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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九十九》情落何方

    一群嬷嬷们从大门外涌进来,垂首侍立:“奴婢们等候太后旨意。”

    雪雁面带惊愕,不解的看看太后,又看看众位嬷嬷们,眼里的不屑稍显即逝,代之恍如醒悟,满脸的委屈。“太后老佛爷。”

    太后暗自好笑,你也知道怕了。怎么不放肆狂言,大放厥词。

    乌雅氏眼珠儿提溜一转,看出太后真意,不过是吓唬雪雁,巴巴的把人叫过来,又是为了黛玉,先惩罚人家的心腹丫环,这个结还能解的开?带笑说着:“太后嫂嫂,这早晚了,就先别忙着给这丫头讲什么宫规了。不是说,有什么事儿来着。”

    雪雁一咬牙,跪在当地,巴结着:“太后老佛爷,有什么事儿,您尽管问。奴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太后一挥手,让那帮人通通下去,让雪雁起来。

    乌雅氏提点着雪雁:“还不谢.过太后?你这丫头,白担了聪明的虚名,就是太后向着黛贵妃,也不能逮谁跟谁说。心里记着就好。有你这么办事儿的?”

    雪雁恍然,刚才踩着太后的痛处.了,光顾了自己嘴皮子痛快,差点儿要受皮肉之苦,怨不得。忙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猛跟太后表着忠心:“奴婢知罪,奴婢嘴拙,不会说话,惹太后生气,都是奴婢不好,求太后重重责罚。”心想,太后啊,看你怎么责罚我。

    太后颜色稍霁,让雪雁坐在一个铺垫上说话。

    雪雁谢了恩,依言坐在一旁。

    太后问着黛玉出宫后的行止,.听着雪雁绘声绘色的一桩桩,一件件事儿,也伤心难受。特别是听到险些被绪经欺负的时候,又气又恨,一丝狠戾之色现在脸上。再听说黛玉在除夕时,思念自己,(这是雪雁擅自加上的)不安的站起身,又坐下。哽咽着跟乌雅氏说:“不是给了她弟弟爵位,何不趁势回来?这孩子,真真的死性儿。”

    乌雅氏也是泪流满面,随声附和着:“这孩子,说什么.好呐,许是脸皮儿薄,抹不开吧,都说了是省亲。又没说不让回来。”

    雪雁心里暗喜,咱们姑娘不痛快,你们也别过好日.子。脸上不敢带出来,低眉顺眼的说:“太后、福晋,您们是知道的,咱家二爷年岁还小,家里也没个顶事的人,姑娘怎好撒手不管?要是都过来,还不是给您们添麻烦。”

    太后点下头,沉思着。听说松熙年岁不大,功夫高,.就是有点儿不服管,桀骜不驯,真要进京,还真没准儿捅点儿乱子出来。

    乌雅氏看看雪雁,使个眼色,不让她再胡言乱语。

    好一会儿,太后.懒懒的叹息着:“雪雁既然回来了,先回玉竹轩住几天。弟妹呀,你也累了,回去吧。”

    乌雅氏想说让雪雁跟着回王府,见太后闭上眼,也不敢多言。示意雪雁跟着,施礼拜辞出去。出了慈宁宫,伸手抚着胸口,瞪了雪雁一眼。四下踅摸一阵,见没人注意。小声说:“再别提什么赐银两,都成了人家的心病。”说完自己先笑了。

    雪雁笑笑,心病还得心药医。太后,让你在紧要关头摆了咱们姑娘一道,姑娘不好跟你计较,我可不信这个邪。也低声说:“多谢福晋关照,谁知道老太婆怕这个?您放心,再不会提这茬儿。”

    乌雅氏又嘱咐雪雁几句,自己出宫回府。

    雪雁无法,沿着甬道回转玉竹轩。

    拐过大道,再往前走一段儿路,就到了玉竹轩。正走着,前面来了一行人,雪雁本想低头避在一旁,等人家过去。

    耳边传来一个她此时此刻极不想听的声音:“是雪雁吧?回来啦?也不去本宫那儿坐坐,说说话。”

    雪雁身上的血直往上涌,抬起头来,平视着眼前人,不卑不亢的上前一礼:“奴婢见过皇贵妃,皇贵妃娘娘吉祥!”这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硬梆梆的。

    这时的娴妃雍容大方,更加美艳,笑逐颜开,故示大方,抬手笑着:“免礼。几时来的?玉儿妹妹可好?身子可好些了?听说雪雁姑娘有了人家,恭喜恭喜!”

    雪雁压下心头厌恶,也放下心态,不许不缓的回复着,谢了人家对自己的祝福。

    娴妃点着头,极为满意。又说:“在宫外不比宫里,有什么缺的,你给本宫列个单子,本宫让人预备着,好给玉儿妹妹送过去。哎,都是卓嫔闹的,活该她恶人有恶报。你也回去歇着,明儿有空,本宫会打发人接你过去。”被人们簇拥着走远。

    雪雁呸了一口,转身拐进通往玉竹轩的小道。走到门前,正要叩门,门却自行开了,走出来的是封全。

    封全一脸的喜色,兴奋的压着声调说:“雪雁姑娘回来了,雪雁姑娘回来了。”

    雪雁走进去,迎出来珈蓝、冬雅、明娟、秀玲、沈青、李山、张才等人,吴嬷嬷、孙嬷嬷、赵嬷嬷、周嬷嬷。见到雪雁都很高兴。

    珈蓝拉着雪雁的手,兴奋的问:“雪雁姐姐,听说你回来了,咱们大伙儿可高兴了。黛主子怎么样?还好吧?”

    雪雁也挺高兴,含笑跟大家见着礼。“姑娘挺好的,就是想你们。让我来看看你们。”

    “好,都挺好的。娘娘走了,咱们大家都挺惦记着。太后和皇上对咱们玉竹轩一直挺关照,什么都不缺,就等着你们回来。”珈蓝说着说着,眼圈红了。

    雪雁在贾家就没吃东西,一直到了这会儿,早就饿了,不好意思的低声跟珈蓝嘀咕:“从早上到这会儿就一直饿着,好妹妹,好歹给找点儿吃的。”

    冬雅忙说:“姐姐等着,我去小厨房看看去。”

    雪雁这时看到正殿灯火通明,有些诧异,看看珈蓝她们。

    珈蓝刚要说,就听见那里发了话:“叽叽喳喳的叫了半天,还不进来。”

    是乾隆皇帝,他不去那个温柔乡里发腻,在这儿做什么?既然发了话,也不好拨了人家的面子,再说了,也没那个胆子,只好蔫蔫的走进去。

    榻上坐着乾隆,放下书,看着雪雁。玩味着。

    雪雁咬咬牙,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低着头说着:“奴婢拜见皇上,皇上吉祥!”

    “嗯,起来说话。”又吩咐着:“来人,把宵夜拿过来,多拿一份,雪雁陪着朕用。”

    看来在外头跟她们说的话,都让这位听了去。吃就吃,咱什么没见过,有太后刚才那气势垫底,什么风浪咱也不怕。

    不大一会儿,珈蓝带着冬雅、明娟摆了一桌子膳食。临走时,看雪雁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明意味。

    雪雁有些好笑,也不在意,在意也没用,总不能跟乾隆对着来,不要脑袋啦?

    看桌上有:荷包里脊、乌龙吐珠、人参鸭、一品豆腐、赛青瓜、白玉孔雀、羊肉炖倭瓜、香酥鸡,红绿八宝粥、艾窝窝、小馒首、芝麻酥饼等。

    雪雁只好先给乾隆布菜,见人家拿起筷子,咽了咽口水,闻着味儿,只能干看着。

    “你也吃罢,没那么多规矩。”

    雪雁谢了恩,对准眼前的人参鸭下了筷子,一想,自己是不是在试菜?管他不管,吃就是了。各样儿略尝了尝,看了看乾隆,专心对付芝麻酥饼。

    刚咬了一口,就听见人家说:“你去贾家了?”

    吓的她一口咬在下嘴唇上,疼的眼泪儿掉下来,狠狠的瞪了人家一眼。对上看好戏的眼神。“嘶”了一声,挺疼。放下酥饼,低声说:“是。”就把遇上宝玉受伤,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又说了在贾家的情况,反正人家也要问,何不说个清楚,趁着他想事儿的空隙,赶紧吃上几口的。艾窝窝不错,雪雁挺满意。

    “哼”,冷冷一笑,脸上带着不屑,接着又吃起来。没一会儿,又抬起头瞪着雪雁。“黛妃出去这些日子,就没话跟朕说?”

    诚心找碴儿,雪雁在心里诽腹着,脸上倒还要讨好他:“奴婢不懂的什么,好像咱们姑娘是把念想放在心里,面上不让人看出来。就是这个意思吧,奴婢说不出来。”

    乾隆轻轻笑起来,看雪雁的眼神柔和些。“一下子跑到那么老远,全然不顾朕。她心里倒是想着什么?”一掌砸在桌上,震得那熟鸭子和鸡在盘子上颠了一下,又落下来,差点儿以为它们活了。忿忿的脸上,换了颜色,铁青色,失了本色,人生气还能这样?涨见识了。

    雪雁暗自叹口气,悄悄祷告着:姑娘,为了我能活着离开宫里,只能拿你说事儿了,下辈子雪雁做牛做马定要报答你。银牙一咬:“事情一出来,姑娘就要去找皇上想辙,可又一想,皇上那会儿自己都顾不过来,哪能给皇上为难。只好自己先避避风头,隐着去了。其实,根本就没走远,就在城里头、城外头的转悠,这您知道。要不是梦见公主师太,怎会真的去那边儿,不是说好的,一块儿去,咱们姑娘心里一直记着。”

    乾隆心里舒服多了,脸色也好看些。让人把饭菜撤了,换上茶水。宫女。太监们退下去。“说说松熙。”喝了一口茶,看着她。

    雪雁没法子,只好把松熙的情况,拣一些不惊世骇俗的说了说。“二爷年少,有些事儿,还得姑娘掌着。”林家前头有男孩儿,尽管是死了的,也只能委屈松熙做老2。

    “姑娘,姑娘。怎么就改不过来?叫主子、娘娘。”

    雪雁没吭声,还指不定回不回来,用得着这么较劲儿?见他发呆,就这么闷着挺不自在,提醒着:“皇上,歇了吧,明儿还有的忙呐。”

    “嗯,你去吧。”

    雪雁闷闷的走出去,见珈蓝给她使着眼色,忙走过去。

    “姐姐,把你原先的屋子收拾好了,歇歇吧。这主儿,总是这样。”

    总是这样?这个风流天子真的对姑娘是真心?算了,这费脑子的事儿,让姑娘自己琢磨去。雪雁困劲儿上来,回到自己原先的房里。

    珈蓝真的够意思,把色色准备停当。

    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明娟,手里端着净面盆,后面是拿着面巾等物的冬雅。

    雪雁大受感动,主子的待遇。“谢谢你们,好妹妹。”

    “主子和姐姐们不在,咱们倒是没受委屈。逢到年、节,一样赏赐也不少,都给主子存着,明儿,姐姐要不要看看的?”

    雪雁看了看还在那屋里的乾隆,这样行事是给他自己宽心,还是给别人看?

    宝玉双手的烫伤,好的很慢,行动起来大为不便。为此,他有点儿心烦,看什么都不顺眼,想着往日,这府里就自己和林妹妹、凤姐受老太太宠爱,林妹妹去了南边,凤姐下落不明,暗骂自己没用。又要在家里窝着,不能出去。人人都当自己是废物点心,想想还是去找凤姐要紧,就跟王夫人闹着要出去。

    王夫人哪干?好好的出去一趟,成了这样,不放心他,就让麝月看着他。在年前,由王夫人提了,贾母应允,算麝月是宝玉的屋里人。请家里人聚在一起吃顿饭,就算是成了礼。

    这会儿,宝玉身边有了女人,王夫人也有了侍候的贴身丫环,感觉不错。

    宝玉不能出去,麝月手上的事儿挺多,也不能总盯着他。他自觉无聊,就找着湘云闲话。

    湘云每日除了给贾母请安,陪着老太太说话解闷,就是做些针线活儿。见麝月一个人忙他们母子二人的活计,还要侍候他们,就把一些针线活接过来,帮着麝月,让她轻松了不少。开始倒没什么,时候长了,大家看她的眼神儿就多了些不明意味。

    王夫人看在眼里,也不好说什么,就暗自盘算着,要找媒婆给湘云说婆家。并跟贾母提了这事儿。

    被鸳鸯听见,悄悄的把这事儿透给湘云。“史大姑娘,这你得好好盘算盘算,有些话,咱一个丫头不好说。”

    湘云谢了鸳鸯,躲在屋子里掉眼泪。跟了宝玉,不是没想过,觉着宝玉人倒是不错,没什么坏心眼儿,就是没能耐,干什么,什么不行。要是能考上功名,倒是不错,要是不行,前途未卜。可要由着王夫人托人给自己找婆家,是万万不能的。平常人家不会应允这门亲事,市井小民、走卒商贩,自己绝对看不上。这一次,她真的觉得进贾府不是件好事儿。她不是香菱,出了贾家,去哪里谋生?想起了香菱,她这会儿在哪儿?

    心烦意乱,就回了贾母,要到外面遛弯儿,顺便看有什么新鲜物件,给贾母买回来。

    走出宅门,顺着小路走出胡同口,到了大街上,见街面上的铺子、商贩挺多,就想进去踅摸踅摸。伸手一摸,没带银两,没了瘪了茄子,只好沿着路边往前走。走过一条街,又过了官道,迎面竟走过来宝玉,身后跟着茗烟。

    “云妹妹,你怎么出来了?”

    “待着心烦,出来走走。你呐?”

    “凤姐姐能去哪儿,贵贱找不着她。”叹息着,满脸的无奈。

    “算了,你也尽了心了,见的着,见不着,这是缘分。强求不得。”

    宝玉看见前面有个饭庄,就说:“走吧,我请你吃顿好的,”这会儿的贾家,毕竟不是过去,凡事都要可丁可卯的,有好点儿的吃食,都是紧着老太太,别的人,有什么吃什么。王夫人心疼儿子,早就把贾母给的银票兑成碎银,给了宝玉一些,让他放在身上留用。

    湘云有些伤感,又想起王夫人的安排,心里一酸,流下泪。“二哥哥,我要走了。”

    宝玉大惊:“云妹妹,这是为何?老太太知道不?”伸手扥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