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无弹窗 着乾隆顺着笔直的大道,坐在辇车里,嘴里嚼着脆枣)]挥汗如雨夏锄的农人们,还有那四下里玩耍的幼童,以及沿着路径沿途叫卖瓜果的小贩们,也有那扬鞭催马的巡城卫士们,灼热的夏日风光挥洒在人们的身上,也照应在这驾辇车上。听着蟋蟀的叫声,还有小河边癞蛤蟆的清唱,马蹄子哒哒哒的敲击声,人与天地间的万物相安无事,不仅让黛玉陶醉,也让乾隆深深陶醉。
“要是人也能这般相处,能省多少事?朕也没这么累了。”
“人就是没事儿找事儿,先是大家在一起过着日子,一下子弄不好了,就开打,打得天翻地覆的,血流成河,又觉着不划算,又凑到一起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容易攒了些家底儿,又不安生,再开打,再血流成河,再算计着得失,再凑在一起过日子。如此轮回。”黛玉轻轻的吐露着自己的感慨,忽然想到,这样的说法,会不会让乾隆忌讳,担忧的看着他。
“看史记看的吧,就这点儿见识?”乾隆鄙夷着,哼了一声。
黛玉夸张的:“这就不错了,还不够吗啊。我就想着好好的过日子,别打仗。打仗要死人,死了谁,都挺让人伤心的。”
“死了谁你都伤心,要是你的仇人呐?没脑子。”
黛玉委屈的看着他,往嘴了扔进一颗脆枣,缓缓的嚼着,想着。“仇人,是哪个?我又没得罪谁?好好的怎么就出来个仇人?”
乾隆摇着头,这丫头,日子过得太安逸,一脑子浆糊,在后宫里,不是自己与太后盯着,人家怕早就谋了她去。也是,这样一个仙女似的小人儿,要她整日对着仇人严阵以待,摩拳擦掌的争斗,会是什么模样?
“仇人不是你得罪没得罪别的人,人家看你不顺眼,不舒服,就要置你于死地。你过好了,人家就要难受,不痛快。”
黛玉点下头,想了想,笑了。让乾隆难以理解,正要开口,就听见她轻轻的叹息着:“既然人家找上门来了,还等什么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不错,倒是个老实的孩子。就等着人家来打你,把你打趴下的。”
“以己之道还施彼身。四哥哥。你是不是遇上坏人了?放心。我帮你。”拍拍乾隆地肩膀。安慰着。一副安慰小狗地模样。
乾隆认真地点点头。心里好服帖。心说。你已经在帮朕了。这一次出来。要看看外面。要想想下一步地落到哪个实处。
黛玉又打断了他地遐想。推开身前摆着地一小笸箩脆枣。接过紫鹃递过来地酸梅汤。抿了一口。舒心地看着外面。“咱们一会儿去哪儿落脚?”
乾隆想也不想地。也接过紫鹃递过来地酸梅汤。喝着。顺口就说:“安棋茶馆。”
“怎么不去广和査楼?”
“想金夫人了?才见过没几日。倒是亲厚。”
“那儿安全不是?安棋茶馆离着城门口太近,毕竟是才开没多久的。”心里话,查家的生意做的大,管的也严谨,不容易出事儿,倒是潘又安与司棋的小茶馆,没什么背景,万一有个什么,就难说了。再说了,能跟自己一道出来的男人,司棋一看就知道身份不低,万一嘴不严,引起不良分子的注意,也是麻烦事儿。
这回跟着来的也就月眉、紫鹃、还有几个太监、侍卫们,听说还有些侍卫们在暗中保护,既然是暗中,就会有些距离,万一没跟上就惨了。
“四哥哥,怎么不让颜芳和雪雁跟着咱们,老把她们舍给别人,咱们不是太亏了。”
“办完这次事儿,就让她们回来的。”
黛玉放下心,一想起她们在外头跟个野小子似的,跟人家玩儿命,心里就捏着一把汗,总怕她们出事儿,还是跟着自己身边保险。
说着,笑着,看着,前面到了安棋茶馆,车一停下,黛玉忙戴上帷帽。一下车,才进店门,就见司棋迎出来,满面春风的鞠身把他们迎进雅间,今日里面的人多,没有最好的位置,只好将就一下,去略偏一些的房间,倒是幽静,便于交谈叙话。从贾府里的人们嚷嚷,也听说林姑娘有买卖,见她带着自己人过来,以为又是谈生意,心里也犯嘀咕,不是说在宫里享着贵妃娘娘的待承,用得着自己盘算着过日子的挑费?这尊贵人就是跟咱们平民百姓不一般,不去想了,还是招待好这二人贵人要紧,这可都是大主顾。
径直走进去,里面倒是干净,布置的也算雅致。乾隆、黛玉落座,月眉、紫鹃上前侍候着,司棋见人家要说事儿,就识趣儿的安排上茶、上果盘子、糕饼盘子的,而后,退出去。
骆吉用银器试了试,自己又各样尝了尝,过了一会儿,才点下头,表示可以用了。
黛玉喝着茶水,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行人。一个人看上去有点眼熟,坐下看过去,心里有了数,这是常在乾隆身边行走的侍卫。到底是小茶馆,隔音也差,这不,隔壁又传过来说话声,你不想听都不行,可劲儿的往你耳朵里灌。
“世兄,听说没有,过几日,这儿又要有乐子看了。”
“你就瞅着别人乐吧,小心人家等着看你的乐子。”
“是真事儿,你听我说啊,那个年初被自己老丈人逮进大牢的孙绍祖,知道不,又要出来了。”
“这倒有意思,看看的,知道把他按在哪儿不?”
“这儿,出了城,顺着路下去,有一道路卡,就在那儿。”
“小子本事不小,还不是拿银子铺路。他们家老爷子求爷爷告***,求来的。我倒是听说,这会儿还求了宁荣二府的人帮忙。”
“那府的人,不是跟孙家退亲的人,迷了心窍,竟然帮着他,就不想想自家闺女的事儿?”
“那起子人,为了钱,什么不想干?闺女,那会儿不就是说为了5ooo两银子,闺女自己跑了,才退的亲。这会儿,孙家老爷子送了一个锦香院的名妓,还有2ooo两银子,贾府的大老爷屁颠屁颠的给人家跑腿儿。”
黛玉倒在椅子上,无言以对啊,这说的就是大舅舅贾赦无疑。不敢看乾隆,知道那颜色好不了。
一块儿驴打滚递到她的眼前,放进小碟子里。示意她别瞎想,接着往下听。
“那老丈人也不是吃素的主儿,能让他得了意去?”
“人家走的是北王府的路子,贾府跟北王府,近着呐。你没听说,要不是当今皇上横插一杠子,那仙女般的林姑娘就是人家北王的福晋。如今的福晋,拳脚上了得,北王用得着福晋护着,别提多腻歪了。”
“就你小子知道的真着,吃你的果子吧。”
乾隆此刻脸色铁青,青的让人害怕,手底下一使劲儿,把个瓷杯子捏碎了。
黛玉看见了,心里一哆嗦,不会把我也捏碎了吧、心里泛着嘀咕,这又不是我要来的,别拿我煞气就行。也别拿隔壁的人煞气,人家不过是闲说话,谁知道隔墙有耳,坐着个煞星。隔壁的人,别再说了,再说要出事儿的。心里起急,又没法子示警,看看月眉、紫鹃,也都吓傻了,低着头,肃立着,不敢看那人。骆吉更是像个木桩子,出在那儿,闭目养神。算了,自己也好自为之,不再看着那人,只管想着心事。
隔壁的声音也低了些,还是让人能听到。“你老兄的差事下来没有?”
“听说快了,别说啊,要不是靠上北王府的管事,我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难了。”
“别泄气,世兄才华出众,还怕没有出头之日。”
“也得有人识卿才行,人家不愧是小孟尝,好人啊。”
北王休已,这话怎么让这主儿听见,黛玉暗知要糟。跟北王没什么交道,就是人家总往贾府给自己送东西,这才知道这么个人,倒是达儿,跟自己不错。这主儿千万不要迁怒到人家。不由的看看乾隆。
倒是撞上一副笑微微的神态,奇了怪了,这位的修为还不是一般的强。
赞叹的迎着那人的目光,露出笑容,不经意间碰到人家的手,吓了一跳,冰吧凉,赶上宫里的冰块儿了。伸手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着:春秋战国
乾隆看了,点着她的头,也沾着茶水写下几个字:过去的贤能圣人你也敢藐视
黛玉接着写:贤能:
乾隆展颜,轻轻的笑起来,用手点着她的鼻子,伸手递给她一块饼,自己也拿起一块儿吃着。神色从容自信。
月眉、紫鹃、骆吉放下心,忙着倒掉残茶,为他们二人换上新茶。
那厢又传来说话声:“听说贾府老太太拿出一箱子珠宝古董,让给当铺送过去。”
“这又有什么事故,别是那府里下人们瞎说编排主子家。”
“怎么会,是冷子兴说的,听他丈人亲口说的。他丈母娘是二太太的陪房,这还有假吗?要说事故,还是为着林姑娘的财产,老太太不让家里人动,自己只好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
黛玉一听,眼泪就流下来,生怕那边儿听见,压抑着默默伸手取出手帕擦拭着。心话说,姥姥,你太不容易了,敢情这样委屈自己呐。
乾隆轻轻拍拍黛玉脑袋,示意她噤声,伏在她耳边劝着:“放心,老太君鬼着呐,他们耍不了她。别听风就是雨的,自乱阵脚。”
黛玉只好点下头,一想也是,自己的银子还有不少在老太太手里,差点儿忘了。
又听到招呼伙计的声音,接着就是伙计送客的套话,知道隔壁的人,已经走了。
乾隆说:“咱们也回吧。”
骆吉忙出去叫人付账,才出去,就转回来,低声禀道:“回爷,薛家的宝姑娘,刚进门。”
黛玉一听,看了看乾隆,见是不见?这倒是巧的很,她怎么到这儿来了?会不会又是想着咱们曾在这儿落过脚,故意来碰碰运气的?
乾隆也觉着纳闷,还真是冲着咱们来的不成,看起来这里不能再来了。来的多了,会出事儿。索性坐下来,静待其观。
司棋没出来,是一个小伙计接待的。
“这位小姐,您是去雅间还是在咱们这厢坐会儿?”
“雅间,要位置最好的那间。”
“您来巧了,客人刚好才走,要不说赶早了不如赶巧了。”这小伙计话可真多。
“等一下,你们掌柜奶奶在不在?说咱们姑娘请她过来。”听声音无疑是莺儿。
“这,您稍等,我看看去。”
黛玉心说,找司棋干什么?别会是问咱们的事儿吧。
这阵子,传过来司棋的寒暄声:“您二位,找我有事儿。”
“司棋,你这阵子见过香菱没有?听说她来过你这儿。”
“这,宝姑娘,你也知道的,咱们这儿人来人往的,人忒多,或许是来过、或许是没来过,我这一时之间也记不清楚。”
莺儿不服气的声音:“你又不是不认识她,来没来过的,你还记不住?”
司棋也不是善茬儿,话音也提了起来:“咱们是做买卖的,过的是起早贪黑劳累的日子,不像你,整日家清闲没事儿,不怕你笑话,累的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兴许忘了,还能记住外人。二位不是要去雅间歇息,请!”
“你?姑娘,咱们。”
“算了,别跟人家制气,司棋也不容易。司棋,你看这样好不好,劳烦你费心帮着留神一下香菱,要是见着她,说我在找她。”
宝钗找香菱,为着什么,当是为着那枚戒指。这段时间,她与薛蟠一直在四下苦苦寻找,那夏金桂看见,更加伤心,恨极了薛蟠和宝钗,平日里在薛家是摔摔打打的,弄的家里家外的不成样子,薛姨妈只有伤心落泪,更加觉着对不起宝钗,又无可奈何。也劝她去贾府散散心,别闷出病来。
去贾府,惹人家耻笑自己三进三出宫门,宝钗才不干呐,想了想还是去看看那几个铺子的好,也好歹帮帮哥哥。回来一进城门,想起安棋茶馆,又惹起她的遐想,物是人非事事休,只有耳边回荡着乾隆与黛玉和自己交谈的声音,别的,都不存在。
听到外面传过来脚步声,一群人从雅间门口过去,猛然觉着有什么线在牵动着自己的心,忙留下付账的银两,追出去,就见着一驾辇车挟风而去,恍惚间好似跟随黛玉的侍卫们环伺在左右,心凉到底,擦肩而过,无缘啊,两股清泉顺颊倾下。
莺儿跟着追出来,扶住她:“姑娘,姑娘,你哪点儿不舒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