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你麻痹!
沈屿现在只想口吐芬芳,但还有比这更紧急的。
他倏地扭头看向林深深。
原本平静的眸子宛如风云在搅动,压制不住的担忧和惶恐渗透出来。
恰好,抱着本书的林深深将目光投向了他。
沈屿的心,瞬间一凛。
“谁?”他敛了敛情绪,强制自己将目光移至粟涛年脸上,状似疑惑道,“你听错了吧?我只爱我家深深,今天已经表白过了。”
沈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往事不要再提,并且你小子最好搞清楚先来后到,老子可是已经表白过的。
另外,他确定,两米的距离,林深深可以听到他的真心。
“哦?”粟涛年打量的目光在沈屿的脸上逡巡了一圈,继而又不动声色地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林深深。
林深深察觉目光,回视,轻轻一笑,风轻云淡地解释:“我举报了。”
沈屿眸光一暗。
如果说,刚才他见到粟涛年时,还带着轻蔑敌人的想法,那这会听到林深深的解释,他是真的动了采取手段的心思。
很明显,他的深深跟粟涛年的关系,比他好,还好不少。
在梦里,林深深所有的解释都只会对他,而现在,她居然对着别的男人。
不似他用威严强压下的畏惧,而是风轻云淡的笑言。
这说明,粟涛年并没有强迫林深深,而她愿意对他解释,说明深深心甘情愿。
沈屿的心一沉,继而泛起疼。
就好像,自己满心满眼想要得到的珍宝,在他还未找寻到的时间里,已经被别人捧在手里了。
可那珍宝,明明是属于他的呀。
沈屿插在裤兜里的手成拳,握紧了。
他的东西,不允许别人得到;他的深深,也不允许别人觊觎!
他迎上粟涛年的目光,微微垂头,伸手,用大拇指轻轻擦拭了一下唇瓣,继而往前走了一步,恰好跟粟涛年擦肩而过时,他轻声挑衅:“朋友妻不可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粟涛年眯起眸子,猛然看向沈屿。
沈屿却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下,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往林深深走去了。
粟涛年跟沈屿是发小,他清楚地知道沈屿的性格。
粟涛年在学校,虽然也是一霸,但走明路,靠硬实力。
但沈屿不同,他做事从来都不按套路,有时候是硬揍,有时候又玩计谋,让你吃苦受难都抓不到把柄。
他们一起长大的几个兄弟,要说最狠的,只有沈屿。
他对付人不分男女,也不讲情分,想干就干,疯起来像个神经病。
像现在这样,他给了提醒,已经算看在发小份上,给得天大的面子了。
粟涛年知道,沈屿是真要追林深深了。
而且,不计手段,势在必得!
*
林深深没想到,她出来买本参考资料,就遇到了两个追求者。
一个是沈屿,她早上刚举报。
另一个,就是粟涛年,隔壁一中的高三生,也是位传奇人物,不仅是校霸,还是学霸,常年居于林城各大学校联考第一名的牛皮人物。
当然,这些信息,是最近才知道的,她跟粟涛年的相识要更早一些。
可就在刚刚,他对她表白了,而她以没有早恋的想法拒绝了他。
转眼,沈屿就过来了。
“认识他?”
沈屿在林深深面前站定,朝她抬了抬下巴,十分随意地朝粟涛年示意一眼,问得漫不经心的。
林深深刚才未走,就是想看看沈屿跟粟涛年是什么关系。
前世,她有个最好的闺蜜,名为苏陶年。
苏陶年给过她很多、很多帮助,自始至终都对她非常好。
而重活一世,她发现振林私立学校根本没有这号人物。
林深深淡淡感伤的同时,又十分庆幸——苏陶年后来遇到了钢琴大师宋衍,她年少时期喜欢的小哥哥,在宋衍的帮助下,她成为华国第一的小提琴手,享誉全球。
他们夫妻俩成为华国最瞩目的音乐界大牛,在沈屿去世那年,他们还生了一个儿子。
苏陶年在那个世界,无论事业还是家庭,都值得羡慕。
所以,当她认识粟涛年时,这个发音跟苏陶年一样的名字时,她有刻意留意。
结果,她发现,苏陶年就是苏陶年,而粟涛年虽然也足够优秀,对她也很好,却不是前世的苏陶年。
刚刚,她发现粟涛年认识沈屿时,下意识觉得粟涛年是沈屿找来对付她的。
搞不好,就是试探她是不是会被其他男生轻易追求,然后报复她。
毕竟,前世,她因为参加一档古诗词大赛节目,选手席子枫表达了对她的倾慕,沈屿就不断报复席子枫跟她。
对席子枫,是直接搞垮了他父亲的公司,让席子枫从人人羡慕的富二代学霸,变成了自食其力的穷光蛋。
而对她,则永远是那一套——在床上,不断不断地换着花样要她,还要一遍一遍问她喜欢谁。
不说出他的名字,沈屿就不会停止,用各种她根本受不了的方法刺激她薄弱的理智,让她生理上达到极致。
最后,他还要吻她,轻声对她说:“深深,你看,你是爱我的,不要自欺欺人。”
林深深赶紧从记忆里抽神。
她迎上沈屿讳莫未明的眸子,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面对的,就是前世的沈屿。
他每次都不动声色地反问她,如果她说谎,他就拿出掷地有声的证据。
然后强吻她,再然后就是在床上,她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这就是她重生后,第一件事就是练格斗术的原因。
“嗯。”林深深点了下头,垂眸,将复杂的心绪掩盖。
再抬眸,她明亮的眸子里一片清明与坚定。
这一世,她不再怕沈屿了。
沈屿静静凝视着林深深,继续问:“怎么认识的?”
林深深仰视着沈屿,没说话。
她的眉眼很好看,丝毫不修饰,都当得起“眉清目秀”四个字。
她盈盈的眸子黑白分明,像一席丝毫没有污染的净地,叫人不忍欺负。
沈屿其实有一百种让林深深开口的办法。
但盯着她的眸子,他突然就想到自己在梦里做的混蛋事。
他欺负他的深深,这样那样她,让她哭,哭得一双眼睛都蓄满了泪水,特别动人,还勾魂。
沈屿忽然就心软了,或者说心猿意马了。
沈屿错开目光,抬手成拳,虚虚地搁在嘴上轻咳一声,声音有些不自然:“不说也没事。”
酝酿和平复半晌,他才继续看向林深深,目光灼灼,语气低沉温柔:“深深,打个商量?”
林深深没懂:“嗯?”
沈屿忽而就轻笑一声,一瞬不瞬盯着她,如蛊惑一般轻言:“在我没追上你之前,别答应野男人,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