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之还未回答,去了哪儿?唇又压下几分,拓跋聿垂眸盯着她色泽诱人的红唇,喉头不自然的动了动。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稀薄了起来。
薄柳之脸颊越发红了,却嘴硬,我的事不用你管!
没良心的小东西!拓跋聿一口咬住她的鼻子,重重的,爷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你是属狗的吗!?薄柳之吃疼的低吼,伸手就去推他,你有何资格跟我谈态度,那时我救了你,也没见你对我多客气!峥
他人看上去年纪不大,身体却跟铁墙一般,任她如何用力也推不开。
拓跋聿松开齿,目光如炬,灼灼盯着她,之之,可还记得当日救我的场景?
薄柳之怔了一下,不知他突然问这话是何意?客!
你知道这个干什么?
他瞬间褪去脸上的青涩闲逸,柔美的脸庞忽然变得阴冷下来,看了她一眼,他翻身躺在了她身侧,闭上双瞳,随口一问。
薄柳之偏头看他,他适才的语气有些低沉,全然不似之前两人见面时的轻悠。
轻叹口气,想来他也是有秘密的人,光看上次在围猎场被人追杀一事便可知,他,肯定不似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轻浮,只是直觉。
我是在围猎场救下的你,当时你被很多人围杀,其中一个我隐约看见他蒙着黑布的右脸下靠近脖子有块黑印,而他的手背上还有一抹貌似雄鹰的纹痕,我记得的就只有这么多。
想了想,补充道,因为距离不是很近,而我当时的情绪也不是很稳定,所以不是很确定。
那种情况下,她心脏都紧张的快要跳出来了,情绪不稳定也很正常,只是视力比较好而已,所以才隐约记得些。
不过,他到底是什么人?又究竟惹了些什么人?
他看起来不过十七啊,谁这么狠心要置他于死地?!
这样一想,莫名有些同情他了。
这时候的薄柳之自然不会往权势争斗方面想,毕竟从现代穿越而来就一直被祁暮景几近以圈养的方式养在侯府,生活的轨迹又几乎是围绕着祁暮景一个人在转。
而且在现代的时候,父母疼爱,朋友关怀,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毫无波澜。再加之从懂事开始,由于自身职业的限制,她每天所有的时候几乎都是在训练泳计,每天接受的都是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精神,想事情又总是不喜欢往复杂了想,用她的话说是,太累!
所以她才会在六年以来,面对祁暮景的疼宠,心安理得的认为是喜欢所以对她好,压根就没怀疑过她仅仅是个小说里烂到不能再烂的老梗——替身!
等了半响,也不见他说话。
疑惑的转头看他,却撞见他凤目波光流转,幽幽看着她。
薄柳之嘴角一抽,看什么看?!
之之好看!伸出两只手,捏住她两腮的软肉,又在她发怒之前识相的松开。
看她不悦的用手一遍揉着被他蹂躏的脸颊一遍瞪他,拓跋聿就笑,之之,你是爷见过最有趣的女子!
薄柳之哼道,别说得你阅人无数似的,你看上去最多十七……
挑眉,眼角瞥向他,多大了?
拓跋聿瞳仁儿微闪,二十!
二十?!
不可能!薄柳之盯着他的眼,十六吧?最多十七?
拓跋聿抽了抽嘴角,突然跃身骑在了她的身上,双手分握起她的双手放在枕头两侧,唇瓣邪肆上扬,爷倒是有个好方法,证明爷并非十七……
薄柳之咽了咽口水,傻傻道,什么方法?!
拓跋聿轻笑,蓦地沉下身体,头也随之往她脖子凑去,轻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啧啧道,之之,你真香!
薄柳之双颊爆红,为他说的话,更为胯部骤然被一根硬硬的东西抵住……
虽然嫁给祁暮景六年,他始终不碰她,可是两人做的事也不少,该懂的她一样没少懂。
颈边被一抹湿润的东西扫过,薄柳之背脊颤了颤,突然伸手用力推了面上的人一把。
扑通
真是狠心的女人!拓跋聿恨恨的声音从床榻下传来。
薄柳之一惊,偏头看去,却见他一脸狼狈的躺在地上,见她看着他,他脸上竟闪过一丝红晕,飞快的站了起来。
不知怎的,薄柳之就想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微微失措的样子,他脸红的那一刻,她从他身上看到了小四的影子,都是孩子呵!
这样一想,心里对他的戒备和第一次见面的不悦便少了几分,对于一个孩子,她无需过多苛责,世上就没有不放肆,不轻狂的少年。
她脸上的笑意,让拓跋聿心尖一松,却还是祥装恼怒瞪着她。
适才他不若是不妨她,才使得她有机可乘,但是现在看见她总算露出笑意的脸颊,竟忽然觉得那一摔也是值得的。
忽的,他凑上前,与她面面相对,直直勾住她的双眼,狂肆道,之之,你笑起来的样子可真好看,真想把你吃进肚子里……探指摸上她的惊愕的唇,凤眸半眯,一定很美味!
薄柳之撇嘴,伸手一挥,将他的脸折到了一边,少来,别在我面上吊儿郎当的,以后识相的乖乖叫一声姐姐……
拍了拍他的头,语重心长道,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看你脑门挺厚实,也不是个笨蛋瓜子,就别学人家耍流氓了,小心日后没有姑凉愿意跟你,哪怕你长得有几分姿色……
姐姐?!
拓跋聿暗嗤,想得美!
面上却没有变化,将她的手握住,用力,轻松将她抱了起来。
薄柳之一惊,抓住他的衣服,你又要干什么?!
带你出去走走!拓跋聿边说便往外走去,你这几日,日日呆在房内,不闷?
闷!
但是她现在还不想出去!
薄柳之皱眉,你要去自己去,我不想去,你把我放回去。
不想出去?!
拓跋聿扬眉,一下子将她放在了地上,要么跟我出去,要么自己爬回去!
说完,便站起身来,眯着眸子居高临下睨着她。
身上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袄,可是屁股一着地还是能感觉到一股凉意飕飕的冒了起来。
薄柳之咬着唇,只觉得他真是够恶劣!
骨子里不服输的劲儿适时窜了出来。
心想,就算爬回去她也不要出去。
于是,鼓着腮帮子,双手摊开放在地上,身子一挪,当真爬了起来。
拓跋聿额前青筋鼓动,凤眸也霎时暗沉了下去。
现在她只是被祁暮景抛弃便不想外出见人,那她要是知道祁暮景短短数日就要迎娶新妻,不知道那时她又当如何?!
沉默着看她爬出了一段距离,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探臂一捞将她重又横抱在怀,今晚月色极好,不若是带你出去透透气,看看月景……盯着她的眼,就这么不想出去?
薄柳之别开眼,眼圈已然泛红,外面太冷,我的腿还未好,着了凉,万一真残了怎么办?!
拓跋聿盯了她半响,忽的扬唇一笑,眸内邪流攒动,若是真残了,爷就委屈一下,娶了你,养你一辈子便是!
⊙﹏⊙b汗
她可不想老牛吃嫩草!
薄柳之不屑的撇嘴,他却在这个时候一下子抱紧她,大步往房外走去了。
薄柳之一吓,吼道,喂,混蛋,你放我回去,我说了不出去就是不出去!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然,拓跋聿这次直接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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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被他放在一座假山上,臀下垫着的是从他身上褪下的大麾,坐在高处的弊端就是风太大。
伸手拨了拨在眼前乱飞的头发,又搓了搓手臂,这种情况下,她有毛个心情赏月。
愤愤的瞄了眼身侧站在的人,我很冷,回去好不好?!
拓跋聿含笑睥着她,在她身边坐下,长臂一探一用力,将她揽进怀里,这样就不冷了。
薄柳之抽了,……
拓跋聿扭头看她无语的瞪他,心情甚好。
出来的时候,他没有替她拿裘绒……
他胸口的暖意令薄柳之贪恋起来,她想,反正他这时也定不会抱她回去,天又这么冷,现成的暖炉,不用白不用。
索性便任由他搂着。
仰头,看着头顶上的圆月。
看着看着,月亮里竟多出了祁暮景的脸,正温柔的对她笑。
胸口疼了疼,泪意模糊,她慌乱的垂眸,闭上眼,将头靠在他的身上。
心里骂自己。
薄柳之,你真贱!
他为了心爱的女人,误会你,侮辱你,你还想他做什么?!
心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可是又忍不住想,她离开的这些日子,他可曾想起过她,担心过她,找过她……
之之,你相信人死后有魂灵吗?
耳边他幽幽的嗓音传来,薄柳之睁开眼睛看他,却见他怔怔的看着夜空,面容在月色的辐照下格外美丽。
深呼吸一口,薄柳之笑了笑,相信!
她这个死人都能穿越复活了,她没理由不相信。
拓跋聿挑眉,凤眸倾斜,洒落一地光晕,突然,他肩头偏转到另一侧,嗓音倏地低了下去,灵儿,她说相信,你到她身边坐坐,给她摸摸!
他的身侧除了她再无别人,冷汗冒了出来。
薄柳之瞬间惊悚了,猛地抓住他的衣袖,你,你跟,跟谁,谁说话,什么,什么摸摸?
拓跋聿耸肩,双眼看向她身边的位置,灵儿已经坐到你身边去了,正看着你,准备摸你……
啊……薄柳之大叫着往他身边挪了挪,头皮麻了一片,你,你别,别瞎说!
拓跋聿受用的揽进手臂,心情大好,低低笑出了声,怕什么,它又不会吃了你,灵儿可比之之乖多了!
脚踝一凉,接着有丝丝疼意传来,薄柳之寒毛都竖了起来,顿时动也不敢动。
心下哀嚎,不会,不会真让她遇上那种东西了?!
她运气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好?!
拓跋聿笑得俊颜通红,探手伸向她的脚踝处,一条通体金黄拇指粗细的小蛇被他拎了起来。
那蛇朝他吐露舌头,占有点点血污,拓跋聿摸了摸它的头,它便舔了舔他的手背,自觉往他袖口缩了去。
他这才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好了,灵儿已经走了……说着,俯身在她耳边补充道,灵儿让我告诉你,它很喜欢你,说还会来找你,让你别忘了它……
一听他说那东西走了,薄柳之立马从他怀里钻了出来,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但是一想到它还会来找她,苦着脸快哭了,你可不可以转告它,人鬼殊途,破坏阴阳规律,是会被雷劈的。
拓跋聿脸颊一抽,满含隐笑的凤眸错开。
揪住胸膛的手明显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薄柳之拧眉,猛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伸手一把掰过他的脸,却见他嘴角微动,眼底全是笑意。
松开手,薄柳之跨着脸盯着他,低斥,幼稚!
他那副样子她还能不知道他是在整她,那她不是白痴就是弱质。
靠,讲鬼故事吓唬女生,得亏他想得出来!
见已拆穿,拓跋聿索性不再忍,哈哈笑出了声。
整她有那么好笑吗?!
薄柳之气得不轻,不爽的说道,送我回去!
身边有个幼稚鬼,这月没法赏了!
拓跋聿收回嘴角的笑意,好看的眉毛庸庸一挑,道,之之,你试着动一动腿。
……薄柳之不解。
动了动眉,难道他的意思是让她自己爬回去?!
想到这儿,薄柳之立即冷了脸,若他真是这个意思,她非撕了他不可,这个祸害!
见她不动,反而愤愤的看着他,拓跋聿浓眉微蹙,刚要问她,却听不远处凉亭的方向传来一阵男女交谈的声音,由远及近。
眯眸看过去,嘴角随之一牵,接着展臂将薄柳之勾进了怀,欲将她抱起,却被她伸手拦了下去。
凤眸看过去,她一双眼大睁,眸内有火,熊熊燃烧着。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突然问。
南府。拓跋聿好整以暇的盯着她,有些好奇她为何变得激动起来。
南府?!
薄柳之抿唇,你是说我们现在南府,是南尉迟家吗?
拓跋聿轻恩,南珏的独院,尉迟府离这有些距离。
从那边走过来的可是端王拓跋瑞?!她突然又问。
她都有些恨自己在夜色下视力还这么好了。
对他感兴趣?拓跋聿嗓音压低,手已环住她的腰,在她腰间轻抚着。
薄柳之打开他的手,他不是已经成婚了吗?现在赖在他身边的女人又是谁?他的王妃吗?!
说道最后的时候,薄柳之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完的。
拓跋聿乐此不彼的将手重又伸了过去,她打一次他伸一次,不厌其烦。
眸光却因她的话转到了已走到他二人坐着的假山下的三人,那是他的侧妃,叶丞相之女,叶清卿!
艹!!!
不是说成婚不足一年,不能立侧妃吗……
双眼闪了闪,难道是南玥骗了她。
上次她在男囹馆问她是否愿意与其他女子分享同一个男人,她后来想想,许是她便比她早知晓阿景意欲留下薄书知才这么问的。
现在想来,她这个问题不仅是在问她,也是问她自己。
皇训是有这么个规定,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端王与叶家小姐两情相悦,再加之端王妃大度贤德,自请圣上为他二人指婚……
怎么可能?!不等他说完,薄柳之激动的打断道,她不可能同意纳妾,除非是那什么该死的端王逼的!
她了解南玥,虽生活在古代,可她的思想跟她没两样,她不可能大度到同意跟其他人分享同一个男人的。
这样一想,心里越发担心了起来。
那妮子从什么时候开始隐瞒她的事情的?!
眉头皱得越发深了。
她好不容易找回家人,却不想转背就让家人嫁了出去。
而现在,她名义上的哥哥竟然能够容忍他妹妹的男人领着其他女人在他的别院夜游散心。
握拳,她真的搞不懂他们这些男人,既然心有所属,当初就不应该招惹其他人,真贱!
之之,你认识端王妃?拓跋聿抓住重点。
薄柳之瞪了他一眼,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拓跋聿抽了抽嘴角,凤眸倏地暗了几分,之之,眼见不一定为实!
薄柳之嗤道,眼睛看见的都不是真的,那什么才是真的!
……拓跋聿垂眸睨着她,无语。
接下来,薄柳之死活不愿意呆了,拓跋聿无奈之下,只好将她送了回去。
她一回到房间,便扯过被子蒙着头不再理他。
拓跋聿冷着脸盯着她,她这般气愤,究竟是因为端王妃,还是她自己?!
冷哼一声,甩袖离开了。
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薄柳之才扯下被子,露出脑袋,怔怔看着帐顶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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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楼兰君准时前来给她螫针,整个过程她都安安静静的,没有像往日般大吼惊叫。
待施完针之后,楼兰君抬眸看了她一眼,她眉眼幌动,漫不经心,整个人竟有些萎靡。
皱了皱眉头,难得问道,双腿可有异样?
恩?薄柳之茫然的询问,又瞬间清醒了过来,摇头,没有,好得很,除了动一动还是会痛之外。
楼兰君没有再说什么,起身欲走,眼见却瞥见她纤细的脚踝处有一排细小的齿印。
脸色微变,一把抓过她的脚踝,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他这一动作,惊得薄柳之条件反射的想呼疼,却在下一刻惊喜的发现,她的腿不疼了。
双瞳瞬间亮了,试探性的动了动双腿,真的不疼了,不可置信道,我,我的腿……好了?!
哪知,楼兰君脸色却倏地黑了下来,竟一下子揪过她的领子,浅湖色的眸子跌宕而起的全数是黑压压的怒意,残冷的盯着她。
恶狠狠道,说,你腿上的蛇齿印是如何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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