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主人怎么会出来见你们这些渣子,有什么事就快说,说完就给本姑娘我赶快滚出去,不要妨碍我们做生意。”漂亮女侍应气势也是不弱,大声喝了回去。
颜祥道见大汉们不像要动手的样子,也就边吃边看,将眼前情况当成开胃菜。
正当女侍应跟大汉们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后门又走出一名女子来,女子体态轻盈,头戴圆帽,一头茶褐色的头发盘了起来,帽前挂着纱布,看不清相貌,她身穿一袭素衣长裙,漂亮女侍应见黄衣女子走了出来,立即紧张地道“小姐,您先回去,他们由我来打发便是。”
黄衣女子没有听侍女所说回屋内,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看着新登场的黄衣女子,颜祥道郁闷的想道,“这里的女人怎么搞的,都喜欢扮蜘蛛侠,不就是一张脸,还朦来朦去的,搞得别人心痒痒,这不是明摆着在引人犯罪”
见正主出来了,一名大汉排众而出,三两步便来到黄衣女子身前,看情况这名壮汉应该就是流氓们的头领了,大汉没有像颜祥道所想那样大声呼喝或者一上来便直接动粗,而是恭敬地叫了一声“小姐”
颜祥道心中大叫可惜,他倒是希望大汉动起粗来。
“你还有脸叫小姐,你现在是来干什么的”边上的女侍应嘲笑道。
听了女侍应的嘲弄,大汉脸色飞红,却没有出口反驳。
“阿莉,不要再为难克鲁了,他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已。”黄衣女子终于开口了,对女侍应说道,声音软绵绵的像有磁性一般,使得人不自觉地凝神屏气静静地听着她说话。
“说起来还是我家亏欠了你。”黄衣女子望着面前大汉轻声说道。
“小姐您千万不要这么说,小姐的好,大家都非常清楚,只是只是老爷他唉”大汉眼睛有点湿,话只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折腾了半天,叹了口气便算了事。
在旁边偷听的颜祥道心下即时大骂道,“要说就快说,吞吞吐吐的你还是不是男人来的,亏你还长得神高神大的,你顾一下听众的感受好不好”
“你的主子有什么话要说的”黄衣女子也不愿多费唇舌,直接对大汉问道。
“他他说明天日落前是最后的期限,如果不能在日落前全额还清那一百八十金币的欠款,他将会亲自带人来封屋封铺,他还想”大汉还要继续说下去,但被黄衣女子挥手打断了。
“好了,你的主子想的那点破事难道我还不清楚,你这就回去对你的主子说,叫他明天准时到。”黄衣女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送客。
那个叫克鲁的大汉从刚才由始至终都用“他”来称呼自己的主子,这可是非常不恭敬的行为,如果被传到他的主子那里去,轻则断手断脚,重则丢了性命。
克鲁望着黄衣女子,嘴角动了几下,想说什么,最后又是叹了口气,带着三个手下转身出了大门。
黄衣女子并没有理会已经走远的那帮人,而是陷入了沉思当中,静静地望着远处,天边一朵朵白云在缓缓地飘动着,一阵阵风吹过,吹起了她的脸纱,也拨动了某人的心弦。
那是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玉容冶艳动人,秀丽天成,有妖美之姿,却有端庄高贵之气,只要望着她的面容心里便有甜滋滋的感觉,在一头茶色长发衬托下,给人一种沉静、淡雅的古典美,此时正咬着嘴唇,眉头轻蹙,像在思考着什么,又像在决定着什么。
“咳咳咳”某人不顾气氛不合时宜地咳嗽起来,直到两女子转身望了过来,才止住了咳嗽,晃了晃手中的空碗,说道“怎么半天了,也不见有小二来帮客人倒水”
某人完全无视黄衣女侍应望过来那杀人的目光,继续不满地道“原来先结帐后上菜还有这等好处,可以理直气壮地无视客人的要求,对客人爱理不理的,自己心情好的时候,就倒点水给客人,自己心情不好嘛,便对客人横眉竖眼,还一副吃完就给我赶快滚蛋,不要懒在这里占了我张桌子做生意的嘴脸。”某人一口气把话说完,还一个劲地摇头叹气,好像受了莫大屈辱似的,就差未将这里说成是黑店。
黄衣女子向身边的侍应使了个眼色,漂亮的女侍应就是刚才黄衣女子口中的阿莉,后才一面气鼓地提着水壶走了过来,一手夺过某人手中乱晃的饭碗,斟得满满的,然后“砰”的下大响,女侍应用力地将盛满了水的饭碗按在某人的面前。由于太过用力,碗里的水足足洒了大半出来,女侍应最后用舌尖顶着上颚,重重地发出一个音符。
“今时今日,这样的服务态度怎么行”某人身上被水浇湿了一片,口中还喃喃地道。
黄衣女子走了过来,在某人对面坐了下来,先瞪了侍女一眼,因为女子一直戴着脸纱,某人也是从对方的身体动作判断出黄衣女子瞪眼的动作。
“客官,说得不错,我们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客官多少包涵,客官这顿饭就由本店做东,以表歉意。”黄衣女子瞪了侍女一眼后,望着颜祥道胸襟处的水渍,温声道,说完还微微弯腰,款款地向颜祥道作了个福。
颜祥道本来借题发挥,目的只是想找个机会与黄衣女子说上话,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不用旁边那双喷火的怒目提醒,已觉得自己是那么的罪大恶极、十恶不赦、天地不容,脸既然已经抺黑了,那就让它继续黑下去好了,某人心下忽然发起狠来。
主意既定,颜祥道便接过黄衣女子的话道“你来做东小姐你好像还有不少欠债,应该急需筹钱才对,莫非小姐你打算背债潜跑”
颜祥道他望着一面震惊的黄衣女子,端起饭碗,将里面所剩无几的清水一口饮干,才继续说道“如果我是债主,又知道你没钱还,一定会事先埋伏好人马,等你们出逃时逮个现成,到时不仅可以光明正大地没收你的所有财产,还能顺便将你纳入私房之中。”
颜祥道见黄衣女子由震惊到惊慌,最后一面凄婉,女子一直戴着脸纱,这些可都是他自己遐想得出来的结论。
他猜测这讨债可能是一个布局,一个让黄衣女子不得不钻的圈套,看见黄衣女子娇躯轻颤,已是低声抽泣起来,他在旁听得好一阵心痛。
现在一定要先把情况分析出来,好让黄衣女子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否则自己无缘无故地提出帮忙,黄衣女子未必就会接受,如果到那时候再说出因由,可能会得出反效果来,颜祥道为了黄衣女子可算得上是处心积虑,费尽心思,他心里到底是真心想要帮人,还是打着自己的小九九,那就不得而知了。
边上的女侍应阿莉听了那颜祥道一番话,又见小姐在旁轻声抽泣,她自己再也忍不住,早已哭成泪人。
“或许我可以帮上一点小忙。”颜祥道见黄衣女子已经六神无主,知道是时候了,便抛出香饵,轻声地诱惑道,他稍微一转口风,便由白脸曹摇身一变成了黑脸张飞,他怀疑自己额上是否已经长出一对角来。
黄衣女子听了颜祥道的说后,慢慢抬起头来,也止住了抽泣,就连一直来对颜祥道有不少意见的漂亮侍应,在擦干了面上的泪水后,也睁着一对美目注视着他,眼光中夹杂着兴奋,期待和不安。
颜祥道也不多说废话,直接从背囊中掏出一块墨金放到桌子正中间,桌子上的墨金是颜祥道包中最小的那一块,墨金浑身黝黑,但在光线的照射下,折射出淡淡的银色金属光泽。
“墨金”黄衣女子看着桌子上闪动着光晕的石头,她将鸡蛋大小的墨金拈在手间,反复仔细地观察着,最后还是不太肯定地问道。
“没错,小姐好眼力,这块矿石正是墨金,不知道这块墨金是否能够帮助小姐你摆脱现时的困境”颜祥道肯定了黄衣女子的猜测后,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他担心在一之日未必能找到买主,故有此一问。
“墨金,我以前也只是听说过,并没有见过实物,但如此大的一块墨金,价钱比之细碎的墨金粒可就要高出许多,保守估计,这块墨金至少市值三百五十金。”黄衣女子用她那甜死人不偿命的声音给颜祥道轻声解惑道。
颜祥道听到黄衣女子报出的价格比他自己想象中高出将近一倍,忍不住呵呵一笑,但转念一想,这个价钱也合理,毕竟铁匠在幽谷中呆得太久,而且这种矿石不仅稀有,还有特殊的用途,价格会大幅度上俘也是应该的。
“不知道客官拿出块墨金来,是何用意呢”黄衣女子将手中墨金重新放下,心境早已从刚才一时的慌乱中平伏下来,话中带有笑意,却向颜祥道明知故问地道。
“墨金,本人打算送与你。”颜祥道感觉自己碰上了一只狐狸,不过倒真的很佩服黄衣女子的心理素质,这么快就镇定下来,还有说有笑的,他也不想拐弯抺角,直接道出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