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无弹窗 温升正色看着他,恨不得咬他几口,又无可奈何的痛自斟自饮。端着酒杯,走到窗前,举杯邀月,吟道:“天生我材必有用,留取肝胆照苍穹。”
客之栋佯笑一声:“前一句是李白的。后一句是林如海的。你是何意?”
“哼,话不投机半句多。”
“说到你的痛楚了,不想面对?不说也罢,天晚了,就此别过。”
“你?”乔温升望着他消失在黑夜里,呆住,望着窗外的明月,一声长叹,一鞠热泪。
这日,文人名儒、士学子们齐聚文偃小筑,熙熙嚷嚷的好不热闹。其中不乏有天南地北的人物,京城里的刘、纪等人,还有少量的世家子弟,诸如贾环、贾兰这样的年少之人,也尾随在后面拘谨的坐下。正有人提议让江南名儒厉缘讲演一番,这时,就听到外面传过来一阵脚步声,一众人拥着乾隆皇帝、黛玉来到大家面前,身边自有启文相陪。一路之上,所遇之人无一不受到他那春风和煦般的沐浴,一脸的诚恳仿佛与人们是久违的相识好友一般。弄的这些个人目瞪口呆,张口结舌,京城的人自是跪下参拜,有机灵主儿也顺从的依样照搬。无奈何,余者无不推金山倒玉柱跪拜,有那不甘心的主儿,头一扭,装作没看见,显的形影孑,乾隆微笑略过,熟视无睹,亲和的挥手让大家就座。
“众卿平身,各位俱是我大地栋梁之才,不必拘礼。”率先坐下,下坐着启文,另一面坐着戴着帷帽地黛玉。身后是颜芳和雪雁,还有几个侍卫随着,太监骆吉也夹在其中。
有人站起来,向乾隆一礼:“草民请问皇上,前两日所出之题目,仰或是皇上之意?咱们并不是应举的学子,这样作未免让人费解?”
启文接过话,好笑的:“绾之,文纬我就不能出个题什么的?”
~然,抗声道:“真是文纬之意?”
玉接言笑问:“这位大叔。小女子也出了一题。
”
“姑是何人?竟然在我等面前如此做作?”
“说过了。小女子。就是各位常说地。与小人同为难养地小女子。”
“你?”那个人变脸变色地。你了半天也说不下去。呆在那儿。
有人打着圆场。先向乾隆拱拱手。又含笑看着黛玉:“这位姑娘。能给咱们出题也是大家了。请问名讳。”
“苏州林氏。”
场面顿显寂静,又有人问:“江南地如海公可与姑娘有关?”
黛玉莞尔。“乃是家父。”
那个人惊讶的看着黛玉,让乾隆感到不快,哼了一声,猛省过来,忙歉然一笑:“如此说来,你我乃是师兄妹。小兄顾若寅,字山。从师令尊大人。”
黛玉也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大庭广众面前来个认亲,也不能这么干着人家,忙报以微笑,隔着帷帽,其实人家也看不见。“山师兄,请坐。”
客之栋忙插话,他并不理会乾隆,讪笑道:“慢来,慢来,您二位的认亲大典往后让让的,咱们还有话要说。”
顾若寅才不理会他,满脸地兴奋,自顾自的跟黛玉说:“还有两位也是老师地弟子,一会儿再与师妹引荐。”江南顾家,乃是大姓人家,多人杰,名士、举人、富豪商贾遍布江南九省,这次过来,不仅是冲着文坛聚会而来,也是为着商贾买卖上的联络,本人与启文又是好友,如今乾隆亲临山庄,又有林家黛玉在此,举数得之会。
黛玉还没答话,就见乾隆衿应允:“多谢顾先生好意,一会儿咱们小酌再谈,你看,有人等不及了,别扫了人家的兴。”
一阵哄堂大笑,弄的客之栋几分难堪,只好忿忿的起身,向大家拱拱手。
“诸位,诸位。”差启文忙起身向四周一抱拳,好歹帮他一把,示意大家安静。随即邀请着:“知觉兄你说,不必客气。在座的都是文坛上地好友,畅言啊,畅所欲言。”
隆也报以微笑,伸手一礼:“知觉先生请说。”
“皇上客气,两个题目,出得好,出的好啊。不才要问,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此乃何意?”
刘笑吟吟地拱拱手:“先生乃是当今名士,这是孟老夫子的名句,岂可遗忘乎?当今圣上,乃是爱才之人,不忍埋没各位地才干,礼贤下士,为的是求贤若渴,邀各位侧身于庙堂,施惠于百姓。”
“倒是咱们想左了。”
“想左了不打紧,在正回来是。”
又有人起身一礼,含笑相向:“不才有一事不解,还请解惑一二。昔题目之一,为孟老夫子名句:‘山径之蹊间,介然用之而成路,为间不用,则茅塞之矣。’用在此间令人混沌。还望有人分解分解。”
“看见前方地一片未知的地域,不知其解,总是在一旁说说这个,又说说那个,总之,就是不对,别人怎样做,你也看不到,感觉就是不对,又说不出什么来。有这样的功夫,何不走进去,去见识一番,去历练一番,回过头来再点评,不是体会更多,更有说服力。人生只有数十载,光阴可贵,各位先生要珍惜才是。”
“或是你走进去后,感觉与站在外面的感觉不同,也没什么,你总是亲身体会到了不是。”
“姑娘说的意思很深,不过,不才难以芶同,家祖有遗训,望乞体谅则个。”
“家祖的遗训不容背弃,难能可贵。不过,小女子也有疑惑,望先生解惑。”
“请讲,不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您客气。咱们都是炎黄子孙,在这块儿土地上,五十六个民族,或是更多的,我或有遗漏地。共生共荣几千年来,营造成今日这份灿烂地文明瑰宝,是众多民族共同努力的结晶,不是某个单一民族的,是满藏、回众多民族大家庭的。持那种想法之人,未免小家子气。各位有识之士,不会是这等人吧。”
“你?你接着说下去。”
“各位都是大家,小女子班门弄斧,抛砖引玉。咱们都知道再早没有文字时,咱们老祖宗用的法子是结绳记事,没错吧?请问,当年仓造字时,可曾
宗的遗命?再后来,众多的先贤们,又是如何做地,女子学问大,就不嗦了。”
文偃小筑寂静如水,掉下个针鼻儿也会听到。佯或均在思索这样的问题,刘看看乾隆,又看看黛玉,再看看启文。暗想,这丫头,题目出的够大,让他们难受难受去。
乾隆笑了,冲黛玉点点头,平和的吟道:“蓄之以道则民和,养之以德则民合,和合故而能谐,谐故能辑,谐辑以悉,莫之能伤。”——出自(管子)兵法篇。
启文忙笑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难道咱们今人还不能胜过古人?岂不让老祖宗在九泉之下伤心?”
当前老百姓要地是天下太平,安居乐业,俗话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政通、人和、和睦、和谐,才是人们最需要的,那个别人群体地小团体利益,在大环境下,是那样的苍白无力。人们要富起来,要积攒家底,没有一个良好的社会环境是不行的。而文人要有好的环境才能吟诗作画,展现出自己的高水平,兵荒马乱地,面对着血流成河,面对的操刀手们,如何平下心境安心作文章?要么怎么说,人们都盼着太平盛世。
时间在大家地思索间流逝,已到正午时分,启文热情的招呼人们如宴。
乾隆也派人邀请顾若寅前面,与自己及刘墉等人同在一处就。
黛玉悄悄地雪雁、颜芳使个眼色,三个人退了出去,沿着小径转回到内宅。
金夫人正等着她,惊喜看着她,好一会儿,一把搂在怀里。“好玉儿,你给咱们女人家,长脸了。”
“婶,我不过是情不自禁地,胡诌了几句。贻笑大方,想起来,羞死人啦。”黛玉心里得意,脸上没敢露出来,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才华或许会带给自己无尽的烦扰。还是把得意放在心里。
夫人也在内堂里摆下一个席面,二人小酌了几杯,是女儿红与玫瑰酒,都是金夫人的私藏,菜肴均是苏菜,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弄到的,南京板鸭、淮安蒲菜、扬州煮干丝、镇江鱼、太湖银鱼、阳澄湖大闸蟹。喝了酒,有些微醉,被雪雁和颜芳扶到下榻之处。
清拂面,倒是警觉了不少,她推开二人,自己走了回去,坐在几前,极想弹上一曲,又不愿被外人听到,心里烦闷。
颜芳端过来云雾茶,她抿了一口,觉着好些,又喝了几口,才倒在榻上,看着门口愣。
这一晚,黛玉早早就躺在芙蓉帐里,却是无法入睡。原本对乾隆目前的境况,有着几分同情,并不想真的插手在中间,谁知道会不会费力不讨好,而一旦来了,却在不经意间,又帮了他的忙。
雪雁悄悄的走过来,靠着她坐下,试了试她的额头,放下心。轻轻的为她捶着腰部,知道这几日劳心劳肺的,也没睡个好觉,也是,都是些男人里面的人精,跟他们打交道,也太难为姑娘了。这不,皇上也不心疼心疼人,偏要趁热打铁,跟那些个什么文人呀,名士呀,学子呀,谈啊谈的,夜半时分还不见踪影。想到这儿,觉着黛玉委屈,安慰着她:“姑娘,明儿咱们不管了,他、让他们自己弄去。”
黛玉哼哼的,低声说:“咱们趁早回城里去,我想去老宅一趟,正好三不管的,回去歇着。叫上颜芳,咱们三个行。”
明儿就走,姑娘倒是说风就是雨,挺快当。又为她捶了捶腿,看她像是睡了,也就停下来。走到外间屋,见颜芳在整理着黛玉的衣物,默默的站在窗下,望着外面刮起的秋风,情不自禁的走去,取出红绢子,随意的抛向半空,又跃身接住,尽情的旋转起来。别看她在舞着,对周围却没有丝毫的放松,警觉高着呐,忽觉有人接近,毫不客气,软剑递出,唰唰唰,将对方逼到一个角落里。凝神一看,却是一个侍卫。有些眼熟,没错儿,是乾隆身边的侍卫,这是说,皇上回来了。
听到传来喘息声,转身一看,可不是,乾隆就在眼前。忙上前叩见:“奴婢见过皇,皇上吉祥!”
乾隆满意的哼着:“你这儿撒什么症呐?也不守着姑娘去。这儿不是宫里头,凡事经点儿心。”
雪雁应了一声,就往黛玉屋里走,觉着身后有人,心里暗自吃惊,黛玉已经睡下,他这是干什么?忙拦着:“姑娘已经睡下了。”
“朕知道,看看她,没你什么事儿。”乾隆瞪了她一眼,推开她,走进去。外屋的颜芳也愣住,忙上前一步,却被他的眼神退了出去。
雪雁可不理会这茬儿,跟着就进去,用身子挡在他的身前。
乾隆看着熟睡的黛玉,眼里闪烁着令人担忧的目光,他刚刚得到禀报:纳清师太已经离开绛玉庵,带着两个会武的丫环走的,留下清师太守家。这让他感到疑虑,这些年,老太太从未离开那里,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会不会是贾宝玉从中说了咱皇家的忌讳。想到这儿,心里不由的气愤难忍。不是他去苏州,能有这些麻烦?本想在隐贤山庄的文人聚会上,要他的好看,出点子难题给他,人家临阵脱逃,没来。再一打探,弄了个冒充的来蒙事行。好啊,朕就把他关到大牢里,就让人说情救他,看你怎么办?想起来就气,分明是还恋着黛玉,想从朕的手里把人夺回去,岂有此理。玉儿,不是朕狠心,从今往后,绝不会让你离开朕的左右。
一把搡开雪雁,走到黛玉床前,坐在她身边,端详着她,眼眸盈出柔情蜜意,伸手要抚上人家的脸,倒是黛玉惊醒,迷糊的看着他。
“是早起吗?这么快?皇上暂避一时,我要起来。”
“还早着呐,再睡一会儿的。朕过来看看你。”
“看见了,就回去歇着吧。明儿,还要打起精神跟他们对付呐。”
“也是,朕就靠在你这边儿忍忍的,懒得动弹。你们都出去,看着朕干什么?”挥挥手,险些摔倒,挣开雪雁的扶持,恨恨的瞪着她。酒醉心不醉,这丫头忒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