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无弹窗 夫人漫不经心的看着湘云,丫头,你不是能耐嘛,茬儿,还当自己是将军府的少夫人,当家奶奶,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让你进来是看在贾母的份上,紫鹃目下气盛,能让你羞辱于她。她的靠山是林丫头,看你怎么找她。
贾母恼怒的瞪着王夫人,气愤她在这当口,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激她?紫鹃之事,弄好了是贾府一个新关系,弄不好就是贾府的掘墓人。护军参领夫人,是湘云能惹的?在贾府,紫鹃并不得意,尤其是在王夫人面前,没少为黛玉挡住多少冷言冷语,吃过多少暗亏。她不认为在人家成亲的当口,去生事对贾府有什么好处。
凤姐担心的看着王夫人,不是一向吃念佛的,怎么对紫鹃这般无情,想一个湘云,在这会儿还不明白自己家的危险,亏她还想为卫家出头,也掂量掂量自己。她去,总是要给贾府抹黑。
宝钗看出王夫人心思,凑趣儿问:“太太,这是怎话说的,咱不是说好了,礼到人不到。云妹妹的礼,咱们一并出了吧。”
王夫人心里憋着一口气,早就让周瑞拿着银子打探过,知道当年的事儿,东窗事。也唬的够呛,那时,当今皇上刚登大位,想自己女儿顶多封为贵人,弄不好就一个常在的份位。想着要是能让元春登上妃位,对她、对贾府大不一样。反复琢磨,把主意打到秦可卿身上。一个端不到台面上的废太子之女,凭什么在贾氏家族招摇,这是放在贾府的要命符,不定什么时候就毁了这个家。于是,就让元春在枕席之间,将这件事儿禀报皇上。果不其然,元春衷心护主,被破格提到贵妃的位子。那秦可卿怨她命不济,被自己暗中约见,吓唬一阵就生病不治而亡。这次,竟然被翻出来,险些让元春殒命,还是黛玉救了她,心存感激,对她成见淡了许多。只是见不得紫鹃由一个丫头,成了一个三品诰命夫人,这一升一降的,乱了章法,还有个尊卑贵贱没有?觉着憋屈,堵得慌。让湘云过去搅局,寻个开心,也怨不到贾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是一个表侄女。弄不好,就进到大牢里,省的给自家惹麻烦。慈爱的用帕子揉了揉眼眶:“都是一家子骨肉地,要是宝玉在,也是捡好的东西给史大姑娘。我这个当娘的,还有不明白他的。”
湘云愣愣的看看王夫人,又看看贾母,心里着急,也没有好好过一下脑子,就眉开眼笑的盘算着,怎么说紫鹃也曾服侍过自己,登门看她,是瞧得起她。一个奴才,还不好好的奉承自己,越想越美。跟贾母又说道几句,就退出来,带上翠缕回去见卫家太太。
史侯还是场面人,知道湘云进京没她想的那么容易,就把史家在京城的一处院落给她居住。湘云从贾府出来时,带上贾母给的1两银子,还有王夫人让宝钗拿来地两银子,邢夫人让人拿来的5o~两银子。去到客栈,接出卫家太太,到了那处院落里。
卫家太太安排人收拾着,翠偻越想越觉着自家小姐办事儿不靠谱,就提醒她:“去找紫鹃的事儿,要不要跟太太说说的?”
湘云细想之下,也生出惑,既然有这样的好事儿,贾府干嘛不自己去用,真有这么好心,想黛玉还是贾母的亲外孙女,也被她们多嫌着,又霸着银子,又要害她性命。自己比她的关系还远,能对自己真心相待?别暗地里使绊子,让我去当炮灰。就在当晚,吃过饭后,没人在眼前,把要去见紫鹃的事儿,说了说。
“那姑娘跟媳妇你关系如何?”
湘云傻了眼。这跟关系扯地上嘛。紫鹃待人温和。识大体。跟袭人比差点儿。没袭人跟自己好。也是。好好地袭人怎么就嫁了人?要不。自己去贾府也不会这么艰难。连个说知心话地人都没有。可再怎么说。自己也曾是她地主子。
“还好。对我挺尊重地。一个丫头。能翻到天上去?”
她现在不是了。是一个诰命夫人。人家成亲。咱们这身份能挨得上边儿?媳妇。过了大喜之日。再去地。卫家太太这样跟她说。
湘云不耐。进京、安置都是自己在忙和。这老太太不爱跟人打交道。还要说泄气话。真是越老越没了胆量。越活越回去了。
那日。紫鹃和贺明辉成亲之时。黛玉让雪雁代表自己带上贺仪。前去祝贺。丰厚地贺仪。表面上跟月眉一样。细看之下。更加贵重。总是侍候自己这么多年地贴身丫环。同去地还有乾隆地贴身太监骆吉。也是带上圣驾地贺仪。
贺喜地人们。一拨又一拨地。这是自圣驾一行从热河行在回来后。第一个喜庆事。各方势力都把参领府当做一次社交平台。真心地、假意地、言不由衷地恭贺贺明辉。恭贺紫鹃。议论纷纷。说不尽地奉承话、吉祥话。私底下。也交换着朝廷内外地。凡此种种人员更迭地变故。车马轿子堵了整整一条街。从王府、公侯府邸到一些有品级地大员、福晋夫人等。看地平民百姓眼花缭乱。堪羡不止。瞧人家诰命夫人。也曾是一个丫环。这真是麻雀变凤凰。一步登天。就是那些有爵位地大家闺秀怎么样。被抄家变卖。还不如人家。
句句话像扎在湘云身上,弄地她越往里走,底气越不足。
别说登门见紫鹃,就是挤也挤不到参领府的大门口。听鱼贯而行地人们议论,新娘子已经接进府,这会儿该进了洞房。湘云着急,一会儿人家一对儿新人就要喝交杯酒、吃子孙饽饽,自己怎么进去?总算挤到大门口,见前头的宾客们往外走,眼尖的翠缕,忙拉了湘云一把,几个熟悉的面容让她吃惊,二人退到隐蔽的地方,李纨、尤氏、凤姐、宝钗正边走边说的,被参领府管家娘子送出来;另一边儿同时出来的还有贾珍、贾~、贾环、贾兰等。各自上了车驾,意犹未尽的被媳妇、婆子、小厮、家人们簇拥着离开。
湘云眼前黑,一阵昏眩,被翠缕扶住。心里把贾府的人,骂了个遍。真想走上前,质问他们,还是被翠偻拦着。
“回去吧,姑娘。”看她气成这样儿,心有不忍,也就把埋怨地话,咽下去。
三更过后,夜深人静之际,湘云坐在床上,没有一丝睡意。许多往事涌上心头,想自
剖开自己的一片心,结交王夫人、宝钗、袭人等,点儿回报。想起贾母总是趁没人的时候,提点自己要和黛玉交好。自己是在理智上认同,感情上不愿意,觉着跟宝钗亲近对自己有好处。这一次,本想见薛姨妈一面,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干娘,却又被宝钗支吾过去。在自己最需要帮助时,想到的却是黛玉。在贾府,一向是自己跟着宝玉、宝钗跑,这会儿宝钗这样让人失望,她委屈,她的心逐渐冷却,这里不是自己该来的,还是叔叔对,回去。只是,卫若兰――我的亲人,我拿你怎么办?婆母眼里的绝望,让人心疼。紫鹃,算了,我也有自知之明,我也有自尊。宝玉,你可曾知道,我在你的家人面前苦苦相求,他们不管不说,还要戏弄我。宝玉,爱哥哥,你知道不,我也来了京城。
宝玉自从进到牢房,除去刚进来时地惊慌,怎么说也是件不光彩的事儿,随之,反思自己近来的出行遭遇,平复下来。好在有家人的关照,吃的是李贵送过来的饭菜,都是府里做的。铺的盖的也是从府里拿来地。刚来时,被提问过一次,那次,话到嘴边儿,还是把约诺明、敦华等人一同过去游玩,为此让人送信的事,瞒了下来。也是心有疑虑,明明让人回京城送信,怎么连人带信都没了踪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扯进去无辜的人。后来,再没人搭理他。昼夜听着周围鞭笞咒骂喝斥的声音,心里感到像是在炼狱一般。想自己一个大家贵公子,好好的跟人家凑什么热闹,跟谁在一起不行,没事儿跟薛蟠在一起,进到大狱才知道家好,失去自在逍遥才知道外面的精彩,还是李贵,悄悄的通过送东西之际,把生的事儿,一桩桩的说出来。元妃因自己和薛蟠之事,遭贬。让他很不安,都是自己的错,给府里抹黑,连累自己地亲姐姐。姐姐曾经说过,那里是见不得人的地方,就要分娩地她,怎样受的了?还有林妹妹,她会不会受到刁难?株连九族,她能躲得过吗?林妹妹,我愧对你。也没人跟自己说说,林妹妹的情形,上一次,李贵走的时候,还特意提醒他,把林妹妹的情况打听清楚。
这几日,消失了一些人,又进来了一些人。有一天,在院子里放风时,意外地见到了卫若兰。那还是人吗?衣衫褴褛,颓废沮丧,木讷痴呆,好好的一位翩翩佳公子,还不如一个平民百姓。不是人家隔着栅栏叫了他一声,他简直不敢相认。卫若兰所在地住处跟他的不是一个等级,跟他同在一起地还有冯紫英、陈也俊。那两个人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小鬼,没有一点灵气,哪还是神采飞扬、意气风地翩翩佳公子。
冯紫英苦笑的看着宝玉,别过脸去。
“紫英世兄。”
冯紫英不自然的看着他,搓搓粗糙的双手。“别这么说,玉兄,咱们对不住你。”
已经走过来的陈也俊也停住,还是退回去。
狱卒走过来吆喝着:“走啦,走啦,贾宝玉,宝二爷,咱们就是宽待你,你也别给咱们惹事儿,让上面知道,我的脑袋就得搬家。”
宝玉知道人家为难,就忙摸出一块儿碎银子递过去。那人讪笑着躲开。“快点儿。”
“有什么话,说吧,我也是不能总过来的。”
“能认识你,是咱们的福分,家败了,咱们不是去菜市口,就是去宁古塔,抑或去给披甲人为奴,都是个死。”
“见你一面,了却心中遗憾。玉兄,你保重吧。”
卫若兰咧嘴笑了笑,喃喃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玉兄,咱们朋友一场,没什么相送的,这个给你。”从内衣里拿出一只金麒麟。
宝玉觉着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这是令表妹送我的,是一对儿。令表妹早年失去父母,嫁给我没能让她过上好日子,我很内疚,不管我下场如何,都不能耽误她,好好待她。”卫若兰眼里涌出泪。
“若兰兄。”
“出去后,找到她。”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复还。”
狱卒又过来拦阻,宝玉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递给他:“好好的照顾他们,换身好衣裳,别委屈他们。”
离开他们,想起薛蟠。就向狱卒打听,听说被折腾的不行,也是该着,谁让他跟着不该跟的人,财产被充公不说,还被抄了家,把个老妈扔给贾府养着。
宝玉听了也觉着烦闷,都不想去探视,只是已经到了人家的牢房前,少不得还要见上一面。
薛蟠浑身的棉袍散着一股血腥味,不用说也是过了大堂的,挨打是免不了的。瘦的没了模样,被褥也是家里送的,打量一下,眼熟。顾不上别的,就问了问人家,一切还好吗?
“好什么?好兄弟,快让我妹妹救救我,救我出去。我还要养活我娘呐,我娘也不知道哭的怎么样了?也没人告给我。”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用衣袖擦着。
看他还有话说,却是支吾起来,宝玉不想多问,也不想想,我还在这儿出不去,你能出去才怪。回到自己的住处,正好李贵送东西过来。
“二爷,这是老太太给的大毛衣裳,还有几样吃食。太太让送来的厚被子、褥子。麝月姑娘赶着做出来的两身内衣,还有,宝二奶奶给你的面袍子。这是厨房做的几样爷爱吃的,趁热吃吧,别凉了。”
宝玉挑出宝钗做的面袍子,甩给李贵:“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她的东西,就是不长记性。”
总是这样,宝钗做的,不管是衣物还是吃的,虑都不要,弄的李贵很伤脑筋,又无奈。那边儿的也是,硬是还要送,就是被退回来,也要送。拧到一块儿了。
“府里有什么事儿?”
“这?”李贵躲闪着宝玉的目光,说史湘云闯进贾府,又忿忿离开,再没登过门。还有,怎么说呀?
宝玉瞪着他:“可是有事儿?照直说。”
“史大姑娘来了,又走了。林姑娘,林姑娘她,被册封为贵妃,号黛。今日大典。”
册封,大典,林妹妹啊!宝玉大叫一声,翻身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