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还在想着,身边的人却一下子站了起来。
阿景,你来了。薄柳之像平常一样,如一只翩飞的美丽蝴蝶迎向他,笑着拉着他的手往餐桌带,看看,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你爱的莴苣竹笋和木耳冬瓜汤……
知……我吃过了。祁暮景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按坐在桌前,看向南玥道,不知端王妃也在,暮景失礼了。
南玥冷哼,祁侯爷贵人事忙,我一个小小的端王妃岂敢让侯爷多礼!
祁暮景唇角沉了沉,没有接话,而是拿起桌上的箸子夹了一块竹笋放在了薄柳之的餐盘上,今日送南临王出城之事,晚些还需进宫回禀皇上,晚膳不必等我。
薄柳之手抖了抖,垂眸,好!
吃吧!祁暮景说着,又往她餐碗里添了些肉丁。
看着餐碗里逐渐堆高的菜肴,薄柳之有片刻的恍惚。
记得上一次他为她布菜,还是她第一次为他下厨的时候。
现在想想,他俩已经好久没在一起用过膳了。
闭了闭眼,稍稍稳了稳心神,薄柳之捻起一块冬瓜递到他嘴边,阿景,你也吃点,我做了好久……
祁暮景面露难色,却还是张嘴咽下。
薄柳之就笑,另一只在袭上的手却瞬间握了个紧,阿景,你再尝尝我做的红烧鲢鱼……
砰
南玥一掌拍在桌上,从凳上站了起来,怒得脸颊都红了瞪着薄柳之。
她不明白,她到底要强装到什么时候?!
明明事情都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她以为,她就算不大闹一场,再起码她也不必卑微至此,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替他洗菜做饭。
并且苦苦等了二三个时辰,竟换来他已经吃过的回答。
她怎么可以还这么无动于衷?怎么可以……还笑得出来?!
突如其来的巨响没能阻止薄柳之的动作,她甚至连眼角都没有折一下,还是笑着捻了一片鱼肉,细心的挑掉其中的小刺,喂到祁暮景嘴边。
祁暮景深深的看着他,她喂给他的,他便吃下。
南玥盯了他二人一眼,嗤笑。
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
她可不想再继续当傻子!
于是一脚踢开脚边的凳子,气冲冲的往门口走去。
哐当一声巨响从屋内传出。
刚踏出院子的南玥听见,心头一惊,连忙折身。
快步走到厢房门口,提腿准备踏进去,转念一想,又收了回来。
他们毕竟是夫妻,若是她现在走进去,说不定还会坏事。于是,她翩身站在了门侧。
地上是一片破碎的白瓷,以及他刚刚亲手为她布的菜,凌乱、散裂。
薄柳之浑身发抖,一双大眼通红,她努力扯了扯嘴角,阿景,你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