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柳之眉峰微微一簇,低头看着脚下的碎碗,蹲下身子,伸手捻起一块。
她想,若是将它往脖子上轻轻一划,她是不是就解脱了?!
正想着,突然后脑勺一麻,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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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简约大气,处处透着华贵的房间内。
南珏单手附在身后,玉面带忧,爷,自您离‘家’已经数日之久,您打算何时回去?
红纱重重阻隔的榻椅上,男子眯着眸斜躺着,五官精致柔和,一袭红裳轻轻包裹着他修长精瘦的身体,五指洁净,庸庸敲打在身下的虎皮上。
忽的,他睁开双眼,眸内像是缀了星河万际,性感迷离。
听到他的话,他缓缓扯了扯嘴角,垂眸,左手习惯性的抚弄着腰间的血玉,幽幽道,人醒了就回。
忠烈侯府有何动静?他抬眸,眸光似能穿过一层层红纱,落在南珏的脸上。
南珏微楞,如实答,似有喜事,府内外张灯结彩,每日访客络绎不绝,而南临王也在昨日送上了厚礼。
祁暮景倒是快……他说了句莫名的话,之后便撑起身子站了起来,玉白的指轻撩起一涟涟纬纱,眯眸,随我去看看人醒了没。
话一落,他身形快似鬼魅,霎时消失在房内。
南珏无奈叹息,只好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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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君,她今日能否醒来?人未到,声先至。
楼兰君好看的唇角微牵,从床前的凳子上站了起来,漠漠的瞳仁儿里弥了点点笑意看着一身红裳缓缓从门口走进的人,死不了,能否醒来,光凭她自己。
而侯在床前两侧的一众人却纷纷跪了下来,头俯下地。
行了,都下去吧。他嗓音带了不耐,坐在床沿上,漂亮的眸子盯着床上血色全无的人。
骨节分明的大掌伸进被褥里,精确的扶上了她的细腕。
片刻,他挑眉,嘴角邪戾上扬,人不是已经死了吗?!兰君,你医术退步不少!
楼兰君皱眉,下意识反驳,不……
注意到他眸内他所熟悉的魔邪之气,楼兰君动了动眉,看向床上的人,却见她睫毛微颤……
心下明了,道,三年未行医,医术有所墩锈,诊断错误也属正常,莫非……
可不是!他微提高音量,抽回手,慢腾腾站了起来,她已经断气,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活了!
救不活?!
南珏一走进屋子,便听见他说这话。
玉面微绷,顿时紧张了起来。
要知道,床上的人可是他家妹子南玥的闺中密友,前几日还请他帮忙找寻来着。
现在若是人死了,他该如何与她说才好……
南珏,你来得正好。
他庸闲开口,左手又开始把玩着腰间的血玉,白净的指与血红的玉镶皎,别样的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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