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无弹窗 元妃久在宫中历练,什么人没见过?早就百炼成钢了,忙堆起笑脸望着黛玉。
迎春看看黛玉,又看看元妃,聪明如她已然是洞悉**,这时候,分明是元妃利用了黛玉又在为自己家里谋划着什么,听乾隆刚才话中含义,又是王家与贾府的关联挂落。想到婶母王夫人及薛家对黛玉的种种算计伤害,这时候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冷眼看着元妃不语。
元妃添为大姐,只好挑头儿开言:“林表妹、二妹妹,让姐姐我好想,还别说,真是天公作美,让你我姐妹在此聚。也是咱们的缘分。林表妹,能在这宫里占据一席之地,没个人的雅量,只能是昙花一现。咱们也就从俗吧。今儿个姐姐我亲到此间下帖子,明日午时,二位好歹给个面子,凤藻宫一聚。”
黛玉笑笑:“娘娘好意,黛玉心存感激,只是皇上有旨,不敢违逆圣旨,还请娘娘体谅几分。刚才圣上的话,咱们都听到了,黛玉恭送娘娘。”
元妃离了玉竹轩,回到这凤藻宫后,坐在榻上,歪在引枕上冥思苦想。这次贾家将要面临祸事儿,自己都没得着信儿,是探春在南安王府听到消息,说是朝中大臣们联名上书递折子,请准皇上严惩与王家有着亲戚关系的贾氏一族。吓了探春一跳,来不及回贾府商讨对策,知道跟父兄们说也是白说,就求着南安王福晋相陪,赶到凤藻宫前来送信,让自己有个准备。不然,贾家这次就完了,抄家是免不了的。思前想后的,全怨王家不顾往日情分,定要把贾家拖进王家的烂泥塘。昨儿个,母亲王夫人还利用探视自己的机会,让自己面圣为王家求情。这真是不知死活。心里实在难忍,也不好断然拒绝,只好支吾着。刚才在玉竹轩那儿,怎么看也觉着乾隆貌似对黛玉严加管教,其实仔细探究,更是别有一番心思。牢牢的把她护在自己身边,不让外人对她有可乘之机。别的不说,就是这宫里最受宠的慧皇贵妃,也没有受到过皇上如此相待。林表妹,为了我自己,为了贾家,我还得借用你。自黛玉进宫后,传闻极多,她起初并不相信。总想凭着自家与她的亲戚关系,下些功夫与黛玉结交,拉拢住她。未始不失一个极好的法子,同在这宫闱内,更多了一份与众多女人一较长短地胜算。当然,皇后之位自知难以枉论,再进一个阶梯不是不可能的。慧皇贵妃病情越的加重,目下只是苟延残喘罢了。眼下,藉此机会,跪在玉竹轩门外,看黛玉如何行事?这会子乾隆又离了这里。这真是绝好机会,日子是好日子,风水不对,怎么忘了有个迎春在此?她可是大爷家的女儿,未免有些个难言之语,又不能摆明了让人家回避,只好强压下去,来日再说。就微微含笑:“听说太后上了妹妹的份位,我这儿与妹妹道喜了。”
黛玉强笑着:“娘娘莫非不知道?我如今被人家圈在这狭小的院落里。什么喜不喜地,没趣儿。娘娘还请宽恕,等皇上撤了旨意,我再给娘娘请安去。”
迎春担忧的:“娘娘,今儿个这是怎话说的?看触了皇上的眉头,让娘娘受苦。”
元春也笑问:“二妹妹这次才是因祸得福,好日子在后头呐。”虽是姐妹间的闲话,可待离开这里,坐着辇车往回走。心里顿感空落落的。一代皇妃。看上去极尽奢华,谁能知道内在的无奈。今日。她为了救贾家,长跪在玉竹轩门口,赌的就是黛玉的心软,和乾隆对其地宠爱。她心知,在贾府,眼下还不知是怎样的情景?王家不是善茬儿,有了一次的甜头,难保下次不会再次拉上贾家作陪衬。心里阵阵凉,过几日就是皇戚诰命进宫觐见宫眷地日子,还要跟母亲好好交代一番。
“什么?她刚进宫就进了贵妃的份位,太逾越了。这成什么话?太后也太宠着她,就没个人管管?”王夫人一脸的怨愤,不知为何少了些和善大度,多了些尖刻。看她那多出来的白,这阵子府里定是生出不少事故。
元妃也不着急相问,想想家人给自己带来的烦恼,她脸上也带着淡淡的微笑,这是一般宫里妃子们惯常的招牌,如今用在自己娘亲身上,无奈啊。
抱琴端来茶盘,上面是几样南边来的水果。柚子、凤梨、香蕉、柑橘、芒果、荸荠。
“母亲尝尝。才进来地。”元妃含笑让着。一脸地满足。在这宫闱里。皇上亲口点地几个人。太后、皇后、皇贵妃、娴贵妃、玉儿与自己。这让她好一阵心动。眼看贾家势力日趋下降。自家族人里没个出类拔萃地人。听说有个贾雨村。还是跟林家有关联地人。她也是个要强之人。极想在自家人堆儿里好歹挑出几个能人。可就是不随人愿。原来也听说贾琏还算不错。偏偏母亲怕他太耀眼。挤掉宝玉地继承人身份。硬是压下去只让他做个府里管家。谁让这府里只能有一个继承人地份位。凭着自己贵妃身份。在贾府中。非宝玉莫属。
元妃一边儿让着王夫人。一边儿自己拿起牙签。叉起一块儿凤梨。缓缓地放进嘴里。
王夫人也不客气。跟着元妃学样。也用牙签叉起一块儿香蕉。今日前来见元妃。她是带着贾王两家人地企盼。求元妃在皇上面前使使劲儿。饶了王家。也全了贾家地面子。没见到这阵子。贾家在朝中说话办事处处受到辖制。贾赦、贾政、贾珍等人急等着她这次地进宫使命。却是一来就听到黛玉居然稳坐高位。一时气地了蒙。静下心来想想也是好事儿。谁家能有两个当朝贵妃娘娘?就和缓地说:“娘娘啊。这样也好。姐妹二人都是贵妃。这也是咱们祖上有德。回去让一家人知道。还不知怎么乐呐。那林丫头不是还小点儿。照惯例应当是回府里待嫁才是。你就没跟太后、皇上提提?”
元妃心说。我地妈呀。您还不是一般地轴。人家是那样地离开贾府。还能回去吗?就含糊道:“太后倒是说了。一个玉竹轩。一个紫竹阁。任林妹妹随意住。到了明年。去承德狩猎会蒙古王亲们。在那儿再给林妹妹安排个住处。算了。她回府里。宝玉又不安生。再要弄出事儿来。就是亵渎宫妃地罪名。”
王夫人无言。心想又落空了。平素也没见那丫头有什么好。及走了。才现敢情不少地人情。竟然是冲着她来地。也曾暗暗打听过。自她去了紫竹阁。所有地人情又随着转到那儿去。这回自然是朝着宫里来地。心里也觉着有些理亏。可没了这个人在眼前。就是想补上些许情面。也得有机会才是啊。就搭讪道:“都是宝玉少不更事。也不想想。林姑娘那是他能惦记地人?可是有一件事儿。实在让我窝心。”就把贾琏帮着黛玉开矿之事。说给元妃听。
元妃笑了:“这是贾琏拿着林妹妹说事儿。母亲想想。林妹妹这事儿定是跟祖母、父亲、大爷他们说地。没有他们认可。贾琏如何行事?这事儿宝玉也干不了。母亲还是跟父亲好好商量。都是一家人。又没分家。怎可这样行事?林妹妹是个通透人。哪有偏着他们。亏着咱们这边儿地理。这事儿不可让人家为难。好好地。她如今又在宫里。少不了会让母亲前来张罗。难不成还有让贾琏进宫见宫妃地理儿?”
王夫人回想一下,也反应过来:“还是娘娘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倒是今后,少不了给林姑娘也要送些东西过来,让什么人参养容丸闹地。连咱们的东西。她碰都不碰,这可怎么好?”
“总要有个人出头。给林妹妹个交代吧。这事儿,宫里都知道了,母亲何苦为他人做嫁衣?”不给黛玉一个交代,就是元妃自己也说不过去。她看着王夫人。又跟她交代着一些事体及朝中的各种势头,最后说道:“这事儿还要谨慎行事,别搅了探春妹妹的事儿。那忠顺王早就闹着换人,咱们不可不防。”
如今的贾府,外面看着有些个萧疏,里面确是闹闹嚷嚷的,一排生机勃勃的势头。这不,王夫人还没回来,王子胜的儿子、王夫人的内侄、凤姐地哥哥----王仁,就大刺刺的坐在王夫人的厅堂里,慢条斯理地品着茶茗,与宝玉、薛蟠云山雾罩的胡吹着,把个诺大京城的各方王亲贵族宗室子弟们挨个损了个遍,就唯有他们兄弟最高,最是仁义德善之辈,文可比纳兰性德,武可比前朝的大将军王胤祯。眼看到了中午,还不见王夫人回来,宝玉早就不耐烦了,心想,不能与闺阁中的姐妹们在一起吟诗作对的,却要浪费大好光阴在此陪着这帮浊物,真真是污了自己身份。几次使眼色给袭人,让她寻贾琏过来应付,就是凤姐过来也是好的。可就是不见动静。真想率性而起,离了他们,又怕让贾政、王夫人知道,又是一顿责罚。这阵子,大家的火气都比较大,还是夹起尾巴做人的好。才想借机走开,又见薛蟠竟毫无形象地闹着让宝玉安排午宴,犒赏王仁与他自己。心里这个气呀,面子上又不好拉下脸子,就叫着袭人过来:“去告诉宝姐姐,舅兄和大哥哥要在这儿用中饭,让她赶紧安排。”这些日子,多少也知道了家中的艰难,说话也没往日那么豪爽一掷千金的劲头儿。
袭人忙应着出去找宝钗,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黛玉走了,太太没了碍眼的人,自己也觉着感觉轻松。等宝钗一进门,自己就是姨娘身份,想想梦里都乐出声来。攥着一方绢子,袅袅娉婷的往外走。
荣庆堂来了琥珀,人家也不进厅里显派,悄悄的找了麝月说话。一阵悄悄语过去,就又悄悄走了出去。就见麝月送别了琥珀,匆匆走进来,挨到宝玉耳边低语着:“太太回来了,在老太太那儿,让二爷快着打他们走人。有要事等着二爷过去商量。”
宝玉心里明白,就含笑对薛蟠说:“大哥哥,好歹别让舅兄挑咱们的眼,小弟眼下要去看望老祖宗去,听说是老太太贪吃,又弄的胃口不好,直嚷着腹胀。”
薛蟠一听也着了急:“去太医院找太医没有?赶紧找个太医过来,别误了事儿。老人家经不起这个。要不,我去找人过来看看?”
宝玉忙拦着:“我去吧,咱们不能撇下舅兄不管,大哥哥,好歹帮我些个。”说完话,一溜烟儿的跑出去,直奔荣庆堂。
贾母看上去,又老了许多,满脸地皱纹,起起伏伏的,数不尽的陈年往事,尽在其中啊。靠在引枕上,看着凤姐一上一下的为自己捶着腿。李纨站在一侧,注视着眼前的人们。
王夫人满面春风的含笑说着什么,邢夫人也是喜形於色,贾赦微笑不语,贾政捋须不动声色,贾琏坐在贾赦身边,眼神只在贾母身上扫视着。
宝玉走进来,先向贾母请安问好!继而又向贾赦、贾政、邢夫人、王夫人请安!向贾琏、李纨与凤姐问好,毕后,站在王夫人身侧。
“如今啊,这咱们家可是出了两位娘娘啊。这是修了几世的福分,还都是贵妃的份位,这在咱们朝里可是少有的事儿。元妃娘娘倒是见着了,挺好地。外甥女在玉竹轩那儿,忙着侍候皇上,没得见着。这次咱们家能够脱了危难,这可是娘娘和外甥女地功劳,一个跪求,一个哭求,一个雍容华贵大方得体,一个娇柔出尘仙女般的人物,还有什么不行地?咱们可是享了姑奶奶们的福分,可不能忘了她们。咱们家虽说经了这么多事儿,不比往常,也不能让娘娘们在宫里跌了份儿不是?老太太,您说呐?大老爷、老爷、大太太、还有咱们的大奶奶、二爷、二奶奶,你们别愣着,也说句话呀。”王夫人这次可是出奇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让人账目结舌,不知所措,谁能想到啊,平素一个木讷之人,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让人不禁上下打量着她,生怕是被人偷梁换柱,蒙来的。
贾赦直射着在他看来最有威慑力的眼神,狠狠地扫向王夫人。紧接着邢夫人也是平视着这位王家的昔日凤凰,今日的家雀,不明白她的风言风语所谓何事?贾政像是不认识自家夫人,看了她一眼,就别过脸去,怎么看也比不上赵姨娘柔媚可人。
贾琏与凤姐对视一眼,心里打着小铜锤,就是不答腔。
李纨看了看贾母,拿起茶杯:“老太太,我给您换口热茶去。”
外面传来急促的喘息声与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在拦阻:“老太太已经歇着了,舅爷您明儿再来吧。”
“明儿?爷就得到菜市口候着了。姑妈,侄儿前来请安!”果然是王仁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