区别墅的闭路系统早晨被屏蔽了半个小时,有人趁着这半个小时的时间潜入到里面……看作案手法应该是国际尖端恐怖分子惯用的,暂时你别回那里了,怕里面放定时炸弹!”冷彬平静的语气有些森冷,“你放心,我会派人去查!这件事情一定尽快解决!晓曼,我绝不会让威胁你安全的人存在!”

    假如这次还是乔子爱死性不改,又花重金收买国际恐怖组织干的,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送她上西天!

    “……”晓曼被雷得七荤八素,不会吧!可是再看看手里的信,白纸黑字,那样张狂的威胁又不是空穴来风。

    栾玥那样冷静的女子都花容失色,这应该是个很难对付的家伙!栾玥怎么会惹上这些可怕的人呢?

    “待在那里别动,五分钟,我马上赶过去!”冷彬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

    黑色的限量版悍马,既使奔驰在豪车云集的京城道路上,也分外引人注目。

    栾玥默默地靠着车窗坐着,安静得几乎使人忘记她的存在。可是她身边的男子眼睛却一直盯着她,那是一种狂热的甚至是痴迷的目光。

    “你最近的脸色好看多了,不再骨瘦如柴,人也变得精神许多。难怪先生同意给你自由的生活,看来只有自由才会让人真正的快乐!”他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似乎想撩开她额前的一缕长发。

    栾玥一动不动,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男子的指尖在距她几毫米的地方停滞住,作势虚摸着,俊目露出一种痛苦中惨杂着欢愉的复杂。良久,他才柔声嘱咐道:“待会儿乖巧点儿,别再自讨苦吃!”

    “我知道!”很平仄的语气,完全听不出她内心的情绪。

    这些年来的残酷折磨已经令她变得麻木,当然,麻木的只是她的表面,此时内心里,她已经恐惧到近乎窒息。

    车子停在最繁华的闹市区,那样高耸入云的大厦,是帝都新建成的得意之作。据说有一位神秘的外商以天价买下了它,没想到买下它的人竟然是他!

    栾玥唇角绽起一抹浅浅的苦涩,她的生命好像完全被他渗透,无论她走到哪里,他都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甩脱不掉。

    大楼是新建成的,里面装修豪华到令人咂舌,可是这样华丽的摩天大厦却空旷得吓人。

    踏在明光可鉴的地板上,只听到脚步的回音在响,周围静寂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当然,以栾玥对那个人的了解,这里绝不会缺少警卫。只是那些警卫隐藏得很严密,冒冒失失闯进来的人绝不会轻易发觉到他们。

    乘贵宾电梯很快就升到了六十六层,出了电梯,她跟在那男子的身后,慢慢地走进一座宽阔华丽的厅堂。

    周围三百六十度都是天蓝色的玻璃幕墙,采光度十分好。接近正午时分,这里明亮到令人如同置身蔚蓝的天空。

    “先生,栾玥过来了。”儒雅男子很恭敬地禀报道。

    落地的玻璃幕墙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只是一个背影就令人移不开眼。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毛衣,黑色的长裤,那样漆黑的颜色让正午阳光留下阴影,是一种永远法照明的幽深。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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