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无弹窗 冷沣韬跑了,这跟薛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狱卒都在,没见着打斗的痕迹,怎么能说人家是怎样跑的?就见一干人等围着薛蟠,连连问。弄的薛蟠懵懵懂懂的看着眼前不停的晃动的人影,问着:“大人,各位大人、大哥们,那冷沣韬不是死了?”
“死了?”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又看看那具死尸,这倒是个好主意,死无对证啊。
顺天府的大人冲着管辖狱卒的班头点点头。
“薛蟠,你是证人,签字画押。过来。”
薛蟠不明白,不是你们把人拉出去砍了头的,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让我签字画押的?可不签字人家怕是不能容我活在世上,哎,签就签吧,好汉不吃眼前亏。
及到看薛蟠按照大人的意思签字画押后,这一帮人才离开牢房,同时,也把那具真正的死尸带走。事后,薛蟠也觉着不对劲儿,好似自己被人家算计了一番,又没处解释去,只好装作什么都懵懂的样子。果不其然,没多久,听前来探监的伙计说,外面贴出告示,在牢房对面的那厮,叫什么冷沣韬的,畏罪自杀,被衙役们扔到乱坟岗子喂了狗。
薛蟠暗暗心惊,那冷沣韬分明是有意趁着夜间,狱卒们倦怠之时,偷梁换柱的诈死,逃之夭夭,早就完事大吉人去也。大人们,真的是好主意,畏罪自杀,如此这般。汗颜。
薛姨妈与香菱回来,宝钗就把香菱安排到她原来住的屋子里。少了夏金桂主仆,家里安生了不少,三个人聚在一起吃罢晚饭,就着灯光,开始规化薛家的买卖走势。
香菱惴惴不安的:“奴婢没什么话说,听太太和姑娘的。”
宝钗看着她。良久,才说:“菱姐姐,妈对你怎样?我对你怎样?你是知道的。就是哥哥,如今也后悔着,你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夏金桂,咱们就当她是个客居在咱们家里。早晚撵走她也就是了。”
薛姨妈也说:“有她在这个家里,我早晚要被她气死。香菱,你且先忍着,我终归要给你个说法。”
香菱低下头。也是无奈。待要拒之。想想难道自己地后半生真地无望不成?就再信她们一回吧。抬起头:“要不。咱们先把大爷那几处铺子查看查看地。别让伙计们钻了空子。”
宝钗嘉许地点点头:“好。就这样。菱姐姐明儿就去查看着。妈。永琛世子霸着地那些铺子。咱们也要查看。妈去看看吧。”
薛姨妈一愣:“我去?”心说。我哪儿懂这些?要是懂地。还能由着薛蟠胡闹?
宝钗浅笑一声:“当然是妈去。菱姐姐一个人顾不过来。我一个女孩儿家也不好抛头露面地。她很清楚。香菱被自家开了出去。这阵子并不算是薛家人。在外面不引人注意。弄好了。那几处铺子还能赚上点儿银两。过年时许是还能支应上家里地支出。这阵子。为了薛蟠地事儿。没少花银子。账面上地银两能拿出来地。都拿出来了。家里地一些锦缎、药材、南面运来地文具物品。被那夏金桂鼓捣走了不少。宝钗心疼地夜里睡不着觉。再不想法子。明年办自己与宝玉地婚事时。家里怕是连嫁妆也出不起。她心知香菱是被哥哥欺负怕了地。人还是有点儿灵性地。真要哥哥能休了夏金桂。。有香菱在家。即便自己嫁了人。回来也不会受气。就含笑看着香菱。
香菱不解地:“姑娘。可是我有什么不妥地地方?”
“没有。菱姐姐多费心了。有什么事儿就跟我说。我是站在姐姐这边儿地。”
安抚了香菱。宝钗一夜安枕无忧,次日,才起身,见到薛姨妈,这才知道香菱已经离了这里,出去到那几处铺子查看去了。薛姨妈安排了两个老成些地伙计陪着她。
“儿呀,你哥哥的事儿,一时半刻的也就这样儿了。我想着,过了年,就把你跟宝玉的婚事办了,免的夜长梦多。”
“不,这事儿咱们不急。让姨娘好好的想想,免的说咱们上赶着。”
“你,你又想干什么?儿呀,咱不可再三心二意的。”
“我想见林丫头一面。”
“见她?不必吧。宝玉总惦记她,你也惦记她不成?要是让宝玉得了消息,又追了去。”
“宝玉要是这么快就忘了她,就更不值得我嫁他。”
“我要让她帮我,当然,我也帮她。”
“元妃不是比她更好?”
元妃?宝钗心里一直有个疑惑,在宫中的那段日子,自己反复思量过,没什么不对劲儿地地方,唯一一点就是有人暗下黑手。卓贵人可疑,元妃也不是没有疑点。想想看,宫中众多的女人,只能围着一个男人转悠,在那里只有对手,没有朋友亲情。黛玉与自己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有一点是她的弱点,就是渴望亲情,心地也过于良善。既然是她与查家有旧,就从查家下手,迟早要把贾琏与凤姐挤出去。当然,大面上也不能得罪元妃。毕竟,眼下还要在人家这把伞下边儿避风雨。林丫头,你是才女,我也不差,查家的金夫人,久违啦。
“儿呀,过去的事儿,就别想它了。咱们认命。宝钗笑笑,背过脸去,母亲啊,女儿做不到,凭什么两次进宫,都是让我这样屈辱的败下阵来?我心不甘,心不甘呀。
坤宁宫里,富察氏如今可是安卧在榻上,一点儿也不敢妄动。连日来,兄弟媳妇瓜尔佳氏不辞辛劳的过来陪着她。给她带些府里自家做好的吃食,都是她素日爱吃地。
这日,她感觉上还好,就又拿起荷包绣起来。
云月一看就急了:“娘娘,快放下,您不能受累。这可是太后娘娘、皇上的旨意,您别害奴婢啊。”
富察氏笑了:“我又没做什么大事儿,看你吓的。不碍的。”
云月忙说:“您不能太费心里。看累了心脉,伤着小阿哥。”
“这都什么和什么?你别没事儿瞎担心,让你这么一弄,我不成了猪了?放手,每年皇上都要赏赐给大臣们荷包,今年到这会儿。才绣好几个?到了腊月,就更顾不上了。”
“什么顾不上了?姐姐忙什么呐?”
云裳打起帘子,从外面走进来娴贵妃与卓贵人。
“妹妹给姐姐请安!姐姐吉祥!”“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云月、云裳快搀着,都是自家人,这是干什么?”
娴贵妃站起来,坐到榻前的绣椅上。笑道:“姐姐今日可好?身子怎么样?”
卓贵人也起身站在一旁,看着富察氏与娴贵妃。有云月端过来香茗,呈给她们。
卓贵人含笑接了,这才坐在另一边儿的绣椅上。
“好些了。让妹妹们惦记着。”富察氏与二人交谈着,忽然想起什么来,看着云月不语。
娴贵妃笑了笑:“林姑娘今儿个来不了了。有人惦记上她。被人劫了去。”
富察氏一惊,忙问:“是谁?”这几日,黛玉应她的要求,天天过来相陪,与她解闷,倒是有了感情,一时不见,怎能放得开?
“元妃呀。她能放过林姑娘才怪呐。”娴贵妃一想起元妃,心里就气地牙根儿疼。都是从潜邸出来的人。论份位,元妃还不如自己,自己本是上了玉牒地侧福晋,而她不过是一个没有名份地侍妾,还是后来借了黛玉的光,进了个格格份位。没想到,一进宫竟然越过众人,紧步慧妃其后,扶摇直上封为贵妃。那日。气地自己肝疼,连夜从太医院把太医提溜过来。这一气直到前不久,才算拨开云雾见阳光,太后懿旨:敕封自己为贵妃,位居元妃之上。元妃,乃是她心中地一个刺。尽管有人八卦她是坐了人家林姑娘的车,可这有什么?林姑娘眼下并没有上玉牒被册封为贵妃娘娘。
富察氏恍然猛醒,今儿个是各宫眷属觐见宫妃们的日子,连日来瓜尔佳氏日日过来探视。自己竟然把这事儿忘了。心里一动。果然还是让元妃钻了空子。这次满京城里排查香粉铺子娇粉一案,就有贾家的亲戚薛家在里面。元妃的举动。无疑是为着此事而来。虽说黛玉为人机警、聪慧,毕竟年小,怎比得上元妃精明?就叫过来云裳:“看看去,太后、皇上吩咐过,让咱们照料林姑娘的。”
云裳领命前去不提,娴贵妃与卓贵人又闲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
凤藻宫里,元妃含笑拉着黛玉坐在自己身边,热诚的嘘寒问暖,殷殷挥着长姐做派。
抱琴则带着众宫女频频往桌上上着各种水果、糕饼、干果、蜜饯等。
黛玉也含笑应承着,自己原本是与迎春一同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之后,就要去皇后那里闲话,而迎春也要去和敬格格那里教授棋艺。二人才分开,正要往坤宁宫走,没想到人家亲自在半道上等着自己,只说是,今日的日子特殊,不用急着去见皇后,人家皇后也要等着自家的兄弟媳妇话家常,不如一起去凤藻宫闲话。想到此,心里不禁有些伤感,说来说去,自己还是孤零零地一个人。那元妃之意,绝非她说的那么单纯,在这宫里待了一月有余,怎能不知这明里暗里的深浅?果不其然,没坐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传来禀报声:“王淑人到!”
不想见地人,终于还是没能躲开。暗自叹息一声,起身相迎。
元妃也含笑站起来,与黛玉一同迎上前。这让才进门的王夫人受宠若惊,紧着走了几步,才要施礼下拜,却被那二人一左一右的拉住。
王夫人眼含浊泪看着她们,哆嗦了一阵嘴唇:“总算是见到你们姐俩了,老太太问起来,我也有话说。娘娘,大姑娘。”
黛玉无言,默默的坐在一边,看着那元妃怎样行事?心里想,怎么不让迎春过来?
元妃笑问:“母亲,家里还好吧?”
王夫人看了看黛玉,就把近日的贾府状况说了说。贾母极想黛玉,也不清楚黛玉的病好的怎么样?老人家身子倒是还不错。贾政从直隶回来后,加紧督促宝玉做文章。
“宝玉的身子好些没有?”
王夫人含笑道:“让大姑娘惦记着,好些了,就是不爱读书,让你舅舅生气。”
元妃看看黛玉,见人家问过之后,再没有别的意思,倒也暗自纳罕,不是说这表妹对宝玉有着几分情意,怎地没一点儿显露?看来是母亲过分忧心,人家看起来根本就没把宝玉当回事儿,这可不是假的,暗怨王夫人没事儿找事儿。
王夫人又说贾琏整日不着家,混迹在那起子纨绔子弟之间,要不就是去锦香院。跟贾赦一样,没的救了。又说孙绍祖这阵子销声匿迹,省了这府里的不少心。
这时候,元妃对抱琴吩咐着:“今儿个正好,才皇上赏赐了雪藕、鲳鱼,传膳。”
不大一会儿功夫,就见正厅摆了满满一桌子弥漫着香味的精致佳肴。
元妃携了黛玉,让着王夫人,三个人走进去,元妃坐了主位,黛玉相陪,王夫人打横。三个人边吃边聊着。黛玉本不饿,略微尝了尝雪藕,又夹了一块儿鲳鱼,夹上两个三鲜饽饽,就坐在一旁看着呐母女二人下箸。
“妹妹总是吃的这么少,怎么行啊?好歹胖些才好。”元妃不无遗憾的。
王夫人也劝着:“大姑娘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可别这样折腾自己,能吃才有福。”说到吃,又见她黯然伤感。
元妃见母亲这样,也没了精神,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含笑让着:“母亲好歹多吃些,妹妹别停筷子,这个烤乳猪不错,夹上一筷子。”
黛玉含笑接了过去,放在碟子上,才要夹进嘴里,又听那王夫人叹息着:“这年前庄子里又没收上多少年成,家里的日子怕是更难了。”
黛玉心里不忿,那贾赦、贾政、贾琏都是有官位地,哪能没有奉银?再说,还有养廉银子,加在一起数目也不少,还有自己被他们霸去的银两,就是那矿上的煤,也是按照六四开的,四,他们也不少呐。想到此,并不接话,低下头对付着眼前的那块儿烤乳猪肉。她没有看到王夫人频频示意元妃向她问话,要是看到,还不定怎么气呐。
元妃并不理这个茬儿,她很明白,眼下别打着人家的主意,还可以在一起坐着,说说话,要是一提矿上的事儿,准得崩。
“娘娘。”王夫人有些不满。
“母亲,别停筷子,夹菜。”元妃让着王夫人,眼里全是孝心展示。
“快过大年了,皇上跟太后有什么旨意没有?”
“没听说,这要是下旨什么的,还不快,也就一杯茶的功夫。”
“娘娘,求求皇上、太后吧,莫非真地就让你表弟在牢里过年不成?”
元妃放下筷子,脸色苍白,无语,茫然看了看王夫人,低下头去。
“大姑娘,你看?”
黛玉微微一笑:“抱琴,你们地茶呐。”
王夫人顿时放下脸来,颤声问:“大姑娘,这是何意?”
黛玉满脸都是笑意:“我该回去了。这顿饭,娘娘准备的挺好,黛玉谢娘娘恩典。”
王夫人语塞:“你?”怒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