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筱可努力抓紧被子,将自己毛茸茸裹成一团,从头到脚包住。
然后皱着眉头,整个人坐在大床上。瞅了瞅自己现在正严严实实,活像是一个白色的大粽子,得意的勾着唇角。
君时笙斜躺在床上,好整以暇看着唐筱可的动作,也不在意。
瞳孔里那么邪肆流光,晃得人移不开眼。
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带着三分妖冶,邪气逼人。
“嗯哼,我看你怎么耍流氓!”
某女得瑟的动了动小鼻子,好似正在宣示权威的小猫儿,迷人慵懒间又带着娇憨可爱。两手紧紧抓着被子,丝毫不放松。
君时笙抬手,将自己修长身躯上下一比划,精瘦有型的上身一目了然,身上仅仅穿了条短裤,遮挡住重要部位。
“小可,你好像弄错了。”
“什么?”
她怎么就弄错了?难道君时笙这家伙,不是打着让她赶紧怀孕的主意?
修长如玉的手指,指了指自己身上。
“现在,好像是你在耍流氓。”
“……”
唐筱可这才注意到君时笙什么都没穿,一米八几的身材完全呈现出来。
肌理分明的上身,修长健硕的大长腿,当真是男人当中的男神级别身材。尤其再加上君时笙祸国殃民的长相,的确是分分钟让唐筱可又中将其扑倒的冲动。
看着看着,唐筱可吞了吞口水。
糟了糟了,怎么一遇到君时笙,她深藏在心底二十几年的淫荡之心也跟着复苏了?
唔,果然,君时笙就是只妖孽!
君时笙见她终于看清楚现在的状况,倾身,与其拉近距离。
有些冰凉的指尖,在她挺翘的鼻头上捏了把。
“就算小可有流氓的潜质,我也只能认栽了。”
唐筱可额角落下数条黑线,什么叫做她有流氓的潜质?
她很流氓吗!
没等她发飙,君时笙下一句已经将她彻底堵死。
“谁叫,我这辈子就看上小可了呢!”
唐筱可盛着怒火的眸子,因为君时笙的这句话彻底又没了火气,转化为得意洋洋。
“君时笙,你别惹我哦!”
要知道,月例期间的女人,是最容易发飙的。
可以说,她可以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发过一次火,可你要在女人月例期间把她惹毛了,她保证分分钟扑上去弄死你!
“嗯。”
君时笙也发现了这点,不是因为他闲暇时去查过一些资料,而是因为他能感觉到唐筱可这几天的情绪。
想到这点,他不由想到唐筱可和严思思之间的对峙。
有时候,月例对于小可来说是件好事。
“果然啊,我的小可还是一样没出息。”
“……”
月例期间的人不能惹,正如一贯温顺如同小绵羊的唐筱可,也是会有发飙的时候。
满脑子想着这个问题,她哪里没出息了?
“小可肯定是因为在敏感期间,所以才敢正面对严思思。”
“不是!”
唐筱可虽然傻,但是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至于她对严思思说得那些话,或者是故意将严思思气得跳脚,都是因为她想这么做。
“我这么做,是怕你担心我。当然,也是因为我彻底想通了。”
君时笙见她神情极为正式,这下是真的彻底放下了心。
他喜欢这样的小可,不会退步的小可。
“乖!”
大掌落在她头上,温情亲昵的摸了几下。
而唐筱可也十分配合的仰起头,跟着他的动作在他手掌里蹭了蹭。君时笙瞥见她自然而然的动作,眼里笑意更浓。
怎么说呢,这样的小可比平日里更要可爱些。
多了几分敏感,性子也火爆了些,就连迷迷糊糊的样子,也比平日来的更加厉害。
不可否认的是,君时笙喜欢这一刻的她,也喜欢每时每刻的唐筱可。
正在浓情蜜意的时候,唐筱可万分煞风景的来了句。
“我饿了。”
“好,我们下去吃饭。”
君时笙将她身上裹着的一层层被子慢慢打开,看着里面整盘坐着的唐筱可,眼里笑意多了几分无奈。
“小可,就算我想碰你,也得等你月例完再说。”
唐筱可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她怎么觉得,这月例还是一直来好了。
李嫂在厨房里准备好饭菜,刚走出来大厅就看见君傅和君津旳过来,不由一怔,脸色也冷了几分。
雷诺和封冥站在一边,脸色有些凛重,不过眼里却很是高兴。
平时,君傅是懒得踏进君家大宅一步的。他来,肯定是因为目前被弄得走投无路。
封冥挑眉,看了眼雷诺。
瞧,按耐不住了!
雷诺也勾着唇角,君傅和君津旳父子过来,肯定是没了办法,不得不请三少出面处理。
真搞笑,他们父子这段时间内在君国集团内部作威作福,现在碰到了钉子,就想要将三少顶上去背黑锅。
他们也不想想,这个黑锅可是三少要他们背上去的。想要三少轻轻松松将过错揽下来,这怎么可能。
李嫂当没看见大厅里坐着的人,只拿了两幅碗筷在餐桌上放好。
君家大宅,早就已经没有了君傅的位置。从他对三少开始下手的时候,这里就已经和君傅等断了所有联系。
君津旳坐在沙发上,看了眼李嫂的动作,眼底怒意横生。
他和君傅自然是用过早餐过来的,可李嫂却是当没看见他们,着实让人生气。
“李嫂,你没看见我们吗?还是说,这就是君时笙教你的待客之道!”
他和君傅都坐在这里接近半个多小时了,但是连君时笙人影没见到不说,竟然连口茶水都喝不到。
李嫂只淡淡扫了眼君津旳,想着,他果然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盛气凌人。
君傅沉着脸色,同样对李嫂的态度很是不满。扫了眼君家大宅,这里熟悉的一切,还是和当初一模一样。
只不过,他却不再是君家大宅的当家人。
每每想到当时君老爷子将他们赶出去的模样,他就恨不得冲上去打君时笙一巴掌。不管他对君时笙如何,那都是他的事情,就算是他要君时笙死,那也是应该的。
毕竟,君时笙的这条命,是他给的。
没有君傅,就没有君时笙!
“李嫂,你去楼上叫时笙下来。”
李嫂看了眼,并未动作,只是将碗筷摆放好。
“老爷,三少睡觉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君傅看了眼李嫂,脸色越发冷冽。他只不过不在君家大宅而已,可是怎么说都是君时笙的父亲,李嫂一个下人,哪里来这么大胆子对他?
君津旳瞧了眼,知道君傅这是生气,还不忘适当的煽风点火。
“爸爸何必跟李嫂置气,李嫂敢这么说,自然是君时笙教的。不然一个下人,怎么会这么大胆子?”
“那个不孝子!”
君傅一掌拍在茶几上,弄得动静有些大。不过这大理石做的茶几也不是这么好拍的,只能是自作自受,手掌整个红了一圈儿。
李嫂心里咯噔,自己这下,估计是帮了三少倒忙。
唐筱可和君时笙刚刚走出房间,就听到楼下的动静,以及君傅略带咆哮的声音。唐筱可看了眼君时笙,见他神色如常,心里泛着心疼。
正因为君时笙此刻冷淡的态度,才更加让人感受出他所受到的心寒有多严重。
唐筱可乖乖的站在君时笙身边,十分温顺的拉着君时笙大掌。君时笙现在肯定不开心,她得乖乖的,让君时笙暖心暖心才是。
“唔,君时笙,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帅?”
“有。”
“那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爱你?”
“小可说过喜欢我。”
“那我有没有跟你说,你勾起了我隐藏在心里二十几年的淫荡之心?”
“我现在知道了。”
君时笙淡淡勾着唇角,眉眼间笑意逐渐堆积。大掌将唐筱可的手握得紧紧的,小可对他的感情和关切,他都能完全的感受到。
唐筱可说完,看着他牵动的嘴角,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很清楚,亲情对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
她更知道,在君时笙心底,其实也有渴望能够见到自己亲生父亲。
自从她听说了君时笙在D市的事情,更了解了他的想法。
一个六岁的孩子,从生下来没有见过亲生父亲,不曾提到过父亲。不是因为他习惯了只有妈妈在身边,而是因为所有渴望被他全部压在心底。
尤其,对于君时笙来说,他的渴望无疑比正常孩子更为强烈。
他明白自己与正常人的不同,也正因为这些,他要比正常孩子更加渴望亲情。
拉着君时笙的手,唐筱可无声的讨好着君时笙。她不知道怎么去抚慰君时笙心底受过的伤,也不会去安慰一个将内心封闭了整整二十八年的自闭症患者。
她只知道,她所能做的,就是陪在他身边。
“君时笙,你在意的,在意你就好了。”
至于其他的,都不用去过多计较。
就像她一样,她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
她只需要,她所在意的人,同样相信她和在意她就足够。
若是期待的多了,那就成了贪婪。
人活着,最重要的是知道满足。
即便君时笙有一个六亲不认的爸爸,有不愿记起的童年。
可是,在他的生命中,也有属于他的温暖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