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之,一个尚且称得上丰神俊朗的年男人正在大吼大叫,在他对面坐着一个俊俏到无以复加的年轻小哥,此时正专心致志地吃着桌上面淡而无味的清蒸桂鱼,偶尔还会喝一口浑浊不清的五加皮,酒一下肚脸就会微红一下。
一个店小二模样的男子站在年男人身旁沉默不搭话,但眼神带着的鄙夷却没有丝毫掩饰。等到年男人骂完,刚准备换口气骂第二轮时。店小二伸出手到年男人面前淡淡地说道:“客官,您一共欠我们这儿十三两五钱六毫银子,掌柜说零头就不收您的了,还有十三两五钱银子,你看……”
年男人顿时被店小二这一番话给噎住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当他看见店小二那鄙夷的眼神是,年男人顿时忍不住大声吼道:“你那是什么眼神?你知道我是谁不?本王就是……”
“咦?你们怎么来了?”年男人突然由大怒转为大喜,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梁薪一头黑线的走到年男人面前,脸上的表情有些冷淡。毕竟谁听见别人在背后说能随时煽自己大耳瓜子,谁也不会高兴到哪儿去不是?不过梁薪也不敢对面前这男人发火,毕竟他说的有那么一两分是实话,因为他就是定王赵偲。有赵偲在,不用猜也知道坐在他对面俊俏到不像话的小哥自然是明月郡主赵凝萱。
赵偲激动地拉着梁薪的手,哇哇大叫道:“天啊,你们终于来了。快快快,小梁子,给我拿三百……哦不,五百两出来!”
“什么小娘子?你不知道我叫梁福啊?”梁薪没好气地白了赵偲一眼,那“小娘(梁)子”的称呼让他实在不太感冒。不过不感冒归不感冒,梁薪还是从怀里取了一大叠钱引给赵偲,也不知道是多少,反正不止五百两。
赵偲拿过钱引后顿时神气活现起来,他抽出一张钱引道:“呔!尤那小二,你可认得这是何物?”
店小二作为金陵酒家里的小二,眼力劲还是有的,一看就知道那是汇通钱庄发行的钱引,几乎全国都可以兑换。店小二当即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点点头道:“认得认得,不知大老爷您有何吩咐?”
赵偲先是扔出一张钱引给店小二,然后淡淡地说道:“去,把这桌上的东西。噢,不。把这张桌子一起抬出去,砸了。”
“是!是!”店小二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收起钱引后立刻叫人来把那桌子抬出去给砸了。然后赵偲又扔出一张钱引给店小二道:“立刻给老爷我准备一桌最上等的席面,把你们这店里所有的菜统统来一样。”
“是!是!”店小二收过赵偲的钱引后便准备下去安排,赵偲一把拉住他淡淡笑道:“别急。最后还有一件事必须得你做。”
店小二脸上泛起不安,不过以后笑着问道:“大老爷还有何吩咐?”
赵偲微微一笑道:“你!对着我大叫三声老爷你英明神武,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呵呵。没问题。”店小二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立刻高声叫道:“老爷您英明神武,小的我有眼不识泰山......”
三声叫毕,赵偲哈哈大笑道:“好!告诉今天在场的所有客人,他们的账都算在我的头上。”
赵偲话音一落,整个金陵酒家之全是一片叫好之声。梁薪不由得一脸鄙夷,心道:“丫的,感情那不是你的钱。”
有了钱,赵偲自然不会再坐大厅,当即开口问道:“那谁,小二过来。你们这里最好的包厢是不是那间‘金陵一望’?”
“对对。大老爷真是见多识广啊,咱们这儿最好的包厢就是‘金陵一望’。”店小二点点头道。想了想后店小二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老爷,今儿不巧。金陵一望已经有客坐了,要不小的先替老爷把明儿的给订下?”
“有客坐了?有客坐了很了不起吗?让他们滚!现在滚老爷我给他们一百两做补偿,不滚老爷我就亲自去请他们滚了。”
“好了。”赵佶本来就是微服出巡,不想太张扬:“随意找个包厢就是,不必要那什么金陵一望了。”
“那怎么行。”赵偲甩头像摇拨浪鼓一般:“大哥你是有所不知啊。那金陵一望为什么是这金陵酒家最好的包厢?那是因为包厢里有一副张九龄亲笔所书的《望月怀远》,另外还有一块从太湖湖心运回来的金猴捞月石,据说那石头天然形成如一尊灵猴,惟妙惟肖让人叹为观止。”
赵偲这一番话瞬间说的赵佶无语了,赵佶最大的爱好是什么?无非就是书画与奇石。听见张九龄的《望月怀远》他本就心动了,再加上金猴捞月石,赵佶简直就是心动不已。
看见赵佶那模样,赵偲便不再继续劝赵佶了,直接对店小二说道:“你就别愣在这儿了,给我上去把那金陵一望的人叫出来,然后立刻打扫干净,老爷我立刻带着我帮朋友上去。”
“这......”店小二面露难色,低声对赵偲说道:“老爷您有所不知,如果金陵一望里坐的是其他人那还好,但是那里面坐的却是这金陵府尹王大人,以及苏州应奉局里的朱大人啊。这两尊大佛,小的又怎么敢得罪呢?”
“就那么两个王八蛋也配被称之位大佛?难道你没听老爷我说高俅那厮的耳光我想煽就煽,梁薪那小兔崽子在我面前也得恭恭敬敬吗?”
赵偲大大咧咧地吼道,站在他身旁的梁薪一头黑线。
赵偲看了看店小二那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顿时犹如被激怒的老虎一样大叫道:“算了算了,你滚一边去。看老爷我亲自去把他们赶出来。”
赵偲“蹬蹬蹬......”走上楼,走出三步后赵偲又停下来回头看了梁薪和印江林一眼道:“小梁子,还有你,大个子,跟我一起上去。”
印江林看了梁薪一眼,梁薪点点头后带着印江林跟上。赵偲明显在金陵酒家住了不只一天,熟门熟路地找到了金陵一望。
“砰!”赵偲二话不说,一脚将金陵一望的房门踢开,然后走进去大咧咧地叫道:“这包厢老爷我要了,你们这些什么这个那个的,都给我滚出去。”
“大胆!”一个长得颇为俊俏的年轻人拍了一下桌子大骂一声:“哪里来得狗东西,居然敢在这里放肆。难道不知到府尹王......”
年轻人“大人”两个字还没说出来,赵偲已经一脚踹上去。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骂他“狗东西”,就凭这三个字,赵偲认为杀了这傻.B也不为过。
“你敢打我家老爷?你可知道我家老爷是谁?我家老爷可是苏州应奉局朱大人的干儿子,贾培盛贾大老爷。”
啥?贾培盛?这他-妈真是冤家路窄啊。梁薪听见这个名字顿时激动了,二话不说就冲进去,对着躺在地上的贾培盛就是一阵乱踢。每一脚都踢在贾培盛的脸上,不消片刻就把贾培盛踢成了一个猪头。
贾培盛的两个下属想要动,印江林直接一手一个像老鹰拎小鸡一样把他们二人拎在了手里。
梁薪踢了一会儿踢累了,刚歇一下准备再动手时,赵偲拍了拍梁薪的肩膀,一脸严肃地说道:“小梁子,你这样不好,太暴力了。”
梁薪忍不住回了句:“能不叫我小梁子,换个称呼行吗?”
赵偲认真地点点头:“可以,小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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