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仙子重回红楼境无弹窗 紫鹃闻听,忙迎出去。
颜芳不以为然的守在黛玉身边,为她掖了掖被子,低语着:“闭眼。”
黛玉倒是听话,闭上双眸,像似昏昏浊浊的睡着。
听的那宝钗进来,又被紫鹃让到床边的绣墩上就座。又有人端来茶水、水果、糕点等物。
宝钗问着:“昨天还好好的,今儿就病了?妹妹这身子骨儿,倒是要好好的调养才是。”
月眉笑着走进来,看了看,一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知道会这样?让宝姑娘挂心了。”
宝钗皱着眉,想了一下,又说:“既如此,我们也就推迟些日子吧。”
紫鹃不悦的:“林姑娘可没有要耽搁宝姑娘的意思,宝姑娘尽可自去那府里,我们姑娘总不过是多一个不少,少一个不多。可不敢耽误宝姑娘的事儿。”
宝钗笑笑:“又没什么大事儿,无非是那府里听得妹妹与太后有缘,常得太后的怜惜,也想向妹妹打听一下太后的喜爱,待太后华诞之时,献些物有所值的物件。”
紫鹃微微一笑:“这事儿问咱们娘娘不是更便当?”
宝钗也是微微一笑:“娘娘好似也没有妹妹得宠。算了,不打扰妹妹好睡,我改日再来。”说完,朝着莺儿一点头。
莺儿呈上来些许东西。打开一一展示。却是燕窝、冰片等。
宝钗:“一点心意。妹妹要是吃着好。我再让人送过来。也不用知会府里地人。免地多话。”说完了。起身就走。
紫鹃忙送出去。
宝玉回来了。这可让贾母高兴坏了。忙不迭地叫道自己身边。拉着他地手。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地。
王夫人也是一样。又不好抢在贾母前头。总不能跟老人家相抢吧?只好坐在一旁满脸带笑地看着。端详着自己儿子。
贾政坐在一旁好笑地:“总是儿子守着地。还能让他受了委屈不成?母亲看看。毫无损地交到您身边吧。”
贾母也笑了:“倒是黑了些。”
这时候,闻讯来了贾赦、邢夫人、贾珍、尤氏、凤姐、贾琏、薛姨妈等人,再就是大观园里的众姐妹们。
宝玉趁人不备,冲着黛玉一笑,又赶忙朝着王夫人那儿点头回应着问询。
贾母高兴起来,让人在花厅里开席摆宴。贾赦、贾政他们男人一众在外,女眷们在里间倒也热闹了一阵子。
及至晚间,宝玉刚要与黛玉交谈,又有王夫人叫着他过去。无奈,只好转身去母亲那儿报备。黛玉也是一笑,朝着贾母又逗了一阵子闲话,这才离去。
次日辰时,宝玉就来到潇湘馆门前。
黛玉忙迎出去:“赶了那么久的路,也不说好好歇息歇息的,又忙忙的过来做什么?”
宝玉只是笑,也不说什么,让跟来的晴雯把带来的土仪呈上来。
黛玉忙道了谢。
紫鹃端来茶水,拉了晴雯去看自己的针线活。
宝玉这才坐下,郑重的从衣服袖里取出信笺递给黛玉。
黛玉一愣,接过来一看,是两封信,一封是自己的,一封却是达宓儿的。她并不急于看信,信任的看着宝玉:“你见到她了。”
宝玉担心的:“她像是挺危险的。”
黛玉:“看你的样子,像是很累。”
“人人都似忙碌,偏我逍遥自在。”
“舅母很担心你的。”
“妹妹不担心我?”
“你与舅舅在一起,我担心什么?”
“又有人算计你?”
“惯了,也没有什么新鲜的。白让我小心半日。”
“宝姐姐送的燕窝吃完了吧?我已经跟老太太说了,今后从咱们府里拿。”
“不用啦,宫里给的还在呐。热了,我也不想吃的。”
“妹妹,府里的事儿,我也是知道的。难不成妹妹就连我也看不起?吃一点子燕窝也怕污了妹妹不成?再说••••••。”无法再说下去,宝玉是知道人家林家的财产如今在贾府里由贾母掌着,黛玉在这儿并没有白吃白喝贾家的,底下人嚼舌头的话无非是不了解真相,也是府里的长辈打肿脸称胖子,仰薛压林的戏法,无非是为自己娘家人张势。自己这次跟着父亲外出,懂得了不少道理,无奈是自己的母亲,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忍着。
黛玉自是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只是他那恨不得园子里的姐妹都归了他想法,实在是荒唐。同时,更明白他的懦弱,怕是临了还得乖乖的听王夫人的安排。自己既然明白了这个道理,也就根本用不着去理睬他,免的将来陷得太深了,不能自拔。这次提点他去外面看看,无非是让他的眼光放远一点儿,开阔他的视野,不要总盯着大观园这么一丁点儿地方。
“谢谢二哥哥关照。”
“别断了顿,有个三四年的,就养好了。”宝玉嘱咐一番,又转到别的姐妹那里。
看到他走了,黛玉这才打开妙玉的信。许是让别人带的,也不敢多写什么,简单的说想办的事儿,没办成。也许一切还在原点。杂毛犬总踪着她,还得料理一下。
月眉送来熬好的燕窝粥:“姑娘,吃点吧。”
“达宓儿的信。”
“姑娘放心,月眉明白。”
这次宝玉跟随贾政外面这样的走一遭,无疑是在贾母的心里更增加了筹码,在贾政心里也是一样,归来后,也很少对他板着面孔呵斥,也不一个劲儿的让他死背诗书,反倒让他好好疏理一下此次出去的经历,汲取一些经验教训。
这下子让王夫人喜出望外,在人前人后的,更加得意,不时的四处炫耀。除了让袭人好好给儿子调养一番,更是把各样补品可劲儿的往怡红院送。
一旁的赵姨娘恨的直咬牙跟儿,晚上,对着贾政一个劲儿的絮叨,让贾政带着贾环出去也历练一番。
出去历练也得找机会才行,刚回来还没在工部坐热乎,又走?不被别人笑话自己有毛病才怪?弄的贾政哭笑不得,只好躲出去。
这日,雪雁正好想给黛玉绣个花样新颖的云肩,好衬着黛玉身上那件豆青色的衣裙。就找出了所有的丝线,偏没有自己想用的,就想到外面去买一些回来。
紫鹃笑道:“让府里的人去外面采几样回来,还用得着咱们去买?”
黛玉忙说:“算了,又让人说着咱们多事儿,不拘什么绣上点儿就行。”
月眉笑了:“这有什么?我回宫的时候,绕到绣院那儿找一些过来。”
雪雁:“绣院?金银箔线有没有?”
月眉:“怎么没有?你当是普通的绣坊?这可是供奉宫中的绣院。”
雪雁笑了:“这可是个好地方,什么时候我也去看看?”
月眉也笑了:“光你自己难了,要是跟着姑娘还行。”
雪雁对黛玉娇嗔道:“姑娘,听见没有?雪雁得沾光才行。”
紫鹃瞪了雪雁一眼:“你就知道攒弄着姑娘往外走,看老太太、太太又有话说。”
月眉冷冷的说:“姑娘又不是贾府的人,她们少拿这个说事儿。”
紫鹃也不悦的:“都省省吧,还不让姑娘省点心?周围那些个下做小人还少了?何苦往人家眼前递嚼果?让人家拿个错儿,姑娘还怎么在这府里待?”
雪雁也冷冷的:“赔小心陪到这会儿了,也没见人家说个好?”
黛玉:“好了。紫鹃姐姐,别理她们。”瞪了雪雁一眼。
雪雁只好闭上嘴,自己走出去。
月眉一见,看了紫鹃一眼,也追出去。
紫鹃看着黛玉,心里一疼,自己也知道,雪雁她们说的没错,可是为了林姑娘的将来打算,一定要姑娘咬牙挺住。反正咱们年纪小,不怕等。不过,近来,林姑娘的一些做法到让自己有些疑虑。把一些珍贵的物件,一样样的拿出去,说是放到紫竹阁去。这是怎么回事儿?莫非又要到那里住着?这边儿怎么办?明明人家明里暗里的挤兑咱们,咱们要是一走,这不是给人家腾地方吗?这可怎么办?
黛玉倒是听了紫鹃的话,也没再提出去的事儿,也没让雪雁绣甚么费事儿的披肩。平素依然是按部就班的去老太太那儿请安,去王夫人那儿请安。只是没人的时候,对着那笼子里的鹦鹉呆,自言自语的说着话,待到紫鹃走过去,又不言语。
紫鹃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也是,跟那位比,咱们是小,可转过年来,就是十三岁了,再除了服,也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倒是贾母老太太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可不行啊,早就风传北王府的王爷要娶林姑娘过去,又有什么王府的世子爷。万一有个什么?林姑娘怎么办?雪雁还是小点儿,这样的大事儿她不操心,整天就惦记着什么没影的事儿。
这天,赵姨娘去看探春,顺道过来探望黛玉。又说起贾环的事儿,眼圈也红了。
没奈何,黛玉只好安慰着她:“环兄弟还小,舅舅也是很看中的,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愁的。倒是姨娘,还是多多鼓励着他些,小孩子总爱听个好话,别让他自己看轻了自己才是。”
及见人家要走,又让紫鹃拿了两块做衣裳的宫缎,几样徽墨、南纸、笔砚等。
见赵姨娘走了,雪雁摇着头笑笑,春纤端进来黛玉的份例饭菜。
紫鹃与雪雁服侍着黛玉,胡乱的吃了几口,就撤下去。
午后,黛玉躺下。
雪雁给王嬷嬷叫过去交代什么事儿。
月眉这天去宫里有事。
紫鹃坐在外面院子里做针线活,远远的看见宝玉走过来,她心里有了主意。先是让宝玉在外面坐着,以免打扰了黛玉睡眠。及至宝玉拉着她的胳膊看她的衣裳,又说了些男女大了之间要设防的话。
也不怪紫鹃这样说话,那宝玉就这个毛病忒赖了,动不动的就要看人家女孩儿衣裳,要不就要吃人家的胭脂,好似这里的女孩儿都是他的女人,任他享用。
紫鹃看他呆,又笑着说:“别提什么吃燕窝的话,在这儿吃惯了,明年家去,哪有这闲钱吃这个?”
宝玉愣愣的:“谁?往哪个家去?”
紫鹃笑了:“你妹妹啊,林姑娘回苏州家去。”
宝玉一下子懵了,呆呆的两眼直。
雪雁这时候从王嬷嬷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一碗燕窝粥。
紫鹃看了,也就不再理睬宝玉,和她一同进去看视黛玉。见她醒了,又端漱口水,又喂吃燕窝粥。
麝月与秋纹过来,见宝玉自坐在外面,就扶了他回去。
这下子就闹腾的整个荣国府都吓坏了,袭人过来兴师问罪。
黛玉听说后,心里一震,知道及早抽身离去又不可能。还要压下心中的冤屈,命紫鹃前去结亊。
不提紫鹃在怡红院的辛劳,也不提宝玉的借题挥。毫不犹豫的打走,贾母派来的琥珀:“让姥姥担心受累,已是黛玉的不孝,怎能再让姐姐过来?如今那里正是用人之际,请姐姐回去吧。”又赐了银两给她,让其回转贾母处。
黛玉看着眼前的雪雁、王嬷嬷、月眉、颜芳,流下了心酸的泪。
这一夜,她让月眉取出了乾隆送来的那副琴,看了又看,用纤纤手指拨动了几下,又止住,再让拿开。终是自己拿出祖父的手记,一页页的看着,看着,直到启明星升起。
“什么?紫鹃这个丫头,她想干什么?分明是致玉儿于尴尬的境地。”
“如今,那个宝玉吵闹不清,府里的人四下传着这件事儿,姑娘走也不是,留也难堪。”
“他们是看准了玉儿的良善,把她当作了任人**的玩物。不行。”
“月眉斗胆请旨意。”
这天,宫里传来了旨意。贾母等人急忙跪下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