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无弹窗 贾琏闻之脸色大变,看了看黛玉与迎春,忙说:“二位妹妹快走,别让那人污了妹妹的眼。我在这儿等着他,看他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黛玉并不答言,只是含笑看了看他。迎春也是一样,弄的贾琏丈二摸不着头脑,性急之间推着她们:“妹妹们快走,哥哥我不碍事儿。走吧。”
从外面传来粗犷的说话声:“走?往哪儿走?天底下还有咱老孙找不着的地方?”
一个略带威严的声音传过来:“让他进来,咱们也开开眼。看看是何许人也?”
贾琏下意识向说话的来处看过去,耳边响起那急促令人厌恶的脚步声,顾不上再说什么,转身急忙迎上前去,极想把那个声音挡在门外。可惜晚了,人家毫无芥蒂的走过来。他回张望,却见那张桌子面前已然换了一拨人。
那是一个身着便装的年轻男人,面如冠玉,衣着华贵,石青色的锦缎衣袍,腰间系着一抹黄带子,外罩一件浅黄色的白狐狸披风,随饰的各种挂件表示着此人不凡的身份,便帽上镶嵌的珠子,又让人难以琢磨他的真实身份。此人身边站着几位身份极高的侍卫、太监环顾,而黛玉和迎春却不见了踪影。
实在是乾隆没料到竟有这样的一段儿折子戏,随即,把临来时的打算变动了一下。在贾琏急于应付孙绍祖之际,一挥手,颜芳与雪雁扶了黛玉与迎春,避入雅间内,一个百鸟齐鸣的屏风后面坐下,自己却走到前面来,要观察一下那个什么孙绍祖其人。这样,黛玉把银票也收起来,坐在后面听着前面的动静。其余之人,均站在乾隆身边。就连刘墉与纪昀听到动静,也惦记着乾隆安危,过来护驾,一左一右的陪坐在乾隆身旁。如此的变化,倒是贾琏平静了不少,想她与迎春出来。后宫必会安排妥当人随行照料,岂能让她有什么闪失,这样一来,神态镇定了不少。
“大舅子,你倒是悠闲得很,找到我那未过门的夫人没有?”一个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不到三十许的男人走进来。
黛玉在屏风后,偷偷的看着那人,又看看迎春,偷偷的笑了。看那人外表倒是不错。就是不能开口说话,一说话,就漏了陷。
迎春心里很紧张。如今这样面对那个让她胆寒的男人,就站在不远,她生怕那人看出来,一下子扑过来,把她抓走作践她。
“孙大人切莫如此称呼,咱们当不起什么大舅子不大舅子地。”贾琏淡淡的回道。
“切。你们耍人玩儿呐?应了我与你妹子地婚事。又反悔。弄地我在京城里成了笑柄。你们大耍活人呐?门都没有。也不打听打听。咱孙大爷受过谁地戏弄?好事儿不能都让你们占了。”孙绍祖大模大样地往空位子上一坐。看了看周围地人。没什么能冒大气地人。也不过是些什么书呆子吧。贾琏在这儿还不是跟他们酸上一酸。吊吊点儿破文吧。傲然地模样。把人们堵地没牙啃。只能暗自长叹。
让乾隆也好没面子。心说。竟有这样地人。兵部怎么办地差事?狠狠地瞪了随行地侍卫一眼。弄地侍卫愣。这有自己什么事儿。这是哪儿放出来地鸟?
贾琏哼了一声:“话说地让人糊涂。什么好事儿都让咱们占了?你也收了咱们退回去地聘礼。咱们两不相欠。各走各地。已是陌路人。”随后坐下。端起茶杯品着茶。
孙绍祖又搭讪道:“咱也不是胡搅蛮缠地人。聘礼我加倍送过去。二姑娘与我地婚事。也随她地意。晚点儿成亲也行。可有一样。让她求着林姑娘在万岁爷面前帮帮咱。给咱换个大点儿地官。咱在这位子上。做了有些年头了。如何?大舅子。”
贾琏差点儿笑出声来。呛地他忙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连连摇着头:“这事儿免谈。林妹妹进了宫不假。可也不能让她为你徇私枉法。想想你在衙门里。欺下瞒上地。干了不少地龌龊事儿。每年地考察。没把你贬下一等。已是格外开恩。皇天后土地罩着你。一边儿偷着乐去吧。还想晋级?这事儿你找别人干去吧。咱们贾家干不来。”
孙绍祖圆瞪双眼。直射着贾琏:“那好。拿你老子欠咱地5ooo两银子来。”
贾琏冷冷一笑,回敬过去:“这事儿与我何干?你有能耐,去找欠你银子的人去。再说了,凭你一面之词,就胡言乱语的诈银子,你当你是谁?”
孙绍祖火大了,一把拉住贾琏的脖领子,恨恨道:“你们贾家也别想过好日子,要么把你妹子送过来,要么就按照咱说的办。”
贾琏也火起,站起来:“银子的事儿,我不管,要我妹子,想都别想,贾琏绝不会卖妹子,也不会把妹子给你这样的人。”
屏风后面,黛玉含笑的点点头,心里暗赞贾琏是个男人,比大舅舅强多了,看了看迎春,见她也是担心的注视着外面动静。就悄悄地动了动身子。本来这次出来,就没打算让乾隆跟着起哄凑热闹,偏那人不信邪,说是要么一块儿去,要么谁也别去。坏坏的一笑,弄的黛玉欲罢不能,只有应允他。这会子倒是用得着他了。
屏风外面正好坐着乾隆,当然知道黛玉的意思,无非是担心贾琏,怕他吃了孙绍祖的亏,觉着好笑,心说,用得着朕出头收拾他?也太给他脸了。就哼了一声。
惹的那孙绍祖转过头来看过去,就见刘墉哈哈一笑:“这位大人,这结亲家是双方的事儿,哪有强压人家的理?人家不愿意,你强要人家女儿过去,也是惹气不是?算了吧,做不成亲家,就做不成吧,京城里的官宦人家女孩儿多了去了,再找一家也就是了。”
“你说地轻巧。官宦人家地女人,都是生了富贵势利眼,想占咱老孙家的便宜。娶到家里惹气不成?还要让她们当家作主,咱老孙成了催巴,这哪儿行啊?再说,本大人哪点差了?竟让一个女人看扁。不愿意?拖过去揍上一顿,什么事儿都没了。女人就是欠打,不能惯着她。不听话,就罚她当丫头去,看她敢不老实?书呆子,你不懂,哪凉快哪儿呆着去。这没你地事儿,想找抽是吧?”
刘墉弄了个大窝脖,脸红脖子粗的。就是没法跟人家说理,有道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之乎者也的,叹哉!
“这位大人,好相貌,是个男人。”纪昀凑过来,赞赏着。
孙绍祖笑笑,开心地怕拍他的肩膀:“你也不错,进过窑子没有?用你们小白脸儿的话,就是进过什么锦香院、倚红院、红袖招什么的,妓院进过吧?”
“孙大人进过?”
“那当然了。常客,那儿的什么头牌,没有咱不认识的。你要是去那儿有什么麻烦地,就说是孙大人的朋友,一切都好说。”
刘墉凑趣着:“听说孙大人好豪爽,说是要把一个什么院里的头牌,赎回去做自己的正室夫人去,太让人感动,感动的一不可收拾。”
纪昀笑的差点儿没差了气:“你都有了正室夫人。还要那贾家的女儿干什么?做二房还是做妾?停妻再娶人家可是要告官的。”
孙绍祖愣住,呆呆的看着一屋子地人,瞪着贾琏:“好啊,你请来的好帮手,你有种。”恨恨的把一把绣椅抄起来顺手扔到楼下,就听到砰地一声,砸到地面上,惊地一众人等慌乱起来,又有大声喝骂的。还有人要冲上来找扔绣椅的主儿。拼命来的。一时之间,乱成一团。
纪昀理解道:“大丈夫何患无妻?贾家的女儿娶不到。有那什么院的头牌做夫人也不错。惜福吧。老兄,咱们什么院子里见。”甩了甩袖子,站到刘墉身边观看,堪堪掩住乾隆。
乾隆朝着站在一旁的骆吉点下头,骆吉不着边际的走出去,立时,来了几个人,连拉带扯的把孙绍祖**去。这时候,黛玉与迎春走出来。
乾隆一把拉着黛玉,见她早已戴好帷帽,又为她正了正披风,揽着她往外走。迎春也是早已戴好帷帽,由雪雁扶着她,也跟着走出去。走过贾琏身边,点下头。又朝着黛玉地背影疾走过去,颜芳紧随其后。
骆吉朝着刘墉、纪昀使个眼色,随即走人。那二人还等着干什么?不理贾琏,相携谈笑相跟着出去。
贾琏呆了一呆,恍然醒悟,心中的结顿时开解,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追出去,走到楼梯口,往下一看,那些个人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心里暗暗郁闷,恨自己无能,要是早点儿明白,向那人跪拜觐见,也许会得到那人的关照,还有什么不能办成的事
再走到下面,好不热闹的场面,一群人对着孙绍祖裸胳膊挽袖子的,就是没人敢往上冲,那孙绍祖倒是不含糊,手里攥着鞭子,捋了捋,看着那些人,傲然一笑。
就见后面传来一声闷哼,早有人闪开一条道,从里面走出来的却是那忠顺王。
“谁在这儿人五人六的?也不看看这是谁地天下?吃了雄心豹子胆啦?那混小子,过来,跟本王过几招,别拿这个破鞭子吓唬人。咱爷们儿不是吓大的。”
孙绍祖也是一愣,心说好好的,怎么又弄出个王爷来,知道这京城里大小官儿多的,随手抓起来就是一把,随便跺跺脚,就能踩死个朝廷命官,这一个破楼,也能让一个王爷涉足,也是今日出来没翻黄历。好汉不吃眼前亏,就忙上前谄媚着:“小子哪儿敢在您面前充大头蒜,瞧您说的,我这不是憋闷嘛,好好的一门亲事,说变就变了,谁能受的了?这还不说,还有那起哄架秧子的,好一通把小子损的,差点儿没大头朝下栽过去,不是没栽成,把个绣椅栽下去,我这也不是直后悔,悔地只想狠狠地抽自己一顿鞭子,给大伙儿出出气。”
这小子,还真不是吹的,愣把歪理说成了正理,也难怪能在京城站住脚,这本事儿不是一般地,乾隆被刘墉等人掩在一个不起眼儿的角落里,正想早点儿离开这是非之地,瞄着下一个目标过去,又想看看那孙绍祖如何了结今日这档子事儿,这会儿倒是被气笑了,看了看刘墉与纪晓岚,心说,你们看看,耍嘴的本事不比你们差,回家去好好练练把式,再来混吧。
这话也不多不少的灌进贾琏的耳朵里,弄得他啼笑皆非,不经意间往一处角落里扫了一眼,怎么也要跟人家差启文打个招呼才是,咱不能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让人戳脊梁骨骂娘的。不成想,却看到了自己极想结交之人,待要过去,就见人家看了他一眼,转身带着黛玉与迎春悄然离去。追过去,到了大门口,早就没了人影。及转身回来,身后竟然站着忠顺王,一脸的阴沉注视着外面。
“那人是谁?”
贾琏忙深深一拜:“回王爷,没看着正面,说不好。王爷请,贾琏告退。您继续。”
孙绍祖也心里暗自嘀咕,料想那贾琏没什么能耐,岂能让刘墉等人出面解困?他也不傻,才出来本想再窝囊一番贾琏,出出自己的晦气,有人看到刘墉,小声的说了出来,吓得他一惊,刘统勋的公子,太后的干儿子,居然就让他这么溜了,太伤自尊了。二话不说的跟着忠顺王追出来,却是连人家的毛也没见着一个,想想贾琏忒可恶,当着刘墉的面挖苦咱老孙,让刘墉回家这么如此这般一说,还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吗?还有,那人到底是谁?普通的郡王、亲王还是当朝皇上的胞弟和亲王?或是北王?永琛世子?
贾琏没精打采的接过自己的马缰绳,执鞭认蹬上马,一溜烟儿的回到宁荣街上,远远的就见着周瑞带着几个家人在四下里窥视,知道见着他们就没好事儿,急忙要退出去,却被另一个人叫住,一见之下,觉着眼熟,跟着闪进一个小胡同里。
“琏二爷,你不认识我啦?”“你是?”贾琏心说,这认识我的人多了去了,我能都记住吗?
“我是潘又安呀?二姑娘屋里的司棋的。”
想起来了,王善保家外孙女的女婿。“有事儿?”
“跟着您的张柱子、彦虎才刚跟周瑞在一处喝酒来着。”
贾琏心里一动,这两个吃里爬外的东西,等着爷我好好的收拾你们。“爷记住你了。”打赏完人家,想着这一阵功夫应该无碍了,就与潘又安别过。朝着府门骑马过去。才一走近,就见着周瑞像耗子闻着香味儿似的追过来。
“琏二爷,你可回来了。咱们府里头,你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