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无弹窗 贤山庄落成的事儿,在京城的大小八卦里,并没有弄动静,倒是差启文的请柬惊动了大江南北不说,也让京城的显贵们动了心思。(这位也不拍当今圣上忌讳,就在京郊地界大肆张扬着,有的人想去见识见识江湖豪客们,更多的人,则看好以文会友的好戏。满大街上鸟的爷儿们,悄悄议论着差启文搞这一出,闹什么玄虚。
宁府里,贾珍一边儿跟尤氏、佩凤犯着腻,调笑着,一边儿也在寻思,启文,有个耳闻,对了,听贾提过这人,说是跟林姑娘家熟识。既然大家都要过去搂搂眼福,自己决不能袖手旁观,不能错过。也是,这阵子理亲王府的管家告给,王爷身子不大舒服,正在静养,不愿意让人们过去打扰。要不,早就过去探探查某人的斤两。想到着,就跟尤氏商议,一道过去看看老太太,给老人家请安问好。
夫妻二人打扮停当,也吩咐贾蓉夫妇跟着,坐上车,直奔荣国府。
荣庆堂里,贾母正跟迎春、惜春闲聊,说着府里园子都有些荒芜了,什么时候自己要住过去,看看她们过去不?
迎春自打跟黛玉分离后,回到家里,也就是跟惜春在一处聊天说话,到贾母身边不过是应应景,知道自家父亲跟老太太的生分缘由,更是不想多生是非。听邢夫人说是,柳家要在八月十五后,办了他们的婚事。也让人看了黄历,选好了日子,就等着迎娶。她才不理会这些事儿,想到孙家的事儿,就心惊肉跳的,庆幸自己走好了这一步。
惜春也不想跟老太太掺乎府里的事儿,好不好的,自己只管做该做的。听到外面传禀:东府的珍大爷和珍大奶奶,还有蓉哥儿、小蓉大奶奶来了。就冷哼一声,哥哥这一家子,又闻着什么过来了?
贾珍等人进了屋,先向贾母请安,问候。
迎春、惜春姐妹也想他们夫妇问好!贾蓉夫妇又向这二位姑姑请安,问好!
贾珍说明来意,贾母摇着头,“你们婶子进宫见娘娘去了,等她回来问她吧。”
在贾母心里,并不理会隐贤山庄的事儿,她担忧的是甄家,宝玉搭救了甄家几个人,要是在南边儿倒也罢了,偏皇上又让押解进京,是凶是吉,只能看他们地造化,看圣上能否开恩?再就是,府里藏匿着一些甄家地财物,要不要留他们在府里住下?还是在外面另为他们安置居住。又想到甄家的老太太,跟自己也是比肩的老姐妹,听说猝死在抄家那天,心里凄然,这也算是善终嘛。
听说贾珍过来了。贾赦、邢夫人还有凤姐带着孩子也过来相见。贾政还在衙门里忙乎。二房最近。倒显得冷清寥落。
那王夫人进到畅春园。来到元妃地住处。娘俩个坐在一处闲说话。说着说着就聊起了宝玉地婚事。薛姨妈身子倒是好了。人却瘦了一圈儿。一提起宝钗地婚事就落泪。不过。见贾家进进出出地官媒。丝毫不动一点儿心思。仿佛与她无关。这阵子倒弄地王夫人心里犯着嘀咕。这事儿。是不是弄巧成拙。
宝玉前几日。来了书信。说是在那里待地挺好。公主师太待人亲和。极想再多住些日子地。弄地王夫人都快急了。哪有这样地儿子。就是别人家好。还不是恋着玩儿。又提到甄家地事儿。元妃变了脸。
“这事儿。咱们府里定要谨慎行事。万万不可让人寻着把柄。这会子皇上正忙着朝廷地大事儿。也顾不上后宫地姐妹们。”
“那林姑娘那儿?”
元妃莞尔:“净惦记着玩儿。前儿个也不知怎么想地。要拉着我跟她去外面走走地。太后哪能让啊。好一通数落。好在还是疼她。没跟她较真儿。”脸上带着向往。她地心早就跟着黛玉去了外面。融入让她向往地乐趣。
王夫人撇撇嘴:“她小,娘娘可别跟着她胡闹,倒是拉着她,想法子在皇上面前讨巧。”可怜天下父母心,平素里,也没少掉眼泪,总是忧心元妃,要是有个阿哥就不一样,就是个格格也是好的。
元妃心里清楚,说是黛玉拉着她去外面走走的,还不如说是,这里头有一半儿是乾隆的意思。一同从潜邸出来的人,富察氏身为皇后,又有身孕;慧皇贵妃有娘家父亲、兄弟们的功绩做脸;娴妃深得太后之心,她弟弟是将军,手握重兵驻守在直隶一带,有着实权;而其她嫔妃们也有了阿哥、格格的,唯有自己家里,一想起这些就伤心落泪。听下面的人悄悄传言,外面有个先皇没有名分地女人,深得皇上信任,也帮衬着办了不少了的事儿。要是能见着其人,好好的找太医看看的,也许还会有个盼头。偏又让太后给拨了。
不情不愿的轻叹一声,亲手拿过一杯酸梅汤递给王夫人:“贾环快回来了,随行地人送信回来,已经禀明皇上。或是会有皇恩,也说不定。”
王夫人端着杯子的手微颤了一下,险些把杯子里地东西洒了,忙定了定神儿,急切的:“娘娘,咱们家深受皇恩,这回就算了吧,咱们不能太贪心了,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省地,母亲放心。”
“外头传着,什么隐贤山庄的,娘娘可有耳闻?”
“这倒不曾在意,倒是,皇上也是喜爱诗文地,以文会友,咱们不可小视。”
王夫人点着头,喝了酸梅汤,舒坦些,长出一口气。时辰差不多了,她忙告辞。
太后躺在榻上,半睁着眼睛,听着卓嫔的唠叨。待她一停下就说:“好了,你回去吧。”
啊?回去?说了这么半天,就得了个这么回应,心里不悦,脸上倒是没**来。跟着又说:“臣妾想去看看玉儿妹妹,求皇额娘恩准。”
“她有她的事儿,你又帮不上忙,别跟着裹乱。跪安吧。
”就知道拈酸吃醋,也不从自己身上找找毛病,还想跟着黛玉去起哄,弄不好,让自己儿子又罚她。
太后这辈子在后宫里,从那拉皇后到年贵妃,直熬到自己主持后宫,才扬眉吐气,挺直腰杆儿做人,还有不明白这后宫的腌事儿,多是她们看着黛玉这一向总出去,听着点儿风声,没事儿找茬儿的。心里这个气呀,不知道帮衬皇帝,就知道扯后腿,要是有个万一,不,决不能有万一,你们指不定在哪儿哭呐。没有皇上的大旗庇护,还不是扔到冷宫里待着,这还是好的。哎,想想自己的儿子,一直憋着气,想要借着隐贤山庄这个地方,变个方式去笼络文人,省的他们没事找事儿的胡掰扯朝中的大事小事,让人头疼。也是为着平衡
之间地关系,让京城里地各个皇室宗亲们看看,咱们耐。这些日子,为了帮着儿子,也就对黛玉整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并没有挑剔她帮着金夫人,操持各地各路江湖豪客、文人墨客赶赴隐贤山庄,庆贺乔迁之喜的策划。就连柳芳、雅克奇等人也格外尽心,悄悄渗入此事的安排。
在隐贤山庄驻扎,怎在宫中公开宣扬,也不必让那些个妃嫔知晓。弄的娴妃、卓嫔等人心有不甘,净拿些宫规说事儿,想把黛玉挡在园子里,让她守着宫规。就是慧妃也带着疑虑试探着自己,哎,你们呀,怎么不明白皇帝地心思,他是想由此突出个口子,把那些贪心不足、痴心妄想的主儿,收拾收拾的。哀家就是为他担着心,万一弄出点儿不好的来,怎好收场?也听他说过,那年在扬州,在惠德书院里,咱们与那些文人、学子们唇枪舌战的,也没堕了朝廷的气势,今儿个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就怕了不成?再说了,除了死了的林如海,还有生了病的陈正琊,启文、维德都在,黛玉也在,灯不点不亮,理不辨不明,总不能看着那起子人兴风作浪的,没了章法。
瞅着卓嫔跪安出去,太后直了直腰,坐起来。就听见外面传禀:“皇上驾到!”
青岚掀起门帘子,乾隆走进来,平静的先向太后请安,又起身走到身前,为母亲轻轻地捶着肩膀。跟着的人都退了下去。
“看你的脸色不对,又在朝廷上跟他们制气来着?”
“有人想插手隐贤山庄的事儿,被儿子拨了。”
“莫不是他们闻着味儿了?”
“已经让刘墉、纪晓岚往回赶,让他们定要赶在以文会友之前赶到。”
“嗯,小心点儿,别给了人家把柄,说你偏着那些人。”
“儿子忍了他们好几年,也压制了汉人,可他们还不满足,分明是,咱们干什么都是错,他们是常有理,咱们不忍了,就这样。”
“那拉氏那儿,你上点儿心思,玉儿好说,哀家跟她说说的,她会听的。”
“儿子明白,让皇额娘担心了。儿子不孝啊。
”
“干你的正事儿去,这儿有哀家给你守着。”
紫竹阁里,黛玉躺在床上,累的直想睡觉,才不管什么人来访。这些日子,为了帮着金夫人整理启文熟稔的文人、学子、墨客的资料,又特别关注了一下金陵、苏州、扬州、杭州等地地书院状况,也把这个纤弱的女孩儿累惨了。就这样,她还咬牙坚持在书房里,又记下数十位文人的落脚处,这是看父亲笔记时,记下的。弄好放在一旁,想着明日去跟金夫人商议。
紫鹃心疼她,特意亲手做了糯米粥,又拌了点儿家常小菜,哄着她吃下去。
乾隆来了,见她躺在榻上,忙拦住她起身,当她是病了,就要传太医过来。
黛玉笑着说:“要传就传吧,反正我没病,你们谁病了谁去喝苦药汤,别找我。”
乾隆只好作罢,跟她说了会子诗文上的话,黛玉想起那数十人地名单,就让月眉拿给他看。他好笑的,你都比大臣们都累。还是拿起名单,看地很仔细。而后,收起来。又让人拿来给黛玉的赏赐。
骆吉带着几个宫女、太监端着东西过来。
黛玉一看,倒是珍品,如:一盒大东珠,金子2o两,南海珊瑚,景德镇地陶器,寿山石雕,千年人参,鹿茸,何乌,紫芝,象牙望远镜,各式宝石镶嵌的:琅杯,江宁云锦,宿迁核桃雕刻,苏绣织品,苏扇,碧螺春茶,云雾山茶,官制书籍一套,
黛玉只好口称:谢恩,拿起书籍看着,把乾隆晾在一旁。
乾隆咳嗽一声,这才引起她地注意。“既然累了,就别出去了。好好的呆在这儿,养养身子的,月眉、紫鹃看好了姑娘。”
黛玉觉出不对劲儿,就收起笑脸儿,问着:“这算是圣旨吧。”
“嗯,你身子要紧,别的都放下。”不看她的表情,自顾自的说着。
黛玉不情不愿的,低声应着:“黛玉遵旨。”
乾隆也有点儿看不过去,就吩咐着:“把琴拿过来。”
珈蓝忙去书房取过来琴,安放在几上,又搬过来绣椅。
乾隆坐下,信手弹出一曲,乃是《高山流水》,看着黛玉,连着弹了三遍。这才放下。见屋子里没了别人,轻声说:“不出去也好,歇歇的。别往心里去。”
黛玉挣开他,望着窗外,一排大雁飞向远方,尽量平和心态:“没什么,能让我自在到这步田地,也是天恩浩荡了。”哪个烂了舌根儿的小人,在这方面也不饶过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就要出去,你们拦不住我。
“这次,是我,对不住你了。”不再称朕,显见的也是内疚的。乾隆走了,外面下起了稀稀拉拉的小雨。黛玉今夜无眠。
平静的运河上,疾行着一条大船,船头上站着启文,冰冷的脸庞上,找不出一丝喜悦之色,他眼前还闪现着那一封封八百里送来的家信。
“,文纬快些回来,为妻正撒下请柬,张罗各路江湖上的豪客们道贺之事,以及以文会友,遍邀大江南北的文士、学子们、墨客们到隐贤山庄相聚。”
不能够啊,夫人她怎么会这样做?这不是咱们计议好的事儿,带着狐疑看下去,心中了然,好个艾小四,又打着咱家的主意行他的方便。你够狠,愣把咱们往你那驾破车上绑。你有招数,我有对策。打道回府,把以文会友进行到底!
后面追来了两个小船,上面站着几个江湖豪客,显然看见他。“文纬兄,恭喜!恭喜啊!乔迁之喜,兄弟们正日夜兼程,赶去凑凑热闹。”
启文忙拱拱手,扯起亲和的笑容:“同喜!同喜!文纬正盼着各位过去,给咱们山庄添些祥瑞之气。各位请!”
那小船开走了,水面上带起一片涟漪。
“文纬仁兄,承蒙关爱,我等接到帖子,正打算集结几个好友,一同回去,在此别过,隐贤山庄见。”
“多谢贤弟们抬爱,文纬早日回去,扫榻相迎,翘以盼各位。”一丝苦笑挂在脸上,艾小四,你害苦了我,好好的,我吃了蒙汗药了,弄什么以文会友?我好不容易攒了点儿家底,全让你倒蹬出去了。行,有你的。“来人,撒下英雄帖,请盐帮、漕帮的兄弟们,到隐贤山庄相聚。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