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永远地错过!【手打vip】
——她将手慢慢按在胸口,一个字一个字地郑重告诉他:“晚了!这里——已经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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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晓曼的手一抖,手机顿时掉到了地面上。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因为这跟刚刚做的那个梦境太巧合了!站在她身后的男人真是——段逸枫!
这是不是还在做梦?晓曼下意识地想掐自己试试有没有痛疼感。可她的手腕才抬起就被男子一把攥住,然后,她的整个人就被拽到了他的怀里!
“晓曼,”段逸枫紧紧地拥抱住她,就像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珍贵宝贝,素日冷漠的语声变得激动无比,带着一丝颤音,“我有话想对你说!”
晓曼太震惊了,怔了好一会儿,才确定这并不是做梦。段逸枫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而且还抱着她……想到这里她才苏醒过来,猛地挣开他的怀抱,抬手狠狠地扇了他一记耳光。
“谁允许你碰我?”晓曼清眸满是狂狷的怒意,语气尖厉地问道:“燕妮呢?你怎么会拿着她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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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妮被捆住手脚塞住嘴巴,丢在那辆出租车里。她挣扎着起身,想弄开车门,引起路人的注意过来救她。可是努力了半天也没用,因为车门被锁死了,手脚都被捆缚的她无法打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她眼前一晃,她顿时眼中一亮,连忙奋力坐起,拼命地用身体撞击车门。
车窗玻璃只摇上一半,那只大手从外面探进来,拔开了门锁,将燕妮从车里面拉出去。
“燕妮,你怎么回事?”男子大吃一惊,连忙动手帮她解开捆绑,再扯掉她嘴里的布团。
被捆了好几个小时,终于重获自由,燕妮赶紧站起身活动已经麻木的手脚,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稳下神之后,她才望着眼前的男子,语气冷淡地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此人正是裴天楚,她被段逸枫绑架塞进了出租车里,没想到来救她的人竟然是裴天楚,难道这一切又是巧合?他该不是又顺路吧!
“是你发短信让我过来的!”裴天楚显然也意识到问题严重,蹙起俊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谁把你捆起来的?你怎么会待在这里?有没有被人侵犯……”
燕妮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住,尤其最后一个问题,令她有些火大。她拍拍弄皱的裙子,昂起头,态度倨傲地说:“我刚刚跟人约会呢!我的新情人跟我闹着玩,现在没事,我要回家了!”说完,她连一眼都不再看裴天楚,转身准备走人。
“等等!”裴天楚哪有那么好打发,赶紧一把拽住她,狐疑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再凑上前嗅她身上的味道。
“啪!”对待登徒子不需客气,燕妮甩了他一巴掌,退后两步,警告道:“你离我远一点儿,别动手动脚!”
“我只是闻闻你刚才跟你的新情人做了没有!”裴天楚摸摸自己的被揍的脸颊,有点小小的郁闷:“你现在迷上ms了?喜欢被绑着做?”
“……”对待这种满脑子色情的种猪,还有什么可说的!燕妮不理他,转身欲走。
“等等!”裴天楚再次拉住她,打量她一眼,牵了牵嘴角,有点皮笑肉不笑的:“你的新情人呢?”
“关你什么事!”燕妮不想再跟他多纠缠,可是却怎么都摔不开他的钳制,不由火了,冲他喊道:“放开我!难道你看不出我很讨厌你吗?”
“看不出来你讨厌我,我看出来你很喜欢我!”裴天楚嬉皮笑脸地再次将她抱进怀里,吻了吻她的脸,俊目一闪,揶揄道:“味道很清爽嘛!”
燕妮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脸颊顿时红了,被他紧紧搂在怀里,两具身体摩擦着,久违的热度慢慢涌上来,她有些慌乱。“裴二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你不是已经玩腻我了吗?”
“谁说的?”裴天楚矢口否认,摇头郑重宣布道:“no、no,我对你兴趣正浓,十年八年不会腻的!”
这家伙说的是人话吗?燕妮鼻子一酸,挣扎的力气突然就消失了,伏在他的胸前哽咽着。
她还是一点没变嘛,跟以前一样好哄!裴天楚微微自得,抚摸着她露在外面的香肩,想到她柔软温暖的身体,很想立刻跟她款叙一番旧情,不过他有个问题还没搞清,需要确定一下:“不是你发短信让我过来的?明明是你的手机号码!”
燕妮疑惑地皱起秀眉,抬头说:“段逸枫回来了,他绑架了我,不过只是抢走了我的手机!”
“什么?”裴天楚一惊,捏住她的肩,问道:“你说段逸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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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一巴掌,段逸枫毫不变色,黑眸深如幽潭,定定地觑着晓曼。俊面沉寂无澜,而窜动的喉节却暴露出他内心的情绪,良久,他才对晓曼说:“我跟她借用了一下手机,你放心,我没伤害她!”
晓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怒极反笑,讥讽道:“你实在是……越来越出息了!这样卑鄙无耻的招数你也施得出来?”
燕妮怎么可能肯把手机借给他用?肯定不是他抢的就是他偷的!没想到段逸枫竟然也会做出这种事情,他在她心里的无耻程度再次成功升级!
“我没有办法!”段逸枫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咄咄逼人,他的神色有些颓废,额角的发也有些凌乱,可是面容依然致命地英俊。他眸光狂乱地看着晓曼,竭力想对她解释:“我有话必须要当面跟你说,你又不肯见我!”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晓曼退后两步,清眸冷冽如冰,语气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你回来得正好,警方正在到处抓你呢,你还是主动去自首吧,争取政府宽大处理!”
“我会去自首,你放心!”段逸枫居然一口应承,他的眼神很诚恳,语气也很认真,这令晓曼微微诧异。他说:“我段逸枫了这些?”冷彬微微抬高语调。
“嗯。”晓曼不愿将段逸枫的那些话告诉冷彬,免得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冷彬见她不愿再多谈这方面的事情,便适时地打住话题,点点头,说:“你累了吧,我来开车!”
*
回去的路上,晓曼感觉冷彬沉默了许多,女子敏锐的直觉告诉她,他并不开心。
他在为她半夜独自来见段逸枫生气?也不对啊,她都已经跟他解释了,而且段逸枫抢了燕妮的手机将她骗出来,这点冷彬也是知道的。
见了段逸枫的面,她的态度一直很坚决,跟段逸枫之间也没有任何的暧昧,她实在想不通到底什么地方惹得冷彬不快。
有时候,冷彬会发一些莫名其妙的脾气,上次为电话短信的事情闹了一次,这次难道还准备借题发挥吗?
回到家里,已经凌晨三点半,几乎没睡几个钟头的晓曼困极了,倒头便想梦周公。
可,随后压在她身上的男子却令她的愿望泡汤。
灼热的气息,游走在她身上的大手,都准确无误地表示出他的目的。
只是晓曼真的很乏困,而且也没有心情。她颦起秀眉,推了身上的男子一把,说:“我累了,想睡觉!”
冷彬对她极宠溺,几乎她说的话他都会照做,尤其在**上,她不情愿的时候他从没有强迫过她。
今晚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好说话。她的推拒并不能令他偃旗息鼓,相反,似乎激怒了他。他霸道地吻上来,大手熟练地探进她的衣内揉着,力道也比平常有些重。
晓曼闷哼一声,感觉有点疼,就抬腿踢了他一下,怒道:“放开我!”
接下来,冷彬的举动有些失控。女子的拒绝好像令他有些恼火,他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强硬地压上她。
“冷彬,你再这样我生气了!”晓曼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感觉有些奇怪又有些惶惑。她用力地拍击着他的脊背,喊道:“听到没有?滚开!唔……”
她被他吻住,怒叱抗议一并被他吞下去,看样子他是准备来硬的了!
晓曼又愤怒又伤心,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出一只手狠狠地揪着他的头发,另只手则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震住了满屋的声音,一切都安静下来。
冷彬似乎刚刚清醒过来,他怔怔地看着晓曼,精致的一侧俊颜依稀浮现五根指印,狭长的凤目慢慢眯紧又缓缓睁开。
晓曼心里一跳,适才瞬间男子表现出神情就像一只优雅的豹子,它好像生气了!野豹生气的时候,绝不会像疯狗那样乱咬乱叫,可它却会瞄准猎物,一击必杀。
刹那间,晓曼几乎认为自己就是它瞄中的猎物。
无声僵持大约持续了几分钟,首先有所行动的是晓曼。她狠狠地推开冷彬,抓起自己的衣服,逃也般地离开了卧室。
*
很生气,十分生气,晓曼几乎想立刻离开这里开车回家去!不过想到妈妈身体并不好,冷彬也只是偶尔才犯一次小任性,她也就压抑下了怒火。
跟上次一样,她决定明天天亮后一定要给他一点儿教训!看他还敢不敢再莫名其妙地乱发神经。
也许是太困了,重新躺下反而辗转难眠,直到窗帘染白,她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这一觉睡到上午十点多,睁开眼睛,晓曼就惊跳起来,慌乱地穿衣,然后进浴室洗漱。
下了楼,见客厅里静悄悄的,听到她下楼的腰步声,路遥才从厨房里走出来,笑着说:“冷少去市府上班了,让我转告你,他已经帮你向主编请了假,今天我们俩都可以在家休息!”
晓曼没吭声,默默地走到餐桌边,见路遥端上了早餐,也没有什么胃口吃。喝了几口粥,就起身出去了。
“晓曼,你去哪儿?”路遥连忙追出来问道。
“反正已经休假了嘛,我想出去转转!”晓曼竭力牵了牵嘴角,绽出一抹带着苦涩味道的笑意。
“又吵架了!”路遥肯定地结论道,她摇摇头,说:“我陪你一起出去吧!”
“不用啦管家婆,我想一个人散散心,不会走丢的!”晓曼将她推回去,故作轻松地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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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出门,晓曼边开车边拿出手机给吴军卓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很快有人接听。“何小姐,想打听有关段逸枫有没有自首的事情吧?”
“……”晓曼顿时一滞,这个吴军卓会未卜先知吗?她还一个字也没说呢,他竟然就知道她想问啥。不过,很快她疑惑的问题就找到了答案。
“冷市长也在局里,他就在我的身边,让他给你说吧!”吴军卓很巧妙地将这个烫手山芋丢了出去。
晓曼心里一阵慌乱,她没想到……冷彬会在吴军卓的旁边。
“喂,晓曼,”里面传出冷彬温淡好听的嗓音,甚至微微含着温柔的笑意。“段逸枫已经自首了,你放心,他态度很好,而且犯下的两桩案子都只是从犯,性质并不严重。”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晓曼一阵面红耳热,差点打错了方向盘。这种状况再继续开车无疑很危险,她便将车停到了路边。咳了声,讪讪地道:“我、我的意思是……昨晚他说要自首,我有点不太相信!”
这算是给他的解释吧,不知道冷美男满意不?这家伙语气突然变得反常地温柔时都表明他在生气!
晓曼一阵懊恼,她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做错,为什么偏偏有点作贼心虚的感觉!
“噢,”冷彬应了声,确定道:“已经自首了,你现在可以相信他!”
“……”晓曼一时不知下句该说什么。
“我在配合军卓调查一桩案子,如果没什么事先挂了,待会儿再给你打过去。”冷彬还是面面俱到,并没有明显表示出任何不快的迹象。
“你调查什么案子?”晓曼有点儿疑惑,冷彬是市长,什么样的案子必须要让市长大人跑到警察局去呢?她不由不怀疑他此时的动机。
好像知道女子此时心底的疑惑,冷彬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地道:“我们从法国准备回国的时候,在去机场的路上遭到持枪匪徒的伏击,那桩案子已经查出点眉目,需要我过来确认下嫌疑人的外貌。”
“呃,”晓曼又一阵脸红,原来是她以何晓曼之心度冷美男之腹了。连忙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你快忙吧!有事待会儿再说!”
*
挂了电话,冷彬俊面上迷人的笑意淡去,精致完美的五官如抹薄冰。
吴军卓没敢打扰他,低着头兀自研究桌上的宗卷,刑警总队办公室里,一时十分地寂静。
良久,冷彬才打断僵默,好听的嗓音略微有些低哑:“继续刚才的分析!”
听到冷彬的命令,吴军卓赶紧又调出法国警方发来的案件信息,接道:“那个受伤的杀手已经查明身份,他来自国际杀手组织影堂,外号叫影子,狙击瞄射十分准确。刺杀你和何晓曼失败后,他就消失了。其他几位杀手也都查明身份,应该是影子的助手。”
冷彬静静地听着,俊面沉寂如水,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等吴军卓说完了,他才微眯凤眸,问道:“有没有查出买凶的雇主?”
“暂时还没有!”吴军卓有些遗憾地摇头,“影堂之所以闻名国际,因为它的保密性强。影堂从不泄露雇主的任何资料信息,也不会让杀手知道有关雇主的任何资料信息,这保证了杀手失败被捕也绝不会供出雇主,不是不想交待,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雇主是谁!”
冷彬默默地听着,没有再说话。
“唯一的线索就是,影堂的价格极贵,尤其像你这样身份的人,雇主买凶的价格应该不会低于一个亿的人民币!由此可以推断出,雇主的财势十分强大!”吴军卓继续分析道。
凤目闪过一丝精光,冷彬蹙紧俊眉,沉吟许久,才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法国警方的调查动向,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
“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
悠扬动听的歌声在车厢里回响,正驾车满街乱逛的晓曼连忙减低车速,拿起手机,见上面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按下了接听键,问道:“喂,哪位?”
“晓曼,”里面传出一个很和善的声音,“我是你的刘阿姨!”
晓曼一怔,刘阿姨……真的好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
没有听到晓曼的回应,刘芹叹了口气:“能见见你吗?阿姨有话想跟你说。”
沉默许久,晓曼才恢复了情绪,有些疏淡地问道:“阿姨有什么事情可以在电话里面说。”
“我知道你恨逸枫,他的确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不过,看在他主动去警察局自首,为自己做错的事情承担应有的责任的份上,你能不能不要再那么恨他?”刘芹的声音一直很和善,并没有因为儿子去坐牢而急恼或者迁怒晓曼。
晓曼无法回答,她与段逸枫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的。
“晓曼,阿姨在xx街的咖啡屋等你,就耽误你十分钟的时间,过来吧!”刘芹用恳求的语气道。
对于段逸枫的母亲,晓曼一直很尊重。刘芹是个宽容和善的长辈,对晓曼很不错,晓曼对她的印象也一直不错。只是后来她跟段逸枫分手,关系又闹得那么水火不溶,她也跟刘芹彻底断了联系。
此时,刘芹如此恳求她见一面,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她说吧!
段逸枫突然转变了态度,特意回国来只为自首投案,这实在有些奇怪。也许,刘芹对她说的就是这其中的原因。
其实,晓曼也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考虑了好久,她才对着手机说:“好吧,刘阿姨稍等,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晓曼便开车赶到了刘芹所说的咖啡屋。
这里距离段逸枫的家很近,因为刘芹身体并不好,不适合出远门。段逸枫入狱后,恐怕只能靠保姆来照顾她的生活了。
停下车,晓曼走进咖啡屋,里面的面积并不大,却布置得很干净舒服。
刘芹坐在靠街的位置,笑着对她扬了扬手招呼她,等她走过来,才说:“阿姨的眼睛不太好,喜欢明亮的地方,快坐下,让我看看你模样变了没有。”
还是那样的态度和表情,面对慈祥的刘芹,一股久违的热流淌过心田。刘芹是大家闺秀出身,气质很娴雅从容,对晓曼很疼爱。有时候,晓曼觉得跟她在一起,比自己和妈妈在一起还要亲近。
只是跟段逸枫的水火不溶,让她们这对曾经亲如母女的两个人,变得疏远了。
“变得更漂亮了!”刘芹拉着晓曼的手打量许久,才微微地叹道。
“刘阿姨,”晓曼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不着痕迹地拉开一点距离,“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您说吧!”
“我知道你现在很忙,不过,这些话阿姨必须要告诉你。”刘芹注视着晓曼,想了想,才说:“逸枫的父亲你还记得吗?”
晓曼一怔,段逸枫的父亲段承禹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她对他并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是突发脑溢血,段承禹去世后,段逸枫就离开了华西苑外公的家,从此她再也没见过他,直到大二时,通过方若蕊才重新认识了他。
“这次方翰毅落网,没想到反而扯出了段伯伯的案子。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段伯伯在天有灵……应该可以瞑目了。”晓曼的父亲何家兴跟段承禹一样,都是被方翰毅害死的,因此对早就不在人间的段承禹,她是深感同情的。
“是啊!不过谁也想不到竟然会是方翰毅那个小人做的,连我也很意外!”刘芹的眼中隐隐浮起泪光,“逸枫更想不到!他一直很信任方翰毅,还帮着方翰毅……陷害你爸爸!”
提起这事晓曼就怒火填膺,该死的段逸枫,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不过,你要相信他,这件事情主要是方翰毅做的,他充其量只是方翰毅的帮凶。就算他没有搜集一些证据,相信方翰毅也会想其他办法害你的爸爸,就像当初害死你段伯伯一样!”刘芹很了解晓曼激忿的心情,连忙安慰她:“现在逸枫知道错了,他请求法庭重判他,晓曼,他只是一时糊涂走错了路,你可不可以看在他已受惩罚的份上不要再那么恨他?”
晓曼没有再说话,清眸中已有泪光。
“逸枫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他以为……他以为害死你段伯伯的人是你爸爸何家兴!谁能想到这一切都是方翰毅那个小人从中作梗制造假象呢!”
晓曼一怔,她想不到竟然还有这种事!难怪段逸枫那般对她,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当时她百思不得其解,后来认为他是被方若蕊迷惑,为了讨好方若蕊才那般对她,原来……他把她的爸爸当成他的杀父仇人!
郁积的结豁然解开,真相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心中百味陈杂,一时间都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跟你分手之后,逸枫一直很矛盾痛苦。可他太要强了,不肯让任何人看到他软弱无助的一面。有一次,他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喝酒,我怎么喊门他都不开。后来,夜深了,我找到备用的钥匙打开房门,进到里面时,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的胳膊底下还压着你送他的素描画,纸张都被泪水打湿了。他睡着的时候还不时念叨着你的名字……”刘芹的语声有些哽咽,她看着一直沉默的晓曼,激动地说:“逸枫很爱你,他爱你爱得很辛苦。阿姨根本不知道他跟方若蕊在一起的事情,只看到他的矛盾和痛苦。我也不知道他跟你在一起竟然是为了搜集你爸爸受贿的证据,只以为他放不下父辈的恩怨。我经常劝他,不要把上一代的恩怨怪到你的身上,既然已经接受了你就要全心全意地待你好!现在我才知道,当时他的心里有多么苦!他明知道跟你没有结果……”
天啊,竟然会有这种事情!晓曼彻底震惊了,曾经她以为找到答案,原来那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答案令她无法接受!
“不管怎么说,他欺骗了我!”晓曼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那段被她冰封起来的回忆又冲破了锁枷,各种情绪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三年的朝夕相处,她心无旁鹜地深爱着他。他负心薄幸,跟方若蕊双宿双飞大秀恩爱,她依然不肯死心,只因为她相信自己的心!三年了,她了解他,不愿相信三年的相处只是一场骗局,如果一切都是作戏,她怎么可能完全察觉不出来?
他的爱意明明融入到她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她并不是个喜欢单相思的女子,她爱他只因为这三年来他对她付出的爱并不比她少半分!
她的任性她的张狂她的无理取闹,段逸枫从没有耐心诱哄过她,可是他也没有认真跟她计较过。她认为这是他爱她的一种方式,就算他转身牵起了方若蕊的手,她也一直没有死心过。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也许有他不得已的苦衷!直到方翰毅升任副市长一职,她才幡然醒悟:原来他靠近她只是为了扳倒她爸爸,帮方翰毅扫平仕途的障碍!
她以为她找到了答案,从此义无反顾地将这个男人打入冷宫,视同洪水猛兽。却不知,原来一切都另有原因。
“没错,是他对不起你!现在他知道错了,也愿意用实际行动来补赎他的罪过!晓曼,你可以再给他一个机会吗?”刘芹诚恳地问道。
“不!”晓曼猛地站起身,她激动地喊道:“我跟他早就结束了!我们这辈子都已经永远永远地错过!”
*
泪眼纷飞地奔逃出咖啡屋,晓曼驾车离去。
刘芹最后的话依然不停地响在她的耳边,令她心烦意乱:“既使逸枫还没有知晓真相的时候,他都已经想摒弃仇恨重新接纳你!晓曼,他对你真的很痴情,也爱得很辛苦!那晚他不顾自尊地跑去找你,想跟你解释分手的原因,他为了重新追求回你把所有的骄傲都抛弃了!可是你连一句话都没有回复他,还让冷彬打击羞辱他!那晚他情绪崩溃结果出车祸,我赶到医院,他还在嘴里念着你的名字,他说晓曼太狠心了……”
那晚?晓曼完全没有丝毫印象,刘芹所说的那些短信内容,她一条也没看见。她只记得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冷彬并没有提有关短信的事情。
心里太乱了,她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一路飚车到海边,她下了车,坐在沙滩上迎着海风默默地流泪。
段逸枫,就算你真的爱我又怎么样?你对我的欺骗和伤害,这辈子都令我无法原谅!
只是,她那么倾心地爱了他三年,要说完全无动于衷是根本不可能的!
双手捂着脸,嘤嘤哭泣。就让海风吹走她的泪,吹走她的伤,一切都权当没有发生过!
她一直哭着,一直哭着,等哭完了,这一切就结束了!她跟段逸枫之间,这些年的恩恩怨怨,爱恨情仇,都和泪水一起随风而去吧!
不爱、不恨,再相逢已成陌路,也许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只是,泪水一直没有停止,她压抑地哭着,小手里攥着的手机已经调出了号码,可一直没有拨过去。
冷彬欠她一个解释,她却没有勇气去质问他!
他说,作为对方的未婚夫(妻),有权管理监督对方的个人短信和电话!原来他指得是这个!
连声招呼都没打,直接删了段逸枫发来的全部短信,他倒真是干脆利落!
晓曼承认自己对冷彬一直怀着感恩的态度,仰望的态度,觉得自己嫁给他是一种奢侈是一种高攀。忐忑卑微,只因为她是个被爱情抛弃的女子,她已不敢再奢求爱情!
冷彬唯一的爱情给了乔子爱,她唯一的爱情给了段逸枫,他们都是为爱大伤元气的人,在感情的冬季出于本能抱在一起取暖。他要求她做个忠诚合格的妻子,她可以做到,但不包括这样擅自删掉她的短信,为什么不给她知情的权利?
她跟段逸枫的恩怨由她亲自来了断,而不是这样被动地蒙在鼓里!
不知不觉中,泪眼已经被风吹干,她怔怔地坐在那里发着呆,直到一只大手搭上她的肩。
“小野猫,又失恋了?”这语气和腔调就算不用回头看,晓曼也知道是谁。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肩,愠怒地道;“离我远一点儿!”
“你这个脾气很不好,生气的时候喜欢迁怒人!”邵杰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他脸皮超厚,毫不在乎她的驱赶,紧挨着她坐下。
也许是没有力气,也许是盼望着有个人陪她坐一会儿,哪怕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陪着她坐一会儿,晓曼并没有再推他,也没有再赶他走。
“听说段逸枫投案自首了?”邵杰张嘴就说些晓曼不喜欢听的内容。
“请不要在我面前提他的事情!”晓曼咬了咬唇,说:“那是他罪有应得!”
邵杰玩世不恭地牵起唇,说:“女人心,海底针!”
“什么意思?”晓曼已经恢复了情绪,转过头,清眸含嗔地瞪他一眼。
牵起一侧嘴角,邵杰很聪明地没有再继续这方面的话题,改口问道:“法国之旅怎么样?浪漫又惊魂吧!”
“关你什么事?”晓曼没好气地抢白他一句。
“女人,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邵杰挑了挑浓眉,黑眸难得认真地觑着她,压低声音说:“听说你遭人绑架追杀,我整夜睡不着,差点飞到法国去把你逮回来!”
“切,”晓曼当然不信他的鬼话,也不愿再听他的鬼话,站起身,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要走啊?”邵杰很不舍,拉住她纤细的皓腕,说:“中午我请你喝酒!”
“谁要喝酒?”晓曼真不明白,她就那么容易被看穿吗?
“你每次失恋的时候都喜欢独自买醉,不如我陪你一起喝还有趣些。”男子自告奋勇。
“才不要!你忘了上次跟我一起喝酒,连累你被人打晕的事情啦?还不吸取教训离我远一点儿!”晓曼推他一把,这个男人跟万粘胶似的,粘上手就甩不脱。
“我当然没忘!”邵杰哼一声,黑眸闪过一丝狠佞,“那些家伙我可没放过,还不都在泰国死得一个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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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逸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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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曼一怔,难道那些匪徒被杀是邵杰让人干的吗?
看到女子眼里的惊悸,邵杰这才自悔失言,赶紧补了句:“这说明我命硬,谁要敢动我,准会不得好死!”
这是什么逻辑?晓曼不愿再跟此人扯下去,就说:“你命硬我也离你远一点儿吧,免得一不小心惹到你,也会不得好死!”
“你当然不会有事的!”邵杰笑嘻嘻地继续缠着她,颇有些恋恋不舍。.. “小野猫,我真想你!再陪我一会儿,我又不碰你,就跟你在一起聊聊天……拉拉手都不行吗?”
说到拉手,晓曼才发现此男竟然又拉起了她的手,实在很无语。再次甩开他,指着他警告:“别再纠缠我,不然我告诉……我的未婚夫去!”
“你去啊,以为我怕他?切!”看着女子如受惊的兔子般飞快地逃走,邵杰很忿懑。他又不是老虎,为什么她每次见着他都避之唯恐不迭呢!
“你当然不会怕冷彬,不过人家两人可是名正言顺的关系,就有理由来骂你个狗血淋头。”一个含着盈盈笑意的娇媚声音在邵杰的身后响起。
邵杰回过头,蹙起浓眉,表情似乎很不满:“你怎么回来啦?”
“不欢迎吗?”乔子爱打扮得美艳不可方物,任何男人见着她都会不禁眼前一亮。
“你说呢!”可惜邵杰已经对她产生审美疲劳,既没惊艳更没有惊喜,随口反问她一句,他便转身准备上车。
“杰!”乔子爱赶紧跟上来,拦住他的去路,笑靥如花地问道:“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
“没有!”很简单的两个字回答,邵杰目不斜视地准备绕开她。
“可我很想你啊!”乔子爱伸出柔软的双臂,准确无误地搂抱住他的健腰,娇声道:“杰,我好想你!”
邵杰俯首瞧她一眼,勾唇邪笑道:“是想我的身体了吧!”
对于男子露骨的话,乔子爱并没有难堪,反而咯咯一笑,美眸笼起一抹痴迷:“杰,我就喜欢你的直接了当!”
看着女子美眸中升腾起的**,邵杰有些意兴阑珊,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很认真地说:“你喜欢我哪一点儿,我保证改!”
“咯咯!”乔子爱腻上他的身,伸出香舌舐舔着他性感的锁骨,媚声道:“你的全身我都喜欢,难不成你还准备全部换掉?”
“靠!”邵杰想将她扯下来,无奈她缠绕得太紧,只好说:“你先松开,我们上车!”
这话很有效,乔子爱恋恋不舍地松开他,重获自由的男子这才得已脱身。
见男子打开后排车座的门上了车,乔子爱美眸闪过一抹喜色,连忙也跟着上去。不过她并没有急着纠缠他,而是从绅包里拿出一些资料图片,还有一些香氛精油,对邵杰说:“这次我回北京,专门去拜访了一位退休的老军医。听说他对理疗先天性风湿病很有造诣,就求了些特制的精油,想送给妈妈,让她泡一段时间试试看有没有效果。”
邵杰的妈妈刘淑娴患有先天性的风湿病,花了多少钱遍访名医都没有根除,每逢阴雨天就会关节疼痛。乔子爱对婆婆的病情如此上心,果然让邵杰冷淡的脸色转变许多。
“你回北京就鼓捣这些东西?”邵杰接过来瞧了瞧,不过是些精油香氛之类的东西,效果怎样谁也不知道。
“还有啊!”乔子爱挺起胸脯,千娇百媚地一笑:“看我新做的衣服怎么样?法国服装设计师专门为我量身订做的,包括里面的内衣,也好漂亮!”
邵杰睨她一眼,邪魅一笑:“脱下来我看看!”
乔子爱美眸一眨,得意便从红唇边溢开。对待男人,就得有耐心会手段,幸福是自己争取把握来的。玉手搭上高耸,以极撩人的动作慢慢解着胸前的扣子,酥胸半露,春光乍泄。
男子的眸色深沉许多,伸出大手粗暴地撕开她的衣襟,美丽的墨荷大朵大朵地盛在女子的私秘处,衬着如玉的冰肌,实在是场视觉的盛宴。
“狐狸精,你是越来越会勾人了!”邵杰大笑着将她按倒在座椅上。
乔子爱如愿以偿地掀起红唇,紧紧地搂抱住他,在心里默念:邵杰,我一定要抓住你,不惜任何手段!这次我知道自己该保留什么,丢掉什么!
*
尽管冷彬已经替她请了假,不过晓曼还是开车去了杂志社上班。心情太烦躁,她想借着工作暂时忘掉这些令人郁闷的事情。
午餐叫的外卖,直到下午二点多钟,晓曼才接到燕妮打来的电话。
“老大,我……我有点儿事情,手头的工作就劳驾你帮忙了!”燕妮的语气有些躲闪,一听就是做贼心虚。
晓曼颦起秀眉,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外面呢!”燕妮嗫嚅道:“还有事,挂电话了。”
“等等!”晓曼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追问道:“你是不是跟裴天楚在一起?”
“……”默认。
“燕妮,”晓曼拍了拍自己额头,恨铁不成钢:“你傻了?怎么又跟他在一起?难道忘了前些日子失恋的痛苦?你跟他在一起不会有结果,难道还准备再重蹈覆辙……”
“何晓曼,我可没得罪过你!”电话里居然换成裴天楚的声音,很不满地说:“你老在燕妮面前讲我的坏话很不厚道哦,忘了你刚进杂志社的时候,是谁大力支持你的采访工作!”
“这是两码事!”晓曼正色道;“裴天楚,你也知道为人要厚道些!燕妮是个好姑娘,希望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她的心!”
“你怎么知道我会伤她的心?她离开我才会伤心,现在她在我的怀里开心着呢!”裴天楚很不悦,警告道:“我跟她的事情你少管!先管好你自己吧!冷彬现在对你很失望!”说完就很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
晓曼更郁闷,半晌负气地扣了电话,看什么东西都觉得碍眼,便将面前的纸张都一古脑地推到旁边。
“咚咚咚!”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响,晓曼整理下心情,压下火气,对门口说:“进来。”
许明美拿着一只男式手机走进来,对晓曼说:“老大,有位老太太让我把这只手机交给你。”
晓曼接过来,疑惑地问道:“哪位老太太?”
“我也不认识啊,她说你认识她的,她姓刘。”
哦,原来是段逸枫的妈妈。晓曼凝目打量这只手机,应该是段逸枫的吧!刘芹将段逸枫的手机交给她有什么用意呢?
这时,她自己的手机响起来,连忙接通了,是刘芹打来的。
“晓曼,你的助手把逸枫的手机交给你了吗?”刘芹的声音还是那么慈祥,嘱咐道:“有时间的时候看看吧!”
晓曼有些不解地道:“刘阿姨,你把他的手机给我做什么呢!我工作很忙,也没有兴趣看他的手机!”
“是这样的,我回家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你好像并不知道逸枫给你发的短信。我不想让他太苦了,起码让你知道他的痛苦和挣扎。他的手机有备份短信的功能,他给你发了很多短信,不过有的发出去了,有的只是保留在草稿箱里,看了真让人心酸。我整理了一下,将其他人的短信都清理了,只保留了他发给你的短信,还有你回复给他的短信!”刘芹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看完了,也许你会对他的印象改观一些。阿姨就不多说什么了,还要忙着去聘请律师在法院开庭的那天为他辩护。毕竟是我的儿子,我不想让他在牢里待太久,把我一个孤老婆子独自留在外面!”
“哦,”老人家为儿子聘请律师辩护是可以理解的,晓曼安慰了她一句:“我们都相信法律公平,假如他没有做得太过份,相信不会被重判!”
挂了电话,晓曼拿起桌上的男式手机,轻轻按了开锁键,打开了备份存稿箱。
果然,所有他发给她的短信都备份在里面,而这些短信她却一条也没有收到。
“晓曼,我以为你是偶尔落在我心头的一粒尘埃,只要伸手就可以抹得无影无踪,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我错了,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是扎进我心里的一根倒刺,强硬地拔出来,我的心口就会留下一个大洞,汩汩地冒着血,怎么都止不住!”
晓曼微微地失神,这是段逸枫说出的话吗?这样带着绝望的忧伤,令人看了心酸。
有一滴清澈的液体溅落在手机,晓曼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是她的泪水。她竟然——流泪了!
忙不迭地松开了手机,她不敢再看下去,也不想再看下去!
段逸枫同样是她心里的一根刺,终于拔出来了,虽然伤口已经愈合,可那抹伤永远地存在着,她不敢触及。
将手机塞进了抽屉里,她继续工作。只是,像着了魔一般,她的精神恍惚,怎么都无法集中精力。
那只手机仿佛有一种魔咒,吸引着她重新探进去手抓起了它。
她在怕什么?为什么不敢看段逸枫发给她的短信?难道怕她的意志会崩溃?怕她坚守的阵地会沦陷?
不可能的!无论如何,她跟段逸枫之间都彻底结束了!说是老天的捉弄也好,说是命运的折磨也可以!反正他们之间再无任何可能!
只是,她一直误解了他!现在有一把钥匙摆在她的面前,可以让她了解到他真正的内心,对也罢错也罢,他们俩总归都真心付出过,给彼此一个了解也算一种交待!
她到底还是再次打开了手机,调出了后面的短信,一条条,叙述着男子那说不出口的爱。他一直在爱情和仇恨的沼泽里挣扎着,痛苦到无以复加。再多的说服和理由统统不管用,哪怕他让全世界都相信了他根本不爱她,可是他却说服不了他自己也骗不了他自己!
从他们分手到现在,他的迷茫无措狂乱,他的徘徊彷徨踌躇,他的痛苦悲伤绝望……都那么鲜明地呈现在她的眼前,好像是一条打了死结的绳子,突然就解开了那个疙瘩!
这才是真正的段逸枫,他就是她心中的样子,原来一点儿都没变!只是命运弄人,他们注定不会相爱,永远不会!
用手掩住唇,她平息了下情绪,然后按下桌上的内线:“明美,请到我办公室里来,把这只手机快递到指定的地址!”
*
打电话给妈妈,告诉她今晚准备回家吃饭。张兰随口问道:“冷彬也一起来吗?”
犹豫了一下,晓曼说:“他加班!”
“是不是又吵架了?”母亲的心果然细如发。
“没有。”晓曼嗔了一句:“妈,难道我就不能偶尔回家吃顿饭吗?不带上他就是跟他吵架了?”什么逻辑啊!尽管……她真的有跟冷彬闹别扭。
“好吧!好吧!”张兰听见宝贝女儿不高兴了,赶紧安慰道:“妈妈给你做好吃的!下班路上慢点开车!”
*
回家吃了饭,难得妈妈没有在餐桌上问东问西,不然连饭都没有胃口吃。
饭后,才准备回自己的卧室,便听见门铃声响。
张兰过去开门,满脸笑容地说:“怎么不早点来呢?我做了你们两人的饭!”
“加班呢!”冷彬客气地笑笑,走进来,对正准备回卧室的晓曼说:“回去吧!”
回哪儿去?晓曼停下脚步,俏脸微沉,答道:“我想在家住几天。”
“冷彬那里才是你的家呢!”张兰连忙过来劝道:“人家专程跑来接你,面子够大啦,什么别扭不能解决?快回去!”
晓曼看一眼冷彬,再看一眼张兰,不再说话。..
冷彬走过来,轻轻拉起她的手,薄唇弯笑:“还在生气?”
“你们俩闹矛盾是吧!我一猜就知道!”张兰摇摇头,劝道:“小两口哪有不吵架的?等结了婚,绊嘴的日子还在后面呢!晓曼年纪小,有点小任性,你比她大十几岁,好歹让着她一点儿嘛!”
“我一直让着她的,阿姨不信可以问她。”冷彬俊面一直挂着温淡的笑容,只是晓曼偶尔抬头看他一眼,感觉他深邃的凤目里却有些冷冽。
“呵呵,我相信!”张兰赶紧将晓曼往外推,“快跟冷彬回去吧!马上就要结婚的人啦,还闹腾个不休!”
晓曼就这样被赶出家门,闷闷地下了楼,刚想去开自己的车,却被冷彬拦住:“上我的车,明天早晨我会让人来帮你开走!”
犹豫了一下,晓曼还是上了他的车。
两人之间始终很客气,谁也没提昨晚的事情,也没提段逸枫的事情。
跟着冷彬回到居处,没看到路遥的影子,却听冷彬说:“我放了她两天假,让她回去跟孩子团聚几天。”
“唔,”晓曼应了声,也没有多问,就默默地上楼去了。
进了自己的卧室,她动手收拾衣服。家是回不去了,回去张兰就往外赶,她决定明天租房子,三天之内搬出去。
正在低头忙碌的时候,冷彬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狭长的凤目微眯,注视着收拾东西的她,良久,他语气带着点笑意地问:“准备跟我分居?”
晓曼知道这种语气是他即将被激怒的征兆,不过她不打算妥协。跟他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变味了,她需要重新考虑跟他的未来。
放下手里的东西,她走到饮水机前给他倒了杯常温水,放到藤编几上,客气地对他说:“你稍坐喝杯水吧!”
冷彬走过来,俊面似笑非笑,锐利的凤目凝睇着她,伸手轻轻帮她理了理散乱下来的秀发,柔声道:“别跟我这么客气。”
不知为什么,晓曼心里竟然有些惴惴地,这样的冷彬让她有些陌生。也许,他们之间了解太少,毕竟他们仅仅相处了三个多月。
“彬,我想跟你谈谈。”晓曼转过脸,不着痕迹地脱离他的碰触。
指尖还留着她脸颊的余暖,男子薄唇紧抿成线,不过很快他就恢复淡然,慢慢走到藤编椅里坐下,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微微含笑地道:“想说什么?”
“我,”尽管很难开口,不过晓曼觉得还是把话说清楚比较好,否则结婚后会有更多的麻烦更深的矛盾。“我突然觉得……我们结婚不太合适。”
“唔?”冷彬微挑眼尾,饶有兴趣地睇着她,点点头:“说下去,什么地方不合适?”
“我……我是自尊心比较强的人,不太适合……不适合做你的妻子。”晓曼有些歉疚地说出这些话,冷彬对她付出不少,而她却总是难以达到他的要求。对她这样差强人意的合作伙伴,私人认为还是摒弃她另寻高明比较好些。
“呵,”冷彬轻笑出声,锐利凤目里的寒光闪闪却跟他弯出的灿烂笑意毫不相衬。“晓曼,你为什么认为做我的妻子就必须不能够自尊心强?难道我是个十分霸道粗蛮不讲理的男人?”
“当然不是!”晓曼脸色讪讪地,怎么说都是她理亏,面对冷彬的质问,她无法反驳。
他对她宠溺纵容,几乎什么事情都由着她的性子,不肯让她受半分的委屈。她挑不出他的过错,他是最完美的男人也是最称职的丈夫,就算擅自删掉她的短信她也无话可说。毕竟那是她的前男友发来的,他这位准未婚夫有权利那样做(他说的她这位准未婚妻有权利删掉乔子爱的短信)。她对他一直怀着感恩的心情,也为他的付出感动过心动过,可是,她总觉得跟他之间有一段很遥远的距离,他站立的高度她永远都无法攀爬上去,只能对他仰望着。
自从父亲故去,段逸枫的绝情抛弃,她一度迷失了自己。直到重新看清了段逸枫的心,她才找回了自己。其实她要的东西很简单,而冷彬却无法给予她。
“你很好,真的!也许我这辈子都找不到比你更好的男人!可……”晓曼迎视着他冰寒的目光,接着说下去:“可不是我想要的!”
冷彬眼角跳了一下,薄唇勾起,良久,语气突然变得不可思议地低柔:“你想跟段逸枫重修旧好?”
“不是!”晓曼赶紧否认,她郑重发誓:“我决不会再回他的身边!哪怕这辈子都不嫁人!”
“哦?”冷彬蹙起俊眉,似乎有些不解:“那你为什么非要跟我分手?”
“我……”其实晓曼也不是铁心要跟他分手……只是……只是想冷静沉淀一下自己的感情。“我想再考虑下我们的婚姻!”
冷彬点点头,痛快地说:“可以!”
“……”晓曼怔怔地站着,喉咙堵塞,突然间想哭。
“不止结婚的事情,任何事情我都没有逼迫过你!晓曼,扪心自问,我什么时候勉强过你?既使我们俩发生关系,也是你主动要求的!”男子眯眸凝睨着她,语气有种冷漠的疏淡。
满脸通红,晓曼羞得无地自容,她竟然等不得租房子,现在就有落荒而逃的冲动。
“我说过,婚娶自愿,别说现在,就算结婚后,你想离婚……也可以随时提出来!”冷彬优雅起身,看样子准备结束此次谈话。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似乎记起什么事情,又停下脚步转过头说:“暂时我住在市府的宿舍里,你不用往外搬了!等考虑清楚,我们再作决定!”
房门阖上,晓曼便瘫坐在椅子里。很快听见冷彬发动车子的声音,车子驶走后,一切又重新恢复了寂静。
双手捂面,晓曼觉得好沮丧。一切都好好的,怎么会弄到这种局面?是她太较真了吗?
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离,她一动不动地坐着,怔怔地发着呆。
冷彬生气了,他生了很大很大的气,她看得出来。他居然也想跟她分居,所以他主动提出去住市府的宿舍楼。他说,他们俩都需要考虑清楚!
原来,对于他们的婚姻,他也不是义无反顾!
一抹苦涩绽出唇角,晓曼无力地抱住自己的胳膊,竟然有种心灰意冷的失落。
*
开庭这天,法院很低调,媒体也很低调。看样子政府里有人示意低调审理此案,不愿造成太大的影响。
晓曼没有去旁听,却也关注着此案。她想通过网络和媒体查询结果,但很失望,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直到冷彬打来电话。
“晓曼,段逸枫的案子已经判决下来,他投案自首在先,犯下的罪责也不重,只判了七年。”冷彬永远都知道她心里面最想知道什么。
“哦。”晓曼应了声,自从冷彬搬去市府宿舍住,他们一直冷战,这是冷彬几天来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语气居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
“心情好点没有?”男子顿了顿,问她:“晚上可不可以请你吃饭?”
一种异样的情绪从心底升腾起来,鼻子酸酸的,晓曼没吭声。
“还在跟我赌气?”他的声音含着一点儿笑意,软语哄道:“是我不对,对不起。”
这家伙,越来越差劲!生气的时候就让她摸不着头脑,消气了又来哄她,她才不要理他!被冷落了这几天,她积攒了满腹委屈,悄悄抹去眼角的泪,不愿让他知道她哭了。
“别哭,好宝贝,在那里等我,我马上过去!”男子却好像站在她身边一样,清楚她的一举一动。
“不用!”晓曼用纸巾揩干泪水,吁出一口气,说:“我已经租到单身公寓,明天想搬出去住。”
电话里久久地沉默着,然后传出咔嗒一声轻响,他挂断了。
每次打电话,他从没有先挂过她的电话,都是等她先挂电话。这是第一次,他先挂她的电话。
*
监狱的探监室,方若蕊眼睛肿得像桃核,她穿着宽松的罩衫,双手紧抓着电话,望着玻璃那边的男子,失控地哭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恨你!”
男子俊面如笼寒冰,握着电话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呜呜,我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你就这样转身走了,不管我了!我从法国回来找你,没想到你……”方若蕊又心疼又怨忿,泣不成声:“你竟然跑来投案自首!你让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打掉!”段逸枫的回答直接又干脆。
哭声顿时停住,方若蕊呆呆地望着他,半晌才不敢确定地问道:“你说什么?”
段逸枫凝望着她的目光不含半分感情,吐字如冰:“我说你去把孩子打掉!”
“不!”方若蕊的眼泪又流下来,她无助地乞求道:“逸枫,这是我们俩的骨肉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残忍的话来?”
“我们之间……完了!”段逸枫闭了闭眼睛,再睁开,黑眸射出寒芒。“我不会承认这个孩子,假如你执意要生,那是你的事情!”
方若蕊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你这个无情的负心汉!我跟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对我就没有半分感情吗?就算我爸爸一时糊涂犯下错误,他都已经被判了无期徒刑,难道还不够吗……”
“他被判了无期徒刑,你呢?”段逸枫冷漠地睇着她,“你敢说你丝毫不知情?”
“我……”方若蕊一阵心虚,不过马上就态度坚定地说:“我真的丝毫都不知情!你想想,十几年前的事情,我才有多大?我爸爸会对我说那些事情吗?”
这倒也是!段逸枫现在也不想计较她到底知不知情,因为他已经不在意这些了!“你听着,你还有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我都不会要!你聪明些就赶紧去做了,然后趁着年轻找个好男人嫁出去,因为——我和你之间永远不会有任何结果!”
说完,段逸枫就扣断了电话,转过身毫无留恋地离去。
“逸枫,你回来!我还有话想跟你说,还想再看看你……呜呜!”方若蕊哭得肝肠寸断,不停地拍打着隔音玻璃,试图唤回离去的男子。可就算她喊破喉咙拍肿手背,男子也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小姐,请你冷静点,这里不允许大声喧哗!”很快就有狱警过来制止她。
方若蕊这才停止了哭叫,美眸射出骇人的恶毒,令狱警都不禁退后一步。“我男人不要我了,我哭两声怎么啦?啊?我就哭你敢怎么样?”她干脆撒泼,伸手去抓扯那名狱警。
“哎呀!这是哪里来的泼妇!”狱警显然有些招架不住,赶紧呼救:“快来人啊,这里有人袭警!”
*
燕妮总算来上班了,晓曼恨不得拍死她,怒道:“我还以为你从此君王不思朝政了呢!”
“老大,”燕妮语气怯怯地,可眉眼间的充实和欢喜却是遮掩不住的。“我……我觉得我还是离不开他!”
“你离不开他?你这个傻丫头想过没有,他总要娶妻生子,那时你怎么办?”难道身陷爱河的女人都这么蠢不可及吗?
“……”这个问题燕妮从没正视过,所以无法回答。
“唉!”晓曼自己也一肚子的烦恼,“路遥暂时不来上班了……你快该干啥干啥去吧!自己的工作,别指着他人来帮你擦屁股!”
燕妮应了声,就快乐地忙碌去了,一点都没注意到晓曼的气急败坏是不是有些反常。
晓曼坐在那里烦躁透了,话已经说出来,冷彬也没有任何要挽留的意思,她只能……搬出去住了。
有什么了不起?你不就长得比平常人帅一点儿,身份高贵一点儿,又当什么市长,就可以这样拽吗?好像吃定了我似的,我愿来就来愿走就走,你说得倒很好听,说什么尊重我,其实……根本就是不在乎!
*
没有再开冷彬送她的车,下班后,她打车回到住处,将早就整理好的拉杆箱抗下楼,刚走下台阶,就看到冷彬的车驶进来。
好几天没见面,此时碰面却有些尴尬,尤其是她拎着箱子准备走人的时候。
冷彬下了车,没有问她任何多余的话,径直走到车后面打开后备箱,再走过去帮她拎过那只箱子,很温和淡定地说:“我送你吧!”
“不用!”突然感觉一股气恼直冲脑门,晓曼狠狠地推他一把,因为用力过猛,竟然将身形颀长的冷彬推了个趔趄。
她拖着拉杆箱,快步向门口走去。
“晓曼!”冷彬追出来,伸手握住她拖着箱子的手腕,凤目中终于闪过一丝惶然:“我们谈谈!”
“还有什么好谈的?”晓曼的语气已有哽咽之意,她怨恼地瞪着他,“反正我做什么你都很尊重我,现在我就想跟你分手!”
“晓曼,”冷彬不顾她的排斥将她搂进怀里,吻去她眼里蓄满的泪水,低声说:“对不起!”
他总是这样,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勾消一切吗?晓曼捶打着他的胸口,控诉道:“你……对我冷暴力!”
“我没有。”男子弱弱地申辩:“我以为你看我烦,所以才不敢老是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为什么要看你烦?”真弄不懂男人的逻辑!她怎么会看他烦呢!
“因为,”冷彬的眼中有了一丝怨念,他睨着她慢慢道:“段逸枫回来了!你喜新厌旧,自然讨厌我!”
“……”看来再聪明的男人犯起糊涂也会令人抓狂。
“我知道你一直爱着他!”男子神情令她感到一阵心疼,漆黑的双眸含着淡淡的幽怨,看得她都差点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薄情女。“现在他幡然醒悟,知道了你的好,想重新补偿你追求你!我在你眼里就成了阻碍你们团聚的绊脚石,你看见我就心生厌烦,恨不得让我离你越远越好!”
“……”这是什么跟什么?晓曼哭笑不得。
“何晓曼,做人要讲良心,起码得厚道点!他辜负你的时候,是我陪伴在你的身边!现在他回来了,你不能就这样将我一脚踢开,这对我不公平!”冷彬紧紧抓住她的肩,好听的嗓音有些嘶哑:“你已经答应嫁给我了,那么多人做见证,难道就这样准备反悔?”
“……”晓曼直倒气,气得说不出话来。
“段逸枫明明应该判十年的,是我从中斡旋帮他减刑轻判……”说这些是为了让她良心发现,结果见她脸色很不好,冷彬便咽回后面的话,抿紧薄唇,他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睇着她说:“好,我可以成全你们!不过……他被判了七年,这七年你能不能允许我继续陪着你?”
晓曼直接无语,她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聪明过头呢还是蠢得无可救药。“在你眼里我何晓曼就是这样浅薄没有尊严的女子?他段逸枫说丢我就丢我,说想再要我回去我就回去?冷彬,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吗?”
冷彬神色一动,觑着她,问道:“难道你不想回到他的身边?”
“谁告诉你我要回他的身边?”晓曼将他的大手按到她的胸口,一个字一个字郑重其事地说:“我们俩的事情与他无关!我跟他早就结束了,绝不会发生破镜重圆的狗血剧情,你明白?”
好像有点不太相信她说的话,不过他的掌心就按在她柔软的胸口,女子砰然心跳的声音是那样的鲜活,由不得他不信。俊脸微微动容,他试探着俯首吻她,问道:“为什么突然跟我这么疏远?还总闹着要搬出去?”
晓曼咬紧唇瓣又松开,也许他们之间是缺乏沟通,她应该让他明白她心里的真正所想:“你为什么要擅自删掉段逸枫发给我的短信?我跟他之间的事情将由我亲自了结,我有知情权,不愿这样被蒙在鼓里!彬,你这样做我很生气!”
“对不起。”冷彬也懊悔当初做得有些鲁莽,他轻轻地叹息着:“我怕你知道他有苦衷就会心软……这事的确是我不对,以后不会再有了!”
行李箱丢在一边,两人相拥相偎着,在外人的眼里看来,他们似乎抱在一起喁喁情话,谁能想到他们都已经闹到了分手的地步。
话都说开,心里的结也就解开了,晓曼紧紧抱着他的健腰,突然觉得真舍不得松开。他并没有错,是她太苛刻了或者说是她太贪心!
无数次,她告诉自己,拥有冷彬这样的男人做丈夫已经很幸福,她不应该再奢望太多。
他的爱早已覆水难收,假如她一味地执拗下去,也许有一天真会失去他。
看着晓曼不再说话,冷彬也就顺势哄劝道:“乖,别再生气了!我们回去!”
*
分手的风波过后,两人又重新走到一起。一切似乎都跟往常一样,只是晓曼觉得冷彬似乎沉默了许多。
看着男子有失落和沉默,她的心情不由很沉重,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令他开心起来。
一直分房而居,其实只要他一句话,她还是会搬回到他的卧室里住,但他一直没有主动开口要求。
他对她依然很好,万般的恩宠,晓曼真的找不到比他还要细心温柔的男子。只是,他却变得礼貌而疏淡,令她怎么都无法靠近。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晓曼发现自己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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