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你还不知道?”那人旁边的人说道:“塞北告急,城主早往长安城去了,怎麽管得到这里的事来。”
“我看啊,城主就算在,也不会管。”青衣布包头的年轻人说道:“城主早年受恩於唐宛如,对於唐宛如这现年做的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哈,这天底下唐宛如的命是命,那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其他人的命也是命,就是比不上唐宛如她金贵。”旁边那人摇摇头:“雪生城主还是太年轻了。”
云华在一旁听著,一边四处寻找著银儿和洄的身影,在一个转角时,看到二人的身影,云华就跟了上去。
银儿和洄的身影在一件偏僻的房子跟前消失,云华想了想,还是没有跟上去,他们二人动作如此隐秘,想来是有事情在身上,云华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破坏了他们的事情。
这样想著,云华转身就回了雪生的府邸,回到府邸,雪生叫来了总管。
“不知云华公子找小的有什麽事?”总管问道。
“王伯,我今日听说雪生城主早年曾受恩於唐夫人,这事情可是真的?”云华问道。
听到云华的问话,王伯沈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云华公子今日可是遇到什麽事了?”
云华听了王伯的话,将今日的见闻说了一遍,再次提起唐夫人,王伯的脸上闪过一丝扭曲的恨意,只听王伯说道:“那是个比魔鬼更恶毒的女人,什麽叫城主受恩於她?明明是她算计城主,让手底下的人四处散播谣言,若是可以,云华公子永远也不要和那个女人扯上关系,纥公子这一去,只怕难以遂其心愿。”
王伯的声音才刚刚落下,就看到了纥回来的身影,自在茶馆看到唐宛如的时候云华就知道今日纥怕是难以见到她了。
纥的脸色虽然不好,但在看到云华的时候还是露出了笑容,说道:“我去唐家堡拜会,只可惜唐夫人并不在。”
云华点头,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对纥说了一遍,听了云华的话,纥脸色微变,问道:“你在哪里见到的银儿和阿洄?”
云华把自己见到他们的地点告诉了纥,就见纥一下子就消失在了眼前,留下王伯和他面面相觑。
见纥离开,云华只好对王伯说道:“王伯,可否将你知道的详情仔细的告知我?”
王伯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时候主人还太年少,这个江湖最不缺少的就是算计……所以云华公子你要当心,若是让那个女人抓到了你的软肋,她必将让你生不如死。”
不一会儿,月亮就露出了脸来,王伯身为总管还有诸多的事情需要忙碌,便与云华告别离开,留下云华一个人等待著纥。
云华等了半天,不见纥回来,心里著急,便往著白日里的地点赶去,还没有靠近,就听里面传来了一阵争吵的声音,云华驻足思索了一番,才往里面走去。
轻叩柴扉,里面的人听到外面有人敲门,立刻安静了下来,云华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有人来开门,便又敲了一次门,这一次终於有人前来。
云华抬头,开门的人是纥的妹妹银儿,银儿看到云华,不由得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是你?”
“银儿姑娘,你还好吗?”看到银儿,云华的脸上露出笑容。
银儿见到云华,心里难掩的欢喜,只说到:“你怎麽知道我们在这里?”
“银儿姑娘,我白日见到你和你兄长二人。”云华解释:“我想问问,你大哥在这里吗?”
听云华提起了自己的大哥,银儿皱起眉头,拉住了云华的袖子说道:“哼,大哥一来就发脾气,云华公子你快来看看。”
银儿说完,就把云华拉了进去,将门关上,云华跟著银儿的脚步走进了屋子里,只见除了纥一人外,其他人都是苗疆人的装扮。
听到动静,其他人都转过身来,纥看到云华,有些不赞同的皱了皱眉。
云华轻咳了一声,说道:“这都过了三更,药师你还没有回来,所以……”
云华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纥轻声叹了一口气。
如今是冬季,寒风瑟瑟,大地著了一片银装,在这塞北之地,比之长安不知冷上了几分。
在塞外被风雪阻隔的道路上,有两个人两匹马,迎著风雪前行。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扎著高马尾的男子,他穿著一身毛茸茸的外衣,腰间挂著一把长剑,一只手拿著酒壶,一只手拉著缰绳。
在他的後面,却是一个女孩儿,女孩子的长发随意的扎著,被风吹乱的发丝散在脸上,女孩子穿著一身紫色的长衣,外面是白色的裘皮,女孩子的腰间是一把没有刀鞘的长刀,长刀晶莹在这白茫茫的天地间丝毫不减其风采,刀身上的红点夺人心神。
“我们还要走多久?”沈月寒在四角的身後问道。
“没多久了。”四角说道:“只是这风雪渐大,若不能找一个落脚的地方,我两估计得冻死。”
“荒山野岭的,哪里来的客栈。”沈月寒冷笑一声:“要是有,也不是什麽干净的地方。”
“就算不是干净的地方,好歹也是个可以保暖的地方。”四角的话语刚刚落下,就见前方出现了一个独栋的院落:“那里有一个。”
沈月寒也不多说什麽,搓了搓冰冷的双手,跟著四角一起驾著马往那院落走去,四角他们二人在院落前停下了脚步,敲了敲门,却没有人来开门。
二人没有办法,推开了门,却见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院子的梅花在风雪的摧残下飘落,看这里面的惨景,似乎是长久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四角冲著沈月寒点了点头,沈月寒将二人的马匹牵了进来,拴在了梅花树桩上,跟著四角一起往里面走去。
二人推开了屋子的门,却见里面落满了灰尘。
沈月寒四处打量著,只见里面的摆设都十分的陈旧,该是有十多年的时间了,沈月寒不关心四角在想什麽,而是走到了另一间相邻的屋子里,这一间屋子明显是一间书房。
沈月寒翻了翻落在书架上的书籍,上面除了那些名家著作之外,也不乏神话传说,而有一摞书被单独的放在一边。
沈月寒拂去书上的灰尘,将书页翻开。
在看到内容的瞬间,沈月寒脸色微变,将书放回了原位,沈月寒快步走到书桌跟前,从那放卷轴的缸子里拿出了一副卷轴。
卷轴展开,上面是一个男人英勇的战姿,在图画的旁边却题上了一首与之意境不符的柔情小诗。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正当沈月寒思索之际,四角也走了进来:“你在看什麽?”
“你过来看看这个。”沈月寒头也不抬的说道。
四角快步走了上去,看到上面的字迹,脸色微变:“这是梦辰子的字迹。”
四角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有人推开了门:“我已恭候二位多时了。”
沈月寒和四角同时抬起头来,看到一身蓝色锦衣的来人,沈月寒勾起了唇角,轻笑:“好久不见了,梦。”
梦辰子慢慢走了进来,衣袖一扬,扫去满屋的灰尘。
“那年未阳湖一战,我以为早已没有了你归来的日子,月魂。”梦辰子苦笑:“没有了你,就不会有人能威胁到他的王座。”
“我得感谢你才是。”沈月寒不在乎的笑了起来:“给了我十多年忘记宿命的时光,就算没有我,谶帝座也逃脱不了制裁,惊鸿剑,你还记得吗?”
“惊鸿剑的主人早已魂飞魄散,这个世间还有谁能使用?”梦辰子轻笑:“就算得了惊鸿剑,也发挥不了十成的威力,既然如此,又有什麽可以惧怕的?”
“你错了。”沈月寒摇摇头:“纵使阿南已经魂飞魄散,但惊鸿剑还在,惊鸿剑的使命还在,惊鸿剑已经找到了完成使命的人。”
四角上前一步:“我不想听你们两在那里绕圈子,我只问一句,梦辰子,你还是要帮他吗?”
听到四角的话,梦辰子点头,目光坚定:“是,生生世世如此。”
“哈,你的这份真心与衷心,又有几分被他看在了眼里?”四角问道。
不等四角回答,沈月寒轻笑一声:“你果然是个傻子,难怪那麽多世过去连一个爱人都没有找到,有的问题对於有些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听到沈月寒的这话,梦辰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你……果然是最懂我的人,但我们注定是敌人。”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沈月寒轻笑:“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
“是吗?”梦辰子抬起头来:“既然如此,那下次再见面,必然是兵戎相向,血没有流尽,战斗就不可能终止。”
“正合我意。”
话语中充斥著的火药味却没有继续蔓延,梦辰子拿出一套酒具说道:“知音难觅,天涯相见,喝上一杯吧。”
“好。”沈月寒接过梦辰子扔过来的酒杯,跟著他一起走了出去,留下四角一脸郁闷的站在书房里面。
愤愤的将那卷轴收了起来,四角到处乱翻了起来,每次沈月寒和梦辰子凑在了一起,就没有别人说话的份了。
作家的话:
文中的诗句乃是诗仙李白大人的《秋风辞》!让我在这里表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敬意!另外谢谢给我投票的大人们!虽然我是一个写作新手,但我会不断的揣摩,不断的改进,不断的写下去来回报你们的!
☆、第三十七章
绿蚁醅新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梅花树上,放在了一张可以生火的小桌子,上面升起来火,架起了壶,壶里斟满了酒。
虽然风雪依旧,落花翩翩,但在树下的二人却无比的自在,畅饮逍遥。
“与你共饮,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梦辰子叹息。
“那时候,我们七个人,还在书院学习。”沈月寒轻笑:“後来,就少有这样的机会了。”
梦辰子浅尝杯中物:“当年未阳湖一战,你後悔过吗?”
“为什麽要後悔?”沈月寒笑道:“若是要後悔,人就会忘记如何往前看,过去的事情注定改变不了,那还干嘛要耿耿於怀?”
听了沈月寒的话,梦辰子却是什麽也没有说。
一朵白梅洛到了沈月寒的杯中,看著杯中的梅花,沈月寒说道:“难道,你後悔了?”
梦辰子摇摇头:“我想求两全,却难以两全。”
“夫子早已说过,鱼与熊掌怎麽兼得?”沈月寒品尝著这一杯落梅酒说道:“有个知己,就足够了。”
“白首相知犹按剑……你难道不觉得可悲吗?”梦辰子问道:“我们相知相惜,却逃不过最後相杀的命运,难道不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吗?”
“既然是宿命,唯有接受才是正途。”沈月寒放下手中的杯子看著梦辰子:“想要得到什麽,都要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
梦辰子沈默了好一会儿,才在风雪的呜咽声中轻声说道:“你说得对。”
两人在院子里,坐了一天一夜,直到炭火燃尽,酒水尽饮。
四角看沈月寒回转,就知道梦辰子已经离开了,看著沈月寒,四角用眼神问道:“怎麽样了?”
沈月寒轻轻点头,又说:“你该有所收获才是。”
四角带著沈月寒翻身上马,说道:“回长安再说。”
“好吧。”
天府之城虽然冷,却未曾下雪,站在冰冷的堂屋里,纥冷著一张脸。
“你们闹出这麽大的动静,还要命吗?”
“大哥,那女人当年杀我们那麽多族人,难道我们就只能忍气吞声?”阿洄不满的说道:“而且这件事是神子和巫医决定的。”
纥沈了一口气,沈声道:“既然我说什麽都没有,那就随你们吧,但你们若是耽搁了梧桐的治疗,就不要怪我翻脸了。”
“大哥,难道那一个孩子还抵不过我们族人的性命?”银儿不满的大叫。
纥眼神冰冷,让银儿的话骤然卡在了喉咙:“死人和活人比起来,自然是活人更重要。”
纥说完,也不看周围的人是什麽样的脸色,拉了云华就往外面走去:“我们走吧。”
云华这是第一次看纥变了脸色,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麽去安慰他,只是愣愣的被他拉走了。
纥和云华离开以後,银儿一脸委屈的看著阿洄:“二哥,我说的又没有错,大哥干嘛这麽凶?”
洄叹了口气,拍了拍银儿的肩膀说道:“从大哥遇到梧桐的那一天起,梧桐就是大哥的一切,我们还是晚一些在行动吧。”
既然洄已经开口,其他人都只好作罢。
云华被纥拉著直直的回到了雪生的府邸上,云华不解的问道:“药师为何要发这麽大的脾气?”
药师叹了口气:“苗疆与唐宛如的恩怨不应该牵扯上整个唐家堡,更何况梧桐的病还仰仗著唐宛如的帮忙,我明日再去一次。”
“让我陪同药师一起去吧。”云华浅笑:“这一次药师可不要再拒绝了。”
纥想了一会儿,点头:“也好。”
第二日如期而至,一大清早的云华与纥二人便准备妥当,往唐家堡走去。
说明了来意之後,唐家堡的人很快就让二人进去了,这一次是云华第二次见到唐宛如。
唐宛如如女王一般端坐在屋子的正中央,说道:“药师的来意我已经知晓了,只是这寒蟾玉髓是贵重的东西,药师想要,还要请药师和云华公子各帮我一个忙。”
听到唐宛如的话,云华和纥对视了一眼,见云华点头之後,纥才开口:“还请唐夫人明示。”
“既然是个帮个的,自然要一个一个说。”唐宛如说完,在旁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转身说道:“云华公子,跟我来吧。”
云华向纥对了一个眼神,便跟著唐宛如走了进去,只听唐宛如说道:“我有一个侄女,钦慕远山君良久,我听说云华公子与远山君关系匪浅,想请云华公子代为引荐。”
听到唐宛如这话,云华脸色微变。
看到云华脸色一变,唐宛如端起了一旁的茶盏,轻轻出去上面的热气:“怎麽,莫非有什麽难处?”
唐宛如这包含威胁的话语让云华立马回过神来,只听云华说道:“远山君乃是贵人,云华不敢妄称与之关系匪浅,但这牵线的事情,云华当然是能效劳一二的,就不知唐夫人的那位侄女是谁?”
唐宛如放下了茶盏,露出笑容:“我就知道没有什麽事情能难住天下无双的云华公子,我这侄女名叫唐月心,住在长安城的唐家堡分舵,这引荐的事情就拜托云华公子了。”
“既然是夫人的要求,云华哪里有不从的?”云华笑道:“不知唐夫人希望在下什麽时候引荐?”
“自是越快越好。”唐宛如说道:“药师有药师的任务,我希望云华公子今日就启程。”
“既然这样,还请夫人让我去与药师告别。”
“也好。”
长安城里少了一些人,显得别样的空寂,沈敛渠站在自家院子里,难得没有下雪,望著天空中的明月。
发生在沈沧浪与白如雨之间的事情,如一根刺扎在他的心上难以拔出,只因为他未曾想到他的弟弟与他所爱的女人,已经到了生死不容的地步。
就在叹气的瞬间,一个带著白色纱巾的女人出现在沈敛渠的身边,看到这悄无声息的来人,沈敛渠也不由得吓了一跳。
还未等沈敛渠开口,只见来人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敛渠,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敛渠的心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敛渠。”那人说话间,揭开了脸上的面纱,原本清纯动人的面孔上盘踞著一条狰狞的疤痕:“这是代价,你可以原谅我吗?”
沈敛渠看到白如雨脸上的疤,心不由得疼痛,抬起颇为缠斗的手抚上那条狰狞的疤痕:“这……这是怎麽一回事。”
白如雨抬手握住沈敛渠的手,苦涩的说道:“是……教主的惩罚,我已经卸下了在明教的职位,你能原谅我吗?我保证,会和沈爷好好相处!”
听白如雨提起沈沧浪,沈敛渠的手一顿,当时白如雨口含蜂蜜,下手却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见沈敛渠犹豫,白如雨连忙握住他的手,说道:“敛渠,过去是我错了,是我不懂事,你原谅我,原谅我好吗?”
沈敛渠此刻却不能不考虑沈沧浪与白如雨的关系,只是为她戴上了面纱说道:“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好考虑,好吗?”
“难道现在不能给我答案吗?”白如雨目含泪光的询问。
沈敛渠只是一脸歉意的看著他:“抱歉,我必须要想一想。”
白如雨心中一痛,然後缓缓的站起来,声音有谢颤抖,苦涩的说道:“好……我给你时间……给你时间。”
“多谢。”沈敛渠虽然脸上带著笑容,却是更让白如雨心酸心碎的苦笑。
明教的地盘内,漠娘站在亢也的身後:“教主,放了白如雨,这样好吗?”
亢也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果实的成熟,还需要一点点催化,她就是最好的药剂。”
听到亢也的话,漠娘不再多说什麽,只是透露出的目光莫名的悲哀。
“漠娘,你在为什麽叹息?”亢也放下了手中杯子:“是为不知火之灼热的飞蛾,还是瓜熟蒂落的果儿?”
漠娘垂下眼:“属下为这冬日的梅花悲伤,没有春光,独立寒冬。”
“梅花是雪的情人,能相伴相生,你该为他们高兴才是。”亢也说完,站了起来:“圣烽可有消息?”
“圣烽帝座已经到了谶帝座那里。”漠娘说道:“四角公子与沈姑娘似乎已经取得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哦?”亢也的眼光闪烁著莫名的兴奋:“看来,我也要加快自己的动作了,越是血流成河,果实才会更美满的成熟。”
漠娘站在亢也身後,什麽也不说。
唐宛如有意支开云华,纥就知道这一趟并不容易。
唐宛如看著药纥,目光莫测:“药师堪称天底下用药第一人,就是不知这世上有没有药师医不好的人?”
“这天下第一人,药师我担当不起。”纥说道:“有的病,是怎麽都治不好的。”
“哦,那这治不好的病是什麽病?”唐宛如询问。
“心病。”纥说道。
唐宛如嗤笑:“常言不是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既然有心药,这心病怎麽可能医不好?”
“只是心药难寻啊。”药师叹息。
“呵。”唐宛如轻笑一声:“可药师若是想要那寒蟾玉髓,就得挑战一次我的心病,医好了,这药,我自然奉送。”
为了梧桐的生机,药师咬牙:“还请唐夫人让我试一试。”
“这是自然。”唐宛如翻起了自己的手腕:“诊脉是诊病的第一步吧?”
纥摇摇头:“望闻问切,这诊脉是最後一步,现在还请唐夫人让我一观夫人的气色。”
作家的话:
开头的小诗乃是白居易的《问刘十九》
要慢慢收线了,否则永远也写不完了……
☆、第三十八章
沈月寒与四角两人,并没有让几位城主失望,回来的当日,就见四角拿出一副地图,那一副地图是他在被梦辰子荒废了的院子里找到的。
看到四角手中的地图,众人都是眼睛一亮。
将四角带来的地图展开,和他们自己手中的地图一对比,一下子就明白了当中的区别。
那是一条细长的峡谷,令人头疼的是,那里并不适合交锋作战。
“这个地方,两军相交,没有一方能占尽优势。”郢公看了看,摇摇头:“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雪生沈思了一会儿说道:“擒贼先擒王,若是能杀了谶王,军心大乱,还怕治不了他们吗?”
远山君摇摇头:“沈姑娘和四角公子带来的消息中,谶帝座身边有一名军师,就是这名军师一步一步指导谶王走到了今天。”
“这军师叫什麽名字 ?”封雾君问道,眼神晦涩。
“听沈姑娘说,是叫梦辰子。”远山君看向封雾君:“封雾君听说过这个人?”
封雾君点点头:“这人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谶帝座有他相助,这一战,只怕不容易。”
这一句话,又让在座的几位城主陷入了沈默当中。
云华与唐宛如告别後,就立即赶往了长安,梧桐身上的毛病还让他牵挂在心里。
回到长安,他连家也没有回,就直奔唐月心的所在之处,递上了唐宛如给予的拜帖,云华很快就见到了唐月心其人。
和所有的姑娘一样,唐月心长得楚楚动人,目送秋波。
“唐姑娘。”云华向他行礼。
唐月心打量了云华一番才说道:“是姑姑让你来的。”
“是。”云华点点头:“听说唐姑娘倾慕远山君已久,唐夫人让我带为牵线,所以前来询问姑娘的意思。”
听到云华的话,唐月心娇笑一声:“讨厌,你怎麽能将女孩子家的心思这般说出来呢?”
云华听了这话,苦笑一声:“还请姑娘给我一个答复。”
唐月心将手中的绣花手绢递给了云华:“远山君贵人事忙,你替我寻一个他有空的时间吧,到时候再来通知我。”
“唐姑娘这般识大体,想来会讨得远山君欢心。”云华将手绢收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云华即刻就去询问远山君的意思,先告辞了。”
“快去快去。”唐月心笑道:“我可还等著你的好消息呢。”
从唐月心那里出来,云华却是满脸的苦涩,一路精神恍惚的往秋水长天走去,到了秋水长天看到沈月寒与四角二人不由得惊奇。
“沈姑娘?四角公子?”云华打招呼道:“你们怎麽来了?”
沈月寒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清商:“替你哥哥治病,倒是云华公子,我听说你与药师一同去了唐家堡,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
云华苦笑一声:“自然是因为唐夫人的原因。”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沈月寒脸色微变:“云华公子,你身上带了什麽东西?”
见沈月寒瞬间变了脸色,一干人等都不由得愣住,云华呆了一会儿,才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唐月心递给他的手帕:“这是唐月心要我转交远山君的手帕。”
看著那个手帕,沈月寒皱起了眉头。
见沈月寒这个样子,清商快步走了上来:“沈姑娘,可是有什麽问题?”
沈月寒说道:“若是我没有记错,这手帕上的香气,该是唐家堡的毒药才是。”
听到沈月寒这话,云华和清商都变了脸色:“这是怎麽一回事?”
沈月寒解释道:“这个药,名为化云,我有听说过,今日也是头一次见,这个毒药只会感染第一个接触到的人,唐月心把这个交给你,自然没有安什麽好心。”
“唐月心,是唐家堡的人?”清商看著云华问道。
云华点点头,把在唐家堡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完云华的叙述,清商脸色微冷:“那个老女人,胆子可越来越大了,她拖住药师,就是要你的命啊。”
沈月寒也叹了口气:“化云是传说中的毒药,我也没有办法,让我写一封信传回万花谷,问问师傅是否有办法,现在首要的该是去找远山君,满足唐月心的愿望,换来云华公子活命的机会。”
纵使恨得唐家上下牙痒痒,现在却还是动不了他们,沈月寒说的办法对他们来说也是眼前唯一的办法。
“我和四角有事要往远山君府上去,清商公子,你身体不好,云华公子就交给我们二人吧。”沈月寒对清商说道:“你也先别著急,总会有办法的。”
清商脸色不好,却也不得不点头。
眼前的事情耽搁不得,沈月寒和四角二人立即带了云华公子离开,他们刚一离开,就见叶飞霜带著梧桐钻了出来:“沈姑娘呢?”
清商看著这呆呆的小道士,笑道:“已经走了。”
“什麽?!又把我一个人扔下?”叶飞霜哭丧著一张脸。
看著叶飞霜这郁闷的神色,清商起了逗弄的心思:“你一个纯阳的小道士,不好好的修习道法,老跟著沈姑娘跑做什麽?”
“我……我就是喜欢跟著,怎麽样?”叶飞霜脸一红,扯著嗓子说道。
“哎呀,真是可惜了。”清商拍了拍叶飞霜的肩膀。
“可惜什麽?”
“你是身在道家,心在红尘。”清商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著叶飞霜:“而人家沈姑娘,是身在红尘,心在无间。”
“这话是什麽意思?”看清商准备离开,叶飞霜扯著嗓子问道。
“你的心思,注定付诸流水。”清商回头笑著看看他:“还是回你的纯阳山那些话,逼迫他做出选择?”沈沧浪说道:“就算他要选白如雨,我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啧啧啧。”沈月寒摇摇头,眼里如往日一般毫无感情:“就算你是我二哥,也不需要如此自作多情。”
“什麽意思?”沈沧浪不满的问道。
“我没有要保护你的意思,我只是不想有人如愿而已。”沈月寒说道:“所以,你想得太多了。”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沈沧浪问道。
“与你无关。”
沈月寒从前就是那种不喜欢别人对自己刨根问底的人,所以见沈沧浪他如此这般,沈月寒自然不会有什麽好口气,两人互相看著彼此,虽然屋子里生了篝火,却没有一丝的暖意。
一个想要一探究竟,一个却是避而不谈,他们之间的气氛,是空前的紧张感觉。
受不了这样的氛围,沈沧浪先站了起来:“我出去转转。”
沈月寒在沈沧浪身後,目送他离开,把玩著手中的小瓷器,心里不知在想些什麽。
沈沧浪从家里出来,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刚刚沈月寒的话已经把他激怒,但碍於沈月寒是他的妹妹,他由不能发火,只觉得心里异常的憋屈。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听到一座楼上有人叫他,抬起头看去,沈沧浪见到楼上的人不由得惊讶。
走进酒楼,在店小二的代领下,沈沧浪往著那间屋子走去,坐在里面的人,是明教教主亢也。
见到亢也,沈沧浪连忙打招呼:“教主,你找我?”
亢也唇角含笑,指了指一旁的凳子说道:“坐。”
听亢也这麽说,沈沧浪只能依言坐下,见沈沧浪坐下,亢也吩咐一旁的下属去置备一些酒菜,然後对沈沧浪说道:“你身上的伤,好得如何了?”
沈沧浪勉强的扯出了一抹笑容说道:“不劳教主挂心,我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
亢也似笑非笑,拉起了沈沧浪的手,拍了拍沈沧浪的手背:“你呀……”
沈沧浪不知道亢也心中打的是什麽主意,但被一个男人握著手,他心中十分的别扭,便不著痕迹的把手抽了出来。
亢也见沈沧浪的动作,眼神晦涩,却没有让沈沧浪发现,只是说道:“我叫你来,是要你看一件东西。”
亢也说完,拍了拍手,就见屋子外一名男子抱著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走了进来,恭敬的把盒子递给了亢也,
那人把盒子递给亢也之後便离开了这里屋,沈沧浪抬眼,见亢也将盒子缓缓打开,里面盛放著的是一颗穿了链子的独特的石头。
“这是什麽?”沈沧浪问道。
亢也把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在手心里说道:“这是凤凰之眼。”
“凤凰之眼?”沈沧浪仔细的打量起那颗石头,的确是有著眼睛的意思,只是“凤凰”二字从何而来,却是令他费解。
亢也看出他脸上的疑惑,解释道:“这石头呈现红黄之色,上面纹路犹如翅膀上的羽毛,如凤凰腾飞之姿,远看又似一只眼睛,所以才被称为是凤凰之眼。”
“可是谁都没有见过凤凰不是吗?”沈沧浪说道:“既然如此,又为何能把上面的图案称呼上得是凤凰?”
“哈,这不过是一个意象而已。”亢也失笑:“你太较真了。”
沈沧浪不语,他并不明白亢也让他看这个东西到底是什麽一个意思。
亢也将那根链子提了起来,透过光,沈沧浪看见那珠子有闪现七色的光芒,亢也看著沈沧浪脸上惊奇的神情笑而不语,只是把链子交到了他的手中。
“教主,这是什麽意思?”
亢也从桌上端起了酒杯:“这是对忠心耿耿的同伴的奖赏。”
沈沧浪却是有些郁闷:“我一个大男人,拿著它能有什麽用处?”
“拿著吧。”亢也饮下酒:“我可是听了一个消息,你妹妹打算去诛杀谶王,这珠子对远山君可是有天大的用处。”
“月寒要杀谶王?!”听到这个消息,沈沧浪大惊失色,立马站了起来。
“别慌。”亢也按住了沈沧浪:“他们还没有出发,你可以用这一颗珠子,为你妹妹从远山君手里换回生机。”
“这是什麽意思?”沈沧浪询问。
“云华公子中了唐家堡化云之毒,这凤凰之眼有压制药性的效果。”亢也解释道:“有了这个药物,远山君必然会卖你一个人情,不让沈月寒出战谶王。”
“这是真的?”沈沧浪问道。
“是,”亢也轻轻点头。
将亢也赠与的凤凰之眼紧紧的攥在手中,沈沧浪眉头紧皱起来,对亢也说道:“我现在就要去见远山君。”
“去吧。”亢也面上露出一个认同的笑容:“这事情,越早解决自然越好。”
一夜更深露重,一夜的缠绵悱恻,**鸣已过,二人还是紧紧的相拥躺在床上。
远山君侧头看著云华的睡颜,将他揽在自己的怀中,为他整理著散乱的头发。
云华感觉到旁边人的动作,皱了皱眉头,慢慢的睁开眼睛,看著一旁卧坐著的远山君轻笑:“你不冷吗?”
远山君身上的亵衣只是随便的披在身上,露出胸膛,外面飘著雪,屋里虽然升了火,也抵不住这一个冬天的寒意。
远山君摇摇头,将云华又拥紧了几分:“不冷,你感到冷了吗?”
云华淡淡一笑:“不冷。”
“不冷就好。”二人看著彼此,再没有说什麽,这样安静的在屋子里拥坐了大半个早上,云华和远山君二人才起了床。
才打理好一切,李梦就走了进来向远山君说道:“沈沧浪沈公子求见,说是为了云华公子身上的化云而来。”
听了李梦的话,远山君与云华对视了一眼後才说道:“请沈公子进来。”
没多久,李梦就带著沈沧浪走了进来,沈沧浪进来之後也没有多加客气,直接对远山君说道:“我手中的凤凰之眼能够镇住云华公子体内的化云之毒,而诛杀谶王的事情,还请远山君不要考虑我妹妹。”
沈沧浪说完,就取出了那一颗凤凰之眼,递给了远山君。
“多谢沈公子美意。”接过凤凰之眼,远山君开口:“九州那麽多的男儿,自然不会让沈姑娘去诛杀谶王,还请沈公子放心。”
“有远山君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沈沧浪对著远山君作偮:“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告辞了。”
作家的话:
一天不上来就觉得好像缺少了什麽似的……一定要好好把故事写下去!加油!
☆、第四十章
坐在酒楼里,亢也把玩著手中的酒杯,透过窗子看著外面的景色。
眼前的饭菜已经撤了下去,只放上了上好的酒水。
杯子金色晃眼,酒水清澈,散发著醇香。
亢也将杯中的酒喝完,叹气一声“哈,我也只能用这样的手段来阻止七子之间的相互残杀了。”
话音刚落,就见屋子的门被推开,圣烽走了进来,在亢也对面坐下:“谶王方面,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你那里安排好了,我这里却是出了变数。”亢也说道。
“怎麽说?”圣烽问道。
“月魂。”亢也说道:“她一直都是一个麻烦的人物。”
圣烽拿起了酒壶,为自己呈上一杯酒:“要对付她,我不去,你去。”
“你怕?”亢也的语气中带著几分挑衅。
圣烽抬起眼来看他:“难道你不怕?”
“是,我也怕。”亢也笑了起来,眼中带著一丝玩味:“这麽麻烦的事,就交给封雾君去处理吧,他不是正好有求於月魂吗?”
“你心肝上的那个小宝贝,现在如何了?”圣烽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了沈沧浪身上:“我可是有听说他和白如雨的过节啊。”
“白如雨就像是果实成熟前必要的肥料。”亢也喝了一口酒:“没有它,果实难以成熟。”
圣烽嗤笑一声:“你要小心啊,肥料浇多了,可是会把果实给烧了。”
“一切都在我的撞我。”亢也的神色中带著不可一世的自信与狂放。
封雾君在自己的院子里,欣赏著雪松的美景,不多时就听到自家管家前来相报:“沈姑娘来了。”
封雾君脸色一转,对管家说道:“快快有请。”
沈月寒这次是一个人来的,手里拿著一个朱红色的盒子,那个盒子吸引了封雾君十分的注意力,想来沈月寒所说的解毒之法,应该就在那个盒子里了。
邀了沈月寒往内屋走去,两人各坐在一边,沈月寒将盒子放在了桌上,手按在盒子的顶端,对封雾君说道:“这盒子里有封雾君您想要的东西,但……我有事要问。”
封雾君心思转了好几个轮回,看著沈月寒手底下的盒子眼神幽暗,露出一丝笑容:“不知沈姑娘要问什麽事?”
“第一,谶王身边的那个叫梦辰子的军师,封雾君该是认识的吧?”
听到沈月寒说这话,封雾君心里一沈,嘴抿成了一条线,不说话。
看到封雾君这个样子,沈月寒轻笑:“我今日来不是要兴师问罪,只是想要知道当初封雾君为什麽要把那幅地图交给谶王与梦辰子他们二人?”
“……”沈默了好一会儿,封雾君才说道:“我要他们帮我报仇,这是交易的部分。”
“那这个仇,封雾君报的彻底吗?”沈月寒又问。
封雾君沈默了一会儿,才悠悠的说道:“彻底。”
“这麽说来,谶王与封雾君之间的事已经两清了,对吧。”沈月寒看著封雾君。
封雾君轻轻点头:“是。”
“既然已经两清,就请封雾君担起一个城主的责任来。”沈月寒说道:“九州乃是不可侵犯之地,不管封雾君有什麽理由,还有……与唐夫人的联系还是断了吧,否则对封雾君没有一点好处。”
“这话是什麽意思?”封雾君有些不解的问道:“唐夫人身上有什麽问题?”
“唐夫人当初想来是许了不少的好处给封雾君吧?”沈月寒看著封雾君的眼中有一丝玩味:“再加上云华公子又是封雾君仇人的孩子,所以……不如联手将这草根斩尽,我说的对吗?”
封雾君听完沈月寒的话,久久不语,只是紧紧握著手中的杯子,心中七上八下,又看到沈月寒手按著的盒子,心里更加忐忑,不知自己到底是该进一步还是退一步。
沈月寒看到封雾君沈思的模样,也不多说什麽,只是在等待著封雾君给自己最後的答案。
过了好大一会儿,见封雾君缓缓吐出一大口气,有一种破釜沈舟的气势。
沈月寒看著封雾君把手中的被子缓缓的放下,脸上换了一副表情,有些严肃,又有点惆怅,听他苦笑一声,才慢慢开口。
“沈姑娘来我这里之前,早就将你想知道的一切都调查得一清二楚了吧。”
“是。”沈月寒点了点头。
“哈,我们自以为做得隐蔽,想不到还是露出了马脚。”封雾君苦笑一声。
沈月寒的脸上没有什麽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除非己莫为。”封雾君摇摇头:“算来,那件事也算过了二十年了,要说没放下,心里早就没什麽感觉了,要说是放下了,但一想到鸢娘的样子,我就觉得心痛,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麽。”
“鸢娘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沈月寒说道:“我可以帮你去看看她。”
“鸢娘远在宫墙之内,沈姑娘如何能进去?”封雾君抬起头来:“这大内高手可不是玩笑。”
沈月寒露出一个轻蔑的表情:“你们还要自欺欺人的过上多久的日子?”
封雾君心中一颤:“沈姑娘……这话是什麽意思?”
“这九州,早已不是圣帝的九州。”沈月寒抬眼看著封雾君:“而是他远山君的九州不是吗?当年你与唐门之人以及亢也等人勾结逼迫远山君一同‘害死’了云华公子的时候,远山君就已经布下一整盘局了,不是吗?”
封雾君如窒息一般的屏住了呼吸,好一会儿才问道:“这些消息,沈姑娘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万花谷,有这样一句话。”沈月寒笑了起来:“不求独避风雨外,所以这谷外的风风雨雨,我们都十分的清楚。”
“当年算计完云华公子,我就已经有这个觉悟了。”封雾君苦笑一声:“死,我早就不怕了,我怕死之前,见不到鸢娘一面。”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沈月寒说完,将眼前的盒子推到了封雾君跟前:“我保证,让你能见到你的鸢娘,只是你的鸢娘。”
沈月寒说完,便站了起来,向封雾君告辞。
等沈月寒走了之後,封雾君才打开了那个盒子,只见盒子里乘著的是一枚白色的药丸,药丸上还有著紫色的花纹,更为离奇的是当盒子打开的时候,那当中的药丸还冒著丝丝白色的烟气,好比传说中神仙炼制的仙药。
虽然这药物长得奇特,但封雾君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传说中万花谷的镇谷之宝,传说有肉白骨,翻转生死能耐的秘药。
沈月寒肯把它拿出来,带著的就是志在必得的决心,拿在手里,封雾君的心只比没有解药的时候更加压抑。
想了好半天,封雾君还是把那药丸吞了下去,快二十年了,如果不服解药,他就真的见不到鸢娘了。
想到鸢娘,封雾君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连药丸带动体内的疼痛与痉挛也被他忽略了过去,哪怕衣服立刻就被汗水打湿,胸口一闷,一大口黑色的血液被封雾君喷了出来,这万花谷秘药的药劲十分的霸道,解毒就像是洗髓一样的让封雾君倍感痛苦。
沈月寒离开了封雾君的府邸,直奔远山君的府邸,远山君和云华都有些讶异,这沈家兄妹怎麽一前一後的,但沈月寒前来,必定是有急事,连忙让李梦请了沈月寒进来。
沈月寒一进门,就注意到了云华身上的凤凰之眼,远山君和云华都见她挑了挑眉,想要看口解释,就听她冷哼一声:“我二哥来过了吧。”
云华一愣:“沈姑娘怎麽知道?”
沈月寒指了指云华身上的凤凰之眼:“那可是明教教主亢也的宝贝,能到云华公子这里来,只怕他又在打什麽鬼主意了。”
听到沈月寒说话,远山君与云华对视一眼,心下一沈,不知该不该把沈沧浪的请求说出来,却听沈月寒说道:“你们从今以後,大可不必顾忌封雾君了,但我有条件。”
“这话是什麽意思?”听到沈月寒说从今往後不用顾忌封雾君,二人皆是一愣。
“我用万花秘药,与他交易的结果。”沈月寒说道:“但有条件,我要见鸢娘,想来这一点,应该难不倒远山君吧。”
远山君皱了皱眉头,抿起了嘴,好半天後才说:“姑娘什麽时候要见鸢娘。”
“赶在唐夫人到京城来之前。”沈月寒说道:“越快越好。”
“唐夫人要来京城?”云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解:“为什麽?”
沈月寒看了一眼一旁的远山君:“自然是为她那个好侄女的亲事。”
听到这句话,远山君又皱起了眉,他与云华之间的关系才好了一点点,又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的女人破坏掉,深呼吸一口气,“”远山君说道:“我立即为沈姑娘安排。”
远山君对著云华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沈月寒看著远山君走远,对云华说道:“当心唐家的女人,那个凤凰之眼虽然能压制住化云的药性,但想要彻底根除,需要唐家的九转玉露,唐夫人若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是不会甘心的。”
云华轻轻点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诛杀谶王,沈姑娘一定要去吗?”
沈月寒轻笑:“这是天意,我们注定为敌。”
“……我有听说七子的故事。”云华沈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沈姑娘不会觉得悲哀麽?被宿命的枷锁牢牢的捆住。”
“云华公子,你知道吗。”沈月寒叹息道:“我有一个兄弟,就是为了脱出这枷锁而魂飞魄散,到他逝去的那一刻,他都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所以……有的时候,注定的结局,反而是最好的结局。”
“……他叫什麽名字?”云华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便问道。
“阿南。”沈月寒彷如叹息般的说出那个七子之间一直都是禁忌的名字。
作家的话:
阿南只是个打酱油的,我是不会深入下去的,封雾君与鸢娘的见面才是接下来的重点……这算是剧透吗:)
但,我是一面想一面写的,所以到底後面是怎麽样,嘻嘻,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