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无弹窗 走了,贾母一行人走了,仿佛从未来过似的,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只留下茫然与寒意。望着黛玉那若有所失的模样,迎春红着脸向她告罪:“都是我不好,又给妹妹惹麻烦。”
黛玉淡然道:“不怨姐姐,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妹妹,我就是这样没出息,老太太、太太一话,我就招架不住。”
黛玉遥望着阶下长长甬道,通向何方?她还真没一探究竟过,这条路应该走过许多人吧?每个人的命运也自是不同的,人来人往的总有相互交叉点,故事就将由此衍生。我的故事,过去的已然过去,未来的会是怎样?跟着感觉走?总想摆脱贾家,却总是又不断派生出新的难以预料的故事,这是宿命,还是另一轮挑战?
转身回到屋里,一股暖流传过来,才要让春纤过来帮着除下繁重的饰物,就听见外面又有人禀道:“姑娘,骆吉奉皇上旨意,请姑娘、迎春姑娘过去,家宴要开始了。”
刚才的不快,让黛玉提不起精神,窝在玉竹轩里该是最好的法子。由太监宫女给自己送来一些爱吃的菜肴、饽饽就行了,偏太后与乾隆根本就没的商量,还要青岚到此督阵,没奈何,只好妥协。由着春纤、珈蓝等人按大状给自己打扮一番,看迎春也收拾好了,二人在众多的太监宫女陪同下,前往乾清宫。
二人相携,一步入大厅,就见里面一片喧腾,人烟熙熙,看不出谁是谁来,头都大了,在青岚的引导下。来到前面,一看正座是太后,两旁相陪的是乾隆和皇后富察氏。再就看到久不出门的慧皇贵妃也霍然在座。
太后含笑看着黛玉,乾隆也是一副温柔的神态,就连皇后也面带微笑的。
黛玉只好走过去:“黛玉见过皇额娘、皇上、皇后、皇贵妃。皇额娘、皇上、皇后、皇贵妃吉祥!各位娘娘们吉祥!”
迎春也是依样:“迎春见过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和各位娘娘们。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和各位娘娘们吉祥!”
“快起喀吧。”“谢皇额娘!”“谢太后娘娘!”
青岚引着黛玉往慧皇贵妃地对面空位子那儿。一笑:“姑娘请。”
黛玉疑惑地看向太后。这也太明显了吧?再看自己地下竟然是娴贵妃。而元妃则坐在慧皇贵妃下。此时。迎春已经被引到和敬格格身边就座。
太后笑道:“玉儿。别愣着。坐呀。”
黛玉只好谢恩坐下。坐下后。与娴贵妃笑了笑。人家倒也平和地回报。
一时声乐齐奏。家宴正式开始。
自有宫中地宫女们献茗:乌龙茶、狮峰龙井、普洱茶等。
各桌上的干果:奶白杏仁、柿霜软糖、酥炸腰果、核桃粘、芝麻南糖、糖炒花生,还有蜜饯,如:蜜饯鸭梨、蜜饯小枣、蜜饯荔枝、蜜饯哈蜜杏、蜜饯金桔、蜜饯瓜条等,还有饽饽:鞭蓉糕、豆沙糕、栗子糕、豌豆黄椰子盏、鸳鸯卷、重阳花糕、松子海**、芙蓉香蕉卷、月饼等。
冷盘:麻辣乳瓜片、酱小椒、甜酸乳瓜、什锦菜、甜酱姜牙、酱甘螺、糟鹅掌、五香牛排。
热菜:凤凰展翅、熊猫蟹肉、虾籽冬笋、五丝洋粉、五香鳜鱼、酸辣黄瓜、陈皮牛肉、红烧鹿肉、清蒸时鲜、炒时疏、酿冬菇盒、荷叶鸡、山东海参、原壳鲜鲍鱼、烧鹧鸪、芜爆散丹、鸡丝豆苗、珍珠鱼丸、狍子肉丸、猴头蘑扒鱼翅、滑熘鸭脯、素炒鳝丝、腰果鹿丁、扒鱼肚卷、香酥白果鸡、年年有余、牛乳蒸羊羔、清蒸鸭子,
酒类:合欢酒、屠苏酒、木樨清露、玫瑰清露,
膳汤:罐煨山鸡丝燕窝、火腿鲜笋汤,
饽饽:时令点心、奉京糕饼、苏式糕饼、高汤水饺,烧烤:持炉烤鸭、烤山鸡,随上薄饼、甜面酱、葱段、瓜条、萝葡条、白糖、蒜泥等,
膳粥:腊八粥、鸭子肉粥,
再就是:应时各式水果拼盘山永固绵长!
年夜饭过后。乾隆下令把自己吃过的饭连同盘子、碗、碟一股脑都赏给亲近地大臣和亲王、郡王们。而后,大家一起观看“庆隆舞”。
折腾了半日。太后有些倦了,乾隆亲自扶着她回慈宁宫歇息。众人忙跟着过去,给太后行辞岁礼。乾隆又回到养心殿,皇后及宫眷们又到养心殿给皇帝行辞岁礼,黛玉想这有我什么事儿?就拉着迎春想悄悄的溜出去,被总管李玉堵个正着。
“林姑娘,皇上特意吩咐说,这事儿没的商量。姑娘请!贾姑娘如今在咱们宫中住着,也不能失了礼数才是。”
得,谁也没跑儿。乖乖的跟着进去,咬着牙行了礼。
而后,宫眷们再到皇后宫中给皇后行辞岁礼。这一回儿,黛玉没敢再自作主张,看了看乾隆,见人家点点头,也只好跟着过去给皇后行辞岁礼。
忙乎了一阵,说不累是假的,极想找个地方好好躺一躺,眯一会儿的。才一抬腿,谁知骆吉就冒了出来,把黛玉气的,还让不让人喘口气儿?狠狠地瞪着人家。
骆吉那才是好脾气,笑微微的:“姑娘,一会儿放烟火,您要是不去看看,太亏了。到时候别怨奴才我。”
黛玉心说,不就是烟火嘛,乌烟瘴气的,万一失了准头,再伤着谁的。大过年的。就笑笑:“不后悔,又不是没见过,明年不是还有嘛。”
“您,您就去吧,不然奴才交不了差。”骆吉苦着脸看着她。
“早说不就结了?好。看烟火去。”知道躲不过,只好起身。
拽上迎春跟着骆吉来到乾隆面前,往他身边打量一下,这才现,原是太后累了,在自己宫里歇着,说是一会儿再过来。皇后身子重。也自在宫里歇着。慧皇贵妃赴家宴就是强撑着的,这烟熏火燎的,才不出来呐。眼前就是娴贵妃、元妃等余下有份位地陪着,还有认识地婉嫔、舒贵人、卓贵人、绿萼等人也在一旁相陪。
黛玉只好走过去,向众位大小娘娘们点头含笑示意。看着迎春坐到元妃身边,乾隆伸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人前人后的。总要顾着些那人的面子。依言坐过去,滤过周围的一束束剑芒,任身边人柔情蜜意,把视线投向五彩缤纷的天穹。
因着是除夕,南安王府太妃想着让探春在京城里,好好过一个除夕,与家人团聚,来年再过怕是要到南陲之地。探春谢了。上轿由王府地人送到荣府。此时正是大门正厅直开到底。如今也不在二门下轿,直过了大厅。便转弯向西,至贾母这边正厅上下轿。王府早就告知了这府。有人上前打了王府之人回去,众人拥着她围随同至贾母正室之中,转到内室除了大状,换上家常衣裳,又来到众人面前。亦是锦绣屏前,室内,焕然一新,当地火盆内焚着松柏香、百合草。
贾母归正座,贾赦、贾政等领诸子弟进来,贾母笑道:“一年价难为你们,不行礼罢。”一面说着,一面男一起,女一起,一起一起俱行过了礼,左右两旁设下交椅,然后又按长幼挨次归坐受礼。两府男妇小厮丫鬟亦按差役上中下行礼毕,散押岁钱、荷包、金银锞。摆上合欢宴来,男东女西归坐。
这边暖阁里摆上十来席,贾母于正席设一透雕夔龙护屏矮足短榻,靠背引枕皮褥俱全,榻之上一头又设一个极轻巧洋漆描金小几,几上放着茶吊、茶、,漱盂、洋巾之类,又有一个眼镜匣子,贾母歪在榻上,与众人说笑一回,又自取眼镜向四下里照耀一番,笑道:“恕我人老了,眼花,歪着相陪吧。”因又命琥珀坐在榻上,拿着美人拳捶腿,榻下并不摆席面,只有一张高几,却设着璎珞花瓶香炉等物,外另设一精致小高桌,设着酒杯匙箸,将自己这一席设于榻旁,命宝玉、探春、惜春、贾兰四人坐着,每一馔一果来,先捧与贾母看了,喜则留在小桌上尝一尝,仍撤了放在他四人席上,,只算他四人是跟着贾母坐。故下面方是邢夫、王夫人之位,再下便是尤氏、李纨、凤姐、贾蓉之妻、邢岫烟等。两边大梁上,,挂着一对联三聚五玻璃芙蓉彩穗灯,每一席前竖一柄漆干倒垂荷叶,叶上有烛信插着彩烛,这荷叶乃是錾珐琅的,活信可以扭转,如今皆将荷叶扭转向外,将灯影逼住全向外照,照的阁内分外真切,窗格门户一齐摘下,全挂彩穗各种宫灯,廊檐内外及两边游廊罩棚,将各色羊角、玻璃、戳纱、料丝,或绣、或画、或堆、或抠、或绢,林林总总地诸灯挂满。靠外面地席面是贾赦、贾政、贾珍、贾琏、贾环、贾琮、贾蓉、贾芹、贾芸等。
满眼看过去,不见了黛玉、迎春,不说探春、惜春,就是贾母、王夫人、邢夫人也自觉凄凉,而宝玉看看身边之人已经换成了贾兰,更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贾母长叹一声:“给赵氏、周氏,还有平儿,还有大老爷那儿地姨娘们也安上一席,让她们也乐呵乐呵地。”
人们领命而去,一会儿,赵姨娘、周姨娘、平儿等过来向贾母叩头谢过,早有人置上一席,请她们就座。
献屠苏酒,合欢汤,吉祥果,如意糕。,贾母起身含笑举杯,众人共鞠身举杯,饮罢。方自散出。宝玉叫住正准备进园子地探春等人:“三妹妹,四妹妹,邢大妹妹,等一下,我送你们回园子去。”
被走过来准备接他的袭人听到,忙唤着他:“二爷快安生些吧。让三姑娘、四姑娘、邢姑娘她们早些回去守岁,这早晚的,别再搅了她们,看太太说你。”
大观园内,探春的住处秋爽阁早已收拾停当。而她明日又要跟着进宫向太后、皇后拜年请安,也就这一阵子有功夫,怎能不想好好的相聚一番?听了这样的话,实在是不受用,待要作,又觉着不值,就装作没听见。倒是惜春不忿。佯笑道:“宝玉哥哥,快回去,看袭人急了。”又叹息着。“这可怎么好?明儿个宝玉哥哥娶进来二奶奶,怎么够分地?”
哄地一声,众人全笑了。把个袭人臊的,又羞又愧。
邢夫人道:“这四姑娘,越的能干啦。”
王夫人涨红了脸。觉着袭人让她没了面子。惜春也太不给宝玉脸面。再看贾政,仿佛没听见一样,只是与贾赦、贾珍等人交谈热络。
贾环上前道:“几位姐姐,环儿送你们可好?”
惜春白了他一眼:“走啊,别光说不练的。”带头走出去,一众人跟着离了这里。
那边贾政闻言衿微笑,王夫人全看在眼里,心里一动。暗怨袭人多事儿。狠狠的瞪了袭人一眼。心说,就这样。娶了宝二奶奶,我就打了你。
那晚各处佛堂灶王前焚、上供。王夫人正房院内设着天地纸马香供,,大观园正门上也挑着大明角灯,两溜高照,各处皆有路灯,上下人等皆打扮地花团锦簇。一夜人声嘈杂,语笑喧阗,爆竹起火,络绎不绝。
走在路上,惜春摇着头:“袭人什么意思?把宝玉当成什么啦?好好的一个人成了她的掌中之物,拿着婶娘当挡箭牌,招摇生事。”
探春笑笑:“你何苦惹她?这可是个人物,太太心上地人。”
“你有苦衷,我怕什么?三姐姐,你好像变了耶。”
“出去了,才知道这府里是井底之蛙。人嘛,总要变地。四妹妹,我算是多少明白些林姐姐在这府的处境。”脸上现出戚然。没在别人家里呆过,就不会体会到寄人篱下地滋味,在南安王府,尽管人家色色周到,总有不到之处,毕竟不是自己地家,小心谨慎,察言观色,揣摩人家地心思,也是有着难言的痛楚。联想到黛玉,在这府里多年,又有着太后、皇家的常常关顾恩赐,还要被这府里的下人说成是外人,就是自己也没当她是自家姐妹,难怪她总是孤寂落寞,换上自己也难掩心头伤痛,不病才怪呐。不是自己管了几日的家,连黛玉从南边归来,带着几十万两银子入住这府的事儿,也不知道。这要有多大地忍耐力。
惜春黯然沉默,半晌,问着她:“三姐姐,林姐姐还会回来吗?”
探春强笑着:“回来干什么?林姐姐无论在哪儿,也比在这儿强。”
“二姐姐地命真好,要知道这样,当初我也跟了去,才不想看她们的嘴脸。”
邢岫烟含笑不语,默默的跟着她们走着,听着。
一路说着姐妹间的知心话,先送惜春,后是邢岫烟,最后来到秋爽斋。
“进去吧。”携了贾环的手,步入屋里,二人坐下,侍书奉上茶茗,退下。
“好好做功课,会有用处的。你看兰儿,文章诗书上,练武上都不落下。天生我材必有用,记住啊。宝玉那儿,也别记恨他,各人各福分,咱们过咱们的。你看父亲他,一年年的为这个家里奔着,才走过去看了一下,都有了白头。琏二哥哥那里有了贾麒,一家人乐乐呵呵地,有了盼头儿;他为人行事精明机警,在这府里是第一份儿地。老太太年迈之人,太太自有一本账,也是个精明有城府的人。你和姨娘不要去挑衅人家,什么事儿,父亲看着呐。”
“我知道,可人家是嫡子。我就恨这府里一个个势利眼。”
“那又如何?嫡子,庶子又能怎样?多少事儿,谁又能料得到?好好照顾姨娘,要争气!你们是我心上地依靠。”
你们是我心上的依靠!多年后,贾环才体会到探春地苦心,才懊悔自己的无知。
想到明日还要早起,探春带着侍书、翠墨送贾环出去,打开大门,眼前站着两个人,吓了她们一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