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诛心的话齐越真是随口就来,气得祝慕森睁开眼,“谁让你来了?还有——你。”他垂眸看向床尾这边的柳莺。
齐越叉腰道:“我拉她来的,专门来看你的,你躺这儿真是太让我们舒心了,活该!报应!老天有眼!”
祝慕森气到吐血地瞥了她一眼,随手捞起旁边的枕头蒙住了自己头,“赶快给我滚!”
齐越笑了,过来拉柳莺,“别不说话呀,说说你看他这样你开不开心?”
柳莺一笑,“开心得都有点想唱歌了。”
“那就唱啊!”齐越兴致勃勃。
祝慕森的房间是个套间,里面是卧室,外面有个小厅,电视,游戏机,唱歌的设备都有,齐越打开了电视和音响,把话筒给了柳莺一个,“唱什么?啊,就唱那个《死了都要爱》,嗨起来!”
音乐起了。
齐越把话筒递给柳莺跟她一人一支,随着音乐开始唱歌。
唱到副歌部分的时候,“……死了都要爱,不要死要活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他死了都要爱,不死不活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
齐越改了歌词,嘲讽的意思翻倍。
床上的祝慕森终于受不了了,翻身起来,粗暴地扯掉话筒线,关了电视和音响,朝齐越和柳莺喊:“滚出去!”
柳莺对齐越道:“齐越,我们走吧。”
齐越撇撇嘴,丢了话筒,“走吧。”
两人走出了祝家大门,柳莺停住了脚步,“齐越,你先走吧,我再回去看看他,我有点话想跟他说。”
齐越看了她一会儿,想了想,“好。”
齐越走了,柳莺又往回走。
走过偌大的院子,走进主宅,又遇到黎叔,黎叔道:“柳莺小姐,我们少爷现在心情实在不好,你还是不要惹他的好。”
柳莺道:“我不会的。”
她上了楼,去了祝慕森的房间。
东西都被扫到了地上,房间里一片狼藉,祝慕森瘫在小厅的沙发上闭着眼喘息。
察觉到她去而又返,他也只是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好几天没吃饭,刚才一通发泄,他很累。
柳莺道:“我知道今天我过来不合适,但是这几年——”
她的意思是这几年她心里一直有个症结,连云城她都不敢回怕碰见他,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敢听到,想着今天过来了,看能不能跟他和解。三年了,她已经不怎么怪他了,是她自己没守住自己的心,期待太多才会那样受伤,怪得了谁?
如果他能对她有些些歉意,她愿意真心祝福他。
但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她道:“你想跟我说说你的事吗?你们不是挺好的吗,你还在帝城买了房子跟车子——”
“轮得到你来嘲笑我?你大概还没忘吧,在这房间里,我不知道c过你多少次。”祝慕森突然睁开眼打断她的话,刻薄地道。
心脏突然被划了一道口子,柳莺痛得呼吸一窒,“你——”
看来她的确不该返回来的。
心里的委屈和不甘,夹杂着心痛,让她不再怯弱,她有点破罐破摔地道:“是没忘,我怎么可能忘,次数我都还记着呢。”
祝慕森一愣,他没想到她会这样回他。
他站起来,走了几步,走到她面前,眯了眯眼,抬手掐住了柳莺的下颌,嘴角挑笑,“哦,那是多少次?”
柳莺眼角酸涩,她道:“这里大概三十多次吧。”
他的手往下移,到了她白皙细嫩的脖子上,暧昧地摸了摸,“那我再送多你一次?”
这么说着,他朝她凑过来,但他在离她的唇咫尺的时候,停了下来,嘴角扯了一个嘲讽的笑,他放开了她,“无趣。”
柳莺笑了,回击道:“我无趣,沈歆岚就有趣是吗?有趣的她不也不要你了?怎么,她也看清你是什么人了吗?”
祝慕森冷冷看着她,“你有什么资格跟她b?”
他的意思是他对她是假意,对沈歆岚是真情。
柳莺的瞳孔缩了一下,眼眸瞬间蒙上了一层泪雾,她眨了眨眼,“是,我跟她b不了,我跟你只是交易,是我自己一厢情愿,是我把你当了真——”
“在这房间里,我问过你,你喜欢我吗,你说我们是男女朋友你说呢,祝慕森,你就是个骗子,还跟我耍那些似是而非的字眼游戏!”
“你就,对我没有一点歉意吗?”
两人站的距离只有半米,足够她把他脸上的不屑看得一清二楚,他反问道:“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齐越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你自己不清楚吗?你从我这里得到的b你付出的多多了吧?”
柳莺的灵魂仿佛被击穿。
哦,那三十万。哦,他给她补习让她考上了好的大学。哦,他还让她度过了一个毕生难忘的生日。
那,她的感情呢?
她神情恍惚地走出祝家,七月云城的天气酷热难耐,她却觉得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如坠冰窖。
她沿着大街一路往前走,眼泪一路流着。
一钱不值一钱不值一钱不值一钱不值——她的感情对他来说,一钱不值!
她再次绝望。
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后来还是齐越找到了她,齐越看着失魂落魄的她,后悔极了,“我刚才就不该让你回去,他一向只管自己不管别人,失恋正难受呢,能给你什么好话!他跟你说什么了?”
柳莺不做声,坐在大街上的一条长椅上,像是石化了一般,脸上还残留有泪痕。
齐越坐到她身边,抓住了她的肩膀,“咱不想他了,不难受了,好吧?他就是个混蛋,没什么好留恋的!我今天,我今天就不该带你去见他!喜欢你的男生那么多,里面大把好的,你别想他了!男生你要是不喜欢,那你看我,你看看我,你要喜欢我,我跟你谈恋爱!”
柳莺被她逗得噗嗤笑了,她眨了眨眼,“齐越,我没事。”哽茤内嫆綪到:ц(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