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眸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面孔,当初他愿意留下她,无非就是因为这张与她有五六分相似的面孔。
这样的相似,是他所眷恋的。
抽回自己的手掌,精明的眸光闪过一道明显的厌恶。动作缓慢的将手套拿下,从车窗扔到地上,他很讨厌除去她以外的女人碰她。
乔素注意到何珏嫌恶的动作,并不在意。
在见识过了君时笙的洁癖之后,她早已经习惯了这样有着变态洁癖的男人,她心里暗暗讥讽。既然不喜欢她碰触,又何苦把她留在面前成为一个替身?
乔素目光依旧温柔,她最擅长做戏,也知道何珏希望她温顺静婉的样子。她很清楚,她之所以能够找到这个强大的避风港,正是因为她这张脸。
当时计划失败,她精神崩溃被乔林从君家大宅接了出来,然后就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那里的环境差点让她抓狂,但是好在她是半疯癫的状态,又在落魄之时遇到了何珏,这才有了今天的她。
何珏很喜欢她这张脸,甚至为她请了私人医生。
为的,就是在这段时间内让她变成一个正常人。
或许是她的恨意太深,即便整个人已经接近精神崩溃的边缘,却又在最后关头彻底清醒了过来。
何珏要的,是一个眷恋的替身。
而她要的,则是等待时机。
乔素故作嗔怒的看了眼何珏,随即好像受了委屈的小女人一样眸光有些水意,充满着撒娇的味道。
“何珏,你在生气?”
这个动作,她练习了很多遍,几乎和那个何珏心里的女人做到了如出一辙。
何珏被她熟悉的动作弄得眼底深情再次浮动了出来,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真的很聪明。
她总是知道,在什么时候能够让他失神,可是他就是喜欢这样熟悉的神态,那能够让他想到那抹倩影。
他不碰触她,但是眼底的眸光却已经让乔素知道,她得逞了。
这几个月,她安安心心待在何珏身边,熟悉他的一举一动。
她该感谢,感谢老天没有让她的路彻底死绝。
在精神病院里面,住着一个让何珏经常去探望的中年女人,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疯了的女人正是何珏心里那个人的母亲。
因为在看见她的时候,那个女人直接扑上去将她抱住,疯疯癫癫的说着。
“瑶瑶,我的瑶瑶……”
车子启动,何珏没有再说任何话,只是眸光明显温和下来,冷硬的轮廓也跟着散发出柔和的气息。
乔素目光静静看着面前漫天纷飞的雪,眼底深处的恨意尽数浮现出来。她将手放进衣服口袋,细细磨蹭着那块方方正正的名片。
以前,她是全然不会把这个人放在心上的,可是现在,她需要借用这个人替她做一些事情。
正如,当初他替她完成计划,成功将严思思送回唐家别墅。
她很清楚,何珏不会为她做任何事情。因为她对何珏的作用,仅仅只是她用来怀念另外一个和他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女人。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又是半个月后。
唐筱可被君时笙伺候着穿好衣服,整个人乖乖在床边站好,看着君时笙为她动作温柔的给她拉好拉链。脖子上的深色围巾,遮住了脖颈处的朵朵红梅。
这段时间内,君时笙会抱她,也会亲吻她,但是独独不会碰她。
用君三少那套理论来说,就是孕期不轨的男人,是禽兽。
所以,君三少一直秉承这个原则,即便再怎么难受也会忍下来。
唐筱可面色红润的嘟着唇,身上的粉色羽绒服将她圆润的小脸儿衬托的更加粉嫩,笨拙的动了动手,白嫩嫩的小指头戳了戳面前低垂着眉眼的君时笙。
“老公,我可以自己穿衣服。”
无奈的翻着白眼,从她回到君家大宅开始,似乎每个月他都是这么对待自己的。
软软糯糯的声音和语调,当即让君时笙心里一软。骨节分明的手为她扣好衣服的双排扣,看着她被包裹的严严实实,这才抬起眼眸看着一脸不满的唐筱可。
无可奈何的看了眼唐筱可,君时笙正准备说话,唐筱可却是已经将他接下来的话顺着接了下去。
“我知道,你这是疼老婆嘛!”
“知道就好。”
君时笙白他一眼,很难想象,这样不雅观的动作却能够让他做出优雅如斯的感觉来,果然气质这东西都是天生的。
拉近唐筱可,君时笙倾身,弓着身子将耳朵贴在她腹部上听了几下,果然感觉到里面的人在跟他打招呼。
“该六个月了吧。”
“嗯!”
唐筱可笑着点点头,得意洋洋的摸了摸隆起的肚子,现在的孩子,已经完全成型了。
“双胞胎的话差不多八个月到九个月就算足月。”
君时笙闻言,眸光微动,深邃如墨的瞳孔看上去更加流光溢彩。微微掀起的薄唇,怎么看都是风华雍雅,清贵邪魅。
“唔,生完我们就办婚礼。”
“……”
唐筱可抿唇,然后就感受到自己的小手已经被一双大手拉紧,她只能迈着小步子跟上。抬头看了眼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君时笙,这就是身高的差距,她每次都只能仰望着面前的男人。
“老公,跟你商量个事请。”
“嗯。”
这样轻松的语调,浓浓的磁性,显示着君时笙现在很好的心情。这也说明,他这个时候最好说话。
“以后我自己来穿衣服好了。”
每天被这样无微不至伺候着,唐筱可心里都有一种罪恶感,而且身上有时候不动一下也不舒服。偏偏君时笙什么都给她准备好了,什么也不让她做。
他唯一对她最大方的事情,便是时时刻刻让她多吃,然后把她养的白白胖胖。
听见君时笙没有说话,注意到他脸色也没变,唐筱可又接着再次开口。
“老公,你伺候我伺候的太好了,我实在是很不好意思。”
君时笙浅浅笑着,扫了眼正一脸讨好看着他的某人。他老婆那点心思,他又怎会不知?伺候她都几个月了,这话估计都憋在心里好久了吧。
“没事,老公伺候老婆,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虽然如此,但是我觉得老公这么疼爱我,我也应该为老公做点什么。不能够老是坐享其成,等着老公伺候。”
唐筱可皱着小眉头,没办法,君时笙对她实在是太好了,好的她心里愧疚。每次看到君时笙伺候她时,她总有种在奴役他的感觉。
脚步微顿,君时笙倾身与唐筱可拉成平等的视线,眸光温柔的看着她。伸手在她白嫩嫩的脸颊上捏了下,然后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我对你好,自然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
“我对你越好,你就越发离不开我。”
“……”
唐筱可不说话了,她没办法跟君时笙讲道理,也没办法跟他辩驳。因为无论她怎么说,君时笙总是能用他那一堆道理把她堵得哑口无言。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尽管孩子还未出生,但是她都能够想到君瑾年日后被君时笙训练的场景。
不用说,君时笙肯定会一本正经的坐在沙发上,然后脸色严厉的对萌死人的小正太君瑾年道。
女人,是用来宠的。
可是宠女人的条件是,那个女人必须是你认定的老婆,如果是没有任何感觉的,有多无情你就有多无情。
总之,对于不该招惹的烂桃花,你要无情的有多禽兽具有多禽兽,有多绝情就有多绝情。
君时笙瞅着某个神游太空的女人,拉着她的手并未松开,继续说道。
“当然,我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你说。”
唐筱可眨巴着眼睛,只要君时笙说的她能够做到,她一定会全心全意的,以报答他对她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
“多亲亲我。”
“多抱抱我。”
“然后,多和我睡觉。”
“还有呢?”
唐筱可觉得,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往往君时笙眸光越发邪魅的时候,也就证明着他想的远远不止于此。
嗯哼,她还是很了解自家老公的。
君时笙暧昧一笑,如雪似莲的呼吸喷洒在唐筱可粉嫩的耳垂处,直接在上面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老婆,我还想这样……”
剩下的话,自然是不言而喻。
冰凉的手指,落在她白里透红的耳垂上轻轻触碰着,暧昧的呼吸和蛊惑的暗示,都成功让她领悟到了某个男人的邪恶。
一爪子将耳边犯上作乱的大手抓住,唐筱可满眼正义的看着面前妖孽一样的男人。
“谁说孕期不轨,是禽兽来着?”
墨色眸光转动,绯色薄唇绝艳妖冶的扬起,配上暧昧至极的目光,当真是让唐筱可看的暗暗咬牙。
偏生,他还生了一张满是禁欲系男神的脸。
“是我说的。”
“你倒是供认不讳。”
唐筱可皱着小鼻子抽了抽,对着君时笙不雅的萌翻白眼。可她低估了君时笙这人的战斗力,能顾掌握整个E国经济命脉的男人,哪里是这么好对付的。
只见,君时笙直接在她唇上舔抵深吻了几下,包含磁性的声音伴随着低沉的声线传出来。
“我这是心理所想的,与生理行为并不冲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