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无弹窗 三姐睁开眼眉,深情的看着柳湘莲,又看到宝琴,伸手够着她。
宝琴明白,忙走上前,笑道:“我正想没个人在一处玩耍,你们正好来了。你别担心,有咱们陪着你,你会好的。”
柳湘莲伸手握住她的手:“三姐,我守着你,咱们还要回京城去过年。”
尤三姐惨然笑笑,眼里全是不舍,想说什么,又释然,她反手握住柳湘莲的手,紧紧的。
接生婆走进来,让男人们出去,又让宝琴去张罗热水。
薛拉着柳湘莲走出去,站在门外,跟着过来的四个人也担心的注视着屋子里的动静。看着进进出出的宝琴和她的丫环小罗,男人们只好耐心等待。宝琴也被撵了出来,一个未嫁之女也是见不得这个阵势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听到接生婆的安抚声,听着尤三姐的嚎叫声。这不第于跨在天堂与地狱的一瞬间,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传出来,一个生命降临人世。大家放了心。
人们还没从喜悦中醒悟,就听见里面传出接生婆的惊呼:“快来人,她,她。”
“三姐。”柳湘莲疯似地冲进去,一把推开接生婆,这个变故他早有预感,只是祈求上苍眷顾尤三姐,给她重生的机会。
尤三姐含笑看着柳湘莲,抬起手要够着婴儿,柳湘莲忙从接生婆手里接过婴儿,抱到她的眼前,她端详着一会儿,露出母亲的自豪。忽而看到宝琴,眼里泛出光辉,点着头,伸出苍白无力的手,握住婴儿红润地小手,示意她过来,把婴儿的小手交给她。头一歪,看着柳湘莲。张张嘴。
薛忙示意宝琴等人和自己退出门外。让他们夫妇单独待一会儿。
“二郎。我这样地安排。你看好吗?”
“三姐。别瞎想。好好养好身子。这个家不能没了你。”
“我看见娘和姐姐了。她们在那儿?我要走了。等等我。”一句话后。尤三姐追寻自己母亲与姐姐而去。
一阵男人地闷嚎像从地狱最底层冲出来。转而酿成绝望地嚎啕大哭。人们都聚了过来。跟着一起来地四个人。想起才还是一个姣美艳丽地俏娇娘。如今已是香消云散。又撇下才诞下地女儿。凡知道地。无人不下泪。就是那些个拒绝让尤三姐进门地人。也涌了过来。有奶孩子地妇女。走上前。抱起婴儿。要为其喂奶。
宝琴走进去。亲手为尤三姐整理着头。小罗端着面盘水进来。放在一旁。把面巾沾湿。要给三姐净面。被柳湘莲接过去。仔细地擦拭着三姐。
宝琴忙从三姐地包袱里取出一套才做好还没来得及穿的新衣,与柳湘莲一同给她穿上。
人们进进出出的忙乱着,谁也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干着,干着。
柳湘莲从包袱里取出一块儿白绸子,这是三姐要为他做内衣用的,扯下一条,系在腰间,从一个妇女手里接过孩子。嘶哑着声音说道:“丫头,爹给你取名叫晓梅。”又一转身,朝着薛跪下,把晓梅递给他。“请薛二爷和令妹照看晓梅,万一,万一就请交到理国公府去。”
薛没想到他会这样,原以为尤三姐一个即将辞世的人,说些什么出格地话,不便责怪,他这样倒是让人不安,好在还有理国公府,情急之下,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点头应允。
柳湘莲站起身,将那四个人叫道一旁,吩咐几句。又大声说:“明早我还没有回来,你们,还有薛二兄弟、琴姑娘立即离开这儿,回京城。”
“连公子,你去哪儿?”
“回桑元镇。”边说边冲出去,几个纵跃不见了人影。
薛从柳湘莲与那四个人地口风里,多少知道了些事情真相,心知在这儿恐怕是呆不住的,悄悄地让人准备好,就等着柳湘莲的消息。
柳湘莲怒不可遏地冲到村外,先找到附近一个小镇上,买了一匹马,骑上朝着桑元镇疾驰。晌午来到这里,眼前是处处浓烟滚滚,火光冲天。镇子上的人纷纷携儿带女、扶老及幼的,往外面逃窜。
他叫住一个认识的人问,得知,桑梓堡大开杀戒,杀了不少的人,说是朝廷暗探,还掠去了不少银两。其实,有的人就是几辈子住在这儿的老人,谁还不知道谁?朝廷离着远,百姓们遭殃。柳湘莲心急他们的铺子,匆匆安抚那人几句,就赶到自己原先的店铺探视,
就见,店铺门大开着,里面的东西洗劫一空。正中的八仙桌上,摆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仔细一看,正是萧松山的。
“萧大哥。”热血涌上心头,想起这段时日,二人的相处,柳湘莲伤心到极点,娇妻、挚友都在这两日殒命,恨意煎熬的他,抹去英雄泪。把萧松山的头颅用一块白布包好。“萧大哥,你跟着兄弟我,咱们二人去找他们报仇去。”把人头背在身后,手持鸳鸯剑,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桑梓堡走过去。
桑梓堡这阵子整装待,堡里端木家的大公子端木元丹,还有客之栋站在中央,扫视着眼前这些人,俱是些青壮年,各个紧盯着他们俩看。
客之栋满意的点下头,冲端木元丹示意着。
“好,各位,跟着咱们掌门人好好干,将来会有好日子过,你们都会达的。大爷我言必出,行必果,不会亏待你们。”
“好了,出。”客之栋布着指令。
正待人们转身往堡外走时,意外的看到柳湘莲挡在大门前。他身着素服,腰间系着白布条子,脑袋上也系着白布,鸳鸯剑在阳光下泛出寒光森森,傲视着他们这群人,嘴角带着冷笑,看到客之栋,眼圈红。
客之栋倒也一愣,看着他,心知能敢于过来挑战,今日绝非善了,看了端木元丹一眼。
端木元丹忙上前一抱拳:“连公子,这是为何?敢是过来给兄弟们送行来的?”
“不错,送你等上西天去。”
“连公子,咱们尊重你,你也不能把咱们当成草芥,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一盘儿菜。咱们今日有事外出,不与你计较,单凭你这等装束,就是蓄意而为。”
“尊驾外出,咱们不挡着,只是要先算算咱们之间的帐,再走不迟。”
“
听听的,我欠你什么帐?”
柳湘莲恨恨地:“杀妻灭兄之帐。我的爱妻,身怀重孕,却被你等害了性命。咱的兄长,一介买卖人,也被你等绞杀,这等血仇,今日定要你等偿还。”
端木元丹看了看客之栋,也是一惊,他杀了柳湘莲的妻室,那个怀孕地女人?杀人妻子,且怀着身孕,一命两尸,倒是不好说。装做咳嗽,站到一旁。
“你是朝廷地人,跟咱们不是一路人,驻扎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寓意何为,这不用大家细想。萧松山跟你一样,杀了他,就是给大家一个警示。这就是跟着朝廷走的下场。”客之栋硬下心肠,狠道。
“朝廷是为着老百姓的,是关照百姓的。你算什么?为着自己,在年关之际,妄杀无辜。各位就这样跟着他走,把家人弃之不顾?”
再糊涂的人也明白,挑战朝廷那是满门抄斩地罪过,就有人面带难色,犹豫着窥视四外,也有那不知好歹的,哄着往上冲,被柳湘莲抓住一个,胡虏一个,手起剑落,没费吹忽之力,找死地人全安置在地上。
客之栋看在眼里,恨意更浓。端木元丹也心知不好。二人交换一下眼色,就见端木元丹朝着柳湘莲扑过去,客之栋站在一旁撩阵。
端木元丹使的是大砍刀,刀法得自家传,这在端木德良那日用的剑法上看着过。想不到用在刀伤也是这样的实用。刀法娴熟的不让端木德良的剑法。柳湘莲哪敢大意,小心在意着人家地招数,还要提防撩阵的客之栋插手。按说一代掌门不能过呀,可这事儿谁也说不准,人家硬要二打一,咱们也得撑着。
二人走了二百多招,柳湘莲心里有了数,不过是加了些点苍派与天山派地刀法,这小子这现年倒是没荒废,招招用的地道,有几次差点砍到柳湘莲地要害部位,吓的他连连变招,这才硬撑住。
阳光渐渐西斜,夕阳红更美。柳湘莲鸳鸯剑一指,映在阳光下,泛起一道金光灿灿地光环,狠狠的掠过端木元丹的面部,灼热的光线刺在他的眼睛里,一时之间,竟然失去准头儿,险些被柳湘莲所乘。还是客之栋墨笛一挥,换下他。
客之栋潇洒的照着柳湘莲就是一下子,别看是笛子,看着普通,实则乃是上等精钢所制。这一招用的是江南的棍法,好似武当的。还是柳湘莲机灵,急忙闪开,就这样,也让他弄了个灰头土脸的。再一招,却又是少林打法,照着柳湘莲的门面,直取双眸。眼睛里带着冷酷的微笑,招招狠毒,每一招都是杀招,没有一招是虚废的。猛看这招是中原一代的打法,再一看,又有南陲地方的戈戟之术。
要是再细细的观察,时不时的还换上几招忍招数。
这人倒是学的杂,柳湘莲心里起了寒意,看起来今日不要报仇未果,再搭上自己的性命。来都来了,又不能缩回去。只能在取巧上留意。想起了跟着那些武生们学的几样缠斗的法子,心里稍定,下定决心,跟他拼上千招,看自己的运气赌一把。
柳湘莲的招式也不停的变换,麻烦归麻烦,倒是能堪堪抑制住对方招数,时不时的还能先制人,给人家来上几下子狠戾的把戏,就是极难形成重创,不过是浅显的刺到人家某个部位,却换来更危险的伤害。还要时时提防端木元丹的介入,毕竟轮换打法,消耗掉他大量的体力。
客之栋的墨笛竟在夕阳下,也能有着与柳湘莲鸳鸯剑同样的作用,二人都不由自主的避开阳光照射。从堡里打到堡外,从平地打到坡上,又从屋脊上打到树上,真是把自己浑身的招数尽皆用到。
再看人家,可说是见招拆招,身上伤痕大都是肤浅的皮外伤,倒是柳湘莲,腰上、肋上、后背上、头上,整个成了一个血人。这下子他越的急了,索性不管不顾的蛮打起来。
夕阳一道红辉落到山那边,这瞬间,从桑梓堡深处,行过来一帮人,度极快,目的却是要越过他们这里,为的是总管昆山烈风和端木家的二公子端木奇,带着数十人扶老携幼饿往堡外冲,其中竟有老堡主端木德良,被四个人用一个躺椅抬着。
这一变故,别说柳湘莲感觉到了,就是客之栋也觉察到这一变化,他狠狠的看了端木元丹一眼。
就见端木元丹迎着那些人走过去,冷笑着:“爹,二弟,昆山总管,这是干什么?不好好在家待着,你们这是去哪儿?”
“谁是你的爹?咱们端木家没你这个人,你还是归了客家的好,咱们两清了。”端木奇忿恨的说。
端木元丹笑了笑,没言语,只是看着端木德良,眼睛里带着戏弄的意味。吓的那四个人哆哆嗦嗦的不知所措,愣愣的看着他。
“咱们走。”昆山烈风催促着,利用柳湘莲绊住他们的机会,趁早走,要是让他们得了逞,再把堡门封住,咱们就只有等死的份儿。
“没那么容易。”端木元丹二话不说的抡起大砍刀,开打起来。迎战的是昆山烈风。
一边是柳湘莲与客之栋战在一起,一边儿是端木元丹跟昆山烈风斗的正酣。跟着的人,大部分是当地人,谁愿意在寒冬腊月的背井离乡,早就想溜了,只是没有机会,这会子他们自家弄不清楚,还留在这儿干什么?等死不成。忙趁机开溜。除去少数心腹之人没动弹。
柳湘莲趁此机会,忙虚晃一招,明是退却,实则进招,越过客之栋身前,直指后背就是一剑刺后心,一剑刺后颈部。
就见客之栋一个后翻,反手墨笛一指,正好点在柳湘莲的后肩,直点的他口吐鲜血,轰轰然倒地不起。
客之栋笑微微的走过去,恨恨的:“小子,还是跟你媳妇做伴儿去吧。”举起墨笛又要点下去,堡外传过来一阵嘈杂声。
“了不得了,官兵来了。”
一霎间,四下里火把高举,涌向这里。
客之栋恨恨的怒骂:“不要乱,跟本掌门走。”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柳湘莲身上,挥着墨笛,用力照着他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