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无弹窗 我的天啊,我活不了了。姐姐、宝丫头,你们得有你们不能丢下蟠儿不管。”从外头传过来熟悉的声音,任谁也听的出来,薛姨妈来了。
“姨太太,您别哭啊,咱们老太太、大老爷、大太太、老爷、太太、东府的珍大爷、珍大奶奶,还有各位奶奶们都在这儿,您有话等咱们回禀一声的。”
“回禀什么?人都死了,来什么假招子?”全然没有大家子贵妇人气派。
听着外面人跟薛姨妈说着话,周瑞家的含笑跟宝钗说:“二奶奶,你看这?”
宝钗知道母亲来的意思,宝玉回来了,哥哥薛蟠还在牢里呆着,能不急嘛。其实自己心里也急,看人家父子、母子们在一起,想想自己娘家,哪能不伤悲?只是自己已经是人家的媳妇,不敢在人家兴头上,说自己的事儿,原打算,晚上跟自己婆婆,也是姨娘提提。没想到母亲找了来。看满大厅里的人窃窃私语,俱是看笑话的人,起身到贾母面前。“老太太,您别生气,不值当。我去看看外头,别扫了各位的兴致。”又对王夫人伏了伏身子:“太太,我去了。”
王夫人听到自妹妹来了,心里也不忍,想离开去看看,又正值这边儿也闹饥荒,万一自己走了,权被人家夺了去,再夺回来就难了。见宝钗出去,正和心意,点头示意她快出去,免的自己妹妹又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
邢夫人含笑道:“薛亲家又是外人,好不容易凑在一起,我才想着少了一个人,可不就应在薛亲家身上。来人姨太太过来,咱们大家热闹热闹的。老太太说,是不是?”
贾母冷笑着,想看你们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沉声道:“有请薛亲家太太。”
薛姨妈忿忿的走进来,一身的素;身后跟着丫环同喜、同贵。看到贾母在,毕竟慑于人家的气势,不敢胡闹前向贾母施礼:“老太太,您精神还好吧?身子骨还硬朗?”
贾母含笑礼让着:“还不给姨太太安副碗筷,就在我身边,老亲戚们都不大走动了好姨太太来了,咱们凑个趣儿。”
有丫环取来一副筷。按照贾母说地。在贾母身边又设了一个座位。让薛姨妈坐过去。宝钗脸上有了光。又看看王夫人。心里揣摩贾母地意图。
薛姨妈看着满屋子地人里想着己儿子在牢里熬着。心中难受有心思跟他们笑谈调侃。正色看着王夫人问:“姐姐地亲姐姐。我地蟠儿在哪儿?你说话呀?今个儿你不把蟠儿接回来跟你没完。”顺手把面前地碗筷往桌子上一砸。
贾母正坐在薛姨妈身边。这么一砸。弄地满身都是酒菜油腥。也吓了大家一跳。平素慈眉善目地薛家太太也有这么强悍地一面。让在座地人大饱眼福。
王夫人脸上挂不住。喝道:“妹妹。你这是何意?老太太好心以礼相待。咱们阖府都为了我那大丫头伤心。你搅合什么?你还像个当姨娘地吗?”
薛姨妈鄙视地大笑起来。指着自己姐姐问:“伤心?哼。我看你们分明是大吃二喝地。哪有伤心地样子?别逗了。你说。你怎么把我地蟠儿救出来?你说。”
贾政见薛姨妈这般无礼。不悦地了话:“姨太太。咱家宝玉出来。是皇命。蟠儿犯地是大罪。这不是一码事儿。你还是回去吧。二天。我让~儿再去找找人。放心。只要还没判下来。就有指望。”
薛姨妈含泪看着贾政,带着希翼问:“姐夫,这是真的?你别糊弄我,我就蟠儿这么一个逆子,没法子,让你们费心了。”又冲着贾母弯了弯腰。“老太太,是我急了眼,让你们见笑了。我不吃了,姐,我在外面等着你。”
王夫人心想,这个老妹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轴,连我也不放心。只好安排周瑞家的。“去送姨太太回去,让那些婆子、媳妇们经点儿心,好好侍候着。”
“姐姐,你就别瞎操心了,我那媳妇,你那外甥媳妇正在家里折腾呐。”
宝玉回了家,薛蟠还在里面呆着,夏金桂一听就大骂薛姨妈无能,宝钗忘了本,把自己娘家哥哥的死活不当一回事儿。又加上那个宝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跟着自家小姐胡闹,把个薛姨妈逼的没处躲藏,只好到自己姐姐家避难。
众人听了,只好忍着笑背过脸去,倒是一物降一物,王夫人气的白了脸,敢情拿我当软柿子捏,就知道欺负我。
宝钗也觉着丢脸,忙说:“我陪着您过去,还反了她了?”
薛姨妈为难的看着她,大放悲声:“我的儿,你嫂子虽说混,也说得有理,还是把你哥哥想法子救出来才是。”
凤姐忙上前打圆场:“姨妈,来就来了,好歹坐坐的,吃了饭再回去。那边儿的弟妹也不能总闹吧?”
贾母见薛姨妈闹个没完,也厌烦了,就吩咐着:“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起身回到自己房里,撇下一干人不管。李纨也随之离了这边,跟着去到贾母那里。
贾赦一见贾母走了,也拂袖而去,跟着的还有邢夫人、贾珍、尤氏、贾蓉、胡氏等人。倒是贾琏、宝玉、凤姐不好走开,守在薛姨妈身边,安慰着她。
宝钗听着他们无关痛痒的说着客套话,无奈的苦笑,谁心里都明白,薛蟠是犯了大罪,不是杀人、打人这么简单,没有人敢冒着违抗圣旨的杀头大罪,去赎他。往牢里扔银子也就是让他少受点儿罪。
王夫人本来就心烦,宝玉回来了,娘俩还没好好的说说话,就被自己妹妹搅了局。看她伤心的份上,也不好训她是自己妹妹,大面上还得过的去跟凤姐、贾琏说:“让她们娘俩说会儿话,待会儿,咱们跟过去看看。”起身招呼着薛姨一起回到自己院落。
宝钗拂去母亲脸上的乱,搀着她进王夫人的院子,走到自己屋里。让莺儿去沏茶。自己扶了母亲坐在炕上。
莺儿端过来热茶薛姨妈喝了几口,放下,眼里带着渴望。“女儿去求求林姑娘,不是说她做了贵妃娘娘,她的大恩大德,咱们来世回报她求她帮帮咱们。”
宝钗苦笑着,扫了母亲一眼,低声说:“母亲,醒醒吧,这府里也大不如以前了,娘娘不在了姑娘那儿,谁让咱们当初没好好待承人家都是现世报。”
薛姨妈呆了呆,无声的哭起来。悔不当初会想到那丫头会有今日的富贵。不死心的:“
跟她在宫里处的不错,人家做了高位人有大量,记恨咱们。”
“别说了,这府里的人,不会让咱们去扰她,她是这府里唯一的护身符。咱们见不着她,咱不能自讨没趣儿。一会儿,我跟妈过去,看看那个泼妇能闹出什么花样?”
莺儿从门外走进来:“奶奶,太太让咱们过去,让先吃了饭的,一块儿过去看看。”
薛姨妈放下心,姐姐还是姐姐,脸上又有了笑模样,跟着宝钗到了王夫人房里。见宝玉也在,脸上还挂着泪痕。
王夫人让丫环们摆上饭菜,陪着自己妹妹用餐。宝玉、宝钗作陪。没了外人,也没了心情,各人揣着自己心事,嚼蜡一般的用过饭。
丫环们撤下去席,换上茶水,喝过半盏,外面传来了~二爷、~儿奶奶来了的禀报。
薛姨妈有了依仗,兴冲冲带着王夫人、宝玉、宝钗、贾~、凤姐等直奔自家院落。
还没进大门,听到砸东西的声音。还有大声谩骂,怎么里面还有男人的声音。王夫人奇怪的看着薛姨妈。
“是她的过继兄弟,叫夏三。一个不正业的混混。”真是什么人进什么门?在场的人无不现出轻蔑的神态。
跟来的人推开大门,薛下人们看到他们,松了一口气,主人现了身,就没他们什么事儿了,让在一旁看风景。
贾~拿出架势,喝:“住手。这是干什么?”
来了一位风流倜傥的年轻贵公子,有那府里的凤凰,声名远播的凤辣子,整日价吃斋念佛、心如毒蝎的王夫人,一下子都聚到自己眼前,吓的夏金桂忙住了手,整了整仪表,施施然走上前:“金桂见过姨娘、二表兄、二表嫂、妹夫,给您们问安。”
凤姐扶着王夫人本想好歹找个坐的地方,见屋里屋外的没个下脚处,横了薛家的媳妇们,没点儿眼力见,这就是这个姑妈的治家规矩,怨不得儿媳妇也摆不平。
平儿忙让跟来的媳妇们,还有薛家的媳妇们把屋里清出来一块儿能下脚的地方。
宝钗翻过味儿来,也跟着张罗,把自己母亲,还有王夫人请到母亲的上房里歇脚。又让莺儿、同喜她们起灶烧水沏茶待客。
夏金桂扯扯自己娘家过继兄弟夏三,一个也很清俊的男子,别的还好,就是眼睛里带着一丝不公正。一同跟了进去。
王夫人坐在炕沿儿,身边是薛姨妈,凤姐、宝钗站在一旁,宝玉、贾琏坐在太师椅上。周围环绕着一群丫环、媳妇、婆子们,门外还有一些小厮、家人们。
王夫人手里不停的转动着那串佛珠,看也不看站在身前的金桂姐弟。“这是哪家的规矩?一个大家子媳妇,竟带着娘家兄弟砸自家,疯了不成?”
金桂心里慌,知道人家来者不善,也豁出去了,左不外乎就是这么一档子事,一咬牙,扬眉回道:“咱们不过是小门小户的人家,不懂的你们大家子规矩。我就知道,咱们是被薛家母子骗来的,要了我的身子,就把我抛在一边,当没我这个人。吃喝嫖赌没有不干的,就是不干人事。倒是跟大牢有缘分,几进几出的,把个家败成这样,我怎么活?”
“阿米托佛!身为女人,三从四德你娘母子就没教过你?”
金桂冷冷一笑:“我娘倒是教过我,请问,这位太太,在家从父,出外从夫,我这会儿怎么从?从谁?从那个蹲大牢的人?”
“放肆。”王夫人轻吐这两个字,眯上眼睛。就听见周瑞家的上前一步,抡圆了巴掌,照着金桂脸上就是一阵招呼,噼里啪啦,夏金桂脸上顿时肿起来,眼睛也睁不开,身子被两个媳妇住,动弹不得,怒视着王夫人。
夏三起始被吓住,待见着自家姐姐成了这样,急了眼,冲着王夫人就扑上去:“你们欺负咱们,我跟你们拼了。”
贾~喝道:“把他绑了,送到衙门去。”
夏三吼着:“你凭什么绑我?”
王夫人哼道:“在我贾府里生事、砸东西,恐吓内眷,到了哪儿,咱们也占理。扔开她。”
薛姨妈白了脸,仔细听着,话里有话,不错,咱们还是住在人家贾府的地盘上,她是真的来撑腰,还是杀鸡给猴看?姐姐啊,你还是我的姐姐吗?
夏金桂像布袋一样瘫在地上,挣扎着直起身,直面王夫人吐出两个字:“休书。”给我休书,咱们今后是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王夫人看着薛姨妈,温和的相问:“妹妹,你看?”
都闹成这样,彼此心结难解,就此让她离开,也少生不少气。点下头:“容我跟蟠儿说一声的,再答复她。”
贾~见此,也就让人放了夏三,把他们姐弟撵出去,从今往后不准进门滋扰,休书会让人送过去。
王夫人满意的站起身,吩咐宝钗:“好好陪着你娘,缺什么让人找你周姐姐要。”在凤姐的服侍下离开这里。
宝玉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眼里带着复杂的意味,走在最后,低声说:“多陪陪姨妈。”说完就往外走。
宝钗急道:“宝玉,你?”
“对不起,家里还有事儿?你保重吧。”追上贾~。
宝钗惑的看着走远的宝玉,还有事儿,他们不会瞒着我吧?难说,就要追出去。
“宝丫头,宝丫头。”薛姨妈扶着门槛叫着。
看着不成样子的院落,宝钗流下泪,夏金桂把这里的坛坛罐罐都砸了,箱笼衣被也弄到院子里,不是姨娘过来,这一切又要带走。姨娘的做派,自己被惊醒。寄人篱下,想起当初对黛玉的轻贱之词,说到底,咱们母女才是寄人篱下。黛玉是贾母真正的外孙女,别看老太太为了家族利益能舍弃黛玉,到底还是把大观园还给她,听说还有不少贵重的珠宝。今天,姨娘在这儿耍了这么一手,就是让咱们老实听命,否则连夏金桂还不如,人家还有娘家可回,自己母女,还有哥哥,离开这府里,连个安身之处也没有,都是哥哥弄的,为了攀牢理亲王府这棵大树,把京城里的十来间房子也卖了,换成银子投进铺子里。哥哥,你真是薛家的灾星。身上感到阵阵冷,攥紧了粉拳,却是无处可击。又想起在大厅的那一景,分外沉重,不能让他们把薛家甩了,想到这儿,脸上绽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