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无弹窗 几日贾元春在院子里总是心神不定的,干什么事儿都,还总是莫名其妙的流下泪,问她,她也说不明白,就是管不住自己。
自从住进来,倒是没了诸多的羁绊,也没有勾心斗角乌七八糟的事儿,除了挂念亲生的孩子,就是思念母亲和祖母,也时常想念黛玉,知道她在宫里过的会比自己好些,毕竟皇帝和太后对她还不错,倒是这样一个出尘脱俗、仙子一般的女孩儿在宫闱之中,面对那些见不得光亮的龌龊之处,将会怎样自处。
“嘶”好疼,又把自己的手扎出血,这是一件小孩儿内衣,在葡萄色的宫缎颈口处,竹上白莲花,还有一条荷叶边的湖蓝色箭裤。轻轻的吸着纤纤玉指上的血痕,又绣起来,真想拿给黛玉,能够让小阿哥穿上。按照排行算,应该是六阿哥。没有人跟自己提起他。在这里,就是这么平淡的过日子。
过年节的时候,徐夫人会让人把自己叫过去,一块儿吃顿饭,算是过年了。有时候真想回到府里去看看,回到做姑娘时的房间里待上半日,回味当年的感触,哎,这都是没影儿的事儿,痴心妄想。
远远的传来脚步声,是抱琴,可怜的她,也跟着过这样不见天日的生活,哪天是个头?回眸相望,不见了走时的轻松,代之而来的是一丝焦虑。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抱琴,出事了?有来了?”平静如水,自从到了这里,每一日都是白饶的。总有让人不耐烦的时候,是白绫一条,还是鸩酒一杯,都不重要。
抱琴看出元春的错会说:“不是的,没人来。奴婢去到外面,想挑选一些绣线,听人们传言,说是咱们家太太和老太太病了,病的挺严重的,家里人都把后事预备好了。”
元妃腾地一站起来,眼里满是焦虑,喃喃道:“母亲母,你们怎么啦?”来回的在屋子里转悠。
“去禀报徐夫人要去看母亲和祖母。”
抱琴着,明知道徐夫人不会让出去的,元妃在这儿,人家也是担着风险。怎能不管不顾的闯出去。
“算了。我自去找徐夫人当面说。”元春也知道人家为难干脆自己出面。就是有了不是也怨不到别人身上。
去到徐清妍院子里人家在看书地是《易经》。听说元春求见。就让她进来。放下书。端坐在椅子上。端详着元春。仔细地听着元春地祈求。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有余缺。姑娘。你这会儿过去万一遇上什么。你可将怎么办?有些事避一时。也不失为上策。”
“夫人我去吧。为人子女。怎么能在父母需要我地时候。躲在一旁装不知道。这不是做人地道理。”
“人家要是不跟你讲这些个。你待怎样?”
“夫人。我从十三岁就离开府里。再没有为母亲和祖母面前进过孝心。她们病了。我真地很想看看她们。就一天。行不?”她也不想让人家难做。乞求着。
徐清妍垂下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易经》。半晌,开了口:“白天不行,就晚上去吧,悄悄的,看过你母亲和祖母就走,不要耽搁,不要待到天亮。”
晚上,一驾马车悄悄的驶到荣国府门前,有几个家人在门口站着,抱琴戴着帷帽下车,走上前递过玉牌。
为之人看了,忙说:“原来是二姑娘那边儿的人,请进来吧,咱们去二门报信。”慌不迭的把玉牌交还,跟着有两个人进去禀报。
抱琴扶着元春下了车,有人把车迎到角门处安置,她们跟着进到二门口,就见李纨和凤姐带着一众人急匆匆的走出来迎候。
“迎丫头这早晚的有什么事儿?”
元春走上前,并不摘下帷帽,低声道:“见过大嫂、~二嫂子。”
李纨听到声音陌生,陡起虑,警惕的低声问:“你是谁?”
凤姐几次进宫,见过元春几面,倒是听出来了,忙掩饰着:“进去说话。”又示意跟在身边的平儿。
平儿到底是个机灵人,见凤姐这般,知道事情复杂,忙遣开跟着跟来的人,让她们守在二门,不准多事。
李纨看了看凤姐的表情,又认出跟在元春身后的抱琴,有些明白,心下震惊,联想颇多,也不好说话,闷声不语的跟在后面走进荣庆堂。
平儿已经早到一刻,悄悄知会了鸳鸯,由鸳鸯转告贾母。此时迎出来冲着凤姐点下头。
元春径自走进去,看到贾母靠在引枕上看着自己,忙摘下帷帽,恸哭起来。“祖母啊,孙女特来探望。”
抱琴也跟着哭起来。
李纨。凤姐均自垂泪不止,鸳鸯和平儿把住门口,紧张的注视着外面。
贾母嘶哑着老泪纵横,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大丫头,你回来了。”
“我只待一晚上,还得回去。”元春解释着,有些为难,身为孙女,不能侍奉祖母和母亲,可谓不孝。
“好,好。我明白,你坐下,让我好好看看你。”
元春依言坐在贾母身边,取出帕子试着泪。
贾母端详着大孙女,颤抖着说:“鸳鸯,让人备上面盆,给大姑娘净面。再去个人,叫二老爷、大老爷过来。也告诉二太太一声。大姑娘一会儿过去。”知道元春回来,其真心相见的只会是自己、王夫人、贾政,倒是也不好瞒了贾赦夫妇。
李纨上前跟贾母说:“大姑娘回来,还是让宝玉过来见见的。”
贾母点下头,知道元春回来一趟不容易,就吩咐着:“让兰儿也过来见见他大姑。”
李纨应了一声,走出去。
外面传来脚步声,平儿走过去,见是一个小丫头端着面盆过来,知道是个妥当人接下,让她去准备些糕饼、茶水。自己端着面盆进来请元春收拾一下。
抱琴过来帮着,用面巾给元春净面,重又挽好髻。
平儿又把茶盘子、糕饼盘子端过来,李纨让着元春。凤姐凑趣说:“姑娘别难受了,好歹忍着些,熬到阿哥大了,会好起来的。”
“就是这话。”贾政带着宝玉走进来,眼圈也是红红的这个女儿是贾家的依靠,贾家的骄傲自豪管落到这个结局,也是自己的骨肉,怎能不伤心。
李纨拉着贾兰也走过来。
宝玉走过来,一把扶住元春,带着惺忪的神态高兴的叫着:“姐姐,你回来了不要离开咱们,就在这儿住着,一家人在一起。”
春看看宝玉,又看看父亲,流下眼泪。
贾兰走上前,给元春行着礼:“大姑姑好儿祝您吉祥!”
元春一手拉着宝玉,一手拉着贾兰待开口,又传来了脚步声止住。进来的是贾赦和邢夫人。
贾赦瞪着元春,冷哼一声说话。邢夫人好奇的打量着元春的衣着,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没了贵妃的装束,倒也不失清秀、端庄。倒是没留下什么劳作的痕迹。
各人各心思,不等贾母话,各自落座。
元春不是妃嫔身份,也只能依照家人的礼,向长辈们施礼、问候。而后,坐在贾母身边,低头不语。
屋子里静的就是掉下一针,也会听到响动。许久,元春把种种事情道出。
贾母开了口:“的元儿,时候不早了,去看看你娘去,天亮前还得回去。”
元春应声站起,向各位辈告退,由鸳鸯和抱琴陪着去到王夫人那儿。
贾赦元春离开,忙急道:“母亲,这事儿?”
“你待怎么?”
元春、抱琴跟着鸳鸯悄悄到王夫人的院子,应该是有人报了信,王夫人的屋里点燃蜡烛,听到阵阵干咳,还有低低的询问声。
元春流下泪,母亲,女儿看你来了。急冲冲走进房门,迎着她的却是宝钗。冷冷的一瞥,道尽诸多纷扰世故,那眼神让鸳鸯也觉着阴冷无比,从没见过薛大姑娘还有这样的一面。
鸳鸯提醒着:“宝二奶奶,咱们家大姑娘来了,特意看太太来的。”又对元春使个眼色,伸手让着:“大姑娘请。”
抱琴横了宝钗一眼,咱们姑娘是看自己的娘亲来的,又不是看你,你来什么劲儿?不理睬宝钗,扶着元春就往里面走。
宝钗似笑非笑的说:“我说呐,一时见了,想不起该怎么招呼合适。怠慢了你。请吧。”伸手一扶元春,跟着进去。
“母亲。”元春看见王夫人,紧走两步,扑到母亲身边,“呜呜”的哭起来。
“你,大丫头,是你回来了。天啊,我这不是做梦吧?我还当这辈子见不上你了。元儿,让娘看看,瘦了,倒是清减了许多。这些日子你在哪儿啊?也不让我知道,受了不少委屈吧?他们对你还好不?”王夫人看见元春心里一喜,感觉也好了,伸手拍着她的肩膀,滴下几颗泪,掉在元春的额头上。
彩云端着药走进来。“太太,该吃药了。”
王夫人不悦的瞪了她一眼,挣扎着伸出枯燥的手,抚摸着元春的秀:“等会的。”
“母亲,女儿失礼了。”元春忙起身给王夫人行礼,而后,坐在床边上,接过彩云端来的药。“你下去,我来吧。”接着捧着药碗给王夫人喂药。
王夫人欣慰的看着元春,慢慢的喝着。四下一瞥,看到宝钗,想起什么,就说:“宝丫头这些天也累坏了,这儿有你大姐在,你回去歇歇吧。”
宝钗低下头,温顺的说:“谢母亲疼爱,也谢大姐关照,宝钗退下。”转身走出去。
鸳鸯也趁势说:“太太和大姑娘好好说说话,天亮前我过来送你出去。”也离了这里。
王夫人不舍的急问:“怎么,天亮前就走?就不能多待几天。”
“说好的,人家也担着风险。”元春又问:“母亲,您这一向还好吧?”
“我的儿,自从你被贬,为娘我也一落千丈,怨咱们算计不周,让你吃了亏。”拉元春并排躺着,低声把这些天在府里的事儿,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遍。
元春又安慰她半天,又把宝玉赞了几句,问到宝钗。
王夫人怨悔的摇着头,轻声说:“是我把一切想的太好了,想着宝丫头做儿媳,能跟我一条心,把这府里撑起来,谁成想,薛家是个空架子,薛蟠除了让人操心他就没别的,宝丫头也难啊,嫁过来,一直跟宝玉没圆房。这都什么事儿呀。”
元春听了心下了然,怨不得宝钗不待见自己,她这个人城府太深,会不会把这股火气散到自己身上,毕竟不让她进宫,自己也有份儿。就安慰着母亲:“总是一家子骨肉,得空我劝劝宝玉,别太让人家难堪。都这样儿了,何必呐。”
夏天夜短,才到寅卯相交之际,天就微微白。元春看王夫人才眯着,不忍打扰她,低声说:“母亲,女儿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起身披上风衣走出来,站在院子里,各个房里都黑着,也不知道抱琴在哪屋歇息,想喊又不能喊,又不见一个丫环值夜,心里着急,只好静静的站在廊下等候。
一个身影罩在元春的身后,吓得她一跳,转身一看是宝钗,压下受惊的心灵,强笑着:“弟妹,抱琴这丫头也不知野到哪儿去了?天快亮了,我们该回去的。”
宝钗也笑道:“不急,还早呐。这么急着走,才跟太太待了多一会儿。许是抱琴睡迷瞪了,我知道她在哪儿。你跟我来。”
元春忙跟着宝钗身后往南面的房里走,黑黢黢的不见一点儿光亮,宝钗走进去,又让元春进去,伸手划着火折子,就近点燃蜡烛。
里面空无一人,蜡烛的光线忽明忽暗,透着丝丝诡异,两个硕大的符隐映重叠在墙上,一个似虎,另一个好似兕。继而又变成弘历和弘晢、永琛等人对峙,还是那个丛林边上。
元春打了个寒战。寒彻入骨,恍惚间看到宝钗,脸上竟现出乖戾的笑,糟糕,她还是记恨我。也是,薛蟠把一切都赌在理亲王那驾车上,如今被配给披甲人为奴,她怎能不恨。这宝钗心机太深,瞒过祖母、母亲和这里的人。今日我难逃此劫。为今之计,就是开溜,走出这个屋子就有救。忙说:“弟妹,这是哪儿?算了,我看你也不知道,我还是去别处找吧。”
“不必啦,大姐,贵妃娘娘,你怕了?哈哈哈。”
“你想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你还想干什么?”
“你恨我?”
“不应该吗?你把咱们薛家害惨了,我恨你。贾元春,你毁了我。”
“你要怎样?”
“今儿是个黄道吉日,大姐,你看这儿。”端起烛台引着元春往上方看。
天已大亮,外面传来脚步声,门开了,宝钗走出来,正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到院子里。
“宝姐姐,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