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小风波
——特权人物不好当
1019对苏绍仁的生意也产生了影响,不是学校,是成衣。她本来计划着生产高级定制女装,香港都那样了——但也得穿衣服不是?真宝石不镶了,换假的,还做珠绣,至于已经开始设计的高档衣服,她相信,还是会卖得出去的,不过要等等。反正成本在那儿呢,她等得起。
11月中旬,杨瀚臣回上海了。按他的话说,香港都那样了,呆着也没意思,既然如此,还不如回上海呢。引得他回来的最大目标当然是女朋友,苏绍仁12月要去欧洲,他要在女友出国之前多陪陪她。
他回上海还有一个原因,绍仁以极低的价格买了两处宅子,他心下一动,也许他成功的机遇在大陆而不是香港。
杨瀚臣不愧是建筑业的专家,看过了宅子之后,就开始设计图纸,苏小朋友将来极想吃这碗饭。céline和阿妮亚同程教练虽然语言不通,但磨合得很好,基本上没她什么事,她就跟在杨瀚臣边上,看他如何工作。有时会提一些小看法小设计,合适的杨瀚臣就听取,不合适的杨瀚臣就解释,他心里还非常得意:女承父业,果然他们就该是父女的。
杨瀚臣先找人把上海的宅子做个清理。王老先生走的时候,把家具和不宜搬运的摆设都留下了,但因为房子太大,只有他和一个保姆住,房子和家具有一部分已经破败了,完好的和有修复价值的家具就都留下,放在后面做仓库的房子里。
房子做清理的这段时间,他和绍仁去苏州看老宅子,苏怡然不好当电灯泡。杨瀚臣索性带着绍仁玩个痛快,除了苏州宁波又去了杭州,不但玩,还在杭州收获了两块地皮,苏州买了个废园子。12月20号,他们才回到上海。两天后,绍仁收拾行装同乔万尼上了飞机。送走了女友,杨瀚臣才开始自己的工作——加上上海的宅子,一共两个宅子的图纸,两块地皮的规划,够他忙的。
苏怡然回到上海就恢复了自己的作息,每周两节舞蹈课,两节法语课,两节钢琴课。
未来学校现在有五个分校:卢湾(法语、英语、舞蹈),普陀(法语、英语、钢琴),静安(英语、舞蹈),徐汇(英语、钢琴),黄浦(英语)。
虽然徐汇也开学校了,但距离苏宅和卢湾的学校差不多,所以苏怡然的舞蹈和法语都在卢湾上,钢琴课在徐汇上。以前的一些旧同学有的到别的分校上课了,又来了些新同学。负责上课的老师和助教也是如此。以前的教务主任调到静安做校长,前台和出纳也换人了,苏怡然认识的除了法语老师、帕夏、céline还有跳舞的几个同期生,其他的都是新人。她上课也不同其他人一样签到,只是有课就直接去教室找老师。为此,闹出了一个小事件。
苏怡然去香港的时候,原来的舞伴哈里找个新舞伴是英国小姑娘,她学跳舞只半年就随父母回国了。哈里又落了单,céline就陪他练,所以哈里的进步非常快。10月的时候,有个女生插班学跳舞,没有舞伴,那哈里就很自然的和她暂时凑成了一对,11月苏怡然回来了,哈里高兴坏了,一上课就和苏怡然凑在一起。那个同他跳了四节课的女孩子不干了,出门找妈妈哭诉,她妈妈就找教学助理。教学助理是新来的,并不认识苏怡然,所以就找帕夏来协调这件事。帕夏很不高兴,本来这个女生要插班他是不同意的,因为这个中国女孩子一点舞蹈基础都没有,来上课也只是练点基本功,而哈里现在只是暂时陪她练习一下基础步伐而已,既然有了合适的舞伴,那哈里就没理由去陪个菜鸟练习了。可是家长在给教学助理施压,说她是这个学校老板的朋友,如果不给她妥善处理,让哈里乖乖当她女儿的舞伴,她就告到老板那里,到时候也得照着她的意思办。
帕夏听不懂,苏怡然听得懂——她老妈什么时候认这种泼妇当朋友的?正纳闷儿,伍春兰刚巧过来巡校,那女的见到伍春兰立刻跑过去,要求她处理。
苏怡然见此情景心中一紧。她倒想看看伍春兰如何解决,或者说伍春兰在这件里到底扮演什么角色呢?所以她躲到了céline的身后。
伍春兰让教学助理把事情说清楚。教学助理是个刚毕业不久的法语系学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但她也不清楚苏怡然的来历,只是说是哈里以前的旧舞伴。伍春兰转头问那个女人,“你不是说只给孩子报英语吗?而且是在黄浦报的名,什么时候来卢湾了?还是上的舞蹈课。”
“你看,春兰,黄浦只有英语班,没有舞蹈班。而我又想让孩子学跳舞,就同学校商量一下把英语课挪到这里来上了。”
这时,陪在伍春兰身边的教务主任插了一句,“这位同志说她家搬到卢湾来的,非要插班上舞蹈课的,说跟不上进度也没关系,只要看着就行。”
“可是哈里已经是我家冰冰的舞伴了,他就不能跟别人跳了!”那语气就是在说,哈里已经她家的女婿了一样。
“那那个孩子是什么时候报名的?”伍春兰问道,教学助理说不上来。
那女人立刻有了底气。“你看,她都没有课室表,所以她不应该和哈里跳。”
苏怡然听得差不多了,就大大方方站出来,“我从卢湾开校时就在这里跳舞了,再说哈里想同谁跳就同谁跳,谁说的也不算。”
伍春兰看见苏怡然,立刻面露笑容,“怡然,你什么时候从香港回来的?”
那女人本来要跳出来教训苏怡然,看到伍春兰的反应就往后缩了缩。
“伍阿姨好。我刚回来没几天。今天是第一天回来上课。”她看看那女的一眼,“不过刚才听她说,她是老板家的朋友,她家小孩子愿意上什么课就上什么课,连钱都不用交的,倒吓了我一跳。”
伍春兰皱起眉头,看看那女的,又看看教务主任。教务主任连忙说,“叶冰冰是交全款上课的,英语和舞蹈两门课,舞蹈是插班,但要按课室算钱更多,所以也是交的全额款。”还好当时交款的那个人自称是伍春兰的朋友,所以记得格外清楚,要不然就要背上嫌疑了。
伍春兰道,“怡然,你们先去上课吧。”又对那女的说,“你同我来。”
那泼妇领着孩子和伍春兰还有教务主任走了。伍春兰讲话很直接,“要么退学,要么就老实听教师的安排,至于黄浦还是卢湾,你既然已经转学了,我也不追究,只是以后不要再同员工打着我的旗号骗人。”
“伍春兰,你怎么一点情面都不讲的?我弟妹好歹是你以前的同事呀!”
“你又何曾对我讲什么情面。我在这里打工,你来往我的身上泼脏水。你知道今天那个孩子是谁?那才是学校老板的女儿,你在人家面前胡说八道,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你要砸我的饭碗还要我同你讲情面,你的情面我也当不起!”伍春兰发怒了。
苏家的这个学校并不是简单的私人学校,每个月开校务会,苏绍仁不在时,董事长助理会把开会的全部会议内容整档,说是校董们要查看。校董是谁?杨依月就是其中之一,杨依月现在在市政府中任要职。伍春兰现在的工资按年薪算,每月的工资整整是她上班时的3倍还多,这还不算年终奖。她可不想为了什么虚面上的情分丢了工作。
那女的领着女儿忿忿不平的走了。教务主任站在一边有点为难,这算什么事呢?原来刚才那个漂亮的小女孩居然是苏绍仁的女儿。
“把苏怡然的名字记在教学薄里,一会儿把她要上的课问清楚,好像不止跳舞这一项的。在管理上不能有这样的漏洞,否则没准哪天就还会引起这样的麻烦。”伍春兰处理事情非常果断。她想等苏怡然下课再见一下,但想了想,还是处理了一些常务之后就去下一间学校了。