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无弹窗 人正在宝玉房里,比着自己才竹好的枕套往枕头上进来,神秘的告给她:“姐姐大喜,太太把你哥哥嫂子请来了。”
袭人听到压抑着心里的兴奋,红着脸啐了她一口:“胡说,别有的没的嚼舌头,还不去看看二爷的衣裳干了没有,还不拿进来熨熨的,明儿还要穿的。”
秋纹泱泱的走出去,没好气的瞪着门外的小丫环,吓的人家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惹的这位不高兴。
像是印证秋纹的话,秋纹才出来,就撞上彩云找过来,指明了找袭人去见太太。
袭人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跟着彩云过去,见到自己的哥哥嫂子都在,也及打招呼,忙给王夫人行着礼。
王夫人简单的说了几句场面话,无非是她也大了,总不能把误了她的终身,这次就让她哥哥嫂子把她带回去。她在这府里的东西均可带走。说着说着还留下几滴泪。接着就手捻着佛珠,开始了“阿弥陀佛”。
袭人瘫倒在地,这反差也忒大了,不是说要让自己做姨娘的,怎么又变了?看着王夫人闭上眼睛视自己如无物的样子,从头凉到脚底,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眼前明明白白的摆在这里,不由的你不信。颤声求着:“太太,容我跟姐妹们告个别的。”
王夫人知道她要等着宝玉回来,心里更加厌烦,一口拒绝:“不必了。”
袭人看到此,也无奈,只好磕了个头,走出去。回到自己房里收拾东西。别的人像是知道了她地境遇,都远着她,在廊下偷偷的窥视着。
袭人拿着自己的东西,一步一回头的,恰巧碰上宝玉回来,一把拉住他,把自己的遭遇诉说了一遍。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宝玉凝视了她一阵。甩开她地手。冷言道:“这不是想要地。”
袭人急了。心说鬼才想要这个结局。我白跟了你这么多年。
“二爷。留下我吧。”
“这又何必。当初晴雯是怎么走地?芳官是怎么走地?四儿是怎么走地?林妹妹是怎么被你败坏地。把妹妹逼走。也有你地功劳吧?如今能有这样地结局。挺地。”
“二爷。你就这么待我?”袭人不甘心地哭着。心想。那些事儿看起来他都知道。
宝玉轻蔑地看着她:“要不。去找你地杈杆儿帮帮你?”
袭人猛省,早不撵自己,晚不撵自己,偏偏在宝玉大婚前撵自己,莫非是,这真是与虎谋皮,瞎了自己地眼。
还是麝月从外面走进来,她是从老太太那儿拿些个补品给宝玉,听说这事儿,就辞了鸳鸯,赶紧回来跟袭人辞别。
袭人咬咬牙,装出一副笑脸儿,走出荣国府,回到哥哥家。
往日的荣耀不见了,接下来只能任凭家人摆布。还是哥哥不错,托了媒人,把自己的妹子嫁给一个戏子,名叫蒋玉菡的。
宝钗闻听袭人走了,笑看着莺儿,看的人家直毛。一个劲儿的在自己身上摸,有什么不妥地地方,还是一声轻笑解了团。
“莺儿啊,好好的跟着我,将来也像平儿那样地,好不好?”
莺儿见姑娘像打量自家铺子里货物那般打量自己,半天冒出这么一句话,真是喜从天降。真能这样,倒是没白在姑娘身边累了这些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真地?”
宝钗白了她一眼,摇着头,真诚的用帕子揉揉自己地眼眶,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好半天才说:“为了你,太太把袭人都撵了,跟着姑娘我,有你的好。”
大定之后,就是置办女家的嫁妆。薛家让薛蟠折腾的,好些铺子都败了,归了别人,让人家忽悠的整日吹自己要当大官。薛姨妈暗自伤心,宝钗更是难过,又怕自己过了门让贾家人瞧不起,就让莺儿悄悄去踩香菱的踪迹。
这天,香菱又去那两家铺子查看,正走进门,却见宝钗含笑等着她,吓的她魂飞魄散的要夺门而出。被莺儿拦住。
宝钗站起身,走到香菱身边。“菱姐姐,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别怕,我也是躲着家里人出来的。”
香菱心里懊悔,干嘛又惹上薛家人,心里担忧就靠侧身坐在一个椅子上,横下一条心,抻着她们,等到过了时辰,王嬷嬷定会让人来接自己。打起精神问着:“姑娘要大喜了,香菱还没向姑娘道贺呐。”
“都是自己人,这又何必。这往后,这儿的铺子还是由菱姐姐照看着,就是我要把店铺的契书带上,姐姐给个日子,我亲自来取。”
香菱一听倒是放下心,两个铺子,人家只拿走一处,倒是个讲信用的人,
:“明日就送来可好?”
“后日吧,我还要找个事儿出来,不能让别人知道。”
“姑娘放心,后天就后天。”
回去后,宝钗见薛姨妈并没有起疑,就放心的清点着自己的家当,有黛玉送的那六抬东西,再加上自己的铺子,自己的绣的几样绣衣,怎么说母亲也得送上几样的,自己这几年没少给这个家出力,总要有些回报。
第二天,带着莺儿,又把自己的几样饰归置一下。
莺儿低声说:“添箱的时候,不知道林姑娘能不能知道?”
“元妃在宫里,不会不说的。这也是带到她们贾家去。”
“太太那儿能给添上几抬?”
宝钗沉声嗔着:“还不过去看看文杏,她别又嘬出点儿事儿来。”
又一天,宝钗说是要去帮着哥哥看看自家的铺子,薛姨妈点头应允。见自己女儿登上马车走了,忙点手让一个媳妇跟出去。脸上带着一丝苦笑与无奈。“丫头,别怨娘亲狠心,都只为你那个不知好歹的哥哥。”
又是在那个铺子里,香菱把契书交给宝钗,又说了几句吉利讨喜地话,目送着她与莺儿登车离去,一转身,见到薛家的那个管家媳妇走过来。
“给菱姑娘问好,咱们太太让我过来问你几句话。”
“嫂子,我如今已经离了薛家,我什么也不知道。嫂子打住吧。”
“哎,我说菱姑娘,你能有今天,还不是靠着薛家,要不然,你早就被大奶奶卖到窑子里。这人呀,可不能忘本。”
“我只听姑娘的,别的,嫂子不要说了。”香菱斩钉截铁的说。
大定之后就是添箱,薛家在京城里没什么亲戚,王家落败,早就不出头挑事儿,史家出了京城,湘云出嫁,史侯家也没有搭理薛家。贾家、薛家一娶一嫁的,自是不会去添什么箱。元妃是宝玉的亲姐,也免了这一项,黛玉又是贾家的亲戚,跟薛家八竿子打不着,也没了兴趣,宝钗也只能指着宝琴出把子力了。
宝琴送了一匣子金玉饰给她,还有邢岫烟送了自己亲手绣的帕子,也罢了。
那一日,贾府前来迎亲。薛蟠亲应到大厅里坐定,堆着些许笑脸搭讪。
里面的新娘子迟迟不出来,弄地人们议论纷纷,说什么地都有。不能说没有一星半点儿的落进男方耳朵里面。
却是宝钗为着陪嫁的东西大伤心思。早就知道母亲为了哥哥,又加上薛家也只剩下空壳子,也怕自己母亲拿不出像样的嫁妆,让自己在贾家没脸,就打算把那个铺子带过去,好歹撑点儿面子。谁成想临了一查看,那一抬箱子打开,几件旧衣裳代替了蓝皮红签的账册。一气之下,找到薛姨妈那里,没等她开口,就赚来一阵哭泣声,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好不伤心。
宝钗心里也泛着苦涩,房产没有,地亩没有,唯一和香菱偷偷经营的买卖,又被母亲留下,不过是一套花梨木地家具,整身白玉如意还是黛玉送的,又被母亲换成红玉三镶玉片,说是三十二抬,净是些衣裳、有的也是自己穿过的。真正拿得出手的就是黛玉让人送来的那六抬,还被薛姨妈换了几样。
时辰不早了,宝钗好就这样耽搁着,辞了母亲、哥哥,也别说,这日子口上,夏金桂也回到薛家,跟着送出去。一脸地假笑,心里怎么样,只有她自己明白。
宫里来了人,奉上元妃和黛玉的贺仪。
元妃是四样:珠宝玉质饰一盒、镯子戒指一盒、上等宫缎两匹、四季衣料少许。
黛玉也没迈过元妃去,也是四样:镀金洋表万年如意一柄、珊瑚翡翠饰件一盒、南海珍珠一盒、紫貂皮草两件。
看着女方地三十二抬嫁妆,王夫人就把脸放下来,薛家竟然没用六十四抬,真的不把姑娘放在眼里。在众人地议论下,也是想着挽回点儿面子,就亲自带着人过去查看,一看之下,差点儿没气炸了肺。所谓的三十二抬,打开一看,里面俱是半空地。有几样听说是黛玉送的珍贵礼品也不见踪影,倒是为了凑数,把六抬的礼品分成三十二份,这妹妹也太无耻了。脸上挂不住,就愤恨的甩手进到厅里,小声让人把箱笼盖上。打起笑脸应酬着来往的宾客们。
贾母冷眼看着,心里也不禁为宝玉叹息,这样的婚姻,就是你母亲为你选择的。
宝玉早就麻木不仁,任凭人们趋势,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像极了一具木偶。
进到洞房,倒是有了主意,不论人们怎么打趣,就是不去挑开新娘子的盖头。只管自己呆坐着。
贾
一声,让凤姐扶住走出去。邢夫人早就暗自窃笑,妆的一个零头,心里得意,也暗自感激黛玉。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毕竟是亲表姐,哪能跟外四路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相提并论。也轻笑一声走出去。
主家不待见,外人也就随着离了洞房。
宝钗暗自落泪,莺儿忿忿的嘀咕:“都是太太闹的,那个林姑娘也不搭理咱们。”
“别说了,再有多少,还不是让太太留下。”
“今儿个就这样,往后还怎么处?”
宝钗心里也在盘算着,要怎样才能在贾府稳住脚跟?轻声问:“二爷呐?”
莺儿怎会知道?别的人早就离开这儿,尽自找自己地快活去。
宝玉躺在书房的藤椅上,拿着一本书装模作样的看着,身边是麝月在侍候。端过来茶水,小声说:“二爷还是醒醒酒,去看看宝二奶奶去。”
宝玉哂笑:“你倒是一份好心啊,别走了袭人的老路。”
麝月心里微震,看样子宝姑娘这回惨了,新婚第一天就独守空房,往后可怎么办?不知道太太会不会迁怒于这些侍候宝玉的丫环们。别看宝姑娘待人和气大方,那得分是谁,如今要做当家奶奶,跟姑娘那会儿得两说着。正想着,又有秋纹端着一个茶盘走进来,里面是几样糕饼。身后跟着琥珀。
“二爷,老太太让送来的,说是见二爷在席上没吃多少东西,看夜里饿。”琥珀含笑说,又一笑:“二爷这样用工,老太太知道得多高兴。”
麝月忙接过茶盘,放在宝玉面前。俏皮的:“多谢姐姐吉言。”
琥珀不解的看着麝月,恍然轻声笑起来。小声问:“谢我什么?不会是麝月丫头的好事儿到了?宝二爷。”
麝月臊的红了脸,追打着琥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净胡诌八扯。”
琥珀才不理会,一转身站在宝玉身后娇笑着:“麝月,羞不羞啊,说到你地心坎儿上了吧?宝二爷,你看她。”
宝玉含笑挡在她们中间,情不自禁地:“到了麝月的好日子,还能不请姐姐喝几杯?好姐姐,告诉老太太,我定要给争气。谁去把我的铺盖拿过来,爷要秉烛夜读。”
秋纹应了一声,转身呆住,没敢动弹。
宝玉嗔着:“一个个的长了行市啊,我用不动你们不是,好啊,明儿全打了你们,大家干净。麝月,你去。”
“二爷。宝姑娘,不,宝二奶奶,您怎么来了?”秋纹嘴上应着,身子却不敢动弹。
宝钗温婉的一笑,走进来:“又不是外人,这些个规矩就免了吧。你们都退下去,我侍候二爷。”说着话,仪态大方地走到宝玉身边,福了下去。
屋里屋外的地人们走光了,只有宝玉与宝钗一躺一站的对视着。
“不让我坐下?”
“你出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宝钗才不理他,坐到一个绣墩上,眼里涌出泪水。“又想林妹妹?”
宝玉冷言相讥:“你倒是有能耐,还想把林妹妹从我的记忆里抹掉。不如杀了我,好在这事儿你也是做过的,轻车熟路的,不在乎再做一回儿。我等着呐。”
“我,你说什么?宝玉,你怎么能这样说我?说实在话,今夜,我也想她。”宝钗幽幽地说。
“别骗人了,有这话去糊弄太太去吧。请你不要玷污妹妹她。”
“宝玉,你就那么恨我?”
“恨你?你配吗?你做的那些事儿,谁不知道?不说不等于默认。为了一个孝字,我只好妥协。你是太太地媳妇,别的,什么都不是。表姐,回房歇息吧。”
宝钗又要说什么,忽然看见宝玉几上摆着地糕饼,还有茶壶、茶碗等物,就起身亲手倒了一杯茶水奉给宝玉。
宝玉别开眼神,喊着:“来人,进来侍候。”
麝月、秋纹等人走进来视宝钗于无物,宝钗尴尬的站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下也难堪。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来,还是莺儿碰了碰她,拉着她走出去。
却又与彩云走个对面,见彩云端着一个盘子,上面地茶碗盖着盖子,她相问一声,见人家身后跟着的小丫环手里抱着一件大毛的皮衣,二人均是昂挺胸的走过去,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只好退在一旁。
“宝二爷,太太让给你送过来的,这是宫里娘娘赏赐,让人赶着才做好的,披上暖和些。
太太说,书房夜里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