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无弹窗 《六十》梦境之疑
人们往后看去,竟然是兵部侍郎刘统勋与贾政、贾琏及刑部、户部的几位官员走过来,以及一批随员。说话的就是刘统勋本人。
王夫人噎住,无奈的看着走过来的一行人。
王子腾搭讪道:“刘大人,各位大人,辛苦啦。存周,琏儿。”
刘统勋冷言道:“王大人倒是闲不住啊。”
王子腾心说糟了,狠狠地看了薛姨妈一眼。后者忙退下去,躲在人们身后。
宝钗诧异的看了眼人们传说中铁面无私的这位官员,又低下头退到母亲身边。
王子腾强笑着:“食君之禄,岂能不作为?身为朝廷命官,贾家与我又是亲戚,过来探望正好赶上了。各位,你们忙你们的。”
刘统勋淡然一笑:“一起看看吧。云贵又多事啦。”
王子腾心头一喜,忙笑道:“刘大人请!”
“请!请!”几个人相让着步入荣国府的正厅。
有人把在贾府梳洗好了。餐饮完地那位女眷及孩子带过去。
好长一段时候才纷纷散去。
刘统勋及几个随员带着那女眷、孩子也离开了贾府。
王子腾也随同前往。一同去见圣驾。
临行时。那女人极想见一见林姑娘。道声谢。被婉拒。贾赦、贾政表示会把话带给她。
一连几日。贾赦、贾政、贾珍、贾琏都是笑呵呵地。
翌日,传来皇上圣旨:贾政官升一级,贾琏也官升一级,贾赦褒奖三年的双俸禄,贾珍褒奖一年的双俸禄,而黛玉则是得了一大堆太后、皇上、皇后赐予的东西。
王子腾暂待命在家,等候随军前往云贵叛乱处平叛,处置违法官吏。
王子腾家,书房里。稍显衰老的王子腾靠在藤椅上,闭着眼聆听着一个三十多岁、官吏模样的人禀报。突然睁大眼珠注视着说话的人。
“情况确实?”
“没错。卑职按照大人的指令,果然是他们干的。”
王子腾心里一阵翻腾,这帮人忒不是东西,竟然太岁头上动土,对我的外甥下手,竟然劫财又劫命,差点儿成功。我岂能无动于衷,眼里全是恨意。想想要是在过去,谁敢这样对待自己的亲戚家人,就是猫啊狗的也得高看几眼。莫非真是自己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心里阵阵寒意,一股冷汗冒出来,一拳砸在面前的桌子上。
“大人,怎么办?”
王子腾按下怒火,平淡的说:“先不要打草惊蛇,派人监视着,我就不信他是个没缝的蛋。贤侄啊,今儿就在府里安置,我要静一静。”
那人慢慢退出去,有家人带着他去客宅歇息。
王子腾的夫人端着药碗走进来:“吃药了。老爷,儿孙自有儿孙福,蟠儿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儿,随他去吧。咱们自家的事儿,还没个头绪呐。”
王子腾接过碗,喝下去,把碗塞在夫人手上。想了想:“大意失荆州。皇上比先皇要可怕的多。那个林姑娘,想法子请过来,我要亲自跟她聊聊。”
“那姑娘可是人家贾府老太太的心尖子,身边有太后的人陪着,咱们怕是白惦记着。”
王子腾喃喃道:“错一步,满盘皆输。给我更衣,去理亲王府。”
贾府如今是大摆宴席,连着几日,贾赦、贾政、贾珍与贾琏被来往的宾客们吹捧的忘乎所以,就是邢夫人。尤氏也喜不自禁,说话都轻飘飘的。
王夫人心里泛着堵,也不好表露出来,毕竟是自家老爷也官升一级,人前人后的也不停的有人过来攀交情套近乎。就是想起自家的兄长暗自愁。从那日的情形看,完全是薛姨妈搞的鬼,想利用兄长的力量逼自己从迎娶宝钗,结果竟是这样。如今,自己在贾府的地位受到了挑战,那邢夫人时不时的在自己面前炫耀一番,要是王家就此完结,凭着贾政对自己的疏远、冷漠,在贾府还有好日子过吗?妹妹呀,你就不为我着想一下?宝钗早就是我看好的儿媳,岂能让别人觊觎宝二***大位?只是眼下不如意的事儿太多,急不得。
周瑞家的来了,遣开丫环们,悄悄说着:“太太,二奶奶这阵子跟老太太也太近乎了。”
王夫人淡淡的:“人家在上风,我还要套近乎呐。以往,咱们在这府里威风过了头,好不好的,也让人家威风一阵子。”
周瑞家的:“可我听说宝二爷去找了老太太,密谈了好一阵子。怕是?”
王夫人断喝道:“他敢?我是他的亲娘,上面还有娘娘。”眼里全是恨意。
广和査楼的二楼,一个香艳的包厢里。永琛正上下其手对付着一个清雅淡妆的锦香院头牌名妓,眼里全是欲火燃情,耳边传来楼下说书先生口沫四溅的述说着《隋唐》。
包厢外有人轻轻叩着门。
永琛停下手,低声喝问:“什么事儿?”
“那事儿查出来了。”
永琛忙推开那女人,整了整衣着,端坐着:“让他进来吧。”
门被悄悄推开,一个人挤进来,原来是贾珍。他看到那女人一愣,伫足看着永琛。
永琛随意道:“归你啦,要不,先拜拜火?”
那女人曳斜着眼角瞥了贾珍一眼,凑过去:“珍大爷,现在就开始?”
贾珍忙说:“别介,这世子爷的心爱之物,奴才怎敢冒犯?”
永琛笑了笑:“赏了你了。”
贾珍笑着看着那女人,眼里盈出淫欲的目光,嘴里却说:“可惜啊,那尼姑?”
永琛懒惰的问了一声:“在哪儿?”
贾珍:“在德州出现过,与世子爷失之交臂。后来她身边总有个影子跟着。”
永琛笑了笑:“影子、这好办,许是咱们太仁慈了,让冯紫英下手要狠,去了那影子不就结了?定要走在罗尼都前头。再就是,查查影子的来历。”
贾珍迟疑一下,答应着。
永琛看在眼里,不悦的:“有话就说。”
贾珍眼里闪出一丝精光:“宁荣街要热闹了。”
永琛点点头:“好啊,不热闹才怪呐。还有一事,可卿姑姑的事儿,查得怎么样?”
贾珍犹豫一下:“倒也怪了,所涉之人无一例外,都失踪了。”
永琛寒下脸,看住贾珍,玩味着:“真的?听说还有个叫宝珠的还活着。无独有偶,还有个什么宫里的人,也活着。弘历,也不过如此啊。”
荣国府里,这阵子倒是一片祥和境地。贾母整天与王夫人、薛姨妈、李婶娘斗牌,邢夫人、尤氏也常常过来陪着打趣、逗笑。而府里的男主人们也经常陪着一些有头有脸的朝廷爵爷们去大观园赏花观景致。
那满园秋色垂挂在大观园的奇幻意境中,点缀的花丛、绣舫、湖水、小桥、曲径、林间、假山,百花争艳,异鸟放歌,荷香沁人,香飘数十里外。
就连宝玉也得意的时不时陪着他那些个纨绔子弟、酒肉朋友们,进去各处游览一番。少不得让园中的姐妹们暂避一时。
这一来,弄的贾家三姐妹心有不满,却也只能闷在心里,就是大奶奶李纨也只能躲在自己的稻香村里伴着儿子作隐士。
这日,黛玉起床不久,才拿起唐诗看,就听到丫环禀报:“二姑娘来了。”
黛玉忙叫:“快请!”与紫鹃、雪雁迎出去。
就见迎春扶了司棋,身后还跟着绣橘,走进来。
“林妹妹倒是安逸的很。”
黛玉一面让座,一面笑道:“如今可好了,整天高卧,此乃神仙也。”
迎春眼里满是无奈,叹息着:“光是这样就好了,不知怎的,我近日竟有些心神不安的。”
黛玉心里一愣,这位表姐,平时一向不爱说什么过格的言语,今日这是怎么回事?就安慰着:“外面的人,无非是图一时的热闹,过了这股子劲儿,就没了兴头,也就不来了。咱们有事就让丫环们去干,少出去也就是了。”
迎春想了一下,就说:“妹妹,要是我也求你安排去沁翎绣院如何?”
黛玉诧异道:“姐姐这是为何?”又补充道“那尤三姐是不想在那府里待,姐姐是在自己家里,又是不同。”
迎春脸红了:“奇了怪了,前儿个夜里,我竟然梦见那府里的小蓉大奶奶,就是秦氏。”她心有余悸的回忆着。那秦氏竟然在大观园里飘来飘去的耽搁好一阵子,又看了看迎春,面带不忍离去。想到平素,与她并无深交,这是何意?自己想问问人,又没有合适的人。惜春尚小,探春又说不到一块儿去,就想到黛玉。知道这个妹妹看上去柔弱,其实性子里透着刚强,又是个有主张的人。
黛玉一听笑了:“二姐姐通神啦,这可是看‘太上感应篇’的好处。”
迎春闻听脸色大变,涨红了脸,徐徐低了头,凄然道:“是我造次了。”站起来,看了一眼绣橘。
黛玉忙笑着拉住她的手:“姐姐,人家逗你玩儿的。”重又拉她坐下。
迎春不悦道:“人家把你当好人,真心人,想让你帮我开解开解,你倒笑话我?罢了,这是我高攀了。”
黛玉忙说:“姐姐,我这是怕姐姐心里积着什么,让你开心些。想那秦氏也是贾家的媳妇,自然为着这府里。”心里又一动:“既然指点与姐姐,姐姐这阵子就凡事小心些,也把身边的丫环们管束着,过往不起眼的地方也查看一二,身正不怕影子斜,左不外是这府里的主子小姐,还怕那起子小人什么?”想这二姑娘一向是与世无争,默默活在长辈们的视觉之外,极温和柔美,这样的举止还是第一回,也就认真的为她思考着。
又对绣橘、司棋说:“二位姐姐也打起精神仔细点儿,留意些。”
司棋爽快的笑着:“林姑娘放心。”
绣橘也笑道:“我们回去就好好查看查看。”
正说着,又来了惜春,身后跟着入画与彩屏。她一进来就撅起了小嘴:“你们都有好去处,就落下我自己犯傻。”
黛玉与迎春一面让座,一面笑问着:“咱们园子里的大画家,你又有什么烦心事?”
惜春坐在黛玉身旁,接了雪雁奉上来的茶,抿了一口,不悦的:“我才去栊翠庵为妙玉那些经书掸尘,一出来差点儿撞上宝二哥哥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真气人,这园子里还是咱女儿家住的地方吗?想想,只有林姐姐这儿还消停,林姐姐,今儿到你这儿这儿蹭饭啊。”
黛玉笑了:“这好说。”打了小丫环春纤去柳家的那儿告诉一声,二姑娘、四姑娘的午饭送到潇湘馆便可。并又让加了几个菜。
惜春脸上这才露出笑模样,又问迎春怎么来了。那个老实人,不会瞒人,又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惜春听罢也是一愣。
黛玉只好又嘱咐了她一番。及至柳家的亲自带着人送来午膳,姐妹三人边笑边闹的吃过后,又一起挤在黛玉的大床上歇息,午后,又一块儿看了一会儿黛玉绣的云肩,评判了一番,直到晚上掌灯时分,知道园子里没了外人,这才散去。
二天后的一个夜晚,明亮的月光下,一群黑魅魅的人出没于各个姐妹们的院落里,所到之处,无一不是怨声载道。早有那王夫人身边的玉钏,遇见四下查看的颜芳,将真实的情况相告与她,让报信给黛玉。
原来是贾母的一个粗使丫环傻大姐在园子里的山石上,拾到了一只精致五彩绣春囊,上面绣着两个**着身子的人。正要送到贾母那儿,被邢夫人碰上,忙要了去,派王善保家的送到王夫人处。
王夫人看了大惊失色,狠狠的责斥凤姐一番,命其带人立即搜检大观园,搜查各处姑娘们及李纨、宝玉的丫环们的房里可有碍眼之物,查出来决不轻饶,一律撵出去。
黛玉冷言道:“这二舅母还真有些意思?不说园子里这些日子来了不少臭男人,指不定是谁顺手丢下的?竟然朝着姐妹们威?”脸上满是不屑。
颜芳鄙视道:“这下子怕是外人想不知道都不行了,蠢货一个。姑娘勿忧。”
紫鹃茫然道:“老太太知道不?”
雪雁冷言问:“姐姐这时候去搬老太太过来?”
紫鹃心里一阵凉,心想这样大的动静,老太太岂有不知道的?要是想管,早就管了,这分明是坐观壁上。也不知道会不会闹到这里来?就悄悄叫来春纤说:“去看看怎么样了?”
那春纤战战兢兢的出去了一会儿,就跑回来:“挨不得近前去。”
紫鹃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蹄子。”
黛玉眼眸移开正看着的祖父手记,淡淡道:“算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吧,我还护不了你?”
紫鹃脸红的低下头,想想以往,向来是自喻自己护着林姑娘,在这里是出言必算数的,在老太太、太太、奶奶们、姑娘们面前也向来是以林姑娘代言人气派行事的,及至到了今日,才知道还要林姑娘护着自己。自己过去的话,也说的太满了。
“她们来了。”
果然那起子人到了潇湘馆门口,刚要迈进大门,就见一支犀利的银箭飞出潇湘馆,堪堪落在那群人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