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无弹窗 宝玉闻听呆住,这么说有人在跟着咱们,是图钱,还是害命?宝玉心里着急,轻声唤着:“拿千里眼过来。”
贾芸知道不好,忙起身转到船舱内。暗自念叨着,才出门就遇上这样的事儿,分明是看过黄历的。等他拿来了千里眼,宝玉鄙视道,不用了,是查家的船。可不是,那船上的招牌,迎风招展,赫然一个“”字。
不错,国公府的大船,贵妃娘娘胞弟出行,谁人有如此大胆,窥视其间?非启文莫属。
船上摆着一个长几,几样精致的菜肴,清香诱人的梅花酿,几个貌美的婢女环侍其间,当中坐着两个人,一个当是主家启文,一个竟是佟维德。
“好好的,我才回了京城,就被你搡了出来,这叫什么事儿、好歹也让我见见当今皇上小四,掰扯掰扯外面的事儿,见见咱们玉儿侄女。”
“我只是说了一句,并没有把你绑了来,有胆子你现在就跳下去,顺着大运河游回去,没多远。”
“还不是上了如海的当?应了替他照料那一女一子的,这会子想找人掰扯,都找不找人。”后悔翻了,这些年过去,也不知道人家投胎到哪个地界去,焚香膜拜都寻不到人。这事儿办的。
“小子的事儿好说,还没有云游够呐。倒是这玉儿,被弘历那风流种子踅摸到宫里,让人揪着心。”
“不是你,又是帮衬着给置办产业。又是想法子给人家搂银子,像个老丈人似的,这下子又缩回去,非君子之为。我敢打赌,这阵子那弘历指不定在哪儿窝着,打着你手里的银子主意,前边儿又要赈灾。该不是怕玉儿吃亏,是后悔银子吧?”
“玉儿那儿。他敢负了心,我跟他没完。他姥姥地。”启文咬着牙,恨恨的。又往自己酒盅里倒满梅花酿,一饮而尽。“不过。玉儿与弘历有着三年之约,或许会更长点儿吧?小丫头鬼着呐,到是谁算计谁还两说着。”
佟维德若有所思,衿含笑不语。
启文来了兴趣。追问着:“你倒是说话呀。莫不是被我吓住了?你们佟家可不是怕事儿地主?又打什么主意?”
佟维德瞪了他一眼:“这话该我问你才是。”
“说是被我搡出来。我怎么觉着像是掉进你们家地地窖里。等着挨宰呐。”
“老艾家地这对母子可不是善茬儿。弘历那是人精。小丫头与他倒是棋逢对手。旗鼓相当。走着瞧吧。好戏还没开场呐。不过是先上了几出折子戏。调调胃口。”
“小丫头地杀手锏什么时候亮出来?那丫头外柔内刚。弘历要是敢二乎她。没他地好果子吃。你放心。如海兄当年对她颇有信心。”
“那是后话。眼前这段儿折子戏。可不是咱们玉儿唱地。人家这是唱地哪出?”
话说贾琏一听宝玉要去南边,忙不迭的把信儿透给广和楼。正好小金夫人在,就让路管事把贾琏请进来,仔细的问了一遍,也是一惊。这手厉害,那时,贾府不仁,皇家也是趁人之危。毕竟,黛玉是闹着要回南边去。这阵子想起来了,又有什么幺蛾子。
金夫人吩咐人送走贾琏,就急忙找来启文商量。这事儿也不是咱们查家能捂着的,启文二话不说就想法子见到乾隆。
乾隆总踅摸查家地银子,这点子特惠还没有,谁干呀?凭着他的玉牌见面说了这事儿。就见人家“啪”的一声,就把个砚台出了门外,差点儿砸着正要进门回禀的小太监头上,飞出去的。把地砖砸了个坑。
启文也吓了一跳,站起身,看着他,心说接下去怎么干?光砸地砖也没用啊。
“来人,宣,宣林姑娘过来。”隆岭王世子一行人走了,也用不着着这个虚名,弄地黛玉整天一听见就腻味,总找着茬儿脾气。
启文暗自笑,这小子也就这个本事,临了,还不是叫出黛玉想辙。他好笑的随着乾隆说南道北的,又说起金陵甄家的案子。才得知,甄家的几位在朝做官的,杀的杀,流放地流放,那甄应嘉已被贬往偏僻贫瘠之处效力,就是家眷们也要拉到大街上卖。听到这儿,启文心里一阵凉,好好的女眷们,整日哪儿得知外面地事儿?就这样,一夜之间,豪门贵夫人、大家闺秀们,就成了任人践踏、凌辱的贱婢,再有个不好地弄到妓院去,那可就这辈子毁了,比个普通的民女、乡下农妇还不如。暗叹一声,让乾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要让他们记住,作孽要祸及家人的。”
启文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外面禀道:“林姑娘来了。”
宫女们忙掀起帘子,黛玉被月眉扶着走进来,见到启文愣住。忙向乾隆蹲了蹲,才要说什么,被那人扶住,让她坐下,看了启文一眼。
启文忙把跟乾隆说过地话,又叙述一遍。
黛玉低下头,叹道:“这又何必呐?”
“就是这个话,让他们不必去了。”乾隆打蛇上棍,随即了话。
黛玉意外的:“随他去吧。我想给祖母写封信,派人先送过去。皇上,您看?”
“给公主写信?”
“是啊,要不要把正要往下说。被启文截住。
“要不要见他,让公主老人家自己决定。咱们把消息提前告给老人家,也好有个准备。”千万不要这时候就把自己的家底都掀给弘历。定要给自己留个退身步。眼眉一扫黛玉,主意送过去,丫头,别犯傻。
黛玉一听就明白了,当然要顺着往下编,也暗骂自己没用,一遇上事儿就毫无保留的端出去,姜还是老地辣。叔叔,侄女谢你啦。一笑;“祖母一向不喜欢应酬,见不见他很难说。要不,从紫竹阁带上一把土。再装上一坛子这儿的水。”她打听过,这几年虽有人去看祖母,就是没人带这些东西。少小离家,叶落归根,京城的土。京城的水,该是她老人家心悬的。她的眼眉挂着泪珠。
乾隆岂有不依之理,就忙让人取来紫竹阁的土,玉泉山的水,又托启文转给贾府,托贾宝玉带给公主。以显示他地大度,他的宽容。
今年朝廷有些大事儿要裁度。诚亲王乃是乾隆的臂膀,绝对帮手。眼下还不能去江南巡视,就托启文先到受灾最严重的河南看看。好歹代表民间施些援手,也给朝廷一些宽松地时日应付。并让他遇到难决之事。找两江总督尹继善商议。
启文离了乾隆这里,先给贾府回了话。交割了土和水。顾不上搭理贾家的兴奋,转回到天津与家族的长辈们商议后,闻听佟维德到了京城,二话不说的找上门,拉他过来同行。
宝玉一说是查家的大船,贾芸心里一喜,忙说:“二叔何不送上拜帖过去?”
宝玉不屑地:“一个商贾之人,有什么好的?咱们是堂堂的国公府,贵妃椒房,岂可俯身就他?不用理他,许是想巴着咱们,路上图个周全吧。”
贾芸心里可不这么觉着,启文代皇上送来的土和水,这足以表明其人身份的不同,这阵子又是跟着过来,难说有什么事由,听说前面又有灾情,多一个人,多一层商议,查家在运河之上所向披靡,有他们相伴也是好的。
宝玉想想也是,就让林之孝把自己的名帖送过来。之后,与贾兰、贾芸一起在厅房里就餐。还别说,麝月与小红二人,把个简单地晚饭弄的倒也丰盛。一盘子从府里带来地糟鹅掌、一盘糖醋黄花鱼、一盘油焖豆腐、一盘肉炒葫芦条,还有一大盘包子,一盆汤,甜点有:茯苓饼、枣泥馅的山药糕。一小坛子女儿红酒。
贾芸一见有酒心里舒服,忙先给宝玉斟上酒,又给贾兰倒上些许,末了自己才倒上,举杯敬宝玉:“侄儿祝二叔玩儿地痛快!玩儿的开心!”
贾兰也忙举杯敬宝玉:“兰儿祝叔叔好运常在!此行如意!”
宝玉高兴,忙说:“兰儿、芸儿,祝咱们三个人此番顺利!好梦成真!喝。”
麝月与小红含笑看着他们,时不时地给他们添些个汤水的,见酒喝地差不多了,就忙换上玫瑰清露。直到夜深了,这才扶了他们分别去了自己的舱房,宝玉的左侧是贾兰的住处,对面是小红的住处,挨着的有麝月舱房,而贾芸则在宝玉的右侧安住。
二人又拾掇了一阵,这才打理自家洗漱,在船上,比不上在府里,讲究不得。在小红的舱房里,麝月一面着手里的绣活,一面说:“倒是山山水水的,显的清亮,明儿个又要到哪儿?倒是不紧不慢的,几时下了船到岸上走走的。”
“咱们是来散心的,急什么?倒是听说后日就到了一个镇子上,上去看看,有什么好玩儿的没有?”
“也不知怎的,心里亮得很,走了困。啊?你快看,那是谁?”就见几个人踩着水,踏水而行,这可让她们开了眼,心里突突直跳。江湖上的侠客们,也要到南边去不成?
其实,她们看走了眼,哪儿是江湖侠客,是一群黑衣人,朝着他们的船奔过来,踏上船头,没有惊动这一船的人,席地围坐在外面嘀咕着。
贾兰觉着有一种戾气接近自己,强挣开眼睛,见空无一人,有些恐惧。正要唤人,见焦大摸黑凑过来,示意他噤声。二人听到外面有簌簌的声响,屏住呼吸往外看,把情景看在眼里。贾兰伸手从褥子下面抽出一把腰刀,焦大也把大砍刀放在伸手能及的位置。
又有极低的响动漫过来,焦大执刀相向,却是林之孝赶了来,这才罢了。忙与他打着手语,这是贾兰明白的,知道贾芸已经醒了,小红与麝月在一起,倒是宝玉,还在酣睡。忽觉外面的人走过来,他们忙栽外在铺上假酣,觉着脸上一阵凉风袭过,一声低喝:“走。”一缕疾风扫过,离了这里,有呼哨声传过来。
船边上贴过一叶小舟,这起子人登舟而去。
麝月吓的直哆嗦,想移步回到自己房里,就是动弹不了。那小红想起身呼唤贾芸或是自己父亲,却也没能出声音,你看我,我看你,也只好将就着凑合在一处。
次日醒过来,麝月忙回到自己房里梳洗,想起昨夜之事,心还在揪着,竟没有人提起,莫非是做了一场梦?也不好挑头八卦,见小红竟像是什么也没生过,依旧干着自己的事情。有些纳罕,也就压在心里,跟着张罗着。
宝玉在舱房里被麝月叫醒,一看怀表,到了辰时,起来胡乱的洗漱一番,就餐之际,传来了查家的回帖。并有查家的家人传主人的话,这几日有些江湖人等过来,万万能避则避,不掠锋芒。前面再有三日就进了良乡,最好在前面镇子上多储备些食物、用水,再往前,有几道山梁,小心宵小,泱或有少许灾民,少在那里停顿。
林之孝见宝玉不解,就忙说:“河南又遭灾,朝廷赈灾的东西还没过来,万一有人趁乱滋事,咱们就难了。再就是那几道梁子,这阵子又赶上春起,有些不太平。二爷,咱们就跟着人家的船走吧,遇事也好有个照应。”见宝玉不以为然的,停顿一下,为难的“昨儿个夜里,有江湖人在咱们船上停留,天快亮时才走的。”
宝玉闻听呆住,看着贾兰,又看看贾芸,心里暗自悲伤,看起来别人都比自己清楚,就剩下自己一个傻瓜。在府里万般娇宠、尊贵,在外头竟赶不上一个兰儿。待要作,又毫无由头,想起自己的责任,咬牙咽下心头的不快。
麝月看了正走过来的小红一眼,又看看她身后的贾兰、焦大,还有贾芸的表情,不出声的笑了。
小红做了个鬼脸儿,拉了她去就餐。
宝玉携了贾兰、贾芸等人走到船尾那儿,朝着后面的船拜了拜。“荣国府宝玉多谢前辈关照!”
传过来清朗的回应:“公子不必客气,咱们前面有缘再相见。”
这一日,宝玉与贾芸在调侃中渡过,贾兰却跟着焦大在练武。在船上习练,这可有点儿实战的意味,焦大教的认真,贾兰也学的用心,弄的宝玉与贾芸也兴趣盎然的看起来,有时也问上几句。宝玉哪有练功的底子,比划上几下就险些摔倒,吓出了一身的汗,贾芸倒是跟着学,也不怕人笑话,一招一式的,问着焦大,也问贾兰。
又一日,到了前面的镇子上,宝玉带上贾兰、贾芸,及焦大、麝月、小红、李贵、茗烟去游玩,没法子,只要贾兰在哪儿,焦大就要跟在哪儿。林之孝则带着几个家人忙着购买食物充盈一路上的用度。
路上,宝玉他们看到不大的街面上,好些商贾之家都歇了业,就是沿街叫卖的小贩们也是屈指可数的。路上行人稀少,有个把鸡鸭狗狗之类的,被一些人追的满街逃窜。行乞的人们多了起来,一个个菜样儿面容,无神的眼神,让人感到一种绝望,灾民,历来是最无奈的人。见到宝玉这一行人过来,一群行乞的孩子们蹭过来,怀着企盼,伸出手,伸向他们眼前。“行行好吧,大爷、大姐们。”
宝玉伫足呆望着,不知道怎样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