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
我激动地扑上去,整个人就要往他身上挂,想起他的洁癖,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但眼睛仍仅仅盯着他。
“哎哟,什么时候跟我这么亲密了。”
他弹指挥掉衣服上看不见的灰尘。
这时那几人也出来了,见到育,脸色并未有多大变化,只是对育说,“育,这小子,昨晚去厨房了。”
“哦。”
育抚着下巴转向我,“伶,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之前可是比老鼠还要胆小啊。”
我抬头对育一笑,相信那个笑容一定很媚,因为育的眼神变了。
“我现在已经是育的手下了,当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胆小了,那岂不是丢了育的脸。”
长这么大还没说过这么违心的话,有点恶心,却无法讨厌,这是我的生存之道。
“哦,什么时候嘴巴这么能讲了?”
育抓起我的手,把我拉到他跟前。而我抬头朝他继续媚笑着,如果不是他有洁癖,我想我会再送上一个廉价之吻。
“昨晚去厨房了?”
他这会的声音很温柔,但如果因此掉以轻心,怎么死都不知道。
“育,我没去。”
说着就低下头,育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抬起。现在只怪自己哭不出来,这会要是哭出来的话,效果会更好。
“真的没去?”
育又问了一遍,声音越发的温柔,有点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重重地点下头,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台词,在这里,能救我的人只有我自己,而能成为我靠山的人只有育,想不到当初跟蓝虞开玩笑说要去找个靠山,这么快就要付诸行动。
“育,你别听他的,他昨晚被我们追到放肆林后,就往厨房跑了。”
那几个人见育一副相信我的表情,赶紧上前辩白。
“去放肆林的不是我,而是他们。”
我依旧埋着头,声音也开始委屈起来,就是还没有眼泪滴下来。
“你胡说!”
其中一个人一把从育手上扯过我,一个拳头很快就送到我脸上。他打的位置实在太好了,泪腺引发地───鼻梁与他的拳头亲密接触。这下不用酝酿,我的眼泪就一滴一滴地流下了。至于会是一滴一滴,倒不是我特意的,实在是因为我很少哭,虽然鼻梁被打到,但泪水不是很多,所以就成了这可人的哭泣样。
“育。”
我抬头看向育,他的脸色有点动容。勾引这种事,也许是每个人的本能,因为它也是求生的技能之一。
育的动容之色很快就闪过,重新恢复刚才的神色。我走向他,眼泪还在一滴一滴地往下落。“育,你不相信我吗?”
可人的神色,可人的声音。我说完,眼帘就跟着垂下,能感觉到睫毛下挂着的泪珠正轻轻摇晃着。
育又是捏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那粒泪珠顺势滑进眼里,眼睛自然变得模糊。
泪眼模糊间看到那几个人正气急败坏地看着我,如果不是育在旁边,他们绝对会一拳一脚过来,暴打我一顿。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妖了。”
育倾身俯向我,温柔的嗓音轻颤着我的耳膜。
“你不相信我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一直问他这个问题,现在他是我的救星,只要他一句话,我能生也能亡。
育松开了我,望向那几个人,“我该相信谁呢?”
那几个人此时一个个恶狠狠地看着我,那神色大概在后悔刚才没杀了我吧。
“育,我们没必要为他跟你撒谎,而且我们去厨房干什么?”
那个高个子男孩出来对育说道。
“他们想逃走。”
说话的是我,声音很轻,但所有的人都听见了,因为现场很安静。守则第二条:企图逃跑的性奴失去主人的资格。在这个地方,主人是个诱人的身份,因为那意味着得以你生存下去的保障又多了一样,而失去主人资格,你等待的只能是死或比死还不如的生。
“你!”
听了我的话,高个子男孩冲向我,一副想把我杀了的样子,而一旁的育没有反应,所以我的腹部中了一脚。
“痛……”
我捂着肚子,闪开高个子的第二脚,同时朝他喊道,“你想杀人灭口吗?现在不是调教,你不能杀我。”
高个子的动作速度丝毫没有减弱,上前就把我抓到他身前,“我可没要杀你,只是要打你,这里可没规定不能打人。”
说完,他就一拳擂向我,而他身后的人,早就围上来。很快我只能抱着头,蜷缩着身子。从移动的人群缝隙中看向育,他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看向这边的眼睛依旧充满了趣味。难道我的勾引没用吗?心一紧,原不打算反抗的我,开始还手,如果他不准备救我,那我只能自救,一定要活着逃出这里,从此生活在这个性奴集中营的地下,永远不被他们发现,直到12月的选拔。
打定主意,我松开环抱身体的手,抓住踢向我胸部的脚。踢我的人远比我高大,但绝对没我狠。在这里我体会到一件事,打架不单靠力气,还要看你够不够狠,而我的狠决绝对不输给任何人,甚至比他们都要强。
十指扣进抱住的腿,人跟着倒向他身上,把他整个人压倒。那人被我压倒后,很快就反应过来,手在我脸上胡乱抓着。
“啊!”
尖叫声,刺耳、尖利。但不是从我嘴里传出,而是从手指被我咬住的人的嘴里传出。
这么丢脸的打架方式,如果可以我不会要的,但如果不想死,就必须使上卑贱的招数。我的牙齿狠狠嵌进那人的手指里,他应该庆幸,他的手指没有断。是我的力气不够,还是因为我刚刚一闪忽的慈悲。
“你!”
旁边的人也因为这一咬后的凄厉叫声而停下来,我只想乘机逃到育身后。
“你当别人都是白痴啊。”
又是那个高个子男孩,他看出我想逃,一把把我揪到他跟前,他的力气远大于我的狠决,虽然跟他才过招一两次,但输的人总是我,而且每次都很惨。
领子被他从后面提起,呼吸变得有些困难。我双手扯着领口,为自己寻找更多顺畅的空气,在这当中双眼一直没离开过育,就连那高个子男孩把我扔到地上叫人打我时,我还没是一直盯着他。
我还没有放弃。
双手双脚还在与他们拼搏,但脸永远是朝着育的方向。
“停下吧。”
终于,育的声音响起,虽然那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但已让我感动得就差没扑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