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营外围,只见提准一掌劈下,沛然佛气尽驱四方阴霾邪氛,那些靠近过来的尸兵被他一掌掀翻,第一波尸兵虽被打翻,然而这些活死人却是不畏伤痛,嚎叫几声又扑了上来。
「师弟小心!」
接引抢身上前,枯瘦的双臂朝前一探,扣住一名尸兵的肩膀,脚步腾挪,使了一招「罗汉伸腰」,咕咚一下便将尸兵摔了出去,摔出的尸兵将后方的尸兵撞得人仰马翻。
准提腰身一晃,抢上前去,对准靠近的尸兵便是一记「金刚弹腿」,腿力千钧,将那名尸兵的脊柱骨一脚踢断。
人体之中,以头控周身骨骸,而脊柱便是连接头与骨骸之桥梁,脊柱骨一断,人便失去动作之力,尸兵亦是如此,那名被准提踢断脊柱骨的尸兵只能躺在地上嗷嗷大叫。
虽然将尸兵暂时拒之门外,但周围的尸兵也越来越多,鸿钧和孟轲也纷纷出手。
只见孟轲翻掌出招,紫阳真气如怒涛而发;鸿钧凝指画符,口念咒语,施展道门辟邪印,霎时太极转动,紫气环绕,尸兵被这股真力逼得难进分寸。
接引、准提对视一眼,心意相通,同时祭起元功,只闻梵语天音,万僧诵经,一尊威严的三目菩萨法相凌然浮现,正是佛教传世武册之——三目有法,菩萨天火!只见双佛赞招,菩萨三目之中同时绽放出灼热火焰,焚尽世间罪业。
佛界天火,邪魔难容,不少尸兵被烧得骨灰不存,接引、准提正准备再运佛门绝式,却听一声龙吟响彻云霄,随即一道宏大掌力扫开尸兵,硬生生劈开一条生路。
龙辉朗声道:「有劳诸位替吾拖延,还请随我一同离去。」
众人也不做纠缠,立即抽身后退。
六人边打边撤,一口气冲出数里之外,将尸兵甩在身后。
孟轲笑道:「龙将军当真神勇无比,孤身一人便破去敌军阵法。」
龙辉摇头笑道:「孟兄莫要赞我了,方才我也是九死一生,若不是你们在外围替我分散了敌军的力量,我今天实在难以轻易脱身。」
六人朝着东面赶去,此地便是青龙军战线所在,龙辉回 归之后,众将士显得兴奋异常,纷纷磨拳檫脚恨不得此刻就冲向敌营。
王栋问道:「将军,我们准备何时出战?」
龙辉摆了摆手道:「先别急,等齐王殿下点起狼烟,我们再出兵。」
听了龙辉此话,王栋压下躁动的战火,退到一边待命。
龙辉忽然眉头一抖,发觉自己的几个亲兵似乎有几分不对劲的地方,仔细看去,只见荒奎、陆飞等人正默默地站在一个人身后,而这个人正是——石洪。
龙辉福至心灵,干咳了几声,说道:「石洪,随我来。」
石洪哦了一声,跟着龙辉走到树林深处,随即伸手在脸上一抹,露出真容。
龙辉苦笑道:「我说丈母娘,你没事跑到我军中做什么,你不是应该飞在天上观察鹭眀鸾踪迹的吗?」
洛清妍皱了皱眉头,围着龙辉走了几圈,忽然说道:「你是不是跟她交过手了?」
龙辉点了点头,说道:「是啊。」
洛清妍皱眉道:「她究竟把阵眼藏在什么地方,我在空中看了好久都没发现端倪。」
龙辉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方才那一幕,那对玉峰丰腴坚挺,乳肉饱满,奶肌白嫩,而峰顶的两颗乳珠竟是小巧粉嫩,淡淡的几乎没有颜色,真想不到她这么一个艳妇的双峰竟堪比处子,手心处似乎还余留着抹胸上那淡淡的乳脂幽香,当时他也不知道为何能够狠心毁掉美人衣物。
洛清妍见他呆呆不语,不禁嗔道:「发什么呆,我问你话呢!」
龙辉回 过神来,干咳一声道:「鹭眀鸾是将阵眼藏在自己身上了。」
洛清妍点了点头,说道:「难怪我怎么也找不到阵眼,原来她是用本源的妖气将阵眼掩盖住了。」
「对了,阵眼究竟是何物?」
洛清妍追问道。
龙辉嗯了一声,笑道:「只是她的耳环罢了。」
说话间,他不禁地将手掌握住,悄悄地伸到背后。
洛清妍秀眉一动,将龙辉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淡淡地道:「在我印象中,她从来不佩戴耳环之类的首饰?」
龙辉呵呵笑道:「可能是我记错了,应该是她的手镯。」
洛清妍俏脸一沉,虎着脸喝道:「还敢狡辩,你手里拿着什么?」
龙辉故作大方地将左手探出,示意道:「没有啊!」
洛清妍哼道:「另一只手!」
龙辉打了个哆嗦,忐忑不安地将右手伸出,但拳头还是紧紧握住。
洛清妍一看,顿时来气了,玉掌一拍,狠狠地在龙辉手背上打了一下,嗔道:「把手掌摊开!」
龙辉顿时没了脾气,但还是故作镇静摊开手掌,并哈哈笑道:「什么都没有啊,洛姐姐,你看!」
他越是这样欲盖弥彰,洛清妍越是怀疑,用春葱般的玉指在他手心沾了一下,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只觉得指尖出环绕这一丝淡淡的乳脂清香,甜而不腻,甚是好闻。
倏然,洛清妍眼神一变,脸上顿时阴晴不定,唇角扬起一丝冷笑道:「好啊,我的驸马爷,你倒是本事,打着打着都能跟敌军美女调起情来了!」
其媚眼如丝,粉腮晕桃,朱唇含笑,本是倾倒众生之绝艳美态,但在龙辉眼里比楚婉冰的河东狮吼更为可怕。
龙辉吞了吞口水叫苦道:「冤枉啊,谁让她的肚兜就是阵眼。」
洛清妍噗嗤一笑,伸出玉指勾起龙辉的下巴,凑到他跟前呵气如兰地道:「小子,鹭眀鸾好看么?」
龙辉觉得自己似乎成了女人,而洛清妍则成了一个专门调戏良家妇女的花花恶少,叫他一阵毛骨悚然。
要是敢说真话,龙辉肯定自己一定会死的很难看,所以硬着头皮道:「不好看,比冰儿差远了!」
洛清妍咯咯娇笑道:「口不对心的臭小子,鹭眀鸾当年可是妖族的大美女哩。」
龙辉干咳道:「有洛姐姐和冰儿在,妖族大美女那里轮到她了!」
洛清妍收回 手指,脸上挂着几分算你还识趣的笑意,说道:「鹭眀鸾的性子高傲得很,对男人从来不假颜色,你就这么摘了她的肚兜,她肯定对你是恨之入骨,你以后可得小心点。」
龙辉松了口气,说道:「我还要回 去准备一下,待会还得去抄对方的老巢呢。」
洛清妍说道:「你真以为破个阵眼,再弄个什么八面合围就能引出鹭眀鸾了吗?我告诉你,还早得很呢!」
龙辉奇道:「此话怎讲。」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道:「鹭眀鸾跟我一样都是女人,是女人就会小心谨慎,所以她只会选择最稳妥的做法,那就是固守不出!」
龙辉吞了吞口水,说道:「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
洛清妍摇头道:「也并非如此,最起码她是外来人,在煞域是说不上话的主,所以这出不出战由不得她做主。而且她的才智太过出众,对方主帅若是个男人的话,定然会跟她反其道而行。」
龙辉奇道:「这怎么又涉及到女人男人的问题了?」
洛清妍含笑瞥了他一眼,说道:「男人总是容不得女人比自己优胜,又岂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更不愿意被一个女人削他面子。所以说,鹭眀鸾的提议再怎么中肯,对方主将也绝不会接受的,待会你就等着收拾残局便是了。」
龙辉蹙眉道:「若这么说来,鹭眀鸾此番定然大败了?」
洛清妍笑道:「哪有这么简单,她肯留下来陪葬那才怪呢,她一定在准备撤退了。」
龙辉嗯了一声,低头道:「这女人会往哪个方向逃呢?」
洛清妍笑道:「不用猜了,我会让她朝我的口袋里钻的!」
只见洛清妍腾空而起,窜入九霄云内,顿时凤凰之气凌然爆发,只见一只华贵凤凰在天际展翅翱翔,带起了朵朵祥云。
「鹭眀鸾,本宫知你在白沙原,既然有胆叛逃,为何无胆露面!」
凤鸣声响,洛清妍昂然冷笑,声声句句皆是挑衅之意。
在天上盘旋一圈后,洛清妍回 到地面,拢了拢腮边微乱的秀发道:「我这么一闹,鹭眀鸾定然心慌意乱,她待会那都不回 去,只会跟着大军出战。」
龙辉奇道:「她为何还要跟着大军行动?」
洛清妍笑道:「这贱人生平最怕的人便是我,我如今大张旗鼓地向她宣战,她肯定以为我已经在白沙原周围布下埋伏,所以她绝不敢孤身离开。她一定会跟着大军出战,借着借着兵荒马乱的时机逃走。」
一声尖锐的号角响起,一道狼烟冲霄而上,八路大军纷纷进军,朝着白沙原围拢过来。
煞域营门大开,阵阵野兽般的嘶吼响彻云霄,密密麻麻的尸兵整齐踏出,雄壮的脚步震得大地一阵摇晃。
平等王凝聚阴气,一马当先,大喝道:「打下南路,生擒齐王!」
「本王在此,有本事便来吧!」
只见恒军阵中冲出一名男子,威风凛凛不是齐王还是何人。
他一声戎装,身披甲胄,脚胯战马,英风俊飒,尽显大将之风。
平等王见状,眉头一皱,暗忖道:「虽说此人身经百战,但这般冲出来,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疑惑大起,平等王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决策,想带兵冲过去又怕对方暗中使诈,若被齐王一句话给呛住又显得自己太窝囊。
齐王嘿嘿一笑,朗声说道:「阁下为何不敢继续前进,莫不是怕了本王这区区兵马?」
平等王微微一愣,冷笑一声,命令两千尸兵先行试探。
齐王暗笑道:「这杀才倒也有几分谨慎!」
齐王手掌一样,喝道:「神火营——射!」
他一声令下,神火营的三百士兵端起火枪便是一轮射击,火弹交织成道道火网,将前方的尸兵打得人仰马翻。
但尸兵不畏伤痛,除了被击中头部那些外,其余的嚎叫几声又爬了起来,朝着恒军冲去。
齐王再喝道:「弓弩营——灭」火枪营退下,弓弩营立即顶上,弯弓搭箭,箭矢如雨,只听见嗖嗖的入肉闷响,不少尸兵头颅中箭。
齐王再下令道:「铁甲营护卫!」
喝!铁甲营将士齐声高喊,厚实的甲胄随着整齐的步伐发出金铁摩擦声,为战场再度吹响厮杀的号角。
铁甲营以血肉之躯,手持铁甲盾牌筑成一堵厚实防线。
尸兵膝盖一屈,宛如矫健的猎豹般,嗖的一下窜了起来,其动作之敏捷堪比一般的武林好手。
只见尸兵几个起落便跳到铁甲营之前,他们武器也不拿,就用这么赤手空拳地朝盾牌砸去。
他们力气极大,砸在铁甲盾牌时发出咚咚的响声,就像是被巨锤敲打一般,铁甲营的将士只觉得手臂一阵酸麻,差点就拿不住盾牌。
忽然,盾牌缝隙之中窜出数百口长枪,对着尸兵就是一顿乱扎,枪尖入体,尸兵哼哼地怒吼着,随即伤口流出黑色的污血,恶臭腐败,闻之欲呕。
齐王倏然喝道:「铁甲营散开,上火油!」
军令一下,铁甲营士兵竟将手中的盾牌丢了下去,着数百块铁盾如同山崩落石般齐齐压在尸兵身上,褪去重装的铁甲营将士动作极为迅速,几下子就退回 阵中,这也难怪,这些铁甲兵天天负着百十斤的甲胄,其身子远在其他营地的士兵之上,如今卸去重装,动作当然敏捷许多。
反观尸兵,他们虽然力大无穷,但忽如其来的铁盾加身令其动作缓慢了不少,也就在这一刻,一队骑兵策马奔出,将手里装满火油的罐子丢了过去,铁甲盾牌和尸兵同时被火油浇上。
骑兵丢了火油后迅速朝两侧分开,然后弓弩营立即弯弓拉铉,火箭朝着尸兵射去。
嗖的一下,大火迷茫,那铁甲盾牌在烈火中更为滚烫,尸兵就像是铁板烧肉般被烧得皮开肉绽,他们挣扎地冲出铁甲盾牌外,迎面而来的竟是神火营的火枪。
这一轮进攻打下,这些先锋尸兵已然尽数歼灭。
按照常理,先锋覆灭,主力军心定然受到影响,但煞域尸兵却是不同,他们只是单纯的杀戮工具,没有思想没有情感,嗜血为生,对于先锋的溃败他们完全不受影响。
平等王便是要用这两千尸兵消耗恒军的弹药、箭矢,替后续部队拉开架势。
平等王大喝道:「全军冲击,把恒军给我杀个片甲不留!」
接到军令,各个控尸者纷纷催动秘法,驾驭各自尸兵结成阵势朝恒军冲去。
齐王冷笑一声,平等王只觉得他这一个笑容有说不出的诡异,尚未反应过来,便看到方才抛掷火油的那一只骑兵化整为零,将冲到最前端的那五百尸兵分割包围,使之不能协同作战。
平等王暗自冷笑道:「区区三百多的骑兵也想分割包围。」
他还没得意完,两侧双翼处传来阵阵铁蹄声,大约有两千左右的骑兵从左右两侧袭击而来,对尸兵进行完整的包围分割。
平等王惊愕万分:「不可能,我曾视察过恒军的阳气,正好一万五千人左右,这两千人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两千骑兵纵横交错,将尸兵的阵型冲散,包围分割,然后两千骑兵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背囊,将油布打开,里边竟是血淋淋的生肉,闻到血腥尸兵立即狂性大发,怒吼地追来,骑兵也不纠缠策马就跑,将尸兵引到大队阵前。
就在尸兵距离大队还有三百多步,后面的恒军忽然丢出了不少稻草人,稻草人身上皆沾有一枚符咒,平等王一看顿时恍然大悟:「活符,原来是这东西把我骗得好苦!」
活符乃是道门中最简单的一种符咒,可以模拟活人身上的阳气,有些小孩子被冤鬼缠身,一些术士便会画一张活符贴在稻草人身上,藉此瞒过这些冤鬼。
平等王方才看到的一万五千人的阳气,其实有两千左右是这些活符的所为。
随着齐王一声令下,又是一轮火箭射下,将稻草人纷纷点燃,随着火焰的烧起,活符所蕴含的阳气顿时爆发,在阳气烘烤之下,尸兵凶猛大减,恒军趁机痛打落水狗,将前方的三千尸兵打得落花流水。
被连番戏耍,平等王顿时动怒,大喝一声:「用七煞鬼火!」
尸兵无法使用弓弩,但使用简单的弓箭还是勉强可行,虽然准头不佳,但胜在数量,铺天盖地的鬼火箭矢笼罩恒军。
铁甲营全数上阵,筑起铜墙铁壁一挡阴邪鬼火,然而鬼火毒辣,远非凡铁能阻,铁盾被鬼火侵蚀,恒军将士纷纷中箭,顿时一片哀嚎响,壮士亡。
齐王面色铁青,沉声喝道:「神火营,弓弩营给我狠狠地打!」
荒野之上,一只大约一万多人的大军正急速狂奔,将近辕门之际,忽见数百火箭射来,阴森鬼火,噬魂灭魄,处于前缘的恒军中箭哀嚎了几声,转瞬间便失去了气息,或者变得痴痴呆呆。
倏然一道白光横空而过,只见一名白甲银袍将军,跨坐雪骓神骏,冲到阵前,手托山岳,指控劲弦,大喝一声:「中!」
嗖的一声,数道锐利箭矢射向辕门箭塔。
夹杂着麒麟神力的箭矢爆发出强烈的气劲,轰隆巨响,箭塔粉碎。
白翎羽丢开手里强弓劲弩,挽起麒麟银枪,高喝道:「全军冲击,踏平敌营!」
麒麟军众兵甲高昂怒喝,朝着敌营冲去,留守在营地的尸兵也嚎叫着扑了上来,人数虽不多,但嗜血狂性使之以一当十。
只见一名尸兵扑到恒兵身上,张开便咬,哗啦一下,这名恒兵脖子顿时血如泉涌。
另一个尸兵伸出利爪,猛地一下穿透甲胄,扣入恒兵肚子中,再两手一拉,将之开膛剖腹,血淋淋的脏腑留了一地。
尸兵逞凶不足半刻,便被厚实的刀锋绞成碎片,只见一队陌刀手挡在阵前,人数只有两百,但每人之间协同作战,步步为营,再加上陌刀雄沉,远远看去就犹如一座钢铁堡垒在战场上挪动,凡是靠近的尸兵皆被一刀两断。
陌刀开阵,钩枪锐利,只见钩枪营的士兵以「三花破敌阵」跟随着陌刀营前进,钩枪本为步兵中最锐利的武器,而「三花破敌阵」则是三角之态,乃最坚实锋锐之阵,如此两相结合,杀得尸兵节节溃败。
步军扫开障碍,骑军立即趁势冲击,铁蹄同潮,将那些被步兵掀翻的尸兵狠狠践踏。
白翎羽率领骑军奔入敌营,迎面而来的却是各种障碍和陷阱,鹭眀鸾在营内所布置的防御设施乃是专门克制骑兵冲锋的,只见马栏、荆棱、铁锹遍地都是,虽然细小,但却叫人厌烦不已。
骑兵的速度慢了下来,而弓弩台和火器架上的煞族高手便趁机袭击,点着七煞鬼火的箭矢纷纷射来,与此同时尸兵也围了过来。
鬼火箭矢专杀活人,对于尸兵是毫无损害,所以那些煞族就一个劲的射箭,而且还是以弓弩发射,弓弩无论是射程还是准度皆在一般的弓箭之上,但操作却更为艰难,所以尸兵是无法使用。
白翎羽抡枪成盾挡住飞来的箭矢,星眸冷静环视四周,心忖道:「这儿布置暗含天文地理之法,若指挥得当足以挡住数倍于己的敌军,但此刻敌军只是发挥地势之利,并无恰当的指挥,破之不难!」
她娇叱一声,纵身一跃,朝着最近的一座弓弩台冲去,银枪横扫,沛然神力将弓弩台的根基打成稀巴烂。
白翎羽一击得手,隐藏在麒麟军内的三教高手亦不甘寂寞,只见一道佛光冲霄而起,一名威武僧人脚踩金刚步,手捏菩萨指,掌出如来印,正是持法明王。
持法明王挥手一击,便是佛门绝式——大梵圣印,滂湃佛力驱散四周邪秽,将其中一座火器架震溃。
另外又有三道剑光扫入敌阵,三峰联袂,三教携手,杀得四方尸兵难进十合。
白莲娇叱一声,舍弃慈悲法相,使出六道剑轮杀伤力最强的一式「修罗征伐」,一剑便扫断三座弓弩台。
任平凡哈哈笑道:「白莲,妙哉,看来我也不能落后了!」
话音未落,儒者悍然舞剑,君子意宛如天落流星,激荡四野,正是墨痕七行之——八极星光,将五十步之外的两座箭塔打成了筛子。
昆仑子怎容任平凡在白莲面前出风头,于是提气运势,化坤卦,出地剑,正是先天绝卦之末两路绝式之一,「坤元极地」。
只见他一剑驻地,引动大地之力,顿时四野震动,一口气便掀翻了四座弓弩台。
五大高手各展神通,将弓弩台和火器架一一剪除,而此刻步兵也已经冲入敌营,步骑结合顿时大破尸兵。
白翎羽打了个口哨,那匹雪骓战马立奔来,她翻身上马,抡起那杆长枪左刺右扫,硬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身后骑兵趁机冲入敌营中心。
二十口巨炮正摆在中央,外围则有不少尸兵护持,在尸兵之后的便是操控尸兵的煞族高手。
白翎羽眼睛一亮,将长枪搁在马背上,娇喝道:「弓箭伺候!」
一名粗壮的亲兵将她的玄铁强弓丢了过去,白翎羽玉手一探,握弓在手,在箭袋中拿出七支箭矢,搭在弓弦之上,大喝一声:「去!」
只见七星连珠,锐锋破空,一枚箭矢先射穿一名控尸者,随即有钉死了后一名,竟是一箭双雕,她一口气便杀掉了十四名控尸者,众军更是一阵吆喝鼓胀。
持法明王掏出紫金钵,口念佛经,聚起真元,将紫金钵打了过去,虽然失去了定天神珠,但紫金钵威力依旧不凡,轰隆一声,竟将所有的火炮打碎。
火炮粉碎,然而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火炮里面竟还暗藏炸药,一旦受到攻击便会爆炸,连番轰隆巨响,强烈气流笼罩方圆之地,无论是尸兵、还是恒军尽被这股气流卷入其中,被灼烈的火焰活生生烧成焦炭。
持法明王猝不及防之下亦被爆炸波及,唯有鼓动全力,聚起佛光卍华镜硬挡。
只听崩的一声,佛光崩碎,持法明王被震得口鼻溢血,身上更被飞溅的铁片顶入,整个人已是鲜血淋漓,摇摇欲坠。
白莲惊叫道:「持法明王,你……」
她话音未落,却见那些破碎的火炮中涌出了阵阵青烟,受伤后的持法明王动作迟缓,瞬间便被毒烟吞噬,只闻一声惨呼,佛者性命终结,心胆皆碎,当场圆寂。
白莲顿时花容失色,提醒道:「是裂心魄毒烟,大伙快退!」
毒烟蔓延速度极快,眨眼间便笼罩整场,许多恒兵捂着喉咙不住咳嗽,每一声咳嗽皆带着鲜血,不消片刻,便夺走了两千多人的性命。
这时暗处传来声声冷笑:「主人早便预料到汝等意在炼神火炮,故而以此裂心魄款待诸位!」
声音方落,一道人影迅速撤离战场,远远看去,只见一名僧人疾步离去。
白翎羽深陷毒烟之中,想追也是有心无力,唯有鼓动麒麟神力相抗逼出五步之外,三教名锋亦以绝学抵挡毒烟,虽是力保不失,但这毒烟却是无穷无尽,浓郁沉厚。
白翎羽当机立断,扬声叫道:「全军火速后撤!」
毒烟弥漫的速度远在麒麟军撤退的速度之上,眼看便要吞噬整支大军,白翎羽心里是又气又急,自己虽能力保不失,但这些普通士兵如何能抵挡如此妖毒,只要让毒烟追上,这里的士兵最少也得死伤一半。
就在这时,一道巨大剑气飞斩而入,格下毒气,更化出千尺剑痕,只见半空之中一道婀娜身影御剑而来,玉容朱颜,秀发如云,宛如天仙下凡,正是剑仙于秀婷。
于秀婷手捏剑诀,招出青莲剑界,剑气化境,困锁毒烟。
「快退!」
于秀婷檀口轻启,端雅温言,却又有惊人威严,宛如睥睨众生之女神。
白翎羽见状,亲身断后,号令全军撤离,待全军撤退到了安全之地后,白翎羽朝于秀婷行礼感谢道:「多谢谷主相助,末将告辞!」
于秀婷温温笑道:「白将军不必客气,快去办正事吧!」
白翎羽嗯了一声,策马便走,她心里是悲愤欲绝,自己偷袭敌营却被对手暗算一把,无端损失了两千多将士,想到这里一股窝囊火立即冒起,立即召集剩余的七千多将士,高声喝道:「全军转往南面,把那帮煞鬼给我一锅端了!」
齐王率军血战煞域尸兵,双方激战不休,死伤无数,尸兵虽是凶悍,恒军却是不屈,锋刃流转间,铸就铁血军魂。
一名恒兵被尸兵咬住胳膊,他心知尸毒诡异,于是当机立断,挥刀斩断自己手腕,鲜血四溅,壮士断臂。
除去一臂,那名恒兵怒喝一声,将那嘴里还叼着手腕的尸兵削掉半个脑袋。
砍翻一名尸兵后,恒兵双目赤红,不顾伤口,继续上去搏杀,这回 他直奔敌军后方的控尸者。
那些控尸者岂容他近身,招呼守卫的尸兵朝他射出七煞鬼火,那名恒军顿时被射成了刺猬,诡异阴火将人烧成一趟血水。
就在这名恒军倒地之时,远方射来一枚箭矢,钉在那名控尸者眉心,只见射箭之人正是裴海峰。
他拔出佩刀大喝道:「兄弟们,给我杀!」
裴海峰率领三百兵甲冲锋陷阵,宛如一把尖刀般插入煞族大军心脏。
裴海峰杀得衣甲都染上了一层黑臭的尸血,但威势不减,顺手砍到两名尸兵后,大喝道:「殿下,路开了!」
随着裴海峰高声长啸,齐王率领一千精甲顺着裴海峰等人杀出的血路奔入尸兵中路,直取平等王而去。
只见齐王舞着一口铁骑尖,双手轮圆,将长枪在半空转了个圈,顿时一股金光向四周涌出,把十步之内的尸兵震得人仰马翻,这正是大罗金阙。
看着金光护体的齐王,平等王冷笑一声,冲了上去,只看他手腕一抖,一条长鞭朝着齐王甩去,猛地卷住齐王的长枪。
平等王手臂运劲,鼓动阴功,试图将齐王落下马来。
齐王大喝一声,将大罗金阙推至巅峰,硬抗阴气冥力,随即胯下骏马昂首长啸,马蹄疾奔,将将平等王拉了过去。
平等王暗吃一惊,若论根基齐王远不如自己,然而在这匹战马协助下竟能将他拉走,惊诧之余朝着那马看了一眼,不由暗赞一声:「好马!」
只见那匹高头大马毛发油亮,鬃毛浓密,身躯之线条流畅优美,眼神锐利,嘶叫高昂,流露着力量与速度的威严。
齐王借着马力相助,将平等王拖了过来,随即枪锋一抖,对准平等王心口连扎三枪。
平等王脚步挪移,化作一阵阴风逼了过去,朝着齐王面门便是一掌。
齐王猛地一拍马背,战马长啸一声,猛地立起上身,两只铁蹄朝着平等王踢去。
平等王何曾见过如此的人马默契,猝不及防之下被马蹄狠狠地踹了胸口一脚,痛得他差点岔气,若非他内力精纯早就被一脚踢碎胸骨。
平等王吃了个亏,立即转移方向,绕到齐王身后施加偷袭,谁知齐王手臂一勒马缰,战马后蹄顿时朝后伸去,将平等王踢翻在地。
战马伤敌,齐王回 身便是一枪,平等王被逼得在地上连连打滚,穷尽所能才保住性命。
他气恼羞愧之下,顺手转过两个尸兵,以煞族阴火点燃尸油,将两名尸兵化成火球,猛地朝齐王丢去。
齐王哈哈一笑,双腿一夹马腹,战马长啸一声,竟高高跃起避开了火球,随即朝平等王踩踏而去,齐王亦借着居高临下之势,舞动铁骑尖刺向平等王。
平等王怒提真元,祭起煞风冥火,挥手击掌,只闻轰隆一声,双方皆被震退,平等王趁势退回 阵中,齐王在半空中一扭马缰,战马竟然在半空使了个空翻,平稳落地,其姿容潇洒无比,毫无颓废之态,反观平等王却是头发凌乱,衣裳破溃,狼狈不堪。
平等王气急败坏地叫道:「军师何在,快替本王杀了皇甫铮!」
他连喊数声,却无人应答,不由恍然大悟,骂道:「真是婊子无情,这贱人竟临阵脱逃!」
此刻后方响起震撼的响声,烟尘翻滚中惊见七路大军合围而至,其中一支来得最为迅速,距离这边只有一里之遥,正是龙辉率领的青龙军。
龙辉一骑当先,朗声大笑道:「殿下,末将来也!」
齐王大笑道:「妙哉,龙将军来得好快!」
平等王顿时冷汗直冒,他完全没想到其余七路恒军竟然来得这般迅速,更没料到齐王仅以一万五千兵马便死死拖住他的五万大军。
心知败局难挽,平等王唯有强行突围,招呼四方尸兵朝着齐王方向猛攻,他要打破一点,逃出生天。
齐王那容他得逞,命令铁甲营筑起防线,将尸兵强行夹住,任由对方如何凶悍,就是不让寸土。
「贼子受死!」
只闻身后龙吟大作,平等王冷汗直冒,悲呼一声:「吾命休矣!」
前后夹击,八路合围,青龙军与尸兵短兵相接。
杀得血肉横飞之际,麒麟军亦冲入战局,被暗算一把的白翎羽憋了满肚子的怒火,看到尸兵便是一枪爆头,毫不容情,怒喝道:「狗贼,纳命来!」
龙辉见她满面怒容,已经猜出方才袭营遇上了变数,再看麒麟军减员不少,顿时料中了几分,心忖道:「难道鹭眀鸾还在营中留了一手,使得小羽儿他们损失惨重?」
白翎羽气势汹汹地杀入敌阵,宛如一只出闸猛虎,狂态毕露,龙辉怕她过于注重杀敌,难以顾忌后方,于是便跟在她身边,替她挡下一些零星的偷袭。
八路合围之势已成,尸兵败局已定,平等王浑身浴血,那些控尸者更是死伤惨重,尸兵亦失去战斗力。
战局越发激烈,天际再生异变,只见彩霞弥漫,祥云笼罩,响起一声清脆高昂的凤鸣,凤凰振翅而来——「鹭眀鸾,给本宫现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