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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晴担心地说:“天舒,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瞒着伊海涛來为他证明清白,但是,这对你來说,可是冒着巨大的政治风险,或者说,这对伊海涛來说是顺水推舟,对你可就是破釜沉舟了。”
“晚晴,说实话,就这么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我感觉也很憋屈。”楚天舒豪气冲天地说:“只要能为死去的民工讨回公道,能为营造一个风清气正的青原官场出点力,我个人的利益算不得什么。”
向晚晴的情绪也被调动了起來,她兴奋地说:“好,有勇气,敢担当,这才是我所欣赏的楚天舒。”
但是,得到了向晚晴的支持,楚天舒却又沮丧地说:“我本來是想利用网络來烧火的,可是,我又受命去控制舆情,这把火又怎么烧得起來呢。”
向晚晴想了一下,突然说:“我有办法。”
“快说,快说。”楚天舒再次抓住了向晚晴的手。
这一回,向晚晴沒有把手抽出來,她说:“我來写一篇稿件,发表在省里的内参上。”
内参是新闻机构专门为各级领导采写编译的国内外重要新闻,统称内部参考资料,简称内参,只供相应级别的官员阅读,为他们的决策提供参考。
内参主要报道的是官方宣传部门一般认为不适合公开报道,但又必须让各级领导知晓的内容,主要对重要时政动向、负面新闻、争议话題、突发事件、重要技术突破、基层民意等等敏感新闻话題进行分析和后果预测。
青原市的民工讨薪继而引发的讨论是采写内参的绝好素材,向晚晴的这个想法來自于她作为一名优秀记者应有的新闻和政治敏感。
内参报道的真实度、敏感度、深度都远远超过公开报道,是省部级以上高级领导决策的主要依据之一。
事实上,一些官员几乎不看公开出版刊物,其信息主要來自内参,各级领导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调阅内参,并就重要的问題在内参的空白处作出批示。
带有批示的内参影印件会通过办公厅等机构,批转到相关省市、部委领导以及下级官员手中,直到问題得到解决,或有了令上级领导满意的答复。
由于内参能以最快速度送到各级领导那里,并时常得到领导的批示,因而是现有体制下解决问題的最有效的途径之一。
也就是说,向晚晴的稿子只要上了内参,就会直接送到省领导的案头。
“太好了。”楚天舒又问:“晚晴,能递交得上去吗。”
向晚晴微微一笑,说:“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新闻界自有新闻界的渠道。”
近年來,地方官员为显示政绩或支持地方保护主义,常常对上级隐瞒实情,报喜不报忧,甚至弄虚作假,内参在某种意义上还具有监督地方党委和政府的作用。
正因为如此,许多基层官员以为记者有“通天”之术,因而对他们既优待又防范,不过,因为信息采集和传播的技术发生变化,为内参保密越來越难。
如果得知记者准备或已经采写了批评性内参,基层官员常常对记者进行收买和骚扰,甚至进行威胁,因此,不少的记者因为坚持真实报道或为民请命,遭到地方黑恶势力的恐吓、跟踪和**官员的刁难、诬告。
在这种情况下,记者往往会有难以把握的政治风险,甚至危及生命。
听向晚晴说得如此有信心,又轮到楚天舒來替她担心了:“晚晴,这事儿把你牵连进來,恐怕对你也不太有利吧。”
“你不怕,我又怕什么。”向晚晴轻松地说:“再说了,你不是说顺水推舟吗,我还是从民工讨薪事件入手,顺着某些人所需要的意图,在稿件中摆出擎天置业的一些事实和数据來,继续做官商勾结的分析和推断,只要引起了领导重视,批示彻底调查,就可以还你的伊市长一个清白,还死亡民工一个公道。”
“好。”楚天舒抓住向晚晴的手重重的一握。
大概是过于专注于谈话,向晚晴这会儿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楚天舒握得有些疼了,她把手抽了出來,嗔道:“你看你兴奋的,八字还沒有一撇呢。”
楚天舒傻笑道:“嘿嘿,领导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瞧你那傻样呗。”向晚晴假装不满地横了他一眼,发愁地说:“民工讨薪的事这个好写,但是,要想顺着水把舟推到我们希望达到的目的地,光靠网络上那些想当然的猜测和推理,肯定是远远不够的,得拿出点有分量的材料和数据來,才能上得了内参,引得起领导重视。”
“这个……”楚天舒挠了挠头,突然说:“找老卫,这家伙手头上或许有货。”
“为什么。”向晚晴疑惑地看着楚天舒。
楚天舒说:“秦达明在青原呼风唤雨,老卫他念念不忘要取而代之,平时就在搜集擎天置业方方面面的资料,最近,他又和擎天置业董事会秘书颜婕妤打得火热,所以,我估计他应该掌握了一些情况。”
向晚晴当即说:“好呀,你把他找來,我们一起商量商量。”
楚天舒说的沒错,这会儿的卫世杰正与颜婕妤打得火热。
这两天,秦达明带着孔二狗和秦立峰驻扎在沿江商贸圈工地,通过各种方式做好稳定工作,争取尽快恢复施工,赔偿和维护的损失已经够大的了,再耽误下去,损失就更无法估量了。
当然,孔二狗除了在民工中间实施威胁恫吓之外,他还要寻找那个现场喊话致使爬塔民工坠楼的小包工头。
这个绰号叫蔡包子的家伙在事件发生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混迹江湖几十年的秦达明当然看出來蔡包子背后有人指使,他已经严令孔二狗必须把他找出來,一來这民工死亡的补偿不能羊毛出在狗身上,二來要捏住指使者的把柄谋取额外的利益。
秦达明一伙的忙乎,给了卫世杰与颜婕妤加速播种工作的更多机会。
傍晚六点钟左右,卫世杰在约定地点接到了颜婕妤,他疯狂地开着车,颜婕妤坐在副驾驶座上,感受着握住卫世杰的手那实实在在的感觉,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想这归巢的路怎么如此漫长。
卫世杰与颜婕妤的爱巢在西郊一个新开发的别墅群,名叫“西郊嘉园”,院内的绿化还沒完工,大多的别墅都还沒有入住,因此非常幽静。
卫世杰熟练地把车开进了车库,挽着颜婕妤走了出來。
进入一道铁门,打开别墅的防盗门。
门在身后一关上,两人就疯狂地粘在了一起。
颜婕妤昂贵的lv包啪嗒掉到了地毯上,她也顾不得捡,只是紧紧地搂住卫世杰,疯狂地亲吻着他的脸和嘴。
卫世杰双手抓住她滑腻的腰,一寸一寸往上移动,竟然发现,颜婕妤居然沒有穿胸衣,于是他满满当当地托住了她那一双颤巍巍的肉山包。
颜婕妤呵呵地笑了,她抓着卫世杰的手,慢慢塞进了自己的短裙里。
卫世杰惊叫了一声。
天啊,卫世杰就觉得自己的整个手都被弄湿了,满手都是滑腻腻的,他被深深地刺激了,仿佛变成了一头野兽,他低吼一声,一躬身将颜婕妤抱了起來,走进卧室,把她扔在了大床上,三两下就撕扯掉了她的衣服。
卫世杰开始急吼吼地脱自己的衣服。
颜婕妤扭亮了床头的小夜灯,转身对卫世杰颤声说,你不要自己脱,我帮你。
卫世杰任由颜婕妤一点一点把自己扒了个精光,他低头看看自己丑陋的身体,突然不好意思起來,扑到床上,把脸埋在了颜婕妤柔软的山峰里。
颜婕妤却抓住了他,轻而易举就进滑入了自己早已饥渴的身体……
风暴过后,疲惫的卫世杰搂着颜婕妤光洁的身体,两个人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和颜婕妤手牵手走在了青原的大街上。
一辆出租车停靠在他们身旁,司机闷声不响地开着车,一个黑乎乎地大墨镜遮着脸,看不清他的面目。
出租车越跑越快,路却越颠簸崎岖,不是卫世杰和颜婕妤熟悉的归巢路。
颜婕妤紧紧地抱住了他。
他就对司机喊,师傅,你走错路了。
那司机慢悠悠转过脸,缓缓摘下了墨镜。
天啊,是秦达明。
沒等卫世杰会过神來,秦达明一把把他推下车,载着颜婕妤狂奔而去。
颜婕妤在车里大叫:老卫,救我。
卫世杰爬起來抬腿追去,人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追上了那辆车。
这时,从车窗里伸出了孔二狗那张狰狞的脸,他的手上举着一支枪。
砰。
卫世杰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他艰难地睁开眼,看见颜婕妤坐在他的身旁,装满柔情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哭得伤心欲绝。
卫世杰问:“怎么了,婕妤。”
颜婕妤哭着说:“老卫,我刚才做了个恶梦,我梦见我被秦达明抓走了,你追上來要救我,被孔二狗开枪打死了,呜呜……”
啊,,两个人竟然做了一个同样的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