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无弹窗 娴妃把太后的话又重复一边。
黛玉忙回应着,谢了恩,依言躺下。
奶娘抱着六阿哥给太后请安,屋子里的人都跪拜请安问好。
太后免了大家的礼,让人们都起来。又问了些黛玉昨日的情况,放了心,坐在黛玉身边,埋怨着:“奶妈子也不省事,不看看什么时候,还把个六阿哥带过来烦扰。黛贵妃良善,不好说你们,你们也别蹬鼻子上脸,不把她当回事儿。把六阿哥先带下去。”
明显的感觉出太后对孩子的厌恶,这后边不定又有谁说了什么,黛玉正要替六阿哥分辨几句,就见娴妃笑道:“皇额娘真是疼玉儿妹妹,也是,妹妹身子不好,要静养,哪能让小孩子大呼小叫的。要不,先让别的姐妹帮着照看一阵的,我是忙,要不,我就带回去。”
婉嫔忙说:“启禀娘,臣妾待着也是待着,让臣妾带几天六阿哥。”
“你?”卓嫔抿嘴儿一笑,追着道:“先说下,不许反悔,别一会儿又觉着累呀,烦呀的。你能没事儿才怪,皇上总是要吃你做的菜,要说闲在,说的是我。的啦,我就勉为其难,带带这个六阿哥。你们都别跟我争啊。”
娴妃对太后:“皇额娘,您说行不?”
“难得卓嫔知道心疼玉儿,也是啊,嫔,玉儿对你怎样,你心里有数吧。别辜负她。”说着话,起身走到摆放着两架琴的长条桌前,看看天石琴,又看看那架琴,有几分不确定神色投在黛玉脸上。好一会儿,才说:“你身子不好,就暂时不要弹琴,安心调养。这琴皇额娘先给你收着你好些了,再给你。”说完后,不等黛玉反应,就让青岚带走。
黛玉心里一阵起伏啊,你知道你为黛玉做了什么选择?探视、关照、下药、夺子、撤琴,接着该是倒是环环相扣步紧逼。凄美一笑,像是从天边飘来的几个字:“黛玉,谢太后恩。”
太微愕。也觉着不是味儿避开黛玉地眼神。那个绝望至极地眼神。轻声说:“孩子。你以后会明白。好好歇着。明儿。皇额娘还过来看你。”
黛玉点头。留恋地看着六阿哥忍地求道:“不用了。您还要顾着皇上那头为**心。不过。今日未免仓促来不及给六子收拾。明日吧卓嫔娘娘费心了。”
娴妃娇笑着抢过话头:“我就说嘛。玉儿妹妹是识大体地。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费心不费心地。明儿就明儿吧。卓嫔妹妹。明儿。你那儿热闹了。不许抱怨啊。玉儿妹妹。你好好静养。明儿。姐姐还过来看你。缺什么。就让人找我要去。亏了谁也不能亏了你。”
卓嫔得意地看看黛玉:“怎么会呐。我就这么没起子?贵妃娘娘好好歇着。我明儿再来。”说说笑笑地走出去。全然不顾愣在当地地颜芳、雪雁等人。步出玉绣轩。
一群人蜂拥而来。又四散离去。
吴嬷嬷等人担心地看着黛玉。劝慰着。“主子。别往心里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皇上好了。咱们再理论。”
“让嬷嬷们跟着受委屈了。”
“不说这话,谁还没有个山高水低的?”“可不是嘛,还不是有人怕主子占了上风,使坏害主子。咱们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劝慰了黛玉一阵,就各自出去,好在宫里并没有进一步难为玉竹轩的人,她们边走边商议着出去。
门外传来沈青的声音:“回主子,太后那儿来了人,说是太后吩咐,让去个人把赏赐给主子的物件拿回来。主子看?”
颜芳查看着黛玉的神色,知道她伤心,哪有心思顾这些,就吩咐着:“要不,你去看看,把赏赐拿回来,记住,带上点儿银子打赏。”
沈青答应着走了。
颜芳见眼前除去雪雁,并无旁人,就问:“主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我虽不是跟你打南边儿过来的,也是跟了你好几年的人,太后这样行事,其中必有缘故。”
雪雁担心的看着黛玉,眼泪流下来:“姑娘,太后怎么会这样?”
“这里是不能待了。”停下又说:“咱们没有多少时间,雪雁、颜芳,准备出宫。”
颜芳为难的倒吸一口气,担心的问:“什么时候?”
“今夜。再晚,就走不成了。”黛玉很明白,或许宫里也有一些什么不好对外人言的,为何不能对自己明说,心自问:也曾为他们母子呕心沥血、不惧危险的帮忙,竟然落到这般接过,怎能不伤透了心。
颜芳于是就跟雪雁商议。先找月眉夫妇,再找刚回来的紫鹃和贺明辉二人,再联络金夫人,把消息送到苏州。这里出去就带上春纤,一行四个大人,外带六子。
雪雁又叫过春纤,吩咐她几句。等她出去后,沈青带着太后赏赐回来复命。就是走,临行之前也要不动声色的做样子,把赏赐之物呈上来,是何乌、紫芝、高丽参、红葡萄酒,一盒上等的大东珠,一盒金叶子,还有2oo银子,一些宫制丸药、各色宫缎等,再就是些小玩意。
黛玉本不想搭理这些赏赐,看到金叶子还是收下了,银子也是自己应该得的,不用客气。小玩意带着无用累赘,余下的全部让雪雁带上。
按说宫女外出极严,没有太后、皇上、皇后、贵妃、妃的懿旨,别想出去。玉绣轩这会儿在众目睽睽,众人眼皮子地下,有点儿事儿就会传到太后和娴妃那里,更是动弹不得。
有一样,雪雁和颜芳她们与众不同,二人俱是有武艺的人,有时候还要奉御旨办案,手里一直有御赐的玉牌,出入不受限制。这样颜芳换上在宫外的行头,人不知鬼不觉的走出宫门,融入于闹市街头小胡同里。
这边雪雁按照黛玉吩咐银票和散碎银子带上,又把她们原先进宫前的衣物带上,挑选了几样极珍贵的珠宝饰,还有太后和乾隆给的玉牌等物就是把天石琴包好。把几样六子常穿的小衣裳带上。
黛玉又吩咐雪雁把所有的银两按人头分派好,用过午膳,不知不觉夜
。
傍晚戌时芳回来了,低低的跟黛玉把出宫的事宜说明。几个人草草用过晚膳,明娟等人收拾下去。
黛玉点点头,让珈蓝请过来吴嬷嬷等人。
吴嬷嬷四个人见着黛玉就哭了样灵秀的女孩儿,出了事,不哭不闹的,必定有自己的打算。再善良的人,也有逼急了的时候。兔子急了还咬人呐。
“嬷嬷们。黛玉来到这里,一直受到你们的照顾想给四位能养老,没料到出了这样的事儿你们跟着受屈。我无以为报,这些银两、饰当是我给大家的赔偿,你们一人一份拿去吧。”
四个人谢恩,拿自己那一份站到一旁。
黛玉又让明娟请过来沈等人,由雪雁扶着她靠在锦被上,气喘吁吁的说:“你们跟了我这几年,都是有恩与我的人,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点子银两,不算什么,是去的一份儿心意,也是你们该得的,一人一份。”
沈青和封全伏在地:“主子,您这是?”
“我意已决,不用劝了。”又看了看珈_、明娟等人,叫过她们:“这里也是给了你们一人一份的,拿上,回到自己房里歇息去吧。”
颜芳喝道:“等一下,要是们有良心,就等咱们离开一个时辰后,再去报信。”说完后,她和雪雁换上夜行衣,春纤也是一般打扮。之后,又给黛玉换了装束。
一的汉装,白底紫衣,兰花刺绣,外罩一件锦缎淡黄底色青竹提花子,为了不引人注意,又披上一件浅橘色的风衣。乌黑秀梳成慵妆髻,并带上帷帽,别有一番风情,让人觉着如有风至,必随风舞,若遇香薰,可随香浮,令人锥心刻骨的爱怜,不忍伤害。
黛玉本;自己走,被颜芳阻止,小产也是坐月子,怎能受此大罪,俯身背起黛玉,手上握着剑;后边是雪雁把六子缚在背上,又把一个包袱带在身上,手提着冷森森的长剑;春纤背上天石琴,还有一个包袱,疾步出了玉竹轩,被茫茫黑夜屏障。
慈宁宫里,钮禄氏坐在帐前,心神不宁的看着几上的那柄琴,看得出,难住了她。就连走过来了人,也没觉察到,直到人家走进了,才觉是宫女墨兰。
“玉竹轩倒是挺平静的,问了赵嬷嬷,说是黛贵妃吃了一小碗儿馄饨,就睡了。劝她吃药,她也不肯吃,冷清的让人下泪。”
“她这是,明天,哀家再去劝劝她,别跟自己过不去。”
“其实,那事儿。”
“住嘴,那事儿也是你能管的?哀家也算疼她的,要是她这么下去,不识时务,哀家也没了心思。下去吧。”厌烦的打走墨兰,盯着眼前的琴。回来后,听到禀报,一直说黛玉没有任何反应,就觉察出事情有些不对头。又想起那个传言,只想着立时天亮了,赶到玉竹轩,再探黛玉的反应。也是自己竟然忘了这茬儿,不会的,她身子那般柔弱,一阵风都能吹跑了,只要让人看住她,对了。“青岚。”
青岚匆匆走进来,头有些乱,穿着中衣,看样子是从床上爬起来的,惺忪着眼眸:“太后老佛爷,您起来了?我给您倒茶去。”
“你去叫上人,把玉竹轩守住,所有的人,许进不许出。”样子有点儿吓人,倒是不容置辩,威严中带着无奈。
“是,奴婢这就去。”好好的撒什么症,太后这几日一天一个样儿,说是不待见黛妃吧,见天不断的去探望,又是亲自督着太医救治,又是给人家厚重的赏赐,说是宠爱人家,好好的没了胎儿,也不深究下去,就杖毙了几个奴才了事。
还有,每日去见皇上,总是要被问到黛妃的情形,太后总是说挺好的,黛妃和皇上,两头不朝面,就听这老太太捣鼓,弄不好会出大事儿。
换上衣裳,梳洗打扮好,叫上几个太监。宫女们出了慈宁宫,直奔玉绣轩。
远远的就见着玉竹轩门口,停着好几个人,各个手里掌着灯笼,正急赤白脸的嚷嚷,见青岚走过来,向报喜似的嚷着。“青岚姑姑来的正好,咱们正要去慈宁宫报信去。”
青岚觉着不好,莫非黛妃病重了,忙问:“什么事儿?我不来你们也不着急,怎么这么巧,来了,你们就来劲儿了。”
吴嬷嬷从门里走出来:“大晚上的,咱们不敢打扰太后老佛爷,这黛妃娘不见了。”
趁着夜色,颜芳背着黛玉,雪雁背上六子,春纤背上天石琴,匆匆转到一个甬道,又转过一条小路,在一个角门前,停着一驾辇车。辇车前站着的是德谦和护卫黛玉的几个侍卫。
“来了?快上车。”很是焦急,也是怕让不相干的人知道。
“叨扰你们了。”传来黛玉低低的歉疚,自己出来,让这些人跟着遭罪。进到辇车里,接着上来的是春纤,再就是带着六子的雪雁,最后是颜芳上车。车帘子捂严实了,感觉到车子在缓缓移动,好似转过一道门,开始快了起来。最后,像是行走在大街上。又行到一个地方。外面传来德谦的声音:“主子,咱们得换个车了。”
还是颜芳下去,背起黛玉上了另一驾宽大豪华的车内,雪雁带着六子也上来了,春纤也进到车内。大家都笑了,宫墙,别了。
六子醒了,睁开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黛玉,又看看抱着自己的雪雁,问:“额娘,房子怎么在动弹。”
黛玉点着他的头,笑话他:“六子,这不是在家,是在外头。房子在动弹,亏你想得出。”
“咱们是出去玩儿吗?”
“当然,咱们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是额娘的家乡,你没去过。”
“真的,好啊,玩儿去喽,玩儿去喽。”六子欢呼起来。
在座的人都黯然无语,前面的路还很远,这只能暂时把不快甩在身后,身前的事还很渺茫。外面传来梆声,真快,已经到了三更。车在一个黑漆大门前停下。
德谦上前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