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铜殿的门重重的关上了。
士兵们“呼啦”一下子往前冲了上去。
“等一下!”吴浩大叫。这些普通士兵撞开了门,只能是增添不必要的伤亡。
“少帅,让我来!”程咬金直接抱起一尊罗汉的塑像,步履有些蹒跚地向铜殿的大门走去,显然他是想用罗汉像来直接撞门。
“等一下!”这一次大声说话的是一个士兵。他看见所以人都看着他,他指了指他扶着的李靖说道:“是李将军让我喊的!”
李靖此时已经醒了过来,只是真气已经耗尽,浑身没力,连站都站不稳。此时他正由两名士兵一左一右架着他。他的头上也肿起了一个好大的包,脸上还有不少的划伤。
吴浩快步走了过去:“药师,你有什么好主意!”
吴浩把耳朵直接凑到李靖的嘴边,只一会儿就重又直起身子抬起头:“我可真是够笨的,药师,多谢你啦!”
李靖的嘴巴张了张,声音小的向蚊子哼哼。吴浩自然知道他是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吴浩一挥手说:“你们把李将军扶下去休息,让郎中赶快包扎一下!”
接着吴浩慢慢的走到了婠婠的身边,也不说话,只盯着她看。婠婠的心里一阵发虚。头一低,结结巴巴地说道:“对、对不起!大、大不了这次不算,了空我帮你抓,完了我免费再、再帮你做一件事好了!这总可以了吧!”
“用不着了。了空我自然有办法对付他,就不劳芳驾了!现在你自己把穴道点上吧!”吴浩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除了严肃还是严肃。
“为什么?我……”
吴浩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日正当中。在这样的冬天,给人带来一丝暖意。“快到午时了吧?”
唐守礼在一旁答道:“估计离午时也就不到刻把钟了!”
“唐老,我不记得中了‘子午见骨茶’的人,如果到了子时、午时还没有服用解药,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了?”吴浩似乎真的是随意一问。
婠婠的手心却开始冒汗。
“其实也没有什么。这‘子午见骨茶’的毒性在我配置的毒药中只能排到第三十七位。它唯一的妙处就是一到子时或者午时,如果中毒者还没有服用解药。那么她就会开始全身发痒,由内而外,由外而内,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无处不痒。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人掉进了一个巨大的蚂蚁窝,成万上亿只蚂蚁在你身上的每个部位爬去爬去,有时候也会有一些蚂蚁咬上那么一口!”唐守礼的样子似乎是在介绍一道精美的菜肴。
婠婠的手心已是汗津津了,最要命的是她似乎已经感觉到全身开始在发痒。
“如果一个时辰之内,中毒者还没有得到解药,那么她会毒气攻心,七窍流血而死。只是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中毒者是因为毒发身亡的。”
“为什么呢?”吴浩一脸的好奇。
“因为所有的中毒者在这种奇痒难耐的情况下,都是不停的搔挠全身,在地上滚来滚去。最后都坚持不下去,而自杀了。死状可谓千奇百怪。有咬舌自尽的、把自己天灵盖拍碎的、有自己跳到油锅里的、有干脆自己又吞毒药自杀的,其中有一位是坚持时间最长的,他坚持了半个时辰,这个纪录至今还没有人打破。不过,他的样子也最惨,他自己把自己的皮肤抓得稀烂,头发全部扯光了,眼睛也自己抠了出来,全身几乎没有一处好的皮肤,最后他点了一把火,把自己活活烧死了。他……”
“别说了,别说了!”婠婠大叫。
阴显鹤运足真气、一脸警惕的站在吴浩身边紧张的盯着婠婠。
“你想自点穴位呢?或者奋力一搏就在你一念之间了。不过,我只是想告诉你,别的不说,光是‘麒麟软筋烟’我们就还带了不少,你获胜的把握实在不大!”
“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穴道就别点了吧!”婠婠的声音有点哀求。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或者你刚才的行为值得我相信吗?”吴浩说话的时候伸出一只手飞点婠婠的几处大穴。婠婠想要反抗,却发现体内空空如也,一点真气也没有了。
转头就看见唐守礼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她:“婠婠小姐,老夫的毒药可是很多的哦,告诉你下次千万不要让我靠近你五尺以内。”
婠婠只觉得一阵头晕,然后轰然倒地。四名女兵慌忙把她抬了下去。
“看来,我当初还是把她想得简单了!”吴浩叹道。
“少帅,这个结果不是也在您的预料之中吗?只不过是最坏的那种。您让她感觉到无论如何您不会对她下杀手,大不了还和以前一样,所以她生不起鱼死网破的决心。我看少帅不愧是料事如神。”唐守礼的话虽有马屁之嫌,但是却是他心理的实话。
“算了,人心总是最难测的!”吴浩高叫一声:“敬德!”
程咬金高声回答:“在!二公子有什么吩咐。”赶忙跑了过去。吴浩对他一阵耳语。
阴显鹤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唐守礼,看得他直发毛。
“显鹤,你看什么?”唐守礼实在忍不住,问道。
“我在想,你既然这么厉害,刚才被不痴追赶,不会是在装腔作势吧?我是不是有点画蛇添足,或者说多管闲事了?”
“不能这么说。老夫就算用药,也得需要时间。就那架势,我这药还没拿出来呢,这人恐怕就已经倒下了,再说这药发作也是要时间的,说起来老夫还要好好的谢谢你呢!”
阴显鹤喃喃自语:“原来如此。果真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古人不欺我也!”
程咬金率领着三十多名士兵,押着十几位僧人来到了距铜殿不足十米的地方,然后一字排开。每个僧人后面至少有两名虎视眈眈的士兵。
“了空大师。”吴浩运足真气高声喝道:“佛法以慈悲为怀,我想大师不会看着这些僧人就这样去了吧!当然众生皆苦,四大皆空。大师闭门不出,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我没有什么耐性。我只数三下,从第四下开始,我没数一下,我的士兵就会送一位僧人送去见佛祖!大师拭目以待吧!”
“一”吴浩停了片刻,铜殿大门依然紧闭,他又高叫:“二!”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三!”
吴浩的话音刚落,铜殿的大门打开了。
了空在前,他换上了一件黄色的僧衣,外面还披着一件红色的袈裟。走路之时,宛如行云流水一般,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焦灼不安和狼狈不堪。
一名须发皆白的僧人紧跟在他的后面,双手捧着一个黄色的包裹,低着头目不斜视,仿佛这个世界和他唯一有关联的就是他手中的包裹。
“大师,气色不错啊!真看不出您受了伤!”吴浩站在那里轻笑。阴显鹤和金波一左一右挡在了他的前面。
了空在离吴浩五、六的地方停住了,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独孤将军,你的杀气太重,恐有伤天合!”
吴浩笑笑:“如今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我为自己谋福利用些手段,也无可厚非吧!再说佛家不是讲究顿悟的嘛,待到我杀够了,杀累了的时候,我说不定会立地成佛的。古语云:朝闻道,夕死可也。我想佛度有缘人,不会单单歧视我吧!另外,我想再纠正一下,在下不过是一介小小的校尉,将军的称呼实在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