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无弹窗 慈宁宫里,莺莺燕燕的围着太后,巧笑顾盼,竞相献媚。哄的太后直乐,看谁谁都顺眼。伸手画了一个半圆圈:“都给哀家留下,咱们今儿个,好好的乐一乐的。”
过几日,太后也要摆驾去畅春园住着,跟去的人显然是有机会伴驾的,利益面前,谁不向前?元妃落寞的坐在一旁,眼皮不眨的看着脚下的方寸之地。今儿个起的晚了些,怕误了觐见太后的吉时,忙不迭的赶了来,却是忘记带散碎银子,眼下可不能露怯,小声吩咐着随身宫女,回凤藻宫找抱琴取银两。
那宫女应声忙不迭的走出去,才下了台阶,就见身后有人叫她,转身一看,是娴贵妃身边的桑美。也是回去给娴贵妃取东西的,二人说说笑笑的一路走过来,忽然桑美站住,脸色白,看着那宫女,打着怵:“烦姐姐帮个忙,去皇后宫里借描花的样子,才出来时,太后吩咐的,才跟姐姐说话开心,说忘了。”
那宫女一想,心里也过意不去,因着自己误了人家,少不得帮衬些,又是太后的事儿,办好了兴许就时来运转的,飞上高枝。不过,去皇后宫里就是远些,不像是凤藻宫那儿,有些犹豫。
“我替姐姐去凤藻宫回个话,反正离着不远,快到了。”桑美巴结着。
那宫女一想,自己并不吃亏,就应了。顺着路拐过去。
桑美走进凤藻宫,见着莺儿正在门里头转悠,忙朝着她使个眼色。待莺儿靠过来,冷哼一声:“咱们娘娘可担着不是呐,进去取些碎银子,快着给元妃娘娘送过去正经。”说完话,看也不看莺儿一眼,消失在门外。
元妃这阵子手气不好,一上手就输,弄的她心里暗恨。都是宝钗进宫闹的,心不在焉地又赔进去不少,一干人坐在桌前,就等着她兑现银两。
娴妃为太后看牌。见她这样尴尬,就打趣着:“妹妹要不先欠着,别挡着皇额娘的运道,下去换换的。”
“娴姐姐厚爱,咱们心领了。哪有这等事儿?说好了大家乐呵乐呵,这样一来成了惯例,不是让外人笑话咱们?输了就闪人,哪有这个做派。”明知道娴妃为着太后,给自己使坏、做怪,也不戳穿她,谁让都是为了博太后一乐。心里暗暗骂着抱琴。还不过来?许是她的念叨有了感应,就见一双戴着红麝串丰泽玉沃般的手臂奉上来一盘碎银两。元妃猛地一滞。回眸一探,果然是宝钗。
太后也注意到来了生人。凤眼一看,倒也受看。一个生的肌骨莹润。举止娴雅,脸若银盆。眼如水杏的大姑娘不知何时站到了元妃身边,并不抬头四下踅摸,只是盯着自己身前的方寸之间。
“这丫头是谁家地?哀家怎地没见过?”
元妃忙站起身。鞠身回道:“皇额娘。她是臣妾娘家地姨表妹妹薛氏宝钗。才进宫陪着臣妾地。让皇额娘见笑了。宝钗。还不快快见过太后娘娘。”后面话是说给宝钗地。
宝钗可得着机会了。得意非凡。倒也极识大体。忙应声拜道跪下:“皇商薛氏宝钗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吉祥!”又跪着环了一圈儿“奴婢见过各位娘娘。娘娘们吉祥!”
钮钴禄氏看着元妃。又看着娴妃。眼里并不见什么表情。只是沉静地看了看宝钗:“起来吧。好好地陪着元妃。”
宝钗迟疑着:“启禀太后娘娘。奴婢。奴婢我。”
太后心里不喜。心说果然是算计好了地。哼了一声:“说吧。”
“奴婢还有一位表妹,是林姑娘,年龄还小,奴婢想着在那府里,姐妹们一向亲厚,也想过来陪着林妹妹的,望太后娘娘成全。”宝钗谨慎地看着太后的脸色小心翼翼的。
“你先下去吧。”太后淡淡的说道,眼里却是盯着娴妃。
宝钗摸不着头脑,也不敢在这儿多待,就讪讪的谢了恩,起身出去,郁闷的朝着凤藻宫走过去。有些神魂不定。
慈宁宫又玩乐了一阵子,太后乏了,让人们散去,临到最后,留下元妃叙话。娴妃若有所思看着大家都走了,也只好往外走。在外面卓贵人正等着她。
“贵妃姐姐,这回好了,咱们又有乐子看了。”
“你是想看谁的乐子?元妃地?薛宝钗的?还是我地?”
卓贵人吓了脸煞白,苦着脸:“姐姐,你别吓我,我怎能看姐姐的乐子?”
“别满世界瞎张扬,没得有地像真事儿似的。”俩人相跟着走出去。
慈宁宫里面,元妃跪在西厢地榻前,榻上端坐着钮钴禄太后,眼里满是疑惑,身边站着的青岚递给她一盏茶,她也不接:“外面看着去。”
青岚忙应声走了出去,守住了大门。
“说说怎么回事儿?你们贾家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坏了规矩。”没有太后的许可,随侍嫔妃的宫眷女子不得擅入别的宫闱之内。
元妃低着头,把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皇额娘,臣妾知道的,没让她过来,待臣妾回去好好查查的,给您个交代。”
“薛家这丫头,哀家听说过,不是要嫁给你弟弟的,进宫想干什么?你看好了她。”太后停顿一下,又怜惜道:“原本哀家要带着你一块儿去畅春园,自己的事儿,自己得上心,在哀家心里,你跟娴妃一样重,就是她太要强,佼佼者易折。你也别太没脾气。”心里话,嘴上不能说,薛家的人眼下正与理亲王府打的火热。谁知道是不是眼线?早就知道王氏又送来了这么个主儿。倒是不见外,正经贾家地姑娘,没见她这么兴头。
元妃心领神会,心里有了底,知道太后不喜欢宝钗,忙应了,这回又栽了,栽在自己母亲的一家子骨肉手里。心里有气。也不好在太后面前露出来,聆听完教诲,谢恩退出去。
打了元妃,太后运了运气。喝了杯奶茶,让人去找娴贵妃过来。这事儿定是有她的搅合,不然,薛宝钗怎会进到这慈宁宫来?心里有气,脸上就带了出来。
娴贵妃笑微微的走进来。跪在蒲垫上:“皇额娘吉祥!”
“薛家托了你?”
娴妃心里一惊,这打哪儿说起的?我这不是跟元妃对着来着。忙不屑的撇撇嘴:“一股子铜臭气,咱们家再没风水也动不了那份儿心思。”
太后放下心,瞪着她,半晌,恨铁不成钢的:“哀家是疼你,可你也不能由着性子来。皇上要是知道你背着他。扰乱玉儿,他能饶了你?都这会子了。连个孩子都没有,还不做些个积德行善的事。”
娴妃哭坐在蒲点上。取出一方帕子呜呜地哭起来:“皇额娘恕罪,臣妾就是跟元妃起起哄的。没想怎么她。根本就没想弄她去玉儿妹妹那儿。”
太后见她这样,也不好再说重话。叹息着:“娴儿,你有你的好,元妃有元妃的好。咱们是清楚地,你该知道怎么办吧?”
娴妃忙点着头,抹了抹眼泪,正了正旗头,向太后谢了恩,这才走出去。咬牙切齿的:“好个元妃,你等着。”
元妃回到凤藻宫,宝钗正忐忑不安的等着她,一见她回来,忙迎上去蹲了蹲:“叩见娘娘,娘娘吉祥!”
元妃忙上前搀扶起她,嗔怪着:“你看你,早就说过了,不用这样见外,就是不听。”
宝钗不安的扶着元妃,小声道:“今儿个前头来的姐姐说,让送过去银两,就知道娘娘急着用,忙不迭地送过去,谁成想,又坏了这儿的规矩。”
元妃心里暗骂,虚伪。脸上倒是撑得住,淡然扶了她走到条桌前,歪在榻上,让宫女送过来膳食,见宝钗要回避,就拦着她:“好不容易有了妹妹相陪,不然又要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这阵子有妹妹陪着,这才觉着有趣,没见我这阵子饭量都多了起来。”
宝钗只好留下来,见精致的膳食,摆了满满一桌子,忙上前为元妃布菜,又被她硬拉了坐下。二人谈谈说说的,用过膳食,又一起漫步在夹道上,一路之上,有宫妃们与元妃打着招呼,也与宝钗闲说了几句话。正要进御花园之际,有御前太监赶过来叫住元妃,说是皇上让她帮着取两样东西,可巧东西都在凤藻宫,元妃只好让宝钗自己先溜达着,自己去取东西,很快就赶过来。
宝钗只好自己缓缓的往前走,莺儿倒是有些兴奋,这会儿看元妃的行事做派,倒是摆上台面上,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做人。正走着,身后传来低低的呼唤声。
“薛姑娘,薛姑娘。”
宝钗与莺儿转身一看是一个小太监,挺憨厚地模样,见宝钗伫足,忙迎上前低眉服小的:“薛姑娘,这有一封信,您收好了。”
见信如面,不忘前诺。八个字,摸不着头脑,宝钗顿时蒙省,这是别人陷害。忙厉声问:“你是谁?”
“奴才是养心殿地赵小山。有人让奴才传话给姑娘,御花园东北角,梨树下,有人等你。话带到。走了。”
莺儿看着走远了的赵小山,疑惑地:“姑娘,谁找咱们?去不去?”
宝钗心里惊的噗噗跳,一时之间也很难抉择,去与不去让她才兴起地祈望大大减退,本想转身回凤藻宫,又怕真有什么人在等候。就笑笑:“莺儿,你去看看吧。机灵点儿。”
眼看着莺儿应声离开,宝钗随即找了个石凳坐下。正往来路上张望,心里揣摩着那八个字的含义,原本早就忘在脑后的事儿,一下子又冒出来,心里烦闷至极,除了莺儿,没一个可用之人,怎样才能把这件事儿压下去?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薛大姑娘,别来无恙。”
吓的宝钗几乎掉下来,忙回眸观看,正是自己曾托付过的,理亲王府上那个管事的。原来是理亲王府的人,怪不得有这样的神通。心里有了底:“有什么事儿,快说。”
“痛快,那咱们就长话短说。”对方看着她:“咱们帮你进到林姑娘身边,何如?”
宝钗冷冷道:“条件。”就知道你们没这份儿好心,及早提出来,买卖不成就散伙。
永琛的别院里,空荡荡的,没了生气,唯有世子永琛在高乐,拿着酒杯对酒邀明月。远远有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儿们在说着什么。呼啦啦刮过来一阵狂风,吹灭了风灯。声惊叫。
“胡说,哪有鬼?有也是你们这几个妖精。滚远点儿,看着心烦。”见她们走远了,听动静是进了自己房里,这才看着黑漆漆暗影,喝道:“谁?滚出来。”
“混蛋,有你这么说话的?你倒是闲情逸致的。”从阴影里走出来一个黑衣人,显见他极为恼火,几步跨到宅子里,冲到永琛面前,拎起他的衣领喝道:“还我兄弟们的命来。”
“笑话,你的人没用,如今人不见了,我还要找你要人呐。”摇摇晃晃的甩开对方,“要知道这样,我用你去?明儿我就带人去南边儿,去找那个小妮子,邪了门了,堂堂昊府,竟然也有失手的时候,谁信啊?老世叔,您别是忽闪咱们家。”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哪儿来的高手,把兄弟们打懵了。人没了,我就不急?你阿玛那些个酒肉朋友,有准吗?我才安排了家人把李贵人提留出来。”
“还留着她?你不会是舍不得吧?那种货色也要?什么眼神儿?麻利着点儿,弘历正闻着味儿,满世界的寻她。倒是宫里,还没有可卿格格死因的线索,弘历,够阴的。来,喝上几杯,提神的。”
“你们是为了可卿格格?”来人大模大样的坐在永琛对面,也自斟自饮起来。
永琛正往自己嘴里塞肉丸子,闻言停下:“名正言顺,让弘历没话可说,让宗人府不敢偏袒他。我倒要看看他低头的样
“既这样,倒是有些法子可用。”
“快说怎么办?才逼着薛家人找由头,也没个准信。事情不能拖得太长,夜长梦多。”
“从李贵人入手,后宫不是铁板一块。只等武阳秦一走,太后就会去畅春园,那时,娴妃把持后宫,那是个机会。”
好,咱们就再忍忍的。且让你们苟活几日。
这两日,贾府又不消停。连着贾珍也不见人影儿。让人疑惑。嫁了个庶出的丫头,也算是风光一时,还不够?还想着什么癔症?也不想想,一个包衣奴才,还想骑到主子们头上不成?二人的脸阴沉着。
“也得盯着他们点儿,别冲撞了咱们的大事儿。”永琛眼里闪动着诡异的芒光,看着门外,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