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无弹窗 钗忙除下帷帽,边往里走边问他。(什么人?可是息?”
“这就不知道了,来人只说要见姑娘你,别的人不见。我让她们在里间等着,姑娘,见不见她们?”
宝钗沉吟着,眼下也只能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相关香菱的消息。
进了内屋,坐下。
莺儿端来茶水,递给她,又从外面端过来一盘桃子、沙果、梨、葡萄等水果,放在八仙桌上。
屋子里很洁净,一溜火炕,八仙桌、几把木椅,迎门的犄角处放置着一个架子,上面是一盆菱花。再看炕上紧靠墙里,有一本书,拿过来一看,是一本唐诗,知道是香菱没事儿时常看的。饶是宝钗这样一个冷人,也暗自伤心起来。眼圈红红的,听到脚步声,转过身子。
那来人是两个人,从打扮上看,均是女孩儿家。倒是带着黑色帷帽,难以窥视其真面目。
“你们是?”宝钗坐下,见人家不以真面目相见,也就开门见山。
一个人取出一个红包,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锦盒。推到宝钗面前。
宝钗心里纳闷,锦盒里是何物?不会是有谁要暗害自己吧,在宫里就差点儿入了人家的圈套,想到这儿,是黛玉?不会,要是她,直接跟自己见面有什么不能够的。打开看看再说的。伸手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放置一物,就是那枚让自己跟哥哥、母亲日夜悬心的戒指。冲口而出:“她在哪儿?香菱在哪儿?”一抬头,屋子里除了莺儿站在自己身后,对面的人,没了。
“姑娘。你一打开盒子。人家就走了。”莺儿解释说。
走了。这表明香菱是让她们过来地。也表明她不想跟薛家有什么关联。也是。让夏金桂来了那么一手。谁还相信薛家能护地了自己周全?宝钗无法。没了香菱地帮扶。自己在夏金桂面前。此后会艰难许多。
莺儿理解她地心思。疑惑地:“姑娘。香菱她还会见咱们吗?”
“不知道。”宝钗起身。把锦盒收好了。又恢复平素地端庄。拿起茶茗抿了一口。放下。戴上帷帽。走出去。该找着哥哥。这阵子他正绞尽脑汁摸进隐贤山庄法子。知道须有主人启文地请柬才可进入。薛家跟查家没有瓜葛。别地人也不会舍去这个机会成全他。不要说他急。薛姨妈、宝钗也急。想走永琛地门路。希望渺茫。她想到了黛玉。只是没法相见。能不能在贾家想想主意。她也否了。在王夫人眼里。只有宝玉最重要。别地。她也不上心。宝玉。这会儿是在苏州。还是启程返回?
江南地无限风光。让人流连忘返。在绛玉庵地逗留。不仅让宝玉懂得了许多贾府中内幕深浅。也萌生出在此了此一生地意愿。怨不得黛玉总想回来。这里地确与京城不一般。到是碍于甄宝玉一家地事情。既是允了人家。怎可出尔反尔?还是按部就班地安排回京事宜。
那日。晚上。纳清师太约他过去。宝玉跟这位老人家谈了黛玉在贾府地种种。自己也潸然泪下。老人家也很是伤感。
“祖母,我无能,不能保护妹妹,也无法凑齐用掉地银两,实在腆颜,就这样过来,求您宽限时日,咱们家定要还回银子,决不食言。”
纳清师太岂有不明白贾府人的心理,主事的人不过来,打一个不当家不理事儿的人,也不过是应景而已。也多少理解黛玉的心情,跟这样的人在一起过日子,除却艰难,还有无奈。其母不过是一个自私的人,到头来,只要别算计黛玉就好。至于太后跟隆,天下最无情地地方,莫过于宫闱之中。那对儿母子待黛玉能有几分真情,还要看看再说的。“是嘛,这事儿就让玉儿自行料理,老身已是年迈之人,不问俗事。倒是你们要回去,不用瞎找,从那条石墩桥走过去,再过一道石墩桥,就到了那座山的出口。”
宝玉一听忙谢过纳清师太,辞了人家,回去后放心惬意的睡了个好觉。再醒过来,已是第二天的辰时。忙忙的起来,被麝月听到动静赶了来。
宝玉就催着麝月快点儿打水洗漱,及至水端了来,忙推开麝月,自己洗漱毕,又匆忙的扒拉了几口饭,嘱咐麝月几句。跟林之孝说了一下,叫上贾芸、贾兰,又带着焦大、李贵等人出了绛玉庵后门,顺着山路走下去。走过那条石墩桥,又走了一气儿,见着漫山遍野的各种果树,结满了果子,迎风香百里,弄的几个人驻足眺望,直吸了一通鼻子,恋恋不舍走过去,果然见到了另一座石墩桥。
贾兰开心地跑过去,张望一下,就招呼着大家快些过去,几个人兴冲冲的奔过去,放眼看去,过了桥,前面是一条盘山道,山道的尽头是山脚下。再往远了看,就完全出了山,那里是一片快要收割的稻田。
大家也走累了,在石墩桥下的大石上落座。有李贵拿出带来的食物,分着吃了些。拿起带来的水袋,又润了润嗓子。正要往回走,看到山脚下走过来一个人,仔细打量着,是那天见过地浪沧客。
宝玉一揖,那浪沧客倒也还了一礼。身后背着一柄剑,这让宝玉有几分惊讶,还以为他是个读书人,随身佩剑,而那管墨笛也插在腰间,习武之人还是蒙事行,暂且不得而知。还是那日的衣衫,平添了儒雅俊朗的意味。
“先生,巧了,咱们又见着了。”
“无巧不成书,你们这是要出去?”
“四处逛逛的,这么美妙的景致,走了,岂不可惜?”
“不错,长住下去,可是快活似神仙啊。几位慢慢地逛,在下有事儿,先行一步。”浪沧客施施然离去,隐遁在那片果林里。
贾芸苦笑着看看宝玉,带着疑问,还真是个浪沧客,就住在果林里,是有个茅草屋,还是住在树上。有了路,回去就不成问题。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回到绛玉庵。
林之孝和小红过来询问,得到肯定地答复,如释重负。开始打点着回去的行囊。
甄宝玉闻讯找了来,也很兴奋,忽然问道:“回去时,在金陵停留不?”
宝玉觉着奇怪,猛地想到甄家在牢里的人们,点着头。总要采买些路上地应用之物,还有,也该带些物件给贾府众人,总是来了这一场。
临走的那晚,清师太叫过宝玉等人,指着十几个大箱子、篓筐,说是纳清师太带给贾母的东西,早上会让人给他们送出山外。
宝玉忙谢了,又要过去向老人家辞行。
清师太微笑着拦了他,并说,老人家已经去山下云游,一两年内不会在苏州境内。
宝玉有些惆怅,怎么听说老太太一向不离开这里地,这次离开不会因自己的冒失,犯了人家的忌讳,不得已而遁
次日,宝玉与贾兰、贾、以及甄宝玉、甄家的太太。、姑娘们,还有林之孝他们向清师太辞行。果然,有十几位山民过来挑着担子,跟着他们顺着山路,离开这里,一路疾走,到了山外,又有几辆大车等候着,为的车把式告诉他们,是绛玉庵的老师太安排他们过来的。宝玉欣喜,林之孝也是喜出望外,原本打算出来后,还要找人换下挑担子的山民,这一下省却许多麻烦,忙让山民将东西放置在车上,又给了银两,那山民欢喜的回去。他们坐上大车朝着河边儿行过去,林之孝到了河边儿,忙打人四下里寻找贾府的大船,总算是在远处看见,喊了过来。
装船,打大车离去,林之孝好一通忙乎。
宝玉带着甄家人进了船舱,安置了人家,又回到自己舱房里坐下,心里这才感觉到踏实些。觉着船在移动,推开窗子,真想唱上一曲小调,想起了母亲,想起了老太太,也想起了父亲。一个人闪现在自己眼前,林妹妹。差点儿叫出来,再一定神,什么都没有。
这时候,麝月端过来茶水,笑着:“你又什么呆?好好地,喝点儿茶,歇歇吧。”
宝玉正要说话,听到外面有贾芸的说话声:“什么?他怎么上来的?才上船的时候,没见着这个人。”
宝玉心思微动,会是他?“是谁?”
贾芸走进来,气急道:“这叫什么事儿,那个什么浪沧客也在咱们船上。
”
宝玉心说,早就觉着他邪性,昨日见面说的那番话也耐人寻味,果然应到今儿个。就笑道:“快请,快请那位先生过来坐。”
“世兄,应该是客先生才是。”浪沧客不请自来,进到宝玉这厢,坦然坐下,身后站着茗烟,紧张的看看宝玉,又看看浪沧客。
宝玉瞪了他一眼,没理他,吩咐麝月准备酒菜,要与浪沧客凭窗饮酒,品味沿途的风景。茗烟吐了下舌头,溜出去。
浪沧客淡淡地:“临时起意,来的唐突,想在贵处搭个脚,玉公子客气了。”
“客先生客气,这是宝玉的福气,一路上有先生伴随,宝玉不寂寞了。只是宝玉还要在金陵停靠一下,不会误了客先生的事情?”
“好说,客随主便。”浪沧客随意的笑笑,看着窗外,若有所思,不再理会宝玉。
麝月和小红端着几样酒菜过来,又取过来惠泉酒和花雕,并为他们二人斟上酒,之后见宝玉的眼神儿,忙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贾兰走过来,见浪沧客在里面,迟疑一下,还是走进去。欲言又止,宝玉看了他一眼:“有事儿就说吧,没事就坐下喝两杯的。在外面不用太拘礼。”
“那边儿的叔叔问候二叔,说是太奢费,受之有愧。”
“有个跟我一摸一样的兄弟,客先生有兴趣见见吗?”宝玉横下心,反正都在船上,想不让知道也不成,干脆挑明了,看他怎么办?
“同船过渡,自是有缘人,见见也无妨。玉公子,好心人啊。”
“就像先生说地,都是有缘人,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麝月,请甄公子过来相聚。”宝玉叫过来麝月,吩咐着。
麝月忙应了过到甄宝玉那边儿,一会儿就见甄宝玉走过来,身后跟着麝月端着一副碗筷酒杯等,安放好,退到门外候着。
“客先生,这是甄公子。甄兄,这位是在苏州认识的客先生。”
甄宝玉一听,忙向浪沧客一揖到底,口称:“甄家的宝玉见过客先生,客先生,久仰了。”随即才坐在打横的位置上。
浪沧客看着甄宝玉,又看看贾宝玉,不禁笑了。点着头,轻叹一声,没言语。只是举起杯子朝着甄宝玉看着。
甄宝玉也只好举杯相敬,而后一饮而尽。
山在移,水在行,不经意间,天色黑下去。
早有林之孝给浪沧客安置好一个房间,他辞了宝玉过去安枕。甄宝玉看着他背后,看了看宝玉,探寻的意味更浓了。也连带着几分担忧。丧家之人,犹如惊弓之鸟,点滴的变故,也会摧残他那脆弱的心。
宝玉无奈苦笑,明知道就是想要拦阻也是枉然,为自己也为甄宝玉打着气:“不过是个搭船地,到了地头就各奔东西。”
这日,到了金陵,才上了岸上,就见有人正急冲冲找寻贾府的大船,被带过来一问,得知是贾雨村的小厮。
浪沧客过来话别,说是在这儿也有些事体要处理,不用等他,只管按照回京的路程行事。宝玉又要赠人家银两,也被婉拒,看着他潇潇洒洒的隐遁在人流之中,宝玉有一种失落,感到这人地神秘,极想窥视一二,尽管也觉着有点无耻,还是挥之不去。
贾芸过来讨主意,他定了定神儿,忙让他与林之孝带着甄家人先回贾家旧宅,自己带着贾兰还有焦大、李贵等人去见贾雨村。
见面的地方是织造府,寒暄之后,相携落座。贾兰随着坐在一旁。
雨村笑起来,告给他们,那位邱光大人还在苏州留守着,咱们不用搭理他,明日就起程回京城。让宝玉也跟着一同回去。
宝玉心知甄家人也要随同前往,就一天,也不知道甄宝玉地事儿能否办完,也不好让雨村再停留一日的,以免又生出是非;更不能让该死地邱光大人翻过味儿来,自己跟甄宝玉一样会麻烦多多。想到此,故作轻松地:“这样吧,我赶着去看看薛家姨妈留在这儿的老宅子。就不跟你多说了。明儿见。”
贾兰也是一样,心知甄家人也是要跟着过去,这一路上有雨村相伴,凶吉孰料。二话不说地,只管跟着宝玉辞了出来。
出了织造府,心里觉着一阵冷。二人带着一行人紧着往旧宅子赶,及到了那里,一问,得知甄宝玉把自家人安顿好后,就走出去,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宝玉忙把雨村跟他说的事儿,告诉贾芸和林之孝。
这么紧急,出乎他们的料想,原想着再耽搁两三日的,采买一些物品,这下子全挤到一天办完,也急了,忙相互商量了一阵,就分头行事。
贾芸与林之孝去采买,宝玉带着贾兰去薛家在金陵的旧宅子看看的,好歹是个意思。也告给了甄家的太太跟姑娘们,要是想出去看看的,也可以跟着出去。邱光不在,没人好意思跟雨村过不去,这会子少不得拿雨村挡在前头蒙事儿。
雅兰、容兰、静兰等人都想出去看看的,这一走,谁知道哪辈子再能回来的?
宝玉带着她们离开旧宅出了门,往东边儿一拐,正巧远远地走来了贾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