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身高的差距,东方寂洲越过面前的人一眼就看到了那只被压在宋千院腿上的手,血淋淋的一片看的他瞳孔一缩,语气也跟着沉下来:“什么不需要我帮忙,你自己看看你的手都成什么样了?如果不想我用武力解决你就乖一点别动。.”
两人之间靠的太近了却又没靠在一起,那一条微小的缝隙随着说话或者身体的动作若有似无的摩擦着,沈鹤白僵硬的不知道怎么好,可是她也听出了东方寂洲话里的意思,忙的保证:“我不动!我保证不动!”
服软的语气听的东方寂洲非常受用,他说:“好,只要你不动我就不动你。”说着又朝对面的宋千院开口:“你可以开始了。”
宋千院没有动手却是一脸纳闷的啧了啧嘴,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射,越看越觉得微妙,他忍不住问:“我说沈鹤白你这是在搞区别对待啊?你刚才怎么说我的,你又是怎么做的,现在你们东方老师一句话你就这么听话啊。”
沈鹤白闻言愕然,她张了张嘴一时竟然找不到任何可靠的说辞。
完了完了!这个天杀的宋千院他怎么那么多问题啊9每一个问题都问的那么刁钻,这要她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她是个女的不敢给东方寂洲那个禽兽乱抱吧?
这下宋千院笑的更深了,他啊了一声,拖长的尾音十足的暧昧,故意说:“我知道了,这是害羞了,被喜欢的人抱着哪儿能不害羞呢。.”
一听这话,当事的两人都是一愣。
沈鹤白急急地反驳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害羞什么喜欢,我是学生,他是老师,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就算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
看着那张神色激动的脸,宋千院朝后方的东方寂洲看了一眼,眼眸一转笑起来,说:“学生怎么了?老师怎么了?都是男人又怎么了?难道这两个人就不准恋爱了?爱情那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吗?那是不分性别年龄种族,甚至是仇敌都能跨越的东西。而且你否认的这么快干什么呢,是什么就是什么,你嘴上否认得了,心里能否认得了?我可是很看好你们的哟!”
沈鹤白被堵的直瞪眼,宋千院越说她就越生气,这会儿怒气值已经快要冲破禁锢了。
这股怒怨的气传到了东方寂洲身上,他侧目看了看身前的人,果然那张脸紧绷着,可是看着那张生气的脸东方寂洲却觉得好笑,他压着嘴角不断扩散的笑意冲对面的宋千院使了个眼色,说:“好了千院,你就逗小朋友了,处理伤口要紧。”
眼神交汇,宋千院笑着点了点头,附和道:“对对对,处理伤口处理伤口,在爱情面前还是身体比较重要。”
在听到东方寂洲开口的时候沈鹤白已经松了口气,可是在听到宋千院最后一句话时又气的咬住了牙。
这时候宋千院已经夹住棉球低下头去,动手的前一秒突然抬头说:“别在心里骂我哟,不然我下手可不知道轻重。”
“……”沈鹤白几乎要吐血,只是处理个伤口就这样被欺压,她真的不敢相信她接下来在这个房间里的日子有多难过,这样的情况远比她想象的要糟糕多了。
正出神,手上突然传来沁凉的触感下一秒就是撕心裂肺的痛,虽然已经做足了准备,可是等到真正承受的时候沈鹤白还要猛烈的抖了一下,呜咽的痛呼声音溢出喉咙被她用力咬在了齿间。
东方寂洲就坐在沈鹤白身后,任何细节都感知的一清二楚,那一声隐忍的痛呼让他不自觉的揪起了心,视线之内是少年纤细修长的后脖颈,上面泛着细细的汗,在阳光下亮晶晶的,肌肉的线条因为紧张的身体紧绷着说不出的美,东方寂洲是最爱欣赏美的事物,可是现在他却没有半点心情,正踌躇间西装下摆突然传来细微的触感,他低头看去,是一只纤细紧握的手,那只手胡乱的摸索抓着东西往掌心里攥,指尖发白骨节分明,小小的一个拳头看起来可怜极了。
一直低头处理伤口的宋千院硬憋着没有说话,心里却异常感叹东方寂洲在沈鹤白心里的地位,只是一句话而已就能让疼痛这种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极力的抑制住,也不知道是该夸沈鹤白还是夸东方寂洲了。
灼烈的痛苦还在持续不断的加剧,沈鹤白全身紧绷的咬牙强忍着,正处于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时候,手背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沈鹤白一惊下意识的就想将手缩回来,那只手却不让,轻轻的包住她的手然后强硬的撑开她紧握的手指,沈鹤白知道那是东方寂洲的手,她不乐意挣扎着想要躲开。
手指被握住又被挣脱,东方寂洲心一横直接寻到指缝强硬的将手指插了进去紧紧的扣住,十指相扣的姿势两只手握的死死地再也没有了挣脱的可能。
指间摩擦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痒,沈鹤白一颤当即就僵住了动作,她不可置信的瞠大了眼,眼前是宋千院低眉垂目认真地脸,而她的手却跟东方寂洲交握着,以一种最亲密的姿态。不管怎么样这样的牵手方式除了情侣之外都很不正常,即使是为了安慰她,可是东方寂洲真的会关心她的死活吗?
并不会。
之前她在楼下被人围攻的时候出现的人是宋千院而不是东方寂洲,就算是最后出现也是因为其中一个人拿出刀刃对准了宋千院,由此可见他的出现由此至终都不是为了她,还有之前她听到的对话,她这个人对于他东方寂洲来说就是一个可利用的工具,甚至是……对她下手,这样的东方寂洲实在是无愧于禽兽的名号,不管是因为什么目的,拉无辜的人下水就是无耻,无耻到了极点,所以这样无耻的人宋千院为什么会说她喜欢他?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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