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嗖嗖的寒风不知道是从哪里钻进了房间里面,站在房里总会有一种冷冷清清阴风阵阵的感觉。而这样的房间却就是传说大辽王朝皇帝的寝宫。说句不客气的话,梁薪当初那一字并肩王府里面,这样的房间顶多就是拿来堆堆杂物,王府的丫鬟住的房间都比这个要好很多。
梁薪看着耶律雅里,他也没有行什么跪拜之礼,甚至没有叫一声“皇上”。进入房间以后梁薪只是淡淡地对耶律雅里点了点头,然后便在房间里那张圆桌旁的小圆凳上坐下了。耶律雅里也没介意梁薪的态度,他看了耶律敌烈一眼后发觉耶律敌烈受了伤,耶律雅里立刻惊叫道:“皇叔,您怎么受伤了?快,来人啊快点请御医来为皇叔疗伤。”
耶律敌烈摇了摇头,他摆着手道:“不用了,刚才梁薪已经帮我处理了伤口。这天底下还有医术比梁薪更好的人吗?反正我是没有见到过。”
耶律雅里看了梁薪一眼,他也没有反驳耶律敌烈这句话,因为当初他没有登位之前他父亲的命就全是靠梁薪续延。那个时候梁薪就已经展示出了超强的医术,更别说这么多年过去梁薪医术的进步了。
耶律雅里微微颔首,他对着梁薪问道:“你来了,那莲蓉和君来他们人呢?”
“应该马上就到了吧。”梁薪回答道。耶律雅里一听耶律莲蓉他们快到了,于是乎他立刻站起身道:“三妹要回来了,朕还是得去看看。敌烈皇叔就在宫里休息,朕和梁薪一起去就好了。”
说完耶律雅里就往门外走。梁薪立刻跟着,两人刚刚走到城门口。入口处立刻有一队骑兵拱卫着两辆马车走进城,马队在梁薪和耶律雅里身旁停下。第二辆马车之突然窜出来两道身影,一道矮小的身影踏着下马车的木梯跑下来大声叫道:“皇上舅舅!皇上舅舅!”
听见这叫声耶律雅里顿时眼睛一亮,他抬头一看便看见了正朝着自己跑过来的梁君来。耶律雅里立刻蹲下身张开双臂迎接着梁君来,梁君来一下子扑入耶律雅里的怀。“皇帝舅舅,君来想死你了。”
耶律雅里鼻头一酸,眼眶微微泛红。他紧紧地搂着梁君来道:“君来,舅舅也想你。舅舅常常在想你会在什么时候回来。现在好了,我们舅甥两个终于又在一起了。这次回来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给舅舅说,舅舅一定想办法帮你做到。”
“皇兄。”耶律莲蓉站在里耶律雅里不远的地方叫了一声。她叫出那声“皇兄”后眼眶也跟着有些泛红,很明显耶律莲蓉也有些激动。毕竟是至亲久别重逢,这又如何不叫人激动呢。
耶律雅里一把将梁君来抱起来,他看着耶律莲蓉道:“傻丫头,终于知道回来了。这一路上……受了不少苦吧?”
耶律雅里这么一问耶律莲蓉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因为他这个问题当着良心的面问实则就包含了责怪良心没有将耶律莲蓉娘俩儿照顾好的意味。耶律莲蓉这段时间一直跟着梁薪他们在赶路,整个人是消瘦了一些。不过她的精神状态很好,只不过带着一丝旅途的疲乏而已。
耶律莲蓉看了梁薪一眼后笑着摇摇头道:“一路上都有相公照顾我,所以没受什么苦,皇兄你多虑了。”耶律莲蓉说完这句话后又偷偷地看了梁薪一眼,梁薪对着她偷偷做了一个鬼狼。耶律莲蓉顿时“扑哧”笑了一声,俏丽霎时全红了。
耶律莲蓉和梁薪之间的互动他也看在眼里,他微微点了点头道:“这样就好,如果要是有你胆敢欺负你的话你就给皇兄说,皇兄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皇兄……”耶律莲蓉不希望耶律雅里一直说这样的话题,于是带着撒娇地叫了一声。她这一声刚刚叫完就看见几个士兵奔跑了过来,那些士兵一过来就单膝跪倒在耶律雅里面前道:“参见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那些宋人和我们在西城那边打起来了。”
“什么?”耶律雅里和梁薪同时失声叫了一声,二人对视了一眼后立刻往西城跑去。马队也随即跟上,梁薪他们一路狂奔,没要多久就到了西城。到了西城那里后两边梁薪顿时苦笑不得,这哪里是打架,明明就是他手下的铁骑在欺负城里的辽兵嘛。
只见一大队骑兵将一队辽兵给围着,手的短弩对准了那些辽兵,而那些辽兵则蹲在地上用双手抱着后脑勺动也不敢动。站在圈子外的辽兵们虽然各自拿着武器在那里跃跃欲试,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真正地冲上去。
印江林和龙爵各自骑着一匹骏马在那里绕着那对辽兵叫骂着,只听见印江林那粗嗓门在那里大声吼道:“老子们远道而来好歹是个客人,并且刚才还帮你们击退了敌人。你们就给咱们吃这些狗都不吃的东西?你自己看看,你那粥里能找出一粒米饭不?”
听见印江林的嚷嚷声,梁薪和耶律雅里都齐齐下意识看向了那一张长桌旁的九个大木桶。木桶里面果然只有浑浊的米汤,甚至连一粒米饭都没有看见。梁薪微微皱了皱眉,他看向耶律雅里没有说话,不过眼神却很明显是在等耶律雅里的解释。
耶律雅里俊脸一红立刻说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朕,这不是朕故意安排的。不过镇州城里本来就已经缺衣少粮,士兵们现在一日三餐也是经常喝稀饭就咸菜,大部分的士兵至今都还穿的是单衣……朕也是无能为力啊。”
梁薪没好气地白了耶律雅里一眼,一个皇帝做成这样也真是够窝囊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后问耶律雅里:“刚才攻打你们的那些人离这里远不远?”
耶律雅里摇头:“劾离部落和卜阻部族相隔很近,他们的部落就在东城城郊不远处的那块草地上。那里水草比较丰富,所以他们一直霸占着那里。”
梁薪大叫一声:“二哥,龙爵!”
印江林和龙爵微微一怔,他们两人驱马过来然后翻身下马。梁薪直接说道:“留下三千兄弟在这里修养,其余人立刻拿着武器上马跟我走。咱们赶了这么久的路,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怎么可能不吃点好的。告诉兄弟们,要吃肉就得自己去弄。”
“好嘞!”印江林兴奋地拍了拍手,龙爵立刻去下令。很快铁骑全部上马,各自将长刀亮了出来。看见这一幕,站在旁边的耶律雅里忍不住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他很清晰地感受到了这支铁骑的煞意,那股嗜杀的感觉连他都感觉有些发憷。
梁薪翻身上马,腰间七星龙渊剑轻鸣一声后弹出剑鞘。梁薪握着长剑轻轻用剑身拍了一下马臀,他大声叫道:“兄弟们走了,跟着我一起吃肉去。”
“噢噢噢……”铁骑兴奋地大叫着,他们似乎十分享受这样的铁血生涯,动辄长马骏马横扫一切的感觉十分让他们兴奋。
镇州城里的士兵和百姓们搞不懂,为什么刚刚进城的宋人骑兵这才进城不足一个时辰就又出了城。看着他们挥舞着长刀的样子,似乎他们这是要去打仗啊。
离镇州不远处的河洛夏利便是劾离部落和卜阻部族的部落所在。这两个部族世代联姻,一直守望相助,所以与其说是两个部落还不如说他们就是一个部落联盟。
其实从生活上来说他们所居住的地方水草丰富,世代牧马放羊生活比之镇州城里需要负担重税的百姓还要富足一些。原本大家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过部落里的长老们看了镇州的那座城池,再加上他们又买通了耶律敌烈身边的几个近身侍卫,所以他们才对镇州城起了心思。
只不过这一次功亏一篑,不仅没能攻下镇州城反而和耶律敌烈他们结了怨,另外族内的壮丁还死了不少,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劾离部落和卜阻部族的人刚刚回到部落之,大家还在召开会议述说这次的失败。部落里的族人纷纷上前认领属于自家的尸体,整个部落里都是一片痛哭的声音。
突然一阵响动声响起,整个地面似乎都震动了起来。负责在部落外警戒的人仿若不要命的一般飞奔回来,他指着部落的入口处吞吞吐吐地叫道:“来……来了……”
“来了什么?”酋长沉声问道。但是这人太过紧张半天说不出话来,酋长立刻煽了他一耳光,这人才才说出:“好多骑兵。”
“咔嚓”一声,栅栏一下破开,一队骑兵冲进了部落之。
酋长抬头一看便看见了那个可以直接从城下飞到城墙上的年轻男人,这个男人在他心犹如鬼神一般可怕,他张大着嘴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时。年轻男人已经举着长剑指点着说道:“都给本王配合一点,本王这次才来就是弄点吃的。识相的交出羊马,本王不伤人命。如果不识相的话……”
年轻男人长剑一挥,一道剑气扫出去,地面划出一道剑痕,一个圈着羊群的栅栏立刻崩毁。部落里的人吓了一跳,年轻男人这才笑着说道:“不识相的,这就是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